他的首席医生怀了我的崽

　　沈文砚先到家，他走得早。
　　在家里简单冲了个凉后，沈文砚换上一件宽松的衬衫，他习惯性在这个时候不系扣子，任由身体敞露。
　　怀孕过后，常态低烧的他有些怕热。
　　沈文砚拿起一本科刊，舒适地躺在沙发阅读，他双腿交叠，修长的手指细细翻阅着书页。
　　每当这个时候，沈文砚都会打开电视，放一个不需要脑子就可以看的综艺节目，当背景音。
　　昏暗的屋内，光影闪动。
　　门开了。
　　沈文砚看见陆沉在门口抖落雨伞上的雨滴，轻手轻脚地关门。
　　陆沉今天被科长留到很晚，因此赶上了大雨。
　　沈文砚漫不经心地换了一个电视节目。
　　空气就是这般静谧，谁也不和谁说话，喃喃自语的，只有电视中的主持人。
　　陆沉朝厕所走去，他身上有些湿，他还没有洗漱。
　　一切，于冷战的气氛无异。
　　如果可以，沈文砚真想就这样你不管我我不管你，互相漠视着对方生活下去。
　　又不是没试过，两个犟种单独出去租房时在学院也是互不搭理。
　　但现在不行，晚上，他们还得睡在一起。
　　快孕6月的沈文砚不仅夜晚抽筋，手脚的浮肿也逐渐明显，有时，他甚至会被胎儿压迫得突然喘不过气。
　　能够安稳地睡去，全靠熟睡时身边的陆沉。
　　现在是晚上10点半，留给他们解决一切上床的时限，只有1个半小时。
　　沈文砚在心里骂了一声“操！”，正好陆沉接水的声音响起。
　　“陆沉。”
　　他背对陆沉叫了一声，
　　“你他妈真的脑残是吗！？”
　　沈文砚将书往茶几上一甩，许久的安静终于被率先打破。
　　陆沉似乎是愣了一下，他站在洗手台前，捧着水的双手迟迟不动。
　　“我脑残？”
　　陆沉一笑，“你他妈知道什么有资格说我？！”
　　沈文砚的怒火压抑了一天，在学生同事面前，他做到了最大程度的容忍，
　　但现在，不用了。
　　他撑着自己起身，一把揪住陆沉被雨水打湿的衣领，将陆沉连人带水甩到沙发上。
　　沈文砚有些吃力地压住陆沉，孕肚死死地抵在陆沉的腹肌上，
　　“资格？这就是资格！”
　　“你今天干了什么？很了不起吗陆沉？无缘无故殴打患者，跟主任医生我！对打。故意刁难学生，怎么，你打爽了骂爽了就丢下烂摊子不管了？”
　　仅仅今早，布鲁多斯口腔医院医生殴打患者的消息就霸榜热搜前10，尽管医院花了大价钱公关，承认这是营销号造谣，但外面的讨论已经满天飞。
　　“你他妈如果不想当医生就自己去辞职！别给我搞这一出！不想当老师就去找校长退啊，恃强凌弱很骄傲吗？”
　　“你知道你的身份吗？陆沉，你他妈是布鲁多斯口腔的主任医生！你不是没文化只知道打架的混混，你也不是江加良那样16岁小孩，你他妈都快当爹了连情绪都控制不住，你算什么男人啊陆沉！”
　　“你是不是觉得在办公室教训江加良故意搞人家很威风啊？我他妈告诉你你就是个傻逼！”
　　沈文砚狠狠地拉这陆沉衣服将陆沉向沙发上不停撞去，陆沉心如死灰，没有半点反驳。
　　孕肚中的两个小孩似乎能感应到沈文砚的情绪，他们被这个氛围吓了一震惊，纷纷往肚子里面钻。
　　沈文砚感到体内一阵翻涌，内脏似乎被胎儿们的躁动波及而微微震动。
　　他不动声色地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被陆沉气得不清，其实是被肚子里的孩子踹得难受。
　　他第一次说出了他对陆沉的失望：“陆沉，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那个唯一能挑战我的存在明明是冷静自持的人，为什么现在变得那么幼稚！？”
　　“你他妈早这样，我怎么会放肆让你在我的身体内放种子！？”
　　“……”
　　沈文砚嘶吼着，陆沉第一次见这么不冷静的沈文砚，他脸颊泛红，眼中却没有泪，取而代之的是难以平静的怒火和失望。
　　啪！
　　沈文砚扇了陆沉一巴掌，陆沉一愣，转手将沈文砚压在身下。
　　沈文砚挣扎着，他力气很大，陆沉冷眼看他：“小心，别动。”
　　陆沉小心翼翼避开沈文砚的肚子，又害怕这个姿势让沈文砚的腰不舒服，故意上挪了些位置。
　　陆沉轻哼一声：
　　“你对我很失望吗？沈文砚，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你？配不上你孩子的爹？”
　　“好，那我告诉你，真正该失望的是我对你！你个医生连最基本的逻辑都捋不通吗？真一孕傻三年？你他妈知道今天来闹事的是谁吗？”
　　“是你的病人！！不是我的！是你的患者啊……”
　　沈文砚看着从暴怒变成极悲的陆沉，一头雾水：
　　“你说谁？那个胖子？我没有那个患者！”
　　他虽然对小物品的记忆力不是好，但对其他事，他过目不忘。
　　“她爸爸！”
　　陆沉几乎是吼了出来，“你一年前做那个手术女孩的爸爸！”
　　沈文砚一惊，他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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