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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完成
楚橙笑着看他们打闹,开口道:“也算来的正好,我们一个暗探被清风派发现了,他似是知道点什么,人已经抓回来了,只可惜不肯张嘴。”
星火活动着胳膊,点点头道:“门主,不如移步院中?正好审审他。”
他笑笑,随口又道:“那人一开始不肯说实话,我一时下手重了些。”
行至院中,那人已是鲜血淋漓,肩胛骨处被细长的铁钉钉到木桩上无法动弹,胸口处黑乎乎的,似是被烧焦后留下的皮肉,腰腹处还有一处刀痕深可见骨,此刻皮肉外翻,隐隐有些腐烂的意思,除此之外,身上还有大大小小伤痕无数。
江煜之却视若无睹般只淡淡问道:“肯说了吗?”
那人吐出一口深红的血,颤颤巍巍道:“不、说。”
江煜之没管他,自顾自走到石凳旁,倒了杯茶,庭院中有处池塘,清可见底,紧邻着石桌,此时,江煜之用手逗弄着池里的金鱼,目光淡淡,似是对他不感兴趣。
星火却知道,他如此模样,恰恰是非要知道这消息不可,他上前抽出腰间的铁链,底端有个小小的流星锤。
曾有人嘲笑他流星锤这般小,怕是力气小,举不起大锤,随后那人就被他口中小小的流星锤砸成了肉泥。
星火抽出他腰间铁链的一瞬间,那人眼瞬间瞪圆了,牙尖止不住打颤,他死死闭紧了牙关,让自己不至于太过狼狈。
楚橙见他这样,饶有兴趣的笑了,身后有人走进到他耳边传来消息,听完后,他嘴边的笑意逐渐加深。
他拦住星火,看着那人道:“何必如此粗暴,小兄弟,你说你好不容易从清风派逃回来,如今还有谁能护着你,你瞒着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他眼中尽是隐忍,不肯再开口说一句。
楚橙眼中闪过狐狸般的狡黠,试探性的接着道:“该不是在清风派有了心仪之人?”
他眼皮掀了掀,哑声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楚橙嘴角嗜血之色一闪而过,“听不懂也好,不过是掌门之女,现在凭你的身份本也没机会,不过马上,你们就能在地下团聚,岂不乐哉。”
他依旧笑眯眯的,却让那人毛骨悚然,身子都止不住颤抖。
江煜之歪头看过去,手中的鞭子如同冰冷寒毒的蛇一样缠上他的胳膊,顷刻间他便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地下怎么够?明日将她接来,如此恩爱,生前也定要一起才好。”
随之袭来的剧痛让他感到恐惧,可让他更恐惧的似乎是江煜之,他自江煜之出现起便不敢看他。
此时听他说这话,眸中尽是哀求,“您别杀他,求您,别杀她,她什么都不知道,我......我说,我说。”
季欢和荔寄蓝藏在一边走廊拐角处的灌木从里,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睁大了眼睛。
他抽回了鞭子,又恢复了懒散的样子,白皙的手指又去逗弄那条活泼不已的鱼。
荔寄蓝则看着他逗鱼的那双手,骨节分明,秀窄修长,芊芊软玉,清水于他手指尖流过,构成一副美人画卷。
那双手曾为她提过桂花酿,为她拂过额上伤口,也曾落于她的发间或温柔或安慰的安抚。
然而现在,这双手却好似从地狱深处伸出来一般,它依旧漂亮,却沾满了致命的毒药。
“是那日,我去找林儿私会,见掌门过来,一时慌乱,便躲到了一旁,不曾想听到掌门议事,那人自称天白派掌门,受门主您的迫害想求掌门庇佑,只是掌门似乎并不相信,后来那人便说,他知道一个秘密,有关秘籍之事,他说,他说炼制长生不老丹药只需秘籍是不够的,身体不知会留下什么样的后遗症,恐活着也是疼痛难忍。”
他回忆着,脸色渐渐凝重,“世间有一族,得天宠,能御风,以他们之血做药引才算万无一失。”
江煜之神色晦暗不明,眼皮懒懒抬起,眼中有了些兴味,“哦?”
他继续道:“此族,名唤然族。”
季欢惊奇的听着,荔寄蓝目光渐渐复杂,趁他们听得入迷,带着季欢出去了。
江煜之漫不经心的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朝他看过去,幽幽道:“然族?看来我们也要好好寻找一下这得天独厚的然族了。”
那人咳了两声,低声道:“只是这然族已隐匿世间百年,无人见过他们,甚至有人猜测此族早就覆灭,门主只怕不好寻到。”
“不好寻?”他莫名淡笑,语调悠悠却张狂无比,“那便是能找到,是死是活,我都得见见这所谓的然族。”
荔寄蓝送季欢回了家,听到季欢丢了玉佩,季夫人免不了对季欢一顿教训,还是荔寄蓝和季昀一起劝才让她冷静下来。
荔寄蓝一身疲累的回到家,家中冷清,没有了往日的烟火气,荔寄蓝这才意识到,她的父母已走了多日了。
她走回自己的小院,看着曾经枝繁叶茂的槐树如今已枯败没落,只留枯黄的树叶落了满地,她突然觉得有些累,坐在层层落叶之上,靠于粗壮的树根,缓缓闭了眼。
栀白轻轻走到不远处,见她闭目小憩,也不敢打扰,只拿来斗篷轻轻盖上,在旁边守着。
她眼睛未睁,只淡淡说道:“怎么了?”
“京都来了信,小厮说是您的好友赵姑娘寄来的。”
赵玉离是她多年的好友,她是成王之女,只因自小身子偏弱便被送到母家瑜州城的老家将养,五年前被接回京都,她们便一直通信。
她终是睁开眼,拂了斗篷,接过信来看,神色淡淡,看完最后一句,她轻轻放下。
不离不弃,两不相疑......
江煜之......
她抬头看了看光秃秃的大树,寒冷的秋风里它好似被吸了精气般,了无生机。
明年开春,它还会抽枝发芽。
岁岁年年,生生不息。
寄蓝台启
诸事繁多,回信一事耽搁良久,近日提起笔来,斟酌许久竟不知如何说起。
我收到你送来的贺礼时,已然成婚半月,你送来的绣图,我甚是喜爱,想起在瑜州同游的十几年,虽苦犹乐,不禁惊觉这京都于我,甚是繁闹。
成婚以来,更是深感此意。
你知我从儿时便渴慕父母疼爱,可如今沦为父母的弃子时,我突然明白,这便是他们生下我的意义罢,为家族而牺牲,为父母谋利益。一旦不如愿,我的存在也成了他们的肉中钉。
我不愿再求些什么,只想就这样过完一生。
我嫁与的这人是位将军,京都势力汹涌,风云多变,而后宅也时有麻烦,可他对我太好太好,我想便也就这样过罢。
人世间情之一字太深,太重,太难,惟愿你与你心上之人能不离不弃,两不相疑。
写到此处,遥望窗外,发觉已至深秋,蓝儿,临近冬日,今年帮我给他带些梅子酒罢。
思绪繁多,寥寥数语,以专其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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