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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
两人离开市政府办公大厅,决定去阮玉的学校一趟。
晚上6点多,教室后墙挂着的钟表滴答滴答地催促学生们快点吃晚饭,好准备上下一节课。
赵起、陈束在学校会客室见到了阮玉。
17岁的少年,身高已经达到175cm,身材修长,纤瘦,皮肤白皙,眉目清秀,双颊还带着点婴儿肥,稍长的刘海略微挡着精致的眉眼。
这是个眼神干净清透的孩子,气质也特殊,即使穿着一样的校服,人们仍能一眼从人群里看到他。他走路也不像其他孩子那样跳脱,很沉稳。
随学校教导主任进入会客室,阮玉略有些拘谨,但并不紧张,眼神里还透露出一丝好奇,显然平时经常接触老师。
教导主任介绍:“警察同志,他就是阮玉。因为家长不在,所以由我陪同他会客。”
“好的,请坐吧。”陈束说。
几人落座后,陈束把照片递给阮玉:“这个人你认识吗?”
阮玉接过照片看了一眼,一脸厌恶地递回来:“认识。”
停顿片刻,他问道:“他死了吗?”
“你为什么这么问?”陈束诧异于阮玉的直接。
“电视里不都这么演,警察拿着死者照片来问话?”阮玉眨了眨眼。
赵起问:“你很讨厌他?”
阮玉满眼厌恶:“他是一个流氓。”
“哦,能跟我们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可以。”阮玉回想了一下,“应该是4月9日,我放学早,当时店里没有人……”
阮玉想帮阮芳把碗盘刷完再学习,但是阮芳没同意。后来有人订餐,他就抢着骑车去送餐。
“送餐回来,我把车停好,就听屋里有动静。我进屋就看到那流氓在欺负我姐。我就冲上去和他厮打。后来,我在厨房拿棒子打破了他的脑袋,他就跑了。”阮玉对林海很是愤恨。
“你们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阮玉无奈说:“我姐不让,她说反正没有得逞,就一碗面的事报警了怕影响不好。”
“你后来有再见到他吗?”
沉默片刻,阮玉说:“有,6月1号他来学校找我,想拿钱堵我们的嘴。”
他对此嗤之以鼻:“我给了他一拳,他就没再出现了。”
陈束问:“打在哪儿了?”
阮玉想了想说:“左脸吧。”
“7月7号晚10点40分至11点30,你在哪里?”
想了片刻,阮玉说:“那天我在补习,”抿了抿唇,他看了眼教导主任,“在班主任张译老师家,晚上10点50分我刚下课,那时应该还在路上。”
教导主任一脸惊讶,看看赵起和陈束,欲言又止。
“你每周五都去补习吗?”陈束问。
“基本上吧。”
“补习的同学就你一个人?”
“五个。”阮玉说。
“有没有什么人能证明你那段时间的行踪?”
阮玉摇摇头,说:“那时候天都黑透了,路上基本没什么人,我都是一路骑快车回家的。”
他想了想补充道:“倒是有件记忆深刻的事,我走到碧园小区时,一条黑狗窜出来吓我一跳,摔了一跤。”
他看着赵起说:“但是我没看到狗的主人,所以也没有人能证明。”
阮玉离开后,教导主任尴尬地说:“警察同志,关于补习班的事情……”
赵起打断他:“主任,阮玉这个学生你了解多少?”
“阮玉啊,据我所知,他学习很好,每次学校考试都没有掉出过前十,还是高二二班的物理课代表和学习委员。”
“那再麻烦你给我们介绍一下张老师的情况。”
教导主任舔舔嘴唇,说:“张译老师是我们高中的物理教学组长,教学经验丰富,有20年的教龄了,连续多年获评省优秀教师称号。他对工作认真负责,很多学生家长指名他来带班,是高二二班班主任。”
他想了想又说:“张老师的妻子早逝,留下个女儿。他一个人拉拔大孩子,去年孩子出国留学了。张老师的母亲瘫痪在床,需要他照料,也是蛮辛苦的,有可能因此才会私下办班。但他对教学工作还是非常认真负责的。上月中下旬,张老师还代表学校出差,交流教学经验。他对阮玉等几个学习好的孩子很重视,才会利用课外时间给予指导,所以补习的事……”
“补习这件事情不归我们管。”赵起打断他的话,“但我们会核实这件事情的真伪。当然个人觉得高中学校放学本来就晚,阮玉还要骑车上老师家补习,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对贵校影响也不好吧。”
教导主任连连附和:“你说的对,这件事情我会及时向校长报告,对相关人员进行严肃处理。”
彭鑫是与阮玉一起补课的同学,戴着眼镜,表情虽然平淡,但眼神里透着一股优越感。虽然他穿着校服,但脚上运动鞋却是大几千的国际大品牌,显然家庭条件优渥。
赵起问:“你们都是什么时候补课?”
“每周五晚上9点到10点。”
“10点放学?不是10点50分吗?”
“就是10点下课,有时早个三五分,但差不了多少,因为我家司机开车来接我。”彭鑫一脸傲气,“我们补习的五个人,只有阮玉是10点50分下课吧。”
“为什么?老师给他开小灶?”
“那谁知道呢。”彭鑫推推眼镜,嘴角微挑,“不过,有一次我忘记带手机了,就回去取。”
他停顿片刻,语气有些诡异:“敲门后,张老师没让我进门。在等他拿手机时,我注意到浴室里有水声。当时,门没有关严,我看到……阮玉只穿着背心和短裤。”
赵起、陈束:“!”
教导主任惊得嘴巴都张大了。
赵起问:“你认为张译与阮玉的关系特殊?”
彭鑫轻撇嘴,没回答,却转而说起另一件事:“6月30号,我们有节实验课。阮玉做助手,不小心把酒精洒到张老师手上,差点着火。事后,张老师还不是什么都没说?如果是其他同学犯了错,他能叨咕一学期。”
赵起想了想问:“这件事你和别人说过吗?”
彭鑫耸耸肩:“你觉得如果我说了,阮玉还会有这么平静的校园生活吗?”
“你们是好朋友?”陈束问,所以才会守口如瓶。
“不是。”彭鑫看了一眼陈束,一脸“你怎么会这么想”的诧异表情,“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知道的人少啊。而且,有些秘密只有在关键的时候说出来才更有价值,不是吗?”
陈束:“……”
赵起嗤笑:“你们家的教育挺成功啊。”
彭鑫:“……”
赵起问:“7月7日,你们补习班有没有早下课?”
彭鑫想了想,说:“那天我们准时下课,我记得刚坐上车时看了下表,是10点05分。”
“那么阮玉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比如换了书包,带了什么重物?”
彭鑫推推眼镜,摇摇头:“我没发现。”
又问了其他几个一起补习的同学,除了阮玉比其他补习学生走得晚以外,并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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