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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这么久过去了，卫珩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乖巧，“娘娘吩咐的事，奴才一定办好。”
温织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有点难为情，“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点害怕。”
卫珩知道她害怕这些血腥的东西，故意捉弄她，“害怕？娘娘在害怕什么？”
“你不觉得那鬼面人很可怕吗？本宫可是弱女子，没见过那场面。”温织织故意装得更柔弱，让卫珩可怜她。
“那娘娘需要奴才怎么做？”卫珩明知道温织织是什么意思，却还是逼迫她再直接一点。
“卫珩！你非要让本宫说明白一些吗？”温织织气急败坏，“算了，不用你了！我去找肖千户！”温织织突然想到了石白，要是他能在身边就好了。
“肖千户去执行公务了。”卫珩告知。
“两个都去了？”温织织不信。
“都去了。”卫珩说都去了，那就是都去了。
“算了，要是他在就好了。”温织织嘟囔了一句，卫珩假装没有听见。
“知月，我们回去吧！”温织织不想再理这个死太监了，刚一出门就看到两个肖千户一左一右站在宫门口，温织织气得直跺脚，卫珩这个死太监就是个大骗子！
温织织回到东暖阁，吩咐知月让人把所有的烛台都点亮，她现在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几个没有脸的鬼面人，浑身直打哆嗦。
“知月，你说那些人到底为什么甘愿变成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啊，太可怕了。”温织织坐在镜子前，知月帮她梳理头发。
“也许都有自己的不得已吧。”
知月的话让温织织思考了很久，确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
“娘娘是害怕吗，知月可以陪着你。”
“本宫没事儿，你先下去休息吧。”温织织想着自己也该成长了，已经不是害怕了就要找阿父阿母保护的孩童了。
知月走后，温织织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蜷缩在床榻的最角落。
卫珩回到西暖阁换了一身行头就出宫去了惠芳楼，他先一步让肖氏兄弟把其中一具鬼面人的尸体运去了惠芳楼。
“石公子来啦！楼主正在后院等您呢！”春晓有些着急。
石白走到后院，欧阳晓世正在后院发火，“有没有搞错啊你们，我这里是酒楼，是吃饭的地方，你们给我抬过来个死尸过来，怎么想的你们，我这酒楼还开不开了？”
“这事儿确实是石某欠考虑了。”石白扇着他的扇子走了过来。
欧阳晓世立马把矛头指向石白，“不是说责怪你们，如果是一具正常的尸体也就罢了，这是什么，这要是让人看到，还以为我这酒楼养了什么邪祟呢！成何体统！”
石白也是才知道欧阳晓世平时都是装作文雅公子，真遇到事儿也会变的唠唠叨叨。
“好好好，你说得都对。”肖誉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他们兄弟俩被他唠叨了好久。
“算了，我不和你们计较，说吧要我做什么？”欧阳晓世还是不太敢对石白多说什么，有卫掌印的威严在。
“我想知道这是什么术法才能炼制这种能提升功力的鬼面人，我想他们应该都是有些拳脚功夫的普通人。”石白和鬼面人过招的时候研究过他们的招式，没什么特别的，鬼面人只是比一般人力气大，速度快，抗击打能力强，但是他们也是有弱点的。
“我听说西域有一种巫蛊之术，可以培养药人，以前都是传说，如今算是亲眼看到了。”欧阳晓世突然正经。
“药人？”卫珩从未听说过。
“西域很多这种奇怪的术法，中原人很少了解到。”欧阳晓世也是闯荡江湖听说的，不知真假。
“西域？又是西域。”卫珩觉得这不是巧合，最近发生的事情，线索都聚焦在了西域，那里一定是有问题。
卫珩突然想到定远侯父子在西域边关失踪，也许与这件事颇有关系。
看来西域这个地方，他必须要亲自去一趟了。
“西域那边有你的人吗？”石白问道。
“废话，我们惠芳楼的人遍地都是，别说是小小的西域了，要是能飞天，我们也早就安插人了！”欧阳晓世逐渐暴露本性。
“行，那就帮我打探一下定远侯父子吧，他们消失了，有人上奏说他们投敌叛国了。”石白现在还有伤在身，去不了西域边关，只能让自己的人和惠芳楼的人先尽力打探、收集情报。
“定远侯？当今皇后的父亲？我记得他不是一直衷心为国，打了无数胜仗，怎会无故叛国？”欧阳晓世也知道定远侯一家对国之衷心。
“不知。”石白打算离开被欧阳晓世拦住。
“尸体你们倒是处理掉啊！”欧阳晓世也确实是没见到过这么恶心的药人。
“你自己处理吧。”石白说完就已经轻功的话上房檐，没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肖氏兄弟见状也紧随其后，各自去完成卫珩交给他们的任务。
石白回到坤宁宫，直接去了东暖阁，他见东暖阁内灯火通明以为温织织还没有睡，就从窗户翻进去打算给温织织一个惊喜。
温织织瞪着大眼睛盯着寝殿大门看了好久，最后抵不住困意，慢慢睡着了，但是蜷缩呈一团的姿势还没变。
温织织心里没有安全感，睡不踏实，似乎是听到了窗户有响动，但是她不敢睁眼，害怕一睁眼面前是那可怕的鬼面人。
她一直等着那人靠近，石白看到温织织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竟然睡着了？就放缓了步子，轻声走过去，打算帮她把身体放松，就以她现在这个姿势，一定不舒服。
温织织感觉那人已经离她很近了，猛地坐起来拿着她的玉枕四处乱打，“大胆，竟然敢行刺皇后！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定饶不了你！”温织织大喊，气势倒是很到位就是不敢睁眼。
“惊扰皇后娘娘了！”石白的声音，温织织一下就能听出来，她赶紧睁眼。
“石白？”温织织把玉枕扔在一边，立马扑到石白怀里，“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竟然真的来了！”
“草民惊扰娘娘了。”石白已经知道温织织查过他了，他不在宫里当值。
温织织突然想到这一点，一把推开了石白，“石公子怎么进得了坤宁宫，宫里有禁军，坤宁宫更是有东厂把守，你未进宫当值，如何进得了皇宫？”
“对不起，草民骗了您。”石白的称呼让温织织听得有些刺耳。
“没什么对不起的，你骗我一次，我骗你一次，我们扯平了。”温织织长叹了一口气，以后不用再编谎话了，“但是石公子还是称呼我温姑娘，或者直接叫我织织，这皇后我是一天也不想当！”
“好。”
温织织拉着石白，让他坐到床边，“那日与你分别后就万分担心你，你可有受伤？”
“没有，我这么机灵，他们抓不到我的。”
“那就好，那些面具人实在太可怕了，”温织织一边说着，一边把披在身上的被子抓得更紧。
“那我们就不去想他们，好好睡一觉。”石白的温柔是卫珩不为人知的一面。
石白扶着温织织躺好，帮她盖好了被子，“好好躺下，我就在你身边，不离开。”
温织织躺下，眼巴巴地看着石白，“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我是皇后，你不介意吗？”
“石某只知道你是我的朋友。”石白没太敢说更亲密的话，怕温织织会碍于身份有些抵触。
“朋友吗？朋友好。”温织织转过身去，原来石白只是把她当朋友，也是，自己是皇后，和石白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除非皇上死了。
温织织这一刻突然有了想杀掉皇上的念头，但是就凭她？无异于找死。
“温姑娘快睡吧，我就在这，等天快亮我再离开，不会被人发现。”石白就靠在床边，他把眼睛闭上，陪着她一起睡。
温织织默默又转过身看着闭着眼睛的石白，她真的想把石白的面具摘掉，手抬起来到半空就被发现了。
“乖，手放下，安心睡觉。”石白闭着眼睛都知道温织织的一举一动。
温织织老老实实地把手重新收回被子里，“你成天戴着面具不累吗？”
“不累。”
“对我也不能摘吗？”
石白防得就是她，当然不行。
“你再不睡我就走了。”石白开始威胁她。
“好好好，我睡还不行嘛！”温织织舍不得他离开，而且他要是走了，温织织更睡不着了。
温织织一直拉着石白的胳膊，有石白在温织织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熟，石白把胳膊抽出来她都完全不知。
“好梦，我的织织。”石白俯下身在温织织的额头上偷偷留下一吻，然后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就离开了。
回到西暖阁，他正巧收到了飞鸽传书，石白看完纸条上的字，当即烧掉，然后立马换了卫珩的衣服去了东厂。
“厂公有何吩咐？”夜晚当值的守卫问道。
“去把肖荣叫回来，有急事！”卫珩吩咐完就直接去了厂狱，果不其然，前几天东厂抓到的人突然间全部都死在了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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