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悦东升

　　爷爷家。
　　气氛相当的好，很多人，快过年大伙回来白天忙碌，晚上都会去爷爷奶奶那里聚聚。
　　周东东去得不多，一定是和周爸周妈一起，用周东东的理解就是去走个过场的。
　　可是周西西不是，她是奶奶的心头爱，进门就是去奶奶那里了，奶奶笑呵呵的开始张罗给她各种好吃的。
　　在场的还有其他的伯伯们，周爸是最小的，在爷爷家一般说话也少，都是听爷爷或者几个哥哥说的多。周爸通常都是坐在茶桌旁就是喝茶，剥花生吃。
　　周妈和几个妯娌都是帮忙倒茶水等负责张罗。
　　爷爷奶奶一般坐一起，在最显眼的地方坐着。小辈围着长辈喝茶聊天，一大家子有说有笑。
　　这次多了一个尹明去，周爸家里清一色的女孩们突然来个年轻的男人，大家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进爷爷家门。
　　尹明就跟在周东东身旁，周东东叫啥他跟着叫啥，一一打招呼，有礼有节，感觉比周东东还快适应。
　　来到爷爷奶奶的跟前，尹明的一声爷爷奶奶，叫的老人家笑呵呵。
　　“小伙子不错，可以。”爷爷转向周爸说：“老四啊，这个小伙子不错，精神！我觉得挺好，你说呢？”
　　“是不错，挺好的。”周爸回话，也不多话。
　　“那还等什么，啥时候能办喜酒？我们两老都天天盼着喝喜酒呢？”爷爷发话。
　　“是啊，家里好久没有喜事了，蹭着过年人齐，可以办喜酒的，热闹。”奶奶附和。
　　“爸、妈，这个我也说的不算，问题现在的孩子都是自由恋爱，自己做主的。”老周回答。
　　“是啊，我们父母都没有什么意见，明明挺好的，我们是挺满意的，关键得问东东和明明。我们也不能包办婚姻吧？”周妈也发表了态度。
　　周东东有种错觉，尹明啥时候收买的她亲人们，她怎么不知道？眼看已经进入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状态了？尹明是第二回见爷爷吗？给她爷爷奶奶也下迷药了？这太快了吧。都要办喜酒了，主角都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可是周爸都才认识尹明两天也不反对？
　　周东东的脑子正在高速运转怎么回复长辈。她想不出来看向尹明，仿佛能在尹明那里能找到答案。
　　“爷爷、奶奶、爸、妈，我都可以，就看周东东什么时候点头吧。”尹明冒出一句，脸上笑的很得体，内心也是打鼓。
　　“哟，小伙子都已经改口了呀，不错有我当年的风范”一个堂姐夫打趣说。
　　“你和我姐求婚了吗？”周西西问。
　　伯伯们、堂姐们、堂哥们这些过来人笑眯眯的看着……
　　堂弟们、堂妹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眼神，期待发糖时间……
　　“我求婚，你觉得你姐会答应吗？”尹明认真的问周西西。
　　“求婚要有花，还要有戒指，你有啥？”
　　“你哪头的帮谁呢？”周东东莫名其妙的看着周西西。
　　一般只维护周东东的好妹妹周西西也哪里去了？周西西也中毒了吗？
　　“周东东，嫁给我吧？”就看见尹明单膝跪地，拿着一枚闪闪发亮的戒指。
　　求婚！
　　求婚！
　　就是求婚！
　　当着这么一大家子的面当众求婚，尹明也是豁得出去。
　　周东东小看他了。两个人的时候，一个眼神，手不敢牵，现在当众下跪求婚，怎么办？
　　“……”周东东惊到了！这货居然随身带着一枚戒指，这是早有预谋吗？
　　周东东心里也矛盾，尹明确实挺合适的，就是相处时间不长，还不是特别熟，可是眼下尹明是最合适的结婚人选无可厚非。就是这节奏她跟不上。
　　周东东纠结看向周爸，“爸，你觉得呢？”
　　周爸从来冷静，丢出一句：“自己决定吧。”
　　周东东又问周妈：“妈，你觉得呢？”
　　“我觉得他挺好，可以！”周妈肯定回答。
　　“……”答应吧，真的太快，消化不来；不答应吧，这个场面怎么办？怎么收场？赌一把吧，不合适还可以离婚的。周东东视死如归的伸出手。
　　圆满收场！
　　只见尹明笑容满面的给她手指套上戒指，就上前一把抱起周东东，是实实在在的抱起来了，周东东无意识腾空，吓得下意识的抱住尹明尖叫。
　　很多年后周东东都还记得当时尹明笑的样子，开心的像是拥有了全世界一样。
　　当下的周东东只肯定了一点：尹明力气挺大，以后要是有家庭矛盾，一定不能和他打架，得智取。
　　“我和你奶奶看了，年前的黄道吉日多，年后不行了，明年是寡妇年，要结婚得年前。挑了个日子你们看看？。”
　　“过年就是几天了呀，是不是太仓促了？”周东东问爷爷。
　　“有你爸在，你担心啥，等着做新娘子就行。上回那个老王家的孩子结婚，你爸三天就帮忙搞定了。他女儿结婚不是会更上心？”大伯也是好热闹的人，接话快。
　　“小尹你家里还有可以商量的人吗？结婚是大事得告诉家里人啊。”爷爷问尹明。
　　“我家就我一人，也没有什么亲戚了，我自己就可以表态，全听爸妈的安排。”尹明回复很快，眼神坚定。
　　接下来就是长辈们商量结婚的事情，围成一桌，边喝茶边商量。老周家惯例如此，大事商量着来操办。
　　而尹明和周东东则是小辈们围攻的主要对象，两人的恋爱过程，还有谁追的谁？等等……一系列的问题，都扒出来问。
　　回答的都是尹明，简直是得心印手，就像是答毕业论文似的，相当流畅，好像早就准备好一样。
　　大伙听完一脸羡慕的看着周东东。
　　周东东一脸呆萌的看着尹明，这家伙确实有可取之处，就是善于应对她应付不来的场面，长处又多一个。
　　最后长辈们商量出来，周东东和尹明要做的事情有：1、明天要早点去领结婚证。
　　2、拍婚纱照，婚宴迎宾画面婚纱照片必须先出来。
　　3、最后找个时间准备去挑结婚的婚纱和敬酒服。
　　一直到散席离开爷爷家，周东东几乎都是在点头答应，几乎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她在家一贯是乖乖听话的孩子。
　　尹明倒是开心的一一答应下来。还问有其他事情要配合的吗？
　　周爸顺带说如果有亲戚朋友参加婚宴告知人数，好安排桌数席位。
　　尹明立马回复：留一桌就够了。
　　婚宴日期也定下来了，大家都各自手上领了活儿，分头准备。
　　尹明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大家庭，准备一场婚礼竟是这样商量着来的。
　　氛围只能用“其乐融融”来形容这个家庭。他羡慕周东东能在这样的家庭长大。
　　爷爷奶奶休息的早，所以散席不会太晚，各自回家去。
　　回到家中还挺早的，尹明被留下来继续喝茶，依然是周爸泡茶。
　　这回尹明的身份已然变成准女婿了。
　　周爸脸上和话语间都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反倒是周妈的态度仿佛多了个儿子，总问这问那的。
　　周妈问：“明明，你结婚要不要问下你亲爸能不能参加？”
　　“我爸很多年不联系了，可以不叫他吗？”
　　“这没有男方亲家在场可以吗？”周妈看向周爸。
　　“他应该没有空来，我想他也不想来吧……我其实……不想找他。”尹明说出实话。
　　“……不想就算了吧，我们就是提醒下。”周妈看看周爸，然后叹气，眼神和语气间都是透着对尹明的怜悯，这孩子真可怜！
　　“嗯，行吧！”周爸同意了，“户口本在吧？明天你们去把结婚证办了吧。”
　　“在，好的。”尹明很快答应。
　　“户口本给东东。”周爸吩咐周妈。
　　“嗯”周妈很快去拿。
　　“明天早点去。东东不能睡懒觉，筹备婚礼时间很紧张。”周爸叮嘱女儿。
　　“哦！”周东东蔫蔫的。
　　安静了，好一会儿……
　　尹明试探的问。“爸，你嫁女儿都不收彩礼吗？”
　　“不收，敢欺负我女儿，打断你的腿。”
　　“哦！那办婚礼的费用应该是要出的吧？”
　　“你家都没有几个亲戚，都是我老周家的宾客，出不出都行。”
　　“那明天我取好钱给您。”
　　“嗯。”
　　又安静好一会儿……
　　“你们结婚新房定在尹明现在住的房间可以吗？不过那是次卧，你们婚后也是去深圳，住的时间不长，这里不久要拆，主卧我和你妈估计后面得过去住，给你们留那个房间可以吗？”显然周爸是思虑过后问的。
　　“可以。”周东东立马回复。
　　尹明立马点头，“我也没有意见。”
　　又安静好一会儿……
　　周爸又问：“忙完，抽空我们去买婚礼的东西可以吗？毕竟你们结婚有些得问你们的意见。”
　　“好！”周东东和尹明异口同声回复。
　　周西西调侃：“你们好有默契啊，难怪要结婚了”。
　　“……”周东东白眼周西西
　　“……”尹明对着小姨子笑笑。
　　“对了，得通知两个孩子回来了，东东结婚得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才好。”周爸和周妈嘀咕。
　　“嗯，现在就打电话通知。”周妈转头叫走周西西去打电话了。
　　“好了，剩下的想到在合计吧，不早了，尹明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早点来接东东去民政局。”周爸宣布解散。
　　“好！”
　　尹明离开后，周家在忙着给女儿们打电话，通知回家的事。
　　周东东也很快接到尹明电话。
　　“要说什么？”
　　“明天……？”
　　“放心，我不会反悔的，你8点来接我吧，国家单位应该是9点上班，然后我们再去影楼。”
　　“好！”
　　夜晚，尹明在一一通知亲朋好友他要结婚的消息。
　　同样的夜晚，周东东和周西西在房间聊天。
　　“姐你的戒指我能看看吗？之前人多没好意思看。”周西西很好奇。
　　“给你。”周东东摘下戒指递过去。
　　“好漂亮啊，姐你说他怎么就带了戒指呢？是不是有备而来？”
　　“我还以为你知道他身上有戒指呢。跟商量好了一样。真不知道你是哪头的？”
　　“你这头啊，我哪里知道他有戒指的？”
　　“你今天人来疯过头了啊。”
　　“姐，尹明挺帅的，工作感觉也有前途，不比你收入少感觉。还听你的话。他也喜欢你，不对，是爱你，嫁他，你不亏的。”
　　“做生意呢？赚了？亏了的？”
　　“当然不是，他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他爱你，是很爱的那种。一个大好青年，硬生生被你打压的不敢冒出头来。”
　　“我能打压他？”
　　“对啊，还是一个眼神就够了。求婚求的战战兢兢的，求婚成功了，都不敢亲你一口。姐，怎么调教的？”
　　“滚。”周东东想了想，“你的意思是说他怕我？”
　　“那叫怕吗？”
　　“那叫啥？”
　　“爱情喽。妈有时候也是一个眼神就能降伏爸啊。不是爱是啥？爱一个人才会忍，才会让啊，爸妈经常上演，你都看不懂的吗？还是恋爱的人没有情商的？”
　　“……你这张嘴啊。睡觉吧。明天早起呢。”
　　周东东内心完全没有结婚的那种喜悦，但是也没有觉得很失望。毕竟嫁不了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嫁个喜欢自己的也挺好的。两个人有一个人是拥有爱情的，这个婚姻应该也不会太差吧。
　　在家里的夜晚是那么的安静，那么适合入睡。
　　一早，周东东是被尹明的到来吵醒的，尹明整整提早了一个小时到，他带来了早餐。周东东在一家人吃的差不多了，她看了看时间还够，坐下吃早餐。
　　“你不睡觉的吗？来这么早？”周东东边吃边抱怨。
　　“高兴地睡不着。”
　　“捡到宝了吗？高兴的睡不着？”
　　“对呀。”
　　“那个宝是周东东吧？”周西西成功插话。
　　尹明直接回，“对呀”。
　　“你不说话能死吗？”周东东瞪一眼周西西。
　　“说话也不能死。”周西西怼回去。
　　“宝贝们，大清早，能不能消停点？”周妈很温柔的提醒两个宝贝女儿，周妈心情好就是这样的。
　　“好的，妈咪。”周西西笑眯眯的回复，论识相，周西西永远是第一名。
　　“家里一直是这么热闹吗？”尹明好奇。
　　“等你其他两个小姨子回来会更加热闹的，到时候我们的妈咪就是王女士就不会这么温柔了。有可能过几天王女士就要发飙了。因为太热闹了。哈哈哈”周西西回复。
　　“有意思。”尹明觉得这家人生活的好热闹。
　　“赶紧吃了出门东东。”周妈催了。
　　“好的。”周东东最怕周妈催促，赶紧习惯性回复。
　　周妈的催促很起作用，周东东很快结束，换衣服出门。
　　上车，尹明给开副驾驶门，周东东入座，系好安全带。尹明送了一束花给周东东，周东东木讷的接过花，“送我的？”
　　“嗯，补上昨天求婚的花”。
　　“挺浪漫啊？”
　　“喜欢吗？”
　　“嗯，哪个女的不喜欢花？要谢谢你吗？”
　　“不用。”
　　“偏要，谢谢。不夸张的说，这是我平生收到的第一束花，我很喜欢，喜欢肯定要谢的。”
　　“没有收到过花吗？”尹明有点惊讶。
　　“你是在嘲笑我吗？”周东东也想嘲笑她自己。
　　“不敢，我很荣幸，能成为第一个送花给你的人。”
　　“不用高兴，以后都是收你送的，不会结婚了就不送了吧？”
　　“送，我送，只要你开心，你说送什么，我就送什么。”
　　“……开车吧，大爷，民政局都要上班来了。”
　　“走喽，民政局我们终于要来了。”尹明发动车子。
　　“很开心？”
　　“嗯，你不开心？”
　　“没你开心，不过你开心就很好呀。”周东东很欣慰。
　　“那可不？我等好多年了。”
　　“什么？你怎么好意思说出来好多年的？”
　　“对啊，八年抗战都要到了。”
　　“要不要脸八年？啥时候开始算的？”
　　“从我喜欢你开始算啊。”
　　“……你赢了。”周东东不想和他争辩了。
　　民政局拍照、填写资料、签字、盖章、领证。
　　算是民政局里面当天领证最为迅速的一对新人。
　　就是照片拍的和同学毕业照没有什么两样。这都是摄影师提醒过两人靠近点才拍出来的效果。以至于多年后，周东东都还说要去毁了民政局的照相馆，技术太差，拍的她一点也不漂亮。是她照片中的黑历史。
　　出了民政局，周东东感叹：“我就结婚了？”
　　尹明高兴的搂住周东东，亲上一口，“终于是我老婆啦，今天太开心了。”
　　“有必要这么大庭广众吗？”明显周东东不好意思了。
　　“我亲我的老婆又不犯法。大庭广众不可以吗？你脸红了。”
　　“……”周东东不适应这样的尹明，但是也没有阻止，毕竟他确实合法了。就是觉得一切快的不可思议。
　　一起结婚两个人，但是现在的心情完全不一样。
　　周东东觉得是一切太快了，她难以接受，不知道怎么去适应，无从下手，又好像无可奈何都是事实，要努力接受。
　　反观旁边的尹明几乎不发网络动态的人，却炫出他们的结婚照片。
　　周东东觉得自己的丑照片史就是从尹明这里开始的，从结婚照开始的，后来是出自尹明的拍照技术，没有最丑只有更丑，惨不忍睹，关键尹明一直说挺好的，人都拍全了呀。
　　男人和女人的审美是不在一个层面上的。
　　尹明又在高三（2）班级群发了结婚照片。
　　周东东问尹明：“你知道你的初恋女友丽丽在群里吗？你发照片下回同学聚会，万一她来了，我会不会被打啊？我是不是要躲着点？”
　　“严格来说你才是我的初恋，我和她在高一（1）班的时候前后桌，班上有个很恶心的男生追她，她找我扮演下她男朋友而已，我又不喜欢她，对她是规规矩矩的，手都不怎么牵。后来解决了就和平分手了。其实很无聊和她在一起，不如和你同桌有意思。”
　　“难怪丽丽看我的眼神那么吓人，还有说的话也是莫名其妙的。就是因为她喜欢你，你又和她分手了，她怪我头上了。”
　　“呵呵……估计是我告诉过她，我喜欢的是你。”
　　“幸好我不是从她手上直接抢走的你，不然她会恨死我了。不过，你怎么会帮她的？”
　　“她英语好！她会辅导下我英语。”
　　“又是交换啊？你有什么是不能和别人交换吗？果然是个生意人。”
　　“呵呵……”尹明不否认，也不介意。
　　班级群里一下子炸锅。
　　同学1：什么情况？
　　同学2：尹明结婚了？
　　同学3：是尹明和周东东，他们结婚了。恭喜恭喜！
　　同学4：你们两个终于还是走到一起了？恭喜恭喜！
　　同学5：我错过什么了？他们高中有啥？那时候光顾着读书感觉错过好多啊。恭喜！恭喜！
　　同学6：你知道啥，书呆子一个，天天是读书读书；全班几乎都知道尹明喜欢周东东。就你不知道吧？恭喜两位，恭喜！恭喜！
　　群里一排排的“恭喜”两字刷屏。
　　罗玲：你小子可以啊，恭喜恭喜！
　　元老：有情人终成眷属！恭喜！兄弟你真是蓄谋已久，如愿以偿了啊。为兄甚慰！
　　同学7：恭喜！我们班又成功一对新人，你们的结合，让我又可以相信爱情了。
　　班长：尹明还真是你得逞了，要珍惜我们家周东东小美女，敢欺负她分分钟收拾你。祝：百年好合！
　　同学8：班长护犊子了，周东东是我们家的，尹明估计是别班来的奸细，差别对待还是那么明显哦？不过还是要恭喜两位新人。恭喜！恭喜！
　　群里又一排排的“祝：百年好合！”刷屏。
　　周东东看着手机群里的信息问尹明：“信息量好大啊，你对我蓄谋已久？终成眷属？如愿以偿？还让别人又相信爱情了？”
　　尹明开车，发了信息就没有看过手机。红绿灯口，等红灯，停下来才目不斜视的看着周东东：“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全班就你不知道了吧。我说八年抗战你不信，不过想想我也挺失败的，这么多年才如愿以偿。挺差劲的。反正我目的达到了，你也再逃不出我手掌心了，随便你翻腾。”
　　“我觉得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以后有很多时间慢慢化解误解的，只要你肯给我机会。”尹明说完就眼睛一直看着前方，继续开着车。
　　“语文好，嘴巴就是厉害啊，我都在你这占不到上风。”
　　“我只是语文好吗？我难道不是各科都好，除了英语差点？学洋文太费劲。”
　　“嗯，你是挺聪明的，读书不是很用功都成绩不错，那时候老师也拿你没有办法，不上课考试成绩又还行。”
　　“我读那么好干吗？我打算和你考一个大学的，想着近水楼台……”
　　“你怎么不想着给我补习下让我成绩上去呢？”
　　“你啥时候找我问我没有明确回复你？就是问我英语我不会我都先去弄懂再告诉你。我也想和你一起学习进步啊，问题你根本学不进去，不对，是智商有限，脑容量不行，学不会……”尹明转头一看周东东的眼神凶神恶煞的，转念就说：“高中学习好的基本都是男生，女生有几个你说？你也不是个例，高中男生都慢慢心智成熟然后学习起来就会突飞猛进。很多东西触类旁通也不稀奇啊？……我不是鄙视你，是客观事实描述……好像也不对，我说错话了，我错了，错了。”
　　尹明看着周东东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几次转变方向好像都不对，最后只能承认错误。
　　“要不是你开车，我肯定揍你。那时候罗玲学习认真，你怎么不和她一起学习进步？你们关系好像一直不错。”
　　“利益关系，没有别的，需要通过她才能联系你啊，你们这好成闺蜜肯定不会断了联系的。我是不是很聪明？”
　　“罗玲知道你的目的吗？”
　　“知道啊，我都是明目张胆，从不遮掩。她没少用你的事敲诈我请她吃饭啥的。”
　　“你会被她敲诈成功？”
　　“她屡试不爽，谁要我乐意呢，要不是你不怎么搭理我，我们很难有什么交集。”
　　“……所以深圳那次你一个人带我出去玩，是你们商量好的？”
　　“那不是啊，她真的忙，要努力做深圳人，不都是工作不能怠慢吗？她真有事。我还感谢她是真有事呢。不然我哪里有机会接触到你呀？”
　　“行吧，反正也结婚了，纠结过去那些也没用。”
　　“谢谢娘子宽容大度。”
　　“……”周东东不得不承认，他和尹明在一起从来没有压力，可以随性做自己，不理尹明，她也不会觉得尴尬。
　　尹明也一直很识趣，见她不搭理也不会多话，而是专心开车。
　　很多年后周东东总结：他们之间有的就是一种莫名其妙的默契，在同一个空间可以互相不说一句话，各忙各的事情，很长时间，然后不觉得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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