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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太后巡边归
这几日,南月皇宫好生热闹。
一是花朝节将至,长公主殿下要在宫中举办宴花礼,感念当初她被歹人撸去时救下她的那位花使,而各国使臣也借着这个由头前来南月,欲一睹长公主花容仙姿,更是为了求娶长公主,实现国族联姻,建立邦交,礼官们接见使臣来来往往事务繁忙;
二是花茗郡主平定绥丹河祸乱,皇上大摆庆功宴;
三是浮云太后巡边完毕,带着卫鸳女将一同赶回皇宫为长公主殿下庆贺,宫中迎接太后自是不能怠慢。
与此同时,月浮宫亦是“热闹非凡”。
殿内一众侍女唯唯诺诺低着头,不敢直视中央吵的不可开交的二人。
“你个贱奴,还敢挑衅本郡主,真当本郡主没脾气是吧?”花茗一张美艳的脸上挂满了怒火。
泠清自然是不怕她的,直接呛了回去:“你值得我去挑衅?”不屑地“嘁”了一声,泠清转身欲走,不想再和这只穿得一身赤焰的火鸟纠缠。
槿皇女交代过她,不能在这里生事,前几天和这火鸟打斗,差点把这地方给毁了,虽然也差不多了,但毕竟那南月长公主没有追究,所以也就没事,不过倒是自家槿皇女好像不太高兴。
但她可不是怕这什么长公主和死火鸟,只是不想违逆槿皇女罢了。
可这死火鸟偏偏就是爱找事,自己不去找她就算了,她却不依不饶的,天天来月浮宫找那长公主,说要和自己算账,如果不是自己强压下心头的火气,早不知道打起来多少次了。
这回也是,都说了不想和她闹了,就因为自己见到她不行参拜礼,她就不满了,非逼自己参拜不可。
真是笑话,除了槿皇女,这天底下就没有第二个人能让她臣服。
就算自己现在沦为战奴,也绝不会向别人低头,更何况还是这个胆敢觊觎她家槿皇女的花妖!
能忍住不抽她就不错了,她还敢唧唧歪歪,要不是有槿皇女的命令,早把她头给打爆了,哪容得她现在站在自己面前吆五喝六的。
“站住!”花茗哪能允许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自己,她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无礼对待过,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卑贱的战奴。
说着她便瞬移到泠清身后,抬手就是一个狠招向泠清击去。
凝神聚力,泠清敏捷一个侧闪,回首接下了身后人向自己袭来的招数,并拉开了距离:“我说了,不想和你打,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小胸脯起伏得厉害,可见泠清确实在很努力的压制自己心头的火气了。
可花茗哪里会听进去她的话,只当她是在进一步向自己发出挑衅:“不想和本郡主打?呵,就凭你也配!看本郡主不把你收拾的满地找牙!”
语毕,花茗运气,闪身到了泠清身侧,空手为匕,聚气化刃径直朝泠清劈去。
一道道气刀狠狠扑向泠清,势要把泠清劈碎一般,可泠清丝毫不慌,灵敏且迅速将其一一避过,还顺带还了一招给花茗,让追击而来的花茗吃了一惊,连忙侧转躲过了这一招。
两个旗鼓相当的修武者,自是不会被对方轻易伤到,但谁也没落着好,双方你来我往的,眼看势头就要控制不住了,这时候一道冷厉的疾风之刃从她俩中间劈过,没有伤到她们,却正正好逼得她们各自后退,制止了她们的打斗。
“茗儿,清姑娘,你们这又是怎么了?”似水如玉般的柔音中掺了些许无奈。
“皇堂姐~”
“槿皇女……”
两声称呼,前者勾着尾音向身穿月黄色流仙裙的女子抱去,后者则明显有些心虚。
“皇堂姐,你去哪里了,怎么我一来月浮宫就不见你人影了呢?”见到来人,花茗哪里还会去理会一旁的泠清,上手就熟练地勾着月浮柔纤弱的玉臂,想揩油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毕竟惹恼了皇堂姐她可不好受,“你这宫里的人太不懂规矩,居然让这个贱奴进殿中,又冲撞了我,皇堂姐你可要好好管管,前两天的账我还没和她好好算呢!”
“茗儿……”月浮柔看看抱着自己玉臂不肯松手的人儿,再看看那跟前想要开口辩驳却又被自己身侧之人以眼神压制的泠清,不由得觉得有些头疼。
这两人怎么会总是一见面就打架呢?
站在月浮柔身旁的泠若槿冷冷撇了一眼花茗挽抱着月浮柔的手,气息沉寂了起来,这让想要开口解释一下自己行为缘由的泠清直接选择把气咽下去。
她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吱声,虽然不知道槿皇女怎么气息沉寂得这么厉害,但这个时候不去槿皇女跟前晃悠总是对的。
汰,烦死了!泠清暗自郁闷,而随侍长公主的月兰在一旁看着她憋屈的模样,也是难忍笑意。
清姑娘算是碰上硬茬了。
“皇堂姐~”花茗掐着尾音,让原本就妩媚的嗓音更显柔弱,撒娇意味简直不能再明显了,“我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你也不说帮我出出气,还一直袒护这个贱奴。我不管,那个美人我可以不要,但是这个胆敢三番五次挑衅我的贱奴,你就交给我处置好嘛~”
“茗儿,不要闹了好不好?”月浮柔目光偏向身侧寒气外泄的泠若槿,歉然一笑,“清姑娘性子直爽,如有言语不当或礼数不周之处,皇堂姐会让宫里人好生教导的,茗儿无需烦心。”
“不嘛,我就要亲自教导她,皇堂姐你不要包庇这个贱奴。”花茗自是不肯,想她堂堂花都郡主,南月无比尊贵的皇族,居然被一个卑贱的战奴几次三番挑衅无视,要是不能找回场子,这传出去还得了?
毕竟是在月浮宫里,如若她随意处置这里边的人,就相当于驳了皇堂姐的面子,要不是顾及这一层,这个贱奴早死千百次了,等把这个贱奴带回花都,有的是法子来处置她。
“茗儿。”月浮柔颇感无奈,不由加重了语气,“你若是再闹,皇堂姐可就该不高兴了。”
言下之意,便是适可而止。
“哼。”花茗气堵,狠狠剜了一旁同样表现出愤懑的泠清两眼,后者也回以不屑的眼刀,两人暗下波流涌动,明显就是各不服气。
“好了好了,茗儿,你皇姑母也快回宫了,若是让她知晓你与一个宫人闹得不可开交,只怕又免不了一顿责罚。快歇下吧,皇堂姐给你做了你平素最喜爱的糕点,凉了就不好吃了。”震慑一下,再给颗糖,这招不管是用在花茗身上,还是月陵风身上,都可谓百试百灵。
“算你走运。”花茗再度丢了一记愤恨的眼刀给泠清后高傲的昂着头,径直往内殿走去。
“……死火鸟。”泠清暗暗咒骂,碍于自家皇女的眼神威压只得把胸中升起的怨气摁了回去,吃瘪的模样让在一旁的月兰看了忍俊不禁。
月浮柔也是淡淡一笑,清姑娘的性子若是换到了别处不知道要吃多少亏。
“禀长公主殿下——”正当月浮柔要带着泠若槿一起进内殿时,殿外一名传话侍卫疾步入内,恭敬向月浮柔行了一礼,“太后已摆驾回宫,此刻正在行宫内,特命属下来传长公主殿下前去面见。”
“母后已经入宫了?”月浮柔微诧,不是说还需两日才到月都嘛,怎么这般快。
“是的,还请长公主殿下移驾太后行宫。”侍卫躬身附言。
“本宫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月浮柔屏退了侍卫后,看向泠若槿与泠清,一丝忧绪悄然划过。
泠清不明所以,先泠若槿一步开口:“公主有什么话要说就说,这么看着我家皇女和我做什么?”
泠若槿虽然冷面不语,但显然目中也透露出疑惑。
而侍立在月浮柔身后的月兰,知道自家长公主殿下为何所忧,面上同样也流露出一丝紧张。
“无事。”月浮柔轻笑摇头,“阿槿,你和清姑娘先回寝宫吧,我去向母后请安便回。”
泠若槿闻言点了一下头,也没多问一句为什么公主不带她去。
而泠清虽是一脸纳闷,但看着自家槿皇女的冷颜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跟在自家槿皇女后面一道回寝宫。
真是稀奇,平常这公主恨不得把她家槿皇女勒腰带上时刻带在身边,这下倒是让槿皇女自己回寝宫呆着了。
看这公主神色不稳,难道说那太后会吃人不成?
月浮柔见泠若槿二人走了,面色方才凝重起来。
“长公主……”月兰满脸紧张地看着主子,明显也是在担心着什么。
“莫慌。”月浮柔淡然一笑,“母后至多是一顿训斥罢了,随我摆驾母后行宫吧。”
“是。”月兰和一众侍女俯首应声,随即跟在月浮柔身后移步太后行宫。
而在内殿等了半天不见有人进来的花茗,嫣魅的小脸挂满了不耐烦,将手中玉箸随手往梨木台上一拍,吓得侍候她的女婢们纤弱的身子颤颤然一抖,立马跪地磕头认错:“婢子侍候不当,还请郡主责罚。”
“本郡主有责怪你们的意思么?”花茗本就不大高兴,这几名女婢一副生怕自己吃了她们的惊恐模样更令她恼火了。怎么说自己也是南月出名的大美人,模样与皇堂姐不相上下,怎么一个个见她就跟见鬼似的,她哪有这么可怕。
地上跪着的几名女婢不敢回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但白皙的额头上沁出的细细密汗和微微颤抖的细肩则把她们的惶恐都暴露无遗。
此刻长公主殿下不在内殿,她们怕是免不了受郡主的一顿责罚了。
见没人回话,花茗只能强忍心头不爽让自己不与女婢一般计较,谁让她们都是伺候皇堂姐的呢?
“给个人出去看看,皇堂姐在外殿做什么,还不进来……算了,本郡主亲自去看。”花茗前面的话没说完就自己打断了,忿忿然起身,带着火气走了出去。
皇堂姐肯定是故意骗她进内殿,然后偷偷带着那个北泠美人耍去了,皇堂姐还从来没有这样忽悠过她,等找到皇堂姐后定要狠狠究责。
待花茗的身影完完全全在内殿消失后,俯首跪地的女婢们如释重负,大大松了一口气,而她们的背后早已被冷汗浸湿。
花郡主美则美矣,却实在可怕,令人头皮发麻。
另一边,太后行宫。
“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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