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岱南
“灰头土脸的,你们去哪了?”
慕槐和郁知津一起回来时,秦衣明和况柏似乎也才刚回来,慕槐没想到他们能比挖坟的郁知津还狼狈。
“我们……”秦衣明咳了一声,看着床上醒神喝药的林岱南,“我们又去了一趟集市。”
“整个城市也就那里还有人气,”况柏叹道,“人心惶惶,即便还有人也不愿意出门。”
慕槐想着那个林间的个如同万人坑的状况,思忖着还是没有提起:“那你们查到了什么?”
泽末从门外走进来,他好像混得比秦衣明还要后勤,只负责照顾林岱南了。
况柏放低了声音:“如果我们想要分开那些私兵,或许还真会有一个人可以用。”
“谁?”
“那城主早年在岛外留下不少子嗣,就在几月前,有一个自称是城主子嗣的人回了来。”况柏道。
慕槐没有应声,思忖道:“那人身份来历不明,未必可用。”
“这次就是让他们没有防备,不能用这样的人。”慕槐道。
“如果不能从内攻破,”郁知津道,“那就用下策。”
慕槐颔首,像是同意了他的想法。
林岱南在一旁看众人说话,满身的伤痕都已经在一点点好转,泽末带的药材五花八门,外伤的正好派上用场。
“其实如果真想用那人也不是不可以,”林岱南拳抵着唇,咳了好几声,“我见过那个人。”
“如何?”慕槐道。
“那人名叫刘匀,”林岱南道,“那个人毕竟来路不明,他上岛之后并没有得到城主的认可,他拉拢了刘和成的平妻,因此才能见到刘和成的面。”
“拉拢?”
刘和成就是城主。
“是,他也来找过我,但我没有回应。”林岱南说。
“刘匀要用你上位,如果你用离岛的条件……”慕槐说。
“我没有回应,不是不信他,”林岱南说,“我信他们的欲.望,只是……这岛上处处都有眼睛,我也是外来人,并不能完全取信于刘和成。”
那眼睛很大概率就是刘和成用的混沌灵力,但如今云雾已经消散,是不是也意味着刘和成所用的那些混沌灵力已经消散或减弱?
“公子!前辈!大人!你们在吗?”沟通忽然被人打断,泽末站在门边,木这脸把门一脚撩开。
门外站着的人话声一顿。
“乔蒙西?”
这人不见了好几天,不知道他来做什么。
“嘿嘿,各位好啊,天色不早了……”乔蒙西滔滔不绝,前缀也没完没了。
“别废话,”慕槐抱着臂,“有什么事?”
“……那个,我知道诸位可能现在忙着有事,但我,那个,实在是有点,”乔蒙西没完没了,“有一位娘子想见诸位一面。”
“什么人,”慕槐道,“信得过?”
“信是信得过……只是那个姑娘被城主吓久了,她在那屋子里又不敢出门。”乔蒙西赔笑道。
“你和她说了我们的事?”慕槐脸色没变,语气却已经开始有些不对劲了。
林岱南小心翼翼瞥了一眼众人,尤其是站在门边的泽末。
泽末:?
郁知津安抚似的轻轻握了握慕槐的手。
秦衣明和况柏面面相觑,两人好像都发现这场景自己说不上话。
乔蒙西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连连摆手,就差给几人跪下了。
“我是和她说……有人会来岛上救大家于水火中……别的我没有透露出去……”
郁知津开了口:“如今已经没有你们所说的眼睛了,那女子在哪里,带她过来就好。”
“我倒是想,原本她也说要来的,一听在青楼,愣是不肯动了。”乔蒙西苦笑着,也没想到自己又面临这样的质疑场景。
“对了!”乔蒙西一愣,“诸位说那眼睛没了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慕槐打断道,“先说有什么事?”
慕槐已经肉眼可见地不耐了,说起话都是一字一顿的。
“何娘子有些有关城主的事情想说,只是想能帮一些就多帮一些。”乔蒙西挂着笑,两只眼睛里都是真诚,“我再去问问她的意思,最多晚膳之前,公子……”
“先去了再说。”郁知津道。
乔蒙西立即闭嘴转身就跑:“好嘞!”
“那个刘匀,抓来只怕容易冲撞,”慕槐说,“林岱南,泽末留下,秦衣明和况柏回去休息,不必所有人都留在这。”
秦衣明和况柏立即站起身。
“是,师父。”
“是,前辈。”
“太强硬不太行,只是……如果要完全请来,只怕也不能示威。”林岱南声音低柔,不是很能引起别人注意那种,但场上诸位皆是沉默着在听。
“好,”泽末道,“若要用他,这事交给我就成。”
泽芜毕竟在西南,生长于西南的人或许更清楚泽芜的强大。
“办好。”郁知津简洁嘱咐道。
房间已经差不多清干净了,林岱南还是不怎么直视泽末。
慕槐正打算闭目养神,郁知津却拍了拍他的手臂,虽然还未开口,慕槐却懂了他的意思。
“……时间还长,”慕槐说,“等这里平安之后吧。”
郁知津没有说话,却拉着他的手敛目不动。
慕槐几乎要哀嚎出声了,他和郁知津对峙一会,又补充道:“我会放在心上,但如今说出来只会扰乱人心。”
他发现郁知津有些时候还是会暴露本质,哪怕他已经不是那个肆意妄为的邪教之主,但本质上还是一个想要什么就做什么的人,只是如今看起来更有底线一点。
“再去找个空的厢房吧,”慕槐适时转移话题,“有晚膳也更方便。”
泽末点了头,林岱南在旁好奇地看着他们对话,配合着什么也没有问。
他正打算再躺下去休息一会,泽末却突然大步走了过来。
他本来也不是什么翩翩君子,一直以来脾气也冲,林岱南眉头一皱,忽然用病人难有的速度滑了下去。
泽末冷声道:“我要带你去空房间,你在这里躺着做什么?”
林岱南抿唇,低声解释道:“但我可以自己走,你找好了告诉我一声就是。”
泽末皱着眉,不知道他在犟什么,嘟囔一声:“折腾。”
泽末说话,忽然俯身伸手,林岱南被他打横抱起,脸色骤然就变得不太好看。
慕槐顾及不上,泽末也没有发觉林岱南的脸色。
空厢房找起来也不算麻烦,毕竟只是暂用一个时辰而已。
林岱南躺在新厢房的床上,捂着胸口,止不住的干呕。
泽末都差点风风火火走了,走到门口又倒转回来,无奈地半跪下来:“祖宗,你又是怎么了?”
林岱南摇了摇头:“过阵子就会好的。”
泽末也不算是完全没有脑子,见久了郁知津的深情,还能懂一些有关这样的事。
连上林岱南的遭遇,不难想到林岱南为什么会无故干呕。
泽末皱眉着,强压自己的音量:“你一睁眼我就在旁边照顾你,为什么这么怕?”
林岱南理直气壮:“可是你长得好凶。”
“这是泽芜的人每个人都会有的,我的纹路又不会天天显露给你看。”
“可是那天你就露出来了,”林岱南被子遮掉了半张脸,“我看见了。”
“我对男人没有兴趣。”泽末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林岱南的被子几乎要遮住整张脸。
泽末抬起手就想把他被子扯下来。
如他所愿。
可林岱南穿着的衣服本来就松垮,领口又被他带着下来了一些。
领口下面那些痕迹暧昧明显,泽末原先给他擦身体的时候擦得飞快,加上各种细小的伤痕密布,看着也不会觉得什么,现在却觉得刺眼非常。
泽末一言不发把他的领口又拉了上去。
林岱南红着眼眶又把被子拉了上来。
“对不住。”泽末说。
林岱南完完全全把整张脸都埋在底下。
泽末自觉不能就这样走,可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和城主……”泽末开口即后悔,懊恼着闭了嘴,又把他被子扯了下来,只是这次克制许多。
林岱南额头上的头发汗湿了粘在脸上,泽末替他撩开,便听见身下人说:“我没有做到底……但难免会吃点亏。”
泽末自知不善言辞地闭上嘴。
“也因为这样,我才没有答应刘匀,”林岱南说,“就算我一生不会嫁娶,我也做不到和他……”
泽末听地有些烦躁,干脆抬手弹了弹他的鼻子:“别说了,休息吧。”
林岱南顺从地闭上眼,在才点燃的熏香中一点点睡过去。
“各位……各位公子。”林岱南醒时,正好听见一见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
想必这就是那一位何娘子。
这间厢房的桌子和床榻隔了开来,林岱南看不见外头的样子,但泽末好像一直注意着此处,脚步走在地上并没有声音。
“醒了?”泽末的声音终于懂了收敛,“在床上听着,如若可信,我再带你出去。”
配合着泽末的低声嘱托,慕槐那里也正好结束了开始的寒暄。
“听闻娘子有事告知,”慕槐道,“洗耳恭听。”
何娘子睫毛扑闪,手里扯着一块帕子,呼吸急促,终于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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