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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比试
望月湖畔旁,岸边柳树下,一个紫色长袍的俊公子站在几口大缸前,看着人来人往想瞧热闹的人,轻轻一笑,引得无数行人放慢了脚步。
苏喜借着良机,敲着锣走到前面吆喝,“诸位诸位,我家公子初来京城,想与大家搏个彩头。”
“这有上等玉璧一枚,价值千金不止,若谁可以打败我家公子,它就是谁的了。”
苏流手持玉璧给前面围观的人鉴别。
见过那上等玉璧后,围观百姓果然开启了议论,“有这好事……”
“……”
两人不在多说,只等百姓讨论声越来越大,每个人脸上挂着跃跃欲试,苏流方才又道:“不过有意者需缴纳十两银子,方可参与。”
“是的,而且仅限今日两个时辰,先到者先得之。”
苏喜说罢后,接连敲了好几下手中的铜锣,像是鼓舞着人们积极参加。
他说得起劲,可谁人都不是傻子,虽然赢了有价值连城的玉璧,但若输了……
十两银子可是寻常百姓几个月的花销,这一个搞不好,可是要亏本的啊。
见还是没人动,盛怀安眸光微动,手中折扇轻晃,朝着围观的人笑着点头,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这下果然激起了不少人的贪欲,首先登场的就是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
“老夫给大家试个路,先陪你这小白脸玩玩哈哈哈。”
他随手扔过银子,拎着自己的大砍刀便走了上来。
看着来人,盛怀安嘴角微微抽搐,这好像就是一个比较壮实的普通人啊?这怎么打?
但人家第一个捧他的场,也不好说什么,更何况钱都收了,总不能退回去吧……
于是,只在转瞬之间,盛怀安便换了话术,“这位壮士,我这有两个玩法,一个是在缸上比,落水落地者皆为输,其二是在地上比,主打一个点到为止。”
壮汉不屑的“哼”一声,道:“哼,老夫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咱们在地上比就是,不过提前说明啊,看你这小体格还没老夫平日里杀的猪、宰的羊力气大,若是比试中受了伤,你可不能讹上老夫。”
听到这话,盛怀安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笑嘻嘻的点头,“好啊,那就开始吧。”
话落,壮汉便提刀冲了过来,盛怀安在原地不动,静静地盯着那大砍刀迎面而来。
本可以一招制敌的盛怀安,生生躲了数十下才勉强拿下比赛,甚至最后两下,他还是堪堪躲过的。
此举虽然不太好看,但却大大提高了参与度,那些自认为有些身手的,可以拿下盛怀安的人纷纷踊跃报名。
见此,盛怀安满意的点点头,很好,他的目的达到了。
这下既可以转移那些传闲话的注意力,也可以为自己浅浅正一下名,他才不是什么弱书生呢!
场上进行得如火如荼,在盛怀安慢悠悠击败了三人后,迎春楼的掌柜夏祥很有眼色的出来叫卖,“夏日酷暑,诸位可移步我迎春楼吃盏酒,小店内有冰块可乘凉,也设有天窗可供君观赏战局。”
与此同时,迎春楼的账房宋良也换了一身衣服,出现在了广源客栈门口,“各位客官们,本店提供免费茶水,只需十两银子,便可边乘凉边观战啊。”
两边吆喝得起劲,但最受欢迎的,竟还是迎春楼边刚支起来的凉茶棚子。
然而没有任何意外的是,那棚子也是盛怀安的安排。
余光扫过陆续消费的客人,盛怀安一展折扇,也已经迎来下一个挑战者。
“小子莫要猖狂,且看本小姐如何将你制服。”
话还未落,“咻”的一声,鞭子破空而来,席卷着尘土,在空中掀起一阵旋风。
一个青衣女子提着鞭子,轻盈地落在最中间的水缸边缘,道:“我乃冀国公幺女景姮,今随父回京述职路过此处,闻公子身手不凡特来讨教。”
景姮目光灼灼,眼中没有其他,只有浓浓的战意。
而盛怀安并没有提起兴致,只淡淡地道:“景小姐客气。”
景姮生得不算白皙,但眉眼间英气十足,那如炬的目光便胜过了很多男儿郎。
“公子请。”
两人简单客套一番后,便开始了接下来的比试。
这一次盛怀安没有再介绍规则,直接飞身一跃,落在最近的缸沿上。
随即,两人便纠缠起来,景姮的鞭子犹如长了眼睛般,专往盛怀安在的地方飞去,而盛怀安也一左一右的躲了起来,他身法很随意,但却站得格外稳。
心底默默盘算了一下时间,察觉对面的动作开始有些迟缓,盛怀安突然腾空而起,一脚牢牢踩住鞭尾,一脚猛地往下使力,借着惯性,与景姮对峙起来。
看着刚才还四处乱窜的人,如今竟轻轻松松就压制了自己,景姮从牙缝里挤出,“这才是你的实力吧。”
盛怀安没有回答,只默默使力,一点一点的破坏对面人的平衡,让其在落水和掉地之间二选一。
看似是两个选择,不过如果景姮真想不开往水里跳的话,那盛怀安也会改变脚下的方向,让其跌落在地。
不过,景姮性子果断,并没有给盛怀安这个机会,她直接弃了鞭子,稳稳回到了地面。
如果在大庭广众下落水,那她的下场绝对是被迫成亲,然后一个人留在京城当人质,孰轻孰重她分得很清楚。
“我输了。”
景姮坦然一笑,目光却死死盯着盛怀安,甚至接过盛怀安丢来的鞭子时,那眸光也未减分毫。
“承让。”盛怀安礼貌点头示意,然后朝苏流喊道:“下一个。”
见状,景姮收回目光,径直走向了迎春楼,她倒要看看这家伙真正的实力到底如何。
盛怀安没理会景姮的去向,可不远处的苏流却目光频繁地扫过迎春楼。
随着下一个挑战者的到来,擂台很快又热闹了起来,但再没有一个人选择水缸上迎战。
时间飞速流逝,转眼就到了两个时辰后,在这期间,无一人从盛怀安手下走过二十招,更别提有人战胜其夺得玉璧。
于是,在围观群众中又响起了这样的声音,“这小子莫不是拿个假玉在这诓骗咱们吧?”
“谁知道呢?我看说不准,不如咱们叫官吧?”有人附和着。
一旁看热闹的人忍不住反驳道:“你们两打不过人家,就开始造谣了是吧?他骗你们啥了?”
眼看着不远处的人要吵起来,盛怀安大步走来,毫不客气地回怼,“小爷我是骗你这一身布衣,还是骗你头顶上那廉价的玉冠啊?”
“你!”
那人被怼的说不出话来,指着盛怀安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话来。
盛怀安状似傲慢地睥睨那人一眼,“你什么你,我不日便要参加武举考试,便以这枚玉璧为我积福吧。”
忽而他又朗声道:“自明日起,此地将设有医棚,凡身患疾病者,只需留下一句‘盛家公子,状元登顶’,便可免费寻医问诊,限时三日,大夫我请,用药我包。”
此话一落,台下顿时响起欢呼声,“盛公子盛公子盛公子盛公子盛公子……”
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声,让那几个挑刺的人不敢说话,只得灰溜溜地走掉。
苏流捧着玉璧凑过来,“公子,您不是不喜显山露水吗?在扬州都没有这般出过头,怎么来京城了,还大张旗鼓的设医棚啊?”
盛怀安粲然一笑,“今时不同往日,你家公子我都要入朝为官了,设医棚算什么?”
苏喜表情夸张地道:“就是就是!设医棚算什么,若是能离顾小姐更近点,公子还可以上天捕月,下海捉鳖呢!”
盛怀安当然听出下属在打趣,但他连声斥责都没有,面上仍亲厚地搂过苏喜。
实则暗地里压着苏喜肩膀,恶狠狠地威胁着,“苏喜,最近又胖了不少吧?这皮都紧了,要不要公子我帮你松一松啊?”
“嘿嘿公子。”苏喜讨好一笑。
其实他并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嘴欠而已。
同样明白这一点的盛怀安,也没有深究,只假装凶狠道:“还不去找几个靠谱的大夫来,等我去给你找啊?”
“是!”苏喜一溜烟就没影了。
还好他家公子没有叫他继续搬水缸,不然他真要累成狗了……
见自家弟弟没了踪影,苏流也贱兮兮的贴了上来,“公子,您头上好像开了一朵粉红色的桃花啊。”
盛怀安无语,“你脑子跑丢了?还是眼睛跑瞎了?”
他看得清楚,景姮眼中分明只有不服输的傲气,哪里有一丝的羞涩,不过这样也好。
盛怀安用力拍拍另一下属的肩膀,“要是闲着没事干,就滚去把客栈的房钱赚回来。”
苏流举起玉璧求饶示意,他可没有一下赚到千两白银的本事,还是乖乖留下收场的好。
盛怀安掸掸身上不存在的灰,长叹一口气,“唉!又是白干的一天。”
可就在转身之际,他好像看到了一道熟悉的影子,想也没想的便追了上去。
但……小巷尽头就只有乱哄哄的杂物堆积,并无人的痕迹。
“难道是我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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