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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拟训练
庄晚舟点开《破羽行》第一季完结FT的相关安排，时间定在后天晚上8点，地点是东区广播电视大楼。
他立即给工作人员回电话，一来表示收到安排，二来又详细询问了FT的具体内容。
工作人员也只是从大致流程给庄晚舟做了简单介绍，和之前在火锅店里大家说的差不多。
唯一多出的信息是知道了对方聘请的主持人，据工作人员介绍，主持人是电台动漫频道十分受欢迎的卷卷老师，主持风格轻松有趣，对嘉宾很友好，从不为难刁难嘉宾，遇到播出事故还会为嘉宾打圆场。
虽然从工作人员那里得到的都是利好消息，但庄晚舟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回家的地铁上，他找来其他广播剧的FT取经，越听越焦虑，人家的FT几乎都是录播，容错率很高的，加上后期的剪辑，即便言语中有什么不妥，也能及时处理。
可自己第一个FT是直播！说多了怕错，说少了怕被误会成高冷甩脸。
广播剧第一季顺利完成，却没想到会被最后的FT难住。
他一手拉着车厢中的吊环扶手，一手握着电话给许斐发去三个抓狂的小黄人。
“怎么了？”许斐很快回复。
自从庄晚舟的那条“许老师，你有喜欢过什么人吗？”过后，两人默契得很，都没再提这个问题。
庄晚舟发来的三个表情开启了新一轮对话，仿佛之前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有点忐忑。”晚间地铁人不多，经过换乘站后，车厢里的乘客少了一半，庄晚舟找位置坐下。
“忐忑什么？”许斐问。
“后天是《破羽行》广播剧的FT，还是直播，我怕自己捅娄子。”庄晚舟靠上椅背，把自己的担忧说给许斐听。
“FT是什么？”许斐对广播剧领域的专业术语了解的并不透彻。
“就是FREE TALK的意思。”庄晚舟解释。
“既然是FREE TALK，那说什么都不会错。”
这种理解，倒不失为一种正确的安慰方式，但这世上哪有什么FREE 的事情。
许斐在度娘上学习新听到的词汇，又上官网寻找相关信息。“我看到广播剧的官网在征求听众的问题，是直播的时候会问你们吗？”
“嗯。听众们的问题太多了，完全看不过来。也不知最后节目组会选取哪些。”庄晚舟说。
“我大致看了一下，也就900来条。别说的自己像是顶流明星，粉丝提问堆积成山似的。”许斐表面吐槽，实则宽心。
“我可不敢自比什么明星，我只是这个星球上小小的一粒尘埃而已。”庄晚舟说，“但是900多条也不少吧？”
许斐给小朋友打了一个比方：“这就好比大学里选修课考试，教授告诉同学们会从教材的课后练习中出50分的原题。为了及格的同学一定会将教材中所有的原题都背下来，临场只需再对10分的题就能及格。”
庄晚舟明白许斐的意思，为了及格，再多也得看啊！他无力反驳。
“按时间顺序，我从前往后看，你从后向前看。”许斐把信息分成两条，“照顾某个人看得慢，我看500条，你看400条。”
差点忘了，许老师雷厉风行，执行力超强的，庄晚舟打了个寒战，脑海中回忆起那一夜的通宵达旦，盯着手机左上角的时间，咽了一口吐沫。
庄晚舟试探：“许老师，今天该不会又要通宵吧？”
许斐失笑，那晚自己没控制住的过激举动给小朋友留下了心理阴影，“不会。我待会还有视频会议，所以要抓紧时间。”
“哦哦哦，好的，那我马上开始看。”庄晚舟乖巧答应。
下了地铁，庄晚舟并未立即回家，他在离地铁口不远的一家土耳其餐厅找了靠窗的位子坐下，点了一杯精致的土耳其插花红茶，继续整理听众的问题。
整理完成后，以文档的形式发给许斐：“许老师，我这边弄好了。您过过目。”
“嗯，稍等，我看看。”许斐打开文档。
一杯红茶下肚，穿着土耳其民族服饰的服务员来续杯，许斐发来了回复，是三张图片。
这是？庄晚舟点开，许老师将问题全部手写在了信纸上！
这是许老师的字迹？字迹修长冷峻，但内容暖人。
字如其人。
许斐接着编辑文字信息：听众的问题大致可以分为三类，我分别写在了三张信纸上。第一类与剧情相关，这些问题你可以提前在心里想好答案，如果现场被提及，就按事先准备的回答。”
他提行写第二类情况，方便庄晚舟辨认：“第二类是有关你的个人情况，比如兴趣爱好，生活习惯等等，太隐私的问题节目组应该也不会采纳，所以不用太过担心，如实回答即可。但要注意，不要违背社会公序良俗。
许斐插入题外话：“你有吗？”
“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绝不做违法乱纪的坏事！”庄晚舟极力为自己辩护。
许斐轻轻一笑：“第三类是比较开放一点的，答案也比较灵活，比如对搭档的评价，对一些事物的看法。总得来说，《破羽行》的听众们都很可爱，手下留情，并没有没什么特别过分的问题。还有听众在评论区留下了祝福。”
庄晚舟有了底气，将这些问题全都准备好，应该不止50分了吧，他有信心直接及格。
“谢谢许老师。”他感叹许斐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将900来条留言梳理清晰的同时，更多的是对许老师的感激。
“现在言谢为时过早，你之所以会忐忑，一方面来至于对问题的未知，还有一部分来自于对流程的生疏。”许斐看看腕表，“我还有点时间，和你模拟一次一问一答的现场。”
许老师是天使！之前是谁说他是魔鬼！我要找他理论。
这也太周到了吧。
庄晚舟在电话外激动不已，却要对着对话框故作镇定：“那就麻烦许老师了。”
“快问快答的问题我就从整理的里面随意挑选，准备好了吗？”许斐准备开始。
庄晚舟干劲十足：“好了！”
第一个问题：庄老师喜欢的颜色？
见许斐叫自己老师，庄晚舟还有点不习惯，这应该也是在模拟主持人的口吻吧，“胡萝卜色！”
许斐重复：“胡萝卜色？”
“呵呵呵，就是橙色。”
“你能再非主流一点儿吗？”许斐吐槽完继续问：“喜欢的数字？”
“4。”
许斐追问：“为什么是4。”毕竟在中华传统文化里，4并不是什么受人喜爱的吉利数字。
庄晚舟发来：“因为《破羽行》的大部分录制都是在老房子4号录音棚完成的，所以我觉得和4有缘。”
原来如此，许斐推了推半框眼睛。第三个问题：庄老师是什么星座？
“双子。”庄晚舟反问，“那许老师呢？”
“我不迷信星座，将这个星球上千千万万的人全部框进12种类别中，实在太过牵强。”许斐说。
“所以，许老师是什么星座？”庄晚舟不理。
“天蝎。”
果然，腹黑啊！
许斐继续问：“喜欢的动物？”
兔子！庄晚舟想了想，修改了答案：是怪力兔子。
怪力兔子是个什么鬼？问得越多，许斐越发现了他和小朋友之间的代沟。
下一个问题：最想得到什么生日礼物？
庄晚舟皱起眉头：“不知道。”
“回答问题切忌敷衍听众，真诚很重要。”许斐说教。
“我没有敷衍听众。我也不缺什么，所以没有特别想要的，硬要说什么，那就是钱？”
“切忌太过庸俗。”
“果然好难！那随便说一个吧，一套新的录音设备。”庄晚舟想起了自己那套原始的设备器材。
冷不防地，一个新问题：初恋是什么时候？
“啊，还有这种问题？”庄晚舟被一口红茶呛住，一旁的服务员走过来帮他收拾。
“少废话，快问快答，我时间有限。”许斐催促。
“没、没有初恋。”庄晚舟说。
“切记，不能撒谎。”
许老师居然怀疑自己没说实话？庄晚舟愤愤：“我没撒谎。”
奇怪的问题就像套娃，一个接着一个：“初吻是什么时候？”
“啊？没有初恋哪来的初吻？”庄晚舟点开官网的问题征集区，他要看看是哪位听众问出来这种问题！
“没有初恋也可以有初吻。”许斐淡定回复。
“没有、没有、没有，初恋初吻统统都没有。”庄晚舟憋红了脸。
许斐甩锅：“这可能就是听众最激烈的问题了吧。”
若是把许斐也当作听众的话，这句话倒也尊重事实。
接着提问：最喜欢的动画？
“两个人的旅途。”
“最喜欢的歌曲？”
“写给……”庄晚舟打出两个字立即删掉，写给谢洛洛的诗差点脱口而出舞到正主面前，他任意说了一首：“Elove”
“喜欢的水果。”
“苹果。”
许斐又问：喜欢的作者？
这还用问吗？面对一位作者大大，自己怎么可能傻到说别的名字：“想入非非老师。”
“你确定不是在拍马屁？”许斐嘴角幅度上扬。
“确定！”
“好吧，这些都是关于你个人，现在上升一点难度。评价一下你最喜欢的作者。”许斐说。
庄晚舟发现不对劲，“许老师，我怎么觉得你假公济私，在问题里夹带私货啊？”
原来，小朋友还不算太傻。
“我只是即兴发挥，训练你临场应变的能力。”许斐有自己的辩解说辞。
庄晚舟只好配合：“想入非非老师，一切美好的形容词用在他身上都不足以描述他的好，在我心里他是NO.1，没有之一。”
“这不像是形容一位作者，倒像是形容爱慕对象?”
这这这？
“所以，回答问题切忌脱离实际，夸张虚伪。”
这，真是马屁拍在马腿上。
助手打来电话，提醒许斐视频电话将于五分钟后开始。
许斐抓紧时间，“最后一个问题：《破羽行》录得开心吗？”
“嗯，开心。”
虽然问题千奇百怪，但经过许老师的模拟训练后，之前的不安全都烟消云散，好像直播FT也没那么可怕了。
庄晚舟呼叫服务员买单。
回家路上，他拨通了樊大星的电话，“喂，在干嘛？”
“在思念心中的白月光。”樊大星萎靡不振，他还没有走出单相思被拒绝的阴霾。
“打起精神来，帮我办件事。”庄晚舟给樊大星发去一个网站的连接。
“什么？”樊大星点开。
“在这个留言区里面，找两个人。”庄晚舟说。
“找谁？”
“帮我找是谁问我初恋和初吻是什么时候的两个人！”
“还有听众问这种问题？”樊大星滑动屏幕浏览，懒懒道：“他们太不了解你了，这有什么好问的，答案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没有让你回答，快点，今晚上找不出来不许睡觉。”
为何自己的脸颊烫得厉害，该不会是空调吹多了发烧了吧？
他拿出耳温枪，36.7度，正常啊，真是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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