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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婚
一场大雨过后,帝都的天气好似终于凉了下来,街上来往的行人便也多了起来,阮青梧早上吃茶食之后便带着子亭去上朝,虽说是已经被调到了京畿营。但是早朝她也是要在的,依照往常一样,她还是站在最后,默默的当个柱子,今日的早朝老皇帝罕见的露面了。
几日不见的老皇帝好似又老了一些,她正在想着下午回去在筹谋筹谋如何在册封典礼上接近铁木梅朵,忽然听见老皇帝旁边的中贵人宣读赐婚圣旨,不知道慕容襄使了什么手段,铁木梅朵还是被赐为了太子妃。
她皱了皱眉,铁木梅朵若成了太子妃,她想救陆远是容易了一些,但是想报仇却是难上加难了,宣完圣旨之后,大臣又把话题扯到了西北干旱,急需赈灾的问题,她越发的不懂慕容襄的意思。
散朝后中贵人身后带着一群人带着圣旨往柔然公主和王子的府中宣旨,她看着一众人离去的背影低头陷入了沉思,忽的,一双绣着麒麟纹绣的鞋子出现在了她眼下,她抬头,就看到了慕容襄,慕容襄后面依旧跟着那一个小厮,与以往不同。今日他身后还跟着之前她在军营见过的那个美丽的姑娘,她拱手行礼:恭喜太子殿下得偿所愿。
太子把玩着手里的折扇,看着她行礼,也未有表示,他许久未见她,自从离开东宫之后,她一次都没有来找过他。他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朝服的女子,宽大的朝服穿在她身上并不显得十分违和,和在晚仓时不同,她的衣服上并没有那股难闻的汗臭味,是一股淡淡的皂角的味道,清爽好闻。
她等了半响也不见他开口,于是默默的把手放下又继续开口说道:“不知太子殿下找下官何事?”
“本宫知道你想做什么,答应你的,本宫定会帮你做到,别的,你不该想,可明白?”
慕容襄语气冷漠,听着声音今日并不十分开心,听着他这么说阮青梧的声音也冷了下来道:“殿下在说什么,臣不是很懂。”
慕容襄合上那把扇子转过身看着远处道:“不懂便最好,最近就好好在京畿营当差吧。”
风吹过他的衣角飒飒作响,他站在高台上往下望下去,台阶层层峦峦,云层压着半边太阳印出金黄色的边,阮青梧望着他的脸,倏地便笑开了:“多谢殿下教诲,殿下今日所说,下官知道了,若没有其他的事 ,下官便告退了。”
说完不等他开口,她便转身离开了,姬遇看着她离开,心里莫名涌起一股酸涩,她是有些佩服她,也是有些羡慕她的,之前慕容襄想让她和沈夜阑成亲,以此牵制太尉和沈立,她本是不愿意的,可却不能拒绝,后面沈夜阑出事之后沈府和太尉府的婚约解除之后,杨倩儿便回了之前的地方,她也便不能再做杨倩儿,须得重新做回姬遇。
姬遇是慕容襄的影卫,刀光血影,主子的命令便是她活着的意义。
阮青梧边走边骂,恨不得骂遍慕容襄的祖宗八代,不想让她报仇,她难道就不报了吗。
以她现在的地位,若是和慕容襄对上,那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的,这帝都几乎都是他的影卫,要想背着他干点事,真的很难,可是她不想放过铁木梅朵,想必铁木梅朵,也是不想放过她,只好先救出陆远再说。
她回到京畿营的时候发现沈夜阑也在,并且好像是在等她,她进去时发现沈夜阑正坐在椅子上看着京畿营以往的账本再看,眉头紧锁,连她到门口了也没发现,还是小厮提醒了他,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直接问道:“西北大旱,今年颗粒无收。晚仓尤其严重。你可知晓?”
阮青梧听到晚仓两个字之后顿了一下,从折子递上来的时候她就知晓了,说不在乎是不可能的,可是她能为他们做的都做了,她不是神,无所不能。
她缓缓开口说道::“知晓”
“你有何想法?”
阮青梧看了一眼他“这些事是陛下和太子殿下该思量的事,万万轮不到下官一个七品奉仪僭越。”
沈夜阑叹了口气揉了揉眉间:“你可想去晚仓?”
阮青梧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似是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沈小将军说笑了,我一介文官,如何去的那边陲之地?”
沈夜阑没回答她的问题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报仇,你想杀了铁木梅朵,我之前去见过铁木梅朵,她周围高手如云,凭你府内十余个人,你杀不了她。
阮青梧胸腔中莫名的涌了一股无名火
“你监视我?”她的语气冷硬,像淬了冰一般。
“帝都的所有人都活在监视之下,不止你,也不止我,帝都不比晚仓,你若想离开,我可以... ....\"
他话没有说完就被阮青梧打断了
“够了,我不懂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我的仇我会自己报,阮青梧已经死了,你让我回去,回到哪儿去,我若就这么回去了,那些死在草原死不瞑目的人怎么办?她,他们甚至连一个名字都没有留下来。”
沈夜阑放下账本站起来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在鬼斧的包围之下我为何能救出你吗?为何不问问我?”
阮青梧听到他这么说仿佛连呼吸都忘了,她咽了口口水,回望着他:“你.......为何?”
沈夜阑转过身,似是不忍心再看她接着说道:“那是因为是喋血的所有人用他们的身体挡住了鬼斧的冲击,我才有空隙能带你冲出去。”
听他说完,她的心似乎被揪住了一般,眼睛变干干涩涩的,想哭,又好像没有眼泪。脑子中只有那一句,他们用身体挡住了鬼斧的,竞是因为她吗?
沈夜阑看着她这个样子,又继续说道:“他们救你,是不想看到你死,你现在想杀了铁木梅朵。无异于以卵击石,不仅报不了仇,就连你自己都会葬送在这里,你懂吗?”
阮青梧转过头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虽是笑着,可却比哭都难看:“你觉得,就算我放过铁木梅朵,她会放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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