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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癫
“绮姐,打的过吗?”梅桉死死压着绮妄不撒身,“不行我们跑。”
“打得过。”绮妄咬牙切齿,“不然咱城要沦陷了。”
“我帮你堵着。”梅桉垂了垂眼,若无其事的从绮妄身上坐起来,“这鬼身上有伤,实力估计只及当年的一半 ,不过看样子有要突破的迹象,到时候就会重回巅峰,还有内奸。” 梅桉去撩绮妄的发丝,只抓了个空,绮妄一脸戾气的和触手怪近身搏斗,挑着它的伤口砸,脸色黑的像是吃了人。
纸钱是从树上撒来的,梅桉顺着顶上看去,一个黑衣人蒙着面,嘴角动了下,三张纸钱朝她面上飞来。
梅桉翻滚躲开,衣服粘上一片纸钱,梅桉没碰,从地上捡起一根绳子,瞟了一眼,手中的绳子飞挂在了树上,手指微微紧缩。
黑衣人始料未及,从树上摔下来 。这一下摔的很重,黑衣人咳着血,慌乱的拉起衣服,眼神又变得狠厉,捂着屁股,一撅一拐绕到树后,看样子并没有打算放弃。
梅桉挠着脑袋,看样子挺疑惑。
绮妄还在与触手怪战斗,触手怪此刻勉强和绮妄打了个平手,现在还在正午,阳光最烈的时候,绮妄不知是什么的缘故满头是汗,满脑子都是速战速决。
梅桉的对手是黑衣人,纸钱落了满地,梅桉衣服上全是纸钱,不过没一张是沾在她身上的,面上依旧轻松。
地上有玻璃爆炸的碎片,黑衣人踢了脚碎片,见梅桉跃开,捡了几岔碎片,瞄准了她的头顶和眼睛。
梅桉缩成了一团,眼睛始终盯着纸钱,手上没工具,拎着绳子甩了下,三岔碎片插在了绳子上,有几岔被躲开了。
玻璃碴是混着纸钱的,梅桉跳起来,迎上了一块岔子。
黑衣人眼角含笑,莫名停滞,抖着手中的囊袋,再抖不出什么了,举着手臂,几步爬上了树,从树顶跃上屋檐去。
“绮姐,你还好么!”梅桉脱了衣服揉成了一团,看着房门。
“还好!”铜钱剑沾了触手怪的血反而威力更大了,绮妄对着梅桉道:“快快把火符取出来。”
梅桉在包袱里翻了半天,偷偷瞄着绮妄,触手怪的好几条触手已经断了,落在地上就化为阴气往北飞去,绮妄顾不得感知落点,目光碰上梅桉,视线擦过一张黄澄澄的符纸,连忙退到十步开外。
火符落在触手怪身上,燃燃起几颗小火苗,梅桉的手顿了下,目光呆滞。
“怎么了?才听绮妄一急,还以为梅桉中了邪,趁着触手怪对付身上的火苗时急忙跑过去,听梅桉道:“真真不会把这片院子烧着吗?”
绮妄道:“全丢了吧,你准头高多了,保证一丢一个准,放心吧,烧不着那女人。”
梅桉十分信绮妄,虽然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不算久,但还是催动气力点燃了火符,贴满了胡乱挥舞的触手。
阴气有股难闻的气味,绮妄耳朵轰鸣,脸色苍白,体力不支倒在梅桉怀里,被拖走前用脚夹着红绫枪,红绫枪上的断触手此前被烧得逃走了。
梅桉托绮明秀带她阴凉,绮明秀拎着五花大绑的狗,满脸怀疑道:“你真的能行么?”
“不相信我么?”梅桉指了指狗,“它让你松开它。”
“哈?”绮明秀与狗对视了会,狗吐着舌头,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半晌,绮明秀在地上一脸烦躁的团着红线,一只狗甩了甩脑袋,撞在她身上叫的欢。
狗,雄赳赳,气昂昂,朝着那坨小了大圈的触手怪跑去,一口咬在它身上。
触手怪嚎了一声,和狗打在一起。
梅桉拿着铜钱剑跳起来劈它脑袋,阴气四散,老掉牙的嘎吱声拍打着地面,梅桉还担心它脱逃,好在这怪物虽长得可怖实则笨重的要死,逃跑无果缩在原地裹成了一个球。
梅桉红着眼劈球,身旁一阵响动,只见一黑影“咻”地溜到了远处,身后还跟着汪汪叫的狗,白狗身上沾不上纸钱,全都飞到了空中。
梅桉跺了跺脚,四处闪避,铜钱剑盯着“乌球”脑袋,旋得它不敢轻举妄动,僵在原地,阴郁的在天空成了阴云,天空骤冷几分。
“放弃吧。”待狗追着触手跑远了,梅桉直视着“乌球”,确认了绮明秀不在身边,一边眉高挑,变了个人似的,“再打下去我们两败俱伤,谁都不得好死。”
“你真真当我怕你么?”乌球闷声道:“别拿着铜钱剑装了,反正没人看着。”
梅桉丢了铜钱剑,手上凭空多了一朵花,指头陷进了花朵,乌球道:“在外面孤零零过了几年,当年的功夫一点没忘啊,你知道大家为什么都叫你巫女吗?”
梅桉眼神冷冽,“你托人诬陷我的?”
“啧啧啧,这可别乱说。我只不过在林子里觅食,被几个愚者看见了,我干脆顺水推舟要除了你。”
“谁能想到你活下来了,现在更是一方祸患,你破了瓶颈,怎么不杀了我?”
“我不想和你一起死,我没那么蠢,没猜错的话只要我威胁到你的根体所在,你体内的鬼煞之气就会爆裂吧?”
乌球没说话,算是默许,挑衅道:“你当真不敢杀我?”
梅桉捏着花瓣走到它旁边,笑眯眯地一脸不怀好意,乌球抖了抖身子,惊悚道:“你、不会真要杀了我吧?”
梅桉动作轻柔,只是把花瓣贴在它身上,道:“多亏了姐姐,我才找到了几种慢毒,够你受的了。”
梅桉轻步跳离战场,沉声念了什么,园外树木忽然烈烈作响,誓要把人扑倒,张牙舞爪、呈排山倒海之势。
天气更增了几分冷意,纸钱破布缠如鬼魅,梅桉并不担心有人听见什么,或看见什么,毕竟只是用阴气隔绝这一方小的天地,绮妄不在,自己不用担心被她误认为和它们是一伙的。
她至少目前在绮妄眼里只是一个拥有异能的巫女。
梅桉眼底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空中无故出现一抹鬼影,提着乌球消失在视野里。
乌球走了云就散了,梅桉整了整衣袖,敛了气势,笑意盈盈去找绮妄。
“哎呦。”梅桉一头撞在玄衣上,抬头看,正对上绮妄那双看不出神情的眼睛。
沉默了半天,绮妄率先开口道:“你没有受伤吧?”
梅桉踢了一脚尖石头,指着一大一小伤口道:“伤了。”
绮妄须臾道:“回去再说。”
绮妄领着梅桉,梅桉眼神奇怪,但不妨碍在后头紧紧跟着绮妄。
走个几里就是皇宫。
“别动。”绮妄按着梅桉,单跪在地上,对着伤口消毒。
梅桉眼角抽搐,绮妄的动作狂放,指甲留了个尖,朝她腿上涂抹药酒时时不时怼到伤口里,好在她洗了手。
梅桉闭着眼睛不忍直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嘶……姐姐,能不能麻烦你用棉絮消毒。”
绮妄看了一眼,无动于衷。
动作轻柔些了,绮妄的指尖带些温度,慢条斯理的像是用羽毛划过,梅桉绷着的腿逐渐放松下来,不过满脸震惊。
“好了。”绮妄在梅桉伤口上点了下站起身,道:“我去帮你拿纱布来,切记不要乱动。”
门被关上了,梅桉看向窗外,窗外恢复如常了,一些奴仆在转移暗卫,梅桉不爽的动了动脚指头,绮妄从抽屉底下翻了纱布出来。
要命。
梅桉抓住绮妄的手,坚决道:“我来。”
“你伤了,不能动。”绮妄没等她反应就在她伤口上缠了好几圈纱布,右腿立马肿胀起来,看上去像是得了重伤。
梅桉推着绮妄的额头,绮妄的眼神发光,真要把她吓到了。
到底是谁更恐怖啊?
再这么搞下去自己的腿命就不保了。
梅桉解松了几圈,扯断丢在椅子上,挥舞了几下腿,看上去还算满意。
“我去给你泡茶喝。”绮妄拍了拍衣服,眉头松展,从隔间里沏了一杯热茶出来。
“我躺会。”梅桉“蹬蹬蹬”跑进自己的卧房内。
卧房是绮妄给她精心布置的,她自从来了这就对书籍展现出极大的兴趣,所以干脆按照自己卧房的模样搬抄了过来,房间内有个松香薰,墙上挂着烛火,墙后有个密室,瓶瓶罐罐排在毛毯上,有一股花的好闻的清香味,还有她不知从哪捡来的奇奇怪怪的工具。
绮妄在门外听着响,听到梅桉进密室里了,在门把手上犹豫了会,还是没有拉开。
为什么自己这么关心她?
绮妄拍了拍脸,想起自己还没吃饭,便起身去御膳房托人制作糕点,最近随了梅桉,更喜欢吃甜食了,这样能让人愉悦些。
御膳房把糕点送来了,绮妄让人退下,自己端着托盘敲了敲门,没有反应。
侧耳倾听了会,没听到什么,不过嗅到了一股不同花的清香,弄得她脑袋有些晕。
“吃饭了。”绮妄叫道。一个脑袋探出来,梅桉接过托盘,急不可耐道:“什么时候走?”
“你不是要小憩么?”绮妄道。
“不是很疼。”梅桉硬着头皮夸道:“姐姐包扎的很好。”
“……?”
“姐姐,能带我走了么?”
绮妄好一会才道:“别,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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