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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喜欢他?
卧槽?竟然真是他!
陈坎从震惊中回过神,然而就在眨眼之间,长脸男忽然飞身向他扑来,手肘用足以让人窒息的力道勒住了他的脖子。
“呃!”
布满恐怖青筋的手臂死死地横在脖子下方,不到片刻,陈坎就感觉头脑一阵缺氧,脸色涨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靠!倒了血霉了!
邪修凶残的眼神扫视众人一圈,最后牢牢地定在了乌天骄身上:“谁敢动我,我就杀了他!”
乌天骄紧紧盯着陈坎,没想到邪修如此谨慎,突袭般的几道符纸都被他一一躲过。
柳林眯了眯眼睛,“高阶邪修,这三人的惨剧,是你一手导演的吧?”
邪修狞笑:“那又如何?邪修作恶,需要理由吗?”
陈坎呼吸一窒,手肘猛地击向身后之人的肋骨,然而不幸的是邪修像是早就料到了他的动作,侧身躲过,掐着他的脖子,狠狠扇了一巴掌。
“给我消停点!”
陈坎那张好看的脸很快浮现出一道红色的掌印,鲜红刺目的血从嘴角缓缓流下,擦着散乱的发丝渗进领口。
有人倒吸一口冷气,眼中满是对陈坎的同情和怜惜。
乌天骄眼中划过一丝心疼,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声音冷如寒冰:“住手,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坎像条丧家之犬一样垂着头,眉眼沉在黑暗的阴影中,无人看清他的脸色。
柳林冷哼一声,目光却紧紧地粘在陈坎侧脸的红印上:“邪修还能干什么,杀人呗,陈坎,如果你求求我,我倒是愿意不计前嫌出手救你。”
乌天骄受了刺激一样,眼神冷傲地瞥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什么垃圾:“千符门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救。”
忽然,对面船上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喝:“你他娘的你要是敢伤害他,我把你脑袋拧下来下酒吃!”
温元卿附和着权天恩喊了句,看到陈坎被邪修挟持的狼狈模样,竟然生出了几分担忧:“陈师弟不会有事吧?对了,乌师兄也在那条船上,他......”
话没说完,权天恩脚下忽然亮起一道繁复的阵法,下一秒,他就消失在了温元卿的身边,径直出现在了对面的船上。
温元卿愣愣地看着那道身影,“这是......最难的空间转移阵法,至少需要消耗高阶符师一半灵力才能施展出来,他竟然这么轻易就布阵成功了。”
权天恩站在邪修对面,目光落在陈坎侧脸的红印上,他的心底没有多少心疼,更多的,是对邪修的愤怒:“把他放开。”
陈坎长睫微颤,缓缓抬头,一双红红的眼睛盯着权天恩:“权师兄。”
乌天骄见到这一幕,嘴唇抿的更紧了。
陈坎扯了扯唇角:“权师兄,谢谢你。”
邪修看了眼对面的四个人,又看了眼陈坎,眸中闪过一丝兴奋:“你们喜欢他?”
听到这句话,权天恩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他就是我护着的人,喜欢还是不喜欢重要吗?”
像个从天而降的英雄一样。
陈坎盯着权天恩,尚未察觉乌天骄脸色阴沉,眸子风雨欲来。
柳林打开折扇遮住半张面孔,漫不经心道:“把他放了,你觉得我们会放你在眼皮子底下杀人么?”
闻山海淡淡笑着:“阁下不要激动,快快把他放了,或许此事还有的商量。”
邪修哈哈一笑,“有意思,有意思!”
他低下头,手掐住陈坎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你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让这么多人都为你担忧啊......”
散碎的额发下,一张苍白倦颓的美人面浮现在众人眼中,长睫微颤,众人仿佛看到了冬日枯枝落雪,稍一触碰就会簌簌化成薄雾。
闻山海眼神一暗,柳林说的没错,陈坎的确生了张令人过目不忘的脸蛋。
尖锐的指甲在细嫩的皮肉上划拉着,权天恩眼神渐渐沉了下来。
他瞥了眼乌天骄,发现这家伙竟然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似乎并不在意陈坎的生死。
看来是他的错觉,乌天骄对陈坎并没有别的心思。
忽然,闻山海袖中射出一道刺眼的闪光,邪修心一紧,只听“噗嗤!”一声,锐器刺入毫无防备的后颈。
“给我去死吧!”
邪修缓缓转过头,原本神情麻木呆站着的傅情生手中不知从哪里捡了根簪子,趁着他面对四个修士时往他脖颈刺了进去。
他竟然被一个凡人给伤了!
陈坎瞬间挣脱开邪修的桎梏,反手握住傅情生松开的那根簪子,眼中闪过一道狠色。
颤颤巍巍的簪子再次刺入有着愈合之势的伤口,邪修瞪大了眼睛,手掌凝聚一道灵力,朝着陈坎的腹部打去。
“砰!”
陈坎眼前一黑,身体飞出了数米远。
哈,也算是报仇了不是?
权天恩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没想到陈坎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
邪修目露凶光,拔出簪子朝着傅情生的胸□□去。
柳林飞身上前一掌拍向傅情生的肩膀。
然而动作还是慢了些,“噗嗤!”一声,簪子插进傅情生的胸口。
他整个人直直往后倒去,脸上露出一丝解脱的笑。
“小鱼,我来找你了。”
身体“扑通”一声,掉进水中。
邪修虽然脖子上多出了一个血淋淋的血洞,但他周身环绕的血气瞬间填满了那颗窟窿。
血肉再生,他嗤笑一声:“幸好今天是极阴之夜,否则老子真要栽在这了。”
“诸位都是名门正派的天骄,怎么今日一交手,实力还不如我养的小鬼啊?”
他咧开嘴角,肆无忌惮的大笑着,尖锐的笑声像刮玻璃一样难听。
陈坎虚弱的躺在血泊中,五脏六腑碎裂似的疼痛着,全身上下只有手指能动一动。
目光所及,只有乌天骄冰山般淡漠的脸。
好一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不愧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
嗯?他的眼珠子......怎么变成暗紫色的了?
邪修修为大涨,士气正盛,眼下谁出头,谁就会变成他的第一个攻击目标。
权天恩手中快速结印,眼眸逐渐被一层血色笼罩:“赤影狂涛,冥河逆涌。赤晶为锋,天穹泣血!”
邪修头顶的苍穹骤然撕裂,云层翻涌如败絮溃烂,腥锈味弥漫的液态赤晶自高空倾泻而下,地面蚀刻的暗红阵纹逐级点亮,血珠撞击在灵力屏障上溅为刀锋状的浮游结晶,随咒术飓风形成螺旋杀阵。
邪修皮肉触及血雨的瞬间,喉咙中发出一道撕破天际的惨叫声,只是华城河上的尸体太多,怨气和阴气叠加,纵然权天恩的阵法强悍,却还是要不了他的性命。
邪修哈哈大笑一声,“今天,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权天恩体内的灵力已经全部消耗干净,只能咬着牙立在一旁,挡在陈坎面前,连脚步都未曾移动过半分。
虽然没能成功拿下邪修有些失落,但他还是不服地看向乌天骄,“乌天骄,你该不会连他都保护不了吧?”
激将法?
这句话像把剪刀一样“咔嚓!”一声剪断了陈坎脑中的思绪。
尴尬,很尴尬,嘶,这是什么话?
他竟然在这种生死关头说出让人恨不得想要钻进地缝里面的话?
系统:“说明宿主魅力无限大,请宿主继续加油,大腿就在眼前,多抱抱,多条大腿多条路。”
瞧,这是人说的话吗!
陈坎闭了闭眼,绝望的躺下了,天塌下来有活着的人顶。
就在这时,一阵阴冷的狂风刮向船舱之内,摇晃着的烛火瞬间熄灭,甲板上的积水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陈坎瞬间毛骨悚然,他微微侧过脸,脖子上的青玉折射出一束光,旁边的积水密密麻麻的冒着泡,里面缓缓浮现出一双赤红的双目。
“呃......”
他大气也不敢出,无助地看向唯一能看到他眼睛的乌天骄。
乌天骄临立在风中,衣袂翻飞,风姿如玉,察觉到他的视线时耳根一红。
他伸出食指放在唇前:“嘘。”
陈坎一愣,明明慌得要死,却硬要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
不就是水鬼吗?
他怕个球!
乌天骄一定有办法吧呜呜呜!
乌天骄将视线放在邪修身上,淡淡道,“你杀了孟鱼,杀了吴用,杀了傅情生,杀了整船的人为的就是满足自己的私欲吗?”
邪修混浊的眼珠转到乌天骄的身上时多了几分警惕,“小家伙,虽然你天资聪颖,号称什么万年难遇的符道天才,但我看得出来你已经进入瓶颈很久了,对上我,还有自信吗?”
权天恩一愣,轻松的心瞬间悬了起来。
乌天骄衣袖下的手指轻颤,目光冰冷。
“老朽卡在高阶整整十年,上个月才突破成灵符师,可是修行哪有尽头,不过区区几十条人命就能助我突破高阶,说不定杀再多的人就能成为天符师了。”
邪修目光狰狞,话中满是对成为天符师的渴望,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正站在一滩水中,水中的黑发迅速攀爬,绞缠着邪修的双腿。
乌天骄迅速刺破手指以血画符,低声诵念,暗红色的阵印在邪修的脚底下浮现,周围的甲板迅速龟裂,月光穿过裂隙时折射出幽暗的红光,随着残破符旗的摆动逐渐凝聚为扭曲人形,河底的怨气被吸附成漩涡状,一股脑的向邪修脚底下的那滩水涌去,
邪修双瞳地震,盯着脚底下形成的完成咒轮:“这是......集天地之力的聚怨阵!”
黑色的发丝在怨气的加持下迅速膨胀成蟒蛇般粗大的藤曼,紧紧的包裹着邪修的尸体,随着“撕拉!”一声,零碎的布料和血肉在船上炸开。
阵印的光芒慢慢暗淡下来,有什么东西在众人的耳边呢喃。
直到风声渐渐停止下来,陈坎才听清。
“小......鱼。”
闻山海目光复杂的看着乌天骄,“既然千符门已经解决了此事,我等就不多待了。”
柳林忌惮的看了眼地上的血肉,“闻兄,我跟你一起走吧。”
权天恩眉眼沉沉,手紧紧捏成了拳状。
每次都是这样,乌天骄一个人出风头,其余的人都被他的光芒照的黯淡无光。
虚惊一场。
陈坎终于不再屏住呼吸,反而劫后余生,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气。
在他喘气的空隙,水渍中忽然缓缓凝聚成一道扭曲的人影,“谢谢你,让我知道了事情的全貌。”
乌天骄长身鹤立,一脸正气:“如果你放下执念,不再强求,也许就没有这桩惨案发生。”
吴用轻笑,话中仍是斩不断的执念:“我与她早相识,为何她却爱上了另一人,我不甘心......我对不起他们,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她。”
他停止了话头,身体消散在天地之间。
“这颗鬼珠就当我给你的谢礼了。”
黑色的水汽凝成一颗黑红的圆珠,落在了乌天骄的手中。
权天恩见到这一幕嫉妒的冷笑:“真不公平,他竟然愿意主动献出鬼珠。”
陈坎咽了咽口水,目光灼灼地盯着乌天骄手中的鬼珠。
那可是所有人都想抢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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