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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地拭干眼角的泪水，“不是的，”柳除岁仿佛看出了梁精寅的想法，“不是的，难道坏人说的话就是对的了吗？”
“精寅难道不相信除岁哥哥的话吗？”柳除岁轻轻拉开梁精寅紧扣的衣领，锁骨下方、靠近胳臂的地方淤青了一片，柳除岁深吸了一口气。
稳而准地把药涂在了伤口上，慢慢说：“其实，我在第一次见到精寅的时候就觉得，哇，世界上怎么会有小天使存在。”
“真的，”柳除岁看着梁精寅蓄满泪水的眼睛说，“即使在阴暗充满灰尘的楼梯间，精寅就像是纯洁的、天真的、善良的小天使。”
“是、是吗？”梁精寅犹豫了，但是还是说出来了：“哥，难道我不是拖累吗？”
“我们精寅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柳除岁坐在地上，认真地倾听弟弟的话。
梁精寅抽噎着说：“宇珍、宇珍哥说，是我没、没有用，舞蹈、舞蹈学得最慢，唱歌也唱、唱不好，不知道为什么灿哥会选我，就是，如果、如果我退出，说不定会最有用。”
柳除岁捏紧了药膏。
“不是的，”听到这话，方灿似乎也受伤了，“精寅在舞台上很有魅力的，出道战的时候前辈也这么说，这是很有魅力的能力呢。”
“精寅是在后悔加入我们了吗？”
“不是！”梁精寅听到方灿说的这句话，大声反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低下头小声地说：“从来没有后悔过。”
金昇玟看看伤心的方灿，又看了看低着头流泪的梁精寅，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正在为自己处理伤口的柳除岁，“哥，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什么办法？”柳除岁问。
“我们还要在表面上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懦弱地掩盖这一切……”说着说着，金昇玟似乎已经想象到了之后的场景，低下头。
“不会的。”柳除岁处理好伤口，摸了摸金昇玟的头，“我保证。”
“promise。”方灿揣摩着这个不简单的词，一直压在内心的压力突然消失了不少。
其他孩子们已经到了，围在金昇玟和梁精寅旁边，小心翼翼地安慰着。
柳除岁拉了拉方灿的手，示意外边说。
“怎么回事？”
方灿看到经纪人哥已经带着金宇珍走了，把柳除岁拉到客厅，说：“我今天本来是去工作室的。”
柳除岁点头：“对，我知道。”
“不小心把硬盘落在了宿舍的桌子上，回到房间的时候就听到推搡和骂人的声音，是昇玟和宇珍在吵架，精寅已经在地上了。”
“昇玟说，宇珍一直在欺负精寅，他打算找精寅一起上课的，然后宇珍正在推精寅，精寅磕到了桌子上，昇玟就和他吵起来了，然后宇珍还推了他。”
柳除岁紧了紧拳，又松开了，“和组长说了吗？”
“ye……”方灿眉头紧皱，“组长说，再给宇珍一次机会。”
柳除岁：“你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霸凌也是一样。”
“我去公司找组长谈谈。”方灿起身。
柳除岁则走向阳台，拨通了电话：“舅舅？”
“舅舅啊。”柳除岁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内？怎么了？”年轻而又磁性的声音从听筒内传来，带着调侃似的善意：“这么犹豫？不像是除岁了啊。”
柳除岁笑笑：“舅舅还是原来的那个舅舅。”
“事实上，是有个问题。”柳除岁摸了摸养在阳台上的绿叶，说：“舅舅怎么才会开除一个人呢？”
“啊……这个问题，”那边的声音带了些冷冽的笑意，“严重错误？比如说把秘密告诉了其他公司。”
“如果，没有工作上的错误呢？”
“道德上吗？”舅舅笑笑，“你知道的，冰冷的资本家不关注道德。”
柳除岁也笑了：“这么久了，还把小孩子说的话当真呢？”
“我当时可是很伤心呢，”舅舅想到了小时候刚从中国回来的柳除岁，像个小大人一样，义正严词地喊他‘邪恶的资本家’。
“不开玩笑了，工作时间找我，除岁应该遇到事情了吧。”舅舅笑着说。
柳除岁听到了舅舅小声地跟别人说着“会议推迟。”
“是啊，”柳除岁靠在栏杆上，“所以想问问‘资本家’的想法。”
“其实，每个人都不是完美的。所以小错误都是可以原谅的，比如偷偷打小报告，窃取别人的小成果，只要不影响公司运行，本人有能力，基本上不会被开除的。”
“是吗？”柳除岁看着沉闷的天空沉默了。
“除岁很聪明，”打火机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想要赶走一个人很容易吧？”
天空中乌云缓缓移动，柳除岁眼神有些迷茫：“舅舅，那样我不就也变成了自己唾弃的人了吗？”
“详细说说？”
“我的一个年长的队友在欺负我的忙内队友，”柳除岁顿了顿说，“这种事情很严重吧？”
“在韩国，只要没有曝光，就不严重。”
“真冷酷啊，”柳除岁叹了口气说，“曝光，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我之前就因为霸凌的谣言，让团队蒙上了一层灰尘，如果这么短的时间内……Stray Kids可能真的就被毁了。
队友不会自己主动退队的，刚出道，谁又想放弃梦想呢？
除非……”柳除岁顿住了，没说后面的话。
舅舅笑了笑，磁性的声音带着些许诱惑：“看来你已经想到了？”
“真的可以吗？”柳除岁的声音轻的不得了。
但还是被舅舅听到了，“坚定自己的原则，除岁，你的队友们还在呢，别怕。”
……
“谢谢舅舅。”
“有事情再来找，任何时间都可以。”
“下次请你吃饭。”
柳除岁挂断电话。
阴沉沉的天空闪过一道雷，随后而来的是隆隆雷声。
“下雨了啊。”柳除岁伸手，接过坠落的泥水。
柳除岁摇摇头，声音低不可闻：“真是，反派的标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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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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