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

作者:菀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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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我的信徒


      沈熠还是一个人在教室外站了一下午,任由谁同他讲话,他都没回答。
      放学也一个人走了,很罕见地没有等赵之桃。
      赵之桃和李忆涵去食堂吃饭,回来后发现桌上有个纸条。
      没有署名,一看就是沈熠的字迹,上面写着:晚自习不上了,我先走了,别找我。自己回家小心点。
      赵之桃没说话,收进了口袋里。
      李忆涵看在眼里,小心翼翼开口:“之桃,他没事吧?你不行就去看看?”
      赵之桃垂眸,看着沈熠的座位。
      赵之桃开口:“忆涵,帮我跟请个假吧。”
      李忆涵秒懂,跑得火速:“行,你俩的假,包在我身上!”

      赵之桃背上书包,在校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叔叔,气质不像中年人,长相很特别。透过镜子看向赵之桃:“小姑娘,你去哪?”
      赵之桃气喘吁吁:“去佳诚路公园。”
      司机爽快:“得嘞,看你挺着急的,我快点开。”
      赵之桃:“谢谢您。”
      司机笑:“干嘛去?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去见什么人吧?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人?”
      赵之桃:“是,您眼真毒。”
      没一会赵之桃就到达公园,她其实也没什么把握能找到沈熠,但是她觉得他一定在。
      果真如此,赵之桃在公园亭子里找到他。
      他侧躺在亭子里,上半身倚在柱子上,左腿上抬,右腿耷拉着。侧脸隐在黑暗里,让人看不真切。
      赵之桃慢慢走进,缓缓开口:“沈同学,可让我好找啊……”
      沈熠合着眼睛慢慢睁开,他没动:“你怎么来了。”
      赵之桃:“怎么着?不让我来啊?这么大点儿地,你家开的?”
      沈熠笑了笑没说话。
      赵之桃闭上了眼,深深呼吸,睁开眼看着天上的星星:“沈熠。”
      沈熠:“嗯?”
      赵之桃:“天气真好。”
      沈熠:“黑不拉几的,你怎么知道天气好的?”
      赵之桃笑:“因为今天星星多啊,星星多天气肯定好。”
      沈熠:“哦。”
      赵之桃突然开口:“沈熠,王老师今天跟你说了什么了吗?”
      沈熠没说话。
      赵之桃自顾自地说着:“沈熠,你自责了吗?”
      沈熠嘴硬:“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自责。”
      赵之桃笑着,伸手去拉住沈熠的手。
      沈熠的手大大的,手指很纤长,很白很好看,也很暖和。
      赵之桃挠了挠沈熠的掌心,像棉花般轻柔。
      女孩开口:“沈熠,我们去道歉吧。”
      沈熠抬眸看向赵之桃。
      女孩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睫毛很长,脖颈和脸蛋干干净净。
      沈熠的心跳的很快。
      她背着光冲他笑,胜过世间万物。
      总有一个人,她的出现会让你明白:
      你不是孤身一个人,她懂你的口是心非,懂你的言不由衷。她永远是你最忠实的信徒。
      沈熠启齿,回握住女孩的手:“好。”

      赵之桃和沈熠回到学校,才得知王老师被家人接走了。
      至于王老师家在哪,俩人都不知道。
      赵之桃突然灵机一动:“沈熠!我知道了!我们可以问那个人!”
      沈熠狐疑:“谁?”
      赵之桃:“门卫大爷啊!”
      李忆涵:“对啊!老王头平时跟门卫大爷可聊的来了,跟亲父子似的。”
      赵之桃赶紧往外跑,沈熠也跟上。
      赵之桃和沈熠像做贼一样在门卫室边上徘徊。
      沈熠开口:“有没有种可能,我们请过假了,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赵之桃立刻直起腰板:“对哦!”
      沈熠笑。
      赵之桃瞪他:“你笑什么?”
      沈熠:“笑你傻。”
      赵之桃大声:“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沈熠:“对,我全家都傻。我全家里可有个你呢。”
      赵之桃脸红,打他:“闭嘴,干正事!”
      沈熠发音极其标准,音色好听:“Yes,sir.”
      赵之桃从门卫室窗户探头,甜美开口:“大爷!嗨!”
      门卫大爷正在闭着眼,听着曲。
      手机里传来唧唧呀呀的女声:“日出江花红胜火……”
      赵之桃又叫了一次:“大爷?”
      大爷这才抬头看向两位,扶了一下自己的老花镜:“你俩……干啥?打算逃课?”
      门卫大爷说着就拿起电话拨号:“喂?主任啊,这有俩学生……”
      沈熠反应快,一把抢过门卫大爷的手机,按住挂断。
      门卫大爷眼镜都吓掉了:“你俩到底想干嘛?扰我清静也就算了,你俩这是闹哪出?”
      赵之桃笑:“大爷,我俩没别的意思。您知道王均老师家在哪吗?王老师生病了,我们想去探望一下王老师。”
      门卫大爷:“你俩祸害我不成,还去祸害王老师?”
      赵之桃立马摆手:“不是不是,您误会了,我俩就是想去看望一下王老师。”
      门卫大爷有点耳背:“什么?!你俩要去谋杀王老师?你……你们…”
      沈熠扶额,没忍住地笑,胸腔震动。
      赵之桃怼了沈熠一下:“别笑了。”
      赵之桃用手比划着,又开口道:“王老师生病了,我俩去看望王老师。”
      门卫大爷听懂了,点了点头:“哦,你们怎么不早说。”
      沈熠:“……”
      赵之桃:“……”
      有没有种可能,我们说了三遍啊。
      门卫大爷把手放进嘴里抿了一下,眯着眼,用手翻着一个本子:“这上边写着,在新宁小区八单元五号楼三号。”
      赵之桃和沈熠留下一句谢谢,就飞快的跑了。
      等门卫大爷抬头,早就没了影。
      门卫大爷摇摇头,翻着手机,喃喃道:“现在的年轻人,毛毛躁躁地,话也说不清楚。一代不如一代啊……”

      火急火燎地抵达小区,赵之桃和沈熠发现一个问题。
      他们进不去。
      两个人好像脑瘫一样,在小区大门口杵着。
      这时,走过一个温润优雅的女人,手里提着一大堆菜。
      赵之桃凭借着自己敏锐的眼力,立马认出这是老王头办公室,相框里的师母。
      赵之桃走过去:“您是师母吧?”
      李萍萍狐疑开口:“你是?”
      赵之桃回答道:“师母您好,我是王老师的学生,赵之桃。”
      沈熠开口:“您好,我是沈熠。”
      李萍萍笑得慈爱:“你俩啊,王老师总跟我说起你们,得意门生啊。来看他的吧?走吧,跟我来吧,他已经醒了。”
      两个人客气地笑着。
      沈熠伸手去结果李萍萍手里的东西:“我来拿吧,怪沉的。”
      李萍萍:“那就谢谢你了,小伙子。”
      沈熠:“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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