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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孟丽君在公主的悉心照料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一日三餐,都被人盯着,夜宵还要加一碗乳酪助眠。
不知是不是伤重虚弱的缘故,她多了个做噩梦的毛病。
那晚,公主正在熟睡之中,忽的被耳边的杂音吵醒。睁开眼睛看到丽君紧紧胸前的被子,额前满是冷汗,眼角留下泪珠,唇色苍白着,不停呓语:“不要,不要,爹,娘,我错了。”
公主见状,暗叹不好,这是被魇住了,拍着丽君的脸颊,小声叫人:“小姐,丽君,快醒醒。”
叫了好一会儿,孟丽君才从梦魇中醒来。
醒来后,大口喘着气,有一种窒息感,胸闷,心跳速度还特别快。
公主借着墙角的烛火,端来一杯茶喂给孟丽君。
慢慢拍着她的胸口,一下下给她顺气。
相顾无言。
公主无需多问也知道噩梦应该是与她爹娘相关。
望着眼前人一脸的悲怆,她想逗她开心,笑着说“小姐,从明天开始,睡前给你备一碗助眠的乳酪,好不好?”
孟丽君倏地警觉起来:“以后不要叫我小姐,也不要叫丽君,隔墙有耳。”
那还能叫什么啊?乳酪还要不要?公主心里默默腹诽,她知道自有她的道理,也就没有反驳。
“好了,快躺下睡吧。”
公主给孟丽君掖了掖被子,也在她旁边躺下,侧着身子,面向丽君,用左手轻轻拍着她。
经过公主的精心照顾,后来孟丽君不再梦魇,公主还是养成了侧压在孟丽君身上睡觉的习惯,像寻常夫妻一般。
自从可以下地后,孟丽君还会被强迫去散步。美其名曰“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
终于迎来了孟丽君被公主允许正常出门的日子。
第一天便是去拜见皇上和太后,公主和孟丽君一同进宫去拜见皇上和太后,进了宫,先去了宣德殿,不巧皇上正在忙,就让皇上身边的温安临转告。
而后,便赶着去了慈安宫。
甫一踏进,太后听到公主和驸马来请安,等不及走过去找她,心急得亲自到宫门口来接。
“儿臣拜见太后。”
“不必在乎这些虚礼。”太后心疼得扶起跪在金砖上的二人,摸着公主消瘦的脸庞,心疼得不知什么是好。
转身看到驸马,受伤的人反而奇异般的胖了些。
孟丽君不好意思地以手覆口,咳嗽一声以掩饰尴尬。
公主看出太后的不解,也嗔怪地撒娇:“母后!!”
转至内室,太后亲切地关怀道:“驸马,可大好了?”
“谢太后挂念和赏赐,儿臣愧不敢当,幸得公主不辞劳苦照顾,儿臣已大好了。”
太后这还是第三次见到孟骊君,越发满意,看着是个妥当人。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多亏了你啊,不然我的云儿。”
说着后怕得就要落下泪来。
孟骊君见状,撩开衣袍跪在地上:“是下官的错,才置公主于险地,下官罪该万死,请太后降罪。”
一个哭,一个跪,公主想到孟丽君生死未卜的时日,竟也红了眼眶。
这场面真是好不热闹。
眼见场面就要失控,还是心莲出来缓和。
“哎呦,这是怎么了,驸马劫后重生,公主也毫发无伤,本该好好庆贺。人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怎么驸马一来,太后反而哭起来呢。”
此话一出,除了孟丽君,屋内所有人都笑出声来,太后也没有忍住,泪还挂在脸上,却是咧开了笑颜。
“你这个死丫头,这满屋子就属你贫嘴,我迟早要罚你。”
“太后啊,快止住了吧,您看您把驸马吓得,诺。”
太后只顾着说笑,竟忘了叫驸马起身。
“驸马,快快起来。”
孟丽君缓缓起身,站立一旁。
“叫你见笑了,本宫年纪大了,经不得吓,你以后可要跟公主都好好的,无论去哪,都要带着御林军。本宫跟你皇兄说了,从御林军里拨一只精锐小队给你们公主府。”
公主和驸马皆被太后吓住了,连声附和,丝毫不敢有违拗之意。
外面的人通传,皇上驾到。
“哈哈,母后这里好热闹啊,多添双筷子吧。”
公主,驸马及满宫的人都跟着行礼。
“都平身吧。”
太后:“皇上说笑了,备着呢,都备下了。”
午膳完毕。
皇上:“驸马吃好了?”
孟骊君:“回陛下,微臣用好了。”
皇上:“既然用好了,就跟朕回宣德殿议事,朕有一事不决。”
孟骊君颔首道:“是。”
太后不满道:“驸马伤才好了,还得好生休养呢,这才到本宫这一顿饭的功夫,皇上竟要叫走了。”
公主看了皇上面露难色,觉得应该是要紧事,不然皇兄不会如此唐突。
“母后,国家大事要紧,皇兄必然是有要紧事,让他们去处理。儿臣在这陪您,您不想念儿臣吗?儿臣有好多话,要跟您说呢。”
太后面色稍霁,心想也对,他们男人在这,她们娘俩,也没法说说体己话,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问。
终于放皇上和驸马离开了。
皇上和驸马刚刚离开,太后屏退众人,连心莲都撵出门,只留公主。
公主一脸的疑惑,纳闷道:“母后,这是怎么了?”
太后换上一脸严肃:“这里只有咱们母子二人,你跟母后说实话。”
公主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盯着牢牢握住她双手的太后:“嗯,您问。”
太后压低嗓音:“外人都传这大半个月你的雪嫣苑,根本不让人近身伺候,你跟母后说实话,母后给你做主,驸马他是不是伤及了根本?”
闻言公主羞红了两颊,甩开太后的手,扭过身去:“母后,您说什么呢?”
太后把人身子掰过来:“这不是儿戏,你跟母后说实话,倘若真是那样,本宫便让皇上拟一道诏书,随便寻个由头与他和离。”
公主脸上飞云,两颊红透,却还带了点愠色:“越说越...没有,您都听谁说的,都是没谱的事儿,没...没伤着。”
太后犹是不信,盯着人的双眼追问道:“真的?”
公主点了点头,随后头越来越低。母女俩本是并排坐到床边,现在太后都能看到公主的头顶了。
见女儿羞成这样,应不似作伪。这才放下心来。
“你性子温厚,为人善良,母后啊,怕你受了委屈,不知为自己辩解,不免多问了两句,你别怪母后啰嗦。”
公主听太后如此说,也有些内疚。想到自己瞒着丽君是女子的身份,更是深感自己的不孝。
“那,你们那个雪嫣苑为何鲜少有人伺候。”
公主心里一咯噔,这可怎么是好,没想过太后对公主府的事情了如指掌,忽的灵机一动。
“母后,您也知道,驸马他年幼失怙,家境贫寒。自小只一个荣兰,身边没有女性长辈,丫鬟之类的料理杂事。”
太后还是一脸懵懂不解,公主急了,索性红着脸硬着头皮讲,想着一劳永逸解了太后的疑虑。
“驸马房中没有过人,不喜丫鬟伺候,连慧兰还是要伺候儿臣,才让进房的。平常都是荣兰伺候起居,成亲后荣兰多有不便。儿臣也让幼微照顾过驸马,被驸马一口回绝了,说是大丈夫苦心志,劳筋骨,不可贪图享受。”
太后出身富贵,竟忽略了穷人家的孩子鲜少有丫鬟,仆人伺候的。觉得驸马还是很值得钦佩的,已然贵为驸马,却不贪恋享受,还是心志坚定,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转念一想,由忧转怒。
“那岂不是,你堂堂一个公主,房中竟只有一个慧兰伺候!!!你在宫里,房中还有六个宫女照顾起居!!好一个孟骊君,自己孤僻也就算了,居然苛待你!!”
公主满头黑线,也不知道为什么太后的重点歪成了这样。想了想也能理解了,母后这是心疼自己,担心自己吃苦。
“母后~,您多虑了。驸马孤僻,不以外物而夺其志,比之其他大人们三妻四妾,儿臣的公主府能清净不少呢。何况只是卧房无人,宫女,仆人都在院中伺候着呢,儿臣不觉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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