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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记
阻隔贴被彻底揭开,浓重的兔耳兰气息随着alpha的牵引而涌动,三年前的一幕幕犹如走马观花,在叶泉眼前不断闪过,痛苦根源无声无息。
“何文瀚,不行--”他很清楚任由事件发展之后是怎样的痛,既无法去说属于自己的委屈,只能期盼一切过往终结在此。
春藤缠着防护圈出现,保护腺体不被alpha标记,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也是这么多年唯一需要做的事情,他会在这一天成为alpha的泄愤工具,忍着所有悸动予取予求。
何文瀚在看到防护圈的那一刻突然红了眼,情绪涌动的越发明显,坚硬的防护圈在没到脖颈之时被alpha捏成碎片。
“你是我的,我怎么能让你走--”alpha发狠般的低吼,心底不断涌现出的念头只有一个,他要他,只要他。
高质量的信息素契合度、多年来的接触,他们曾亲密无间,知道对方一切欢愉的模样,每一次的偷欢都是绝妙的体验。
“不能走,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伏特加的味道铺天盖地,没了护颈支撑的叶泉就像一只没有任何武器的软糯宠物,除了任人宰割别无他法。
叶泉茫然抬眼,望着alpha腥红欲求的眸,心底狠狠颤抖了一下。
他被何文瀚抵在墙角亲吻,被他按动餐厅墙壁处开关拖到一间隔层中去。
玛卡琪餐厅关于暗层的设计理念就是给那些易感期临近人一个避风港,没想到这次居然恰巧派上了用场。
alpha的易感期一年只有一次,但每次来临时都将会是一种无尽煎熬,有属于自己的Omega陪伴还好,可类似何文瀚与叶泉这种关系又做不到亲密无间,毕竟是连标记都不能给出的人。
越高级别的alpha易感期所经历的越难捱越痛苦,高傲的天性使他们想要征服一切啃食一切,超强的占有欲让他们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属于自己的Omega,他们会控制着一个人的生死,将Omega变成自己的专属物。
所以在这场床笫之间的战争中,叶泉永远处于弱势。
他会被alpha的情欲主导,会成为硝烟弥留下的尘烟,而相反,alpha会因无法给出标记而焦躁,会因超高的契合度而抓狂,他望着腺体上的防护圈会莫名愤怒,控制欲让他一次又一次想要撞破那道枷锁。
兴致未失,只能用其他方式纾解欲.望,而每一次,叶泉都会被这种变态的占有欲控制,那是另外一种至深的折磨与苦痛,是他无法磨灭的伤。
叶泉被alpha的信息素带动,很快进入发情期,体内烦躁感尤盛,柴与火相融合,彼此交织,一起走向至人至深的境地。
炙热的火焰将气氛烘干,他抵着最后一丝意识,想要伸手推开人,他怕面前的人会后悔,会再次露出厌恶至深的神情,他再也不想看到那种令他无法承受的注视。
何文瀚的眸光带着不可抑制,他将叶泉狠狠拽过来,抵住他的后颈亲吻,汲取着温柔浓郁的兔耳兰味道,想将这个人融进自己的骨血中,他曾不止一次这样想过,但却因着那根不能被压制的弦而生生忍下。
然而这一次,潜意识中的放纵让他打算放弃一切阻碍。
尖牙在摩擦中刺破腺体,白皙嫩颈在颤抖中被大量伏特加信息素所灌溉填满。
叶泉微仰起头,紧紧揪着alpha的臂弯,似是叹息般呢喃了一声,“何文瀚……”
狭小的床铺成了秘密的巢穴,让彼此无比满足而喟叹,他们拥抱彼此互相慰藉,在情感的漩涡中深陷。
何文瀚将小东西搂在怀中,一刻也不放开,白皙颈部,一抹白虎印记赫然出现,成为无法言说的私密。
叶泉被困在alpha身边,感受到何文瀚极致的占有与温柔,在无人角落安心顺遂地想望着明天。
他们忍不住亲吻彼此,让对方靠的更近,情.欲尽头的阳光挥洒如雨,散落在房间中,兔耳兰的味道被伏特加包裹起来,成为隐秘不被探知的冰山,冰封在恼人的万丈深潭下。
竹笋破土而出,嫩绿的叶子托起一颗晶莹的泪珠,何文瀚托起那枚嫩绿,轻轻吻去那抹圆润的珠玉,他爱护宠溺地将怀中的宝贝托起来,放入自己的领地,不叫任何人窥探。
这一场交织的缠绵持续了许久,直到餐厅工作人员怕出事故而秘密叫来沈腾跃。
沈腾跃知道关于何文瀚的事情,但却从来没见过易感期临近的他,嗜血的双眸像是利剑,抱着怀中的叶泉不放开,天性使他对外来的alpha极具排斥,像是被侵占了领地般浑身都是刺。
他清晰看到印在叶泉腺体上的标记,深色形态早就证明了一切。
沈腾跃微微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如此这般,强大高傲的alpha终有一日困身成笼,入了自己所编造的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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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过后的何文瀚像是做了一场爱恨交织的梦,一场由他主导的梦境,在不可抗力的因素下,成就了美妙回忆的端点。
他望着叶泉腺体上自己留下的终身标记,像是完成了莫大的使命一样,被标记的两个人彼此间有了牵绊,就像互相引力的两极,再也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
叶泉的身体遭到重创,那是alpha不知节制的后果,他疲累无神,抱着心底那点虚无缥缈的飘忽,不知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坚持下来的,似乎早已陷入绝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明明下定决心远离,却偏偏成了这副样子。
他在最想得到alpha标记的日子被厌弃,又在厌弃这一切的今天得到原本的奢望,所有的一切仿佛是场戏剧性的轮回,兜兜转转,成就如今的难尽。
叶泉在最后被秘密送到何文瀚家里,等待着一场狂风暴雨的击打。
黑暗中,alpha推开那扇他想了很久的门,就见小猫般柔软的Omega背对着自己,他将自己裹成一团,躲在被子里望着窗外的夜灯失神。
柔软的毛发中,两只白色的小耳朵悄悄探出头,听到开关门的声音,小耳朵在毛发中呼应着动了动,莫名可爱。
叶泉听到声音,低声叫了一句,“何文瀚……”嗓子干涉嘶哑,带着涩疼。
背后的男人脚下一顿,顿觉无限揪心。
叶泉将身上的被子裹紧,小耳朵泄气般隐藏进青丝中,“何文瀚,你放心,没人会知道你把标记给了一个对你不会有任何帮助的低级Omega,我会洗掉标记,会离开火蓝星,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何文瀚重新抬起脚步走过去,才发现泪打雨荷,叶泉明艳的脸上带着泪,泪珠滚落,一颗接着一颗,像是无比璀璨的钻石般滚滚流动。
alpha瞬间一片心疼,他坐在床边,将Omega揽过来,让他坐到自己腿上,揽着Omega的细腰,擦去他脸上的泪,“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
叶泉没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何文瀚一直搂着他,见他一直不说话便将下巴抵上Omega的腺体处,他闻着让人身心愉悦的兔耳兰气息微微叹然,口气无比温和,“泉泉,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叶泉眸光微动,他爱了这个男人这么久,想知道一切关于他的过往是本能,无奈何文瀚的过往是个谜,而自己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他们这种关系便注定了他的卑微,哪还有勇气去问那些。
男人没等叶泉点头,已经开了口,他吸了口气,淡声道:“只不过我的故事有点长,听起来也不会太有趣,但我还是想说给你听。”
何文瀚就着抱叶泉的姿势娓娓道来。
他的故事确实有点长,但叶泉还是很有耐心地听完了。
事情说来话长,像何文瀚这个年纪,所经历的必然已经超出了叶泉的料想,只是他没想到,看似无尽风光的男人身后,居然隐藏着那么多的腥风血雨。
何文瀚出生在稀有腺体白虎家族,他们这个种族一脉相承,非常注重血统的纯正与否,因此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就是何氏族人世世代代非白氏Omega不娶,至于为什么要娶白氏的子女,原因很简单,因为白氏最纯正的血统为高贵的稀有腺体凤凰。
可拥有凤凰腺体的白氏族人早就绝迹了,这么多年,白氏就没出现过一个稀有凤凰腺体的Omega或者是alpha,但何氏的人并不死心,他们始终坚信,只要世世代代都不打破这个铁律,终有一日,他们会成功孕育出一个拥有凤凰腺体的后代来。
而何文瀚的妈妈,就是这场婚姻的牺牲者。
何文瀚从小看尽世态炎凉,吱呀学语就被生父丢进狼窝中训练狼性,从小到大,父亲用一次次的真相告诉他,每个接近他的人都带着目的,所有人都巴不得他死,渐渐地,他居然就信了!
然而,当他第一次发现那些暗杀是父亲的手笔时,没人能理解他当时的绝望,那一年,他只有十三岁。
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可以那么狠,当时他拖着废掉的半条手臂爬到父亲面前大声质问“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父亲只说了一句话,“何氏的家主只能有一个,没能力的人就注定要被淘汰。”
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开始,他收起所有真心,为了不被淘汰出局,他藏起一切喜怒,亲手扼杀掉身边所有喜欢的东西,努力让自己变得没有弱点,一门心思扑在了赚钱上。
因为他知道,想要打败何耀天,经济与能力缺一不可。
可渐渐地,他已经忘了原本的自己该是什么模样的,只依稀记得有个小猫般的人,努力举着毛茸茸的小爪子一遍遍不间断的重复道:“哥哥不是坏人……”
何文瀚从回忆中抽身,酸涩地蹭了蹭他的后颈,低声说:“泉泉,我对你从来都不是怜悯,跟你说这些也不是为了博取你的同情,我从小的生活环境就是这样,没人教我怎么去爱,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爱。”
“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开心,曾以为那不过是每个alpha在得到一个属于自己Omega时的本能反应,这么多年,我并不知道你对我的重要,当初,我以为自己不会在乎任何一个人,也一直都在这么做,可看到你难受的时候、看到你的眼泪你的绝望,我居然恨不得把伤害你的我活活掐死。”
“泉泉,给我次机会好不好,求你,我们试着重新开始,不要洗掉标记,不要离开,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何文瀚从来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也从来没跟任何人这么低声下气过。
之前的事情是他不对,他想着既然是自己造的孽,就只能自己来背,所以现在叶泉说什么都行,他会无条件答应他的一切,可偏偏叶泉什么都不说。
“泉泉,你说句话好不好,只要别离开我,别洗标记,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叶泉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何文瀚听到Omega软软地问了一句,“我还能再相信你吗?”
alpha的眸光瞬间亮了起来, “当然,我会用余生的所有时间来证明我对你的真心。”
“那好。”叶泉偏开头,“那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我们先--试试看。”
叶泉在最后说:“何文瀚,这是最后一次了--”
我再信你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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