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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他今天心情不好
***
青年熟练地推开眼前的拉门,又小心地把它阖上。
夜是静的夜,月光交界,群星闪烁,紫黑色的幕布下,晚风吹拂如同千万根抚琴的手指,轻轻柔柔擦过青年的脸颊。
晚风同样带来自然界歌唱家的新曲,青年可以听到蟋蟀的鸣响——它们躲在黑色的草堆里。
他向前走,木屐鞋穿过草丛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最后走到了黑乎乎的屏障下,指腹触碰到屏障上凹凸不平的粉末,青年三下两下地翻到了蝶屋的外墙上。
今天蝶屋没有重伤的病人,伤势较轻的鬼杀队队员在他和蝴蝶忍小姐的分配下接受了良好的治疗,他亲眼目睹最后一位伤员安心地休憩,他现在感觉畅快无比。
他睡不着,高负荷的昼夜不眠让他仿佛回到了高考冲刺的前夕——一天只有三四小时的休眠。
他坐在墙壁上,用手支撑着右脸,兴致勃勃地盯着天地一线。
和心心念念回家的[鸣女]不同,他对这个世界的感情是复杂的,他也想回去,又不是很想回去。
他没有像[鸣女]那么开明的父亲和母亲,也没有如[黑死牟]那样可以认真地听着兄长闲谈的可爱的弟弟,直到此时此分,他仍然感觉自己与原来的父母的关系僵到可怕,仍然感觉父母对他不甚了解。
当然,他自己也不了解自己的父母,不理解为什么他们的眼里的儿子只会有学术问题和职业问题的苦恼。
但他又确实放心不下家里的老人,无法忘怀鼻尖檀木和药引的芬芳馥郁。
“[童磨]先生?”身后发出男人略有诧异的声音,稳重的男声很快被寂静中的虫响覆盖,坐在墙壁上的青年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童磨]淡定地转过头,新奇地打量着打扰他神游的不速之客——他身高中等,有着黑色的短发和同样是黑色的眼睛,看上去二十几岁的模样,手腕和脸颊上带着挥之不去的大块的疤痕,和他正常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啊,是您啊,坂上先生。”他习惯性地扬起笑脸。
[童磨]看到黑发男子站在墙壁下,似乎在寻找某个合适支点。
会意到坂上想法的白橡发色青年一只手抓住墙壁边缘的棱角,上身微微下倾,另一只手悬浮在半空,停留在距离坂上很近的地方,仿若阳光下的玻璃弹珠似的瞳仁向下微移,他用着很普通的语气说道:“请便。”
坂上伸出手,搭在[童磨]空空的手心上。
“谢谢。”黑发男子拍打着自己队服上灰尘,和[童磨]并排坐着。
“最近过得可好吗?”像是嘘寒问暖的客套话,[童磨]的视线直视着黑发男子的眼睛。
“托您的福,一切顺利。我已经可以继续斩鬼了!”黑发男子的声音很大,听起来很有精神。
被[童磨]称为“坂上”的男子,全名为“坂上咏太”,二十一岁,鬼杀队丁级队员,曾经接受过[童磨]的治疗。
为了保护自己的队友身负重伤,他是一位值得众人敬佩的人物。
“诶?我本来以为坂上先生会选择退役的。”
“怎么可能。”坂上咏太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他摇着头,否定了[童磨]的话语:“只要我还能喘息,只要天下恶鬼未灭,我便不能放弃,对,不能放弃……”
他的声音渐渐变小,最后变成了[童磨]无法默契的喃喃。
“抱歉啊,”他突然止住了自己的嘟囔:“一不小心就想到了自己的一些事情。”
“不需要道歉,我可以理解您的那种不甘的。”[童磨]很平静地回复着,他仰起头,视线转移至深邃的夜空上,青年出神地回答着:“毕竟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一些难言之隐。”
空气的温度在这一瞬间降低了几分,好在坂上咏太仅仅沉默了几秒钟便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在[童磨]不明所以的表情下,他说道:“我来找您的目的不是因为这个!”
“应该是这个!”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另一只手里紧紧抓住的方形物体送到[童磨]面前。
“这是……便当?”[童磨]打量着放在他大腿上的物体,物体沉甸甸的重量让他断定里面不是空的。
“因为我发现您总是不吃早饭,也不吃晚饭,生活很没规律,所以我便做了这个……希望您多多海涵。”
“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童磨]微笑着把手搭在便当上,和婉地问道:“那我现在就可以打开吗?”
“您随意。”
得到了他人的同意,青年小心地拆开布包上的结、移走盒子上的盖,里面放着三个形状大小相同的饭团,带着丝丝的热气,拼成一个大的三角形的形状。
“我要开动了。”青年虔诚地双手合十,之后又取出其中的一个饭团,大概是怕扫他人的兴,他开始品尝手中的饭团。
“……!!!”
“怎么样?”坂上咏太不安地询问着。
“非常厉害呢!”[童磨]毫不掩饰地夸赞着:“明明是很普通的饭团,却吃出了很独特的味道!每一颗米粒都带着最自然的甜味和粘稠感。”
“啊哈哈哈……”坂上咏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厨艺这方面,我是家里最差劲的,我还担心[童磨]先生会感到厌烦呢——毕竟[童磨]先生看起来,像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大户少爷。”
“怎么会呢,您的厨艺完美到无可挑剔,我非常喜欢。”[童磨]说道,他没有否认坂上咏太对他的身世推测,也没有肯定那个推测,他选择跳过这个话题。像是夤缘,[童磨]继续说道:“如果按您所言,那您一家都的厨艺都应该大神级别了。”
“是啊,我的父母可是镇上最出色的厨师,我的姐姐和弟弟也是如此……”坂上的视线停留在远方的小山坡上,黑色的眼睛在温和的月光照耀下仿佛生成了一层迷蒙的水雾:“但是最差劲的我却留下来了。”
“……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坂上咏太说道:“比我要值得尊重和怜惜的人,在鬼杀队比比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大家才会选择一往无前——话说回来,这两个饭团……”
“啊,我是准备留下来的。”习惯了坂上咏太跳脱思维的[童磨]收敛起自己的笑容,认真地回答道。
看到青年的瞬间变脸,坂上看上去有些诧异,他的手足无措地看着[童磨],后者像是为了特意欣赏坂上的手忙脚乱,他什么也没说。
“——是因为实在很美味所以不舍得乱动,坂上先生可能错意了。”
“我想把它们留下来带给我的朋友们品尝,坂上先生这种表情非常有趣。”
青年开了个恶趣味的玩笑,他补充着。
“原来是这样……”坂上长呼一口气:“在我没有任务的时候,您可以随时随地跟我提出有关食物的要求——等等!任务!”
他惊叫一声,像是想到了被他忘却的重要的事。
“要走了吗?”
“是!和[童磨]先生聊天,时间似乎过得非常快。”黑发男子抚摩着腰间的日轮刀:“您可以把那两个饭团吃掉的,这本就是我对您照料的谢礼——以后也是。等我完成任务,我可以回来做两盒一模一样的送给[音川]小姐和[继国]先生。”
“明明您的伤势刚刚痊愈,我不建议您现在就动身出任务……”[童磨]无可奈何地叹着气,他确信他留不下面前执拗的队员:“算了,小心为好,祝愿您武运昌隆。”
***
他死了。
这样的滋味真不好受。
[童磨]坐在蝶屋中的某一椅子上,盯着面前的覆盖的白布的尸体,暗红色的液体顺着浸染的白布的边角向地板上流淌,凝集成越来越长的小溪。
青年的手里还捧着死者递给他的餐盒,里面摆着两个冷掉的饭团。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和[鸣女]他们见上一面,就匆匆接受了新的治疗任务,刚进入房间,他便看到了坂上咏太的尸体。
像是不真实的蜡像,冷冰冰没有温度,他宁愿相信今天是四月一号。
明明几小时之前还在和自己聊东聊西,几个小时后便阴阳两隔。
——完全没有可以补救的余地。
不过鬼灭里有灵魂,他也是知道的。
——那这样说来就可以不了了之了吗?
他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从生物学的角度来看他已经确认死亡;过不了多久,他的躯体将会放进早已安排好的棺材里,他的提前预备好的遗书将会被他的好友翻找出来,会有人参加他的葬礼,会有人追思他短暂的一生,从社会学的角度来看他也已经死亡了;再过几十年,友人已逝,他存在的意义无人铭记,他死亡的因果无人追究……
那谁会证明,他曾活着?
——那他算解脱了吗?
死亡不应该被美化,极乐从未存在过,转世的他也不再是他,他不会记住他曾经的父母是鼎鼎有名的厨师,不会记住自己曾经的兄弟姐妹,不会记住他是一位普通又不凡的剑士……
[童磨]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归根到底只能说明他厌恶着身边人的逝亡,也厌恶着践踏生命的人或事。
“[童磨]先生,请您节哀。”少女的声音响荡在盛放躯体的小屋——黑发蓝眸的少女,用蓝色的蝴蝶发饰扎着双马尾,她穿着白色的护理服,怀里抱着斑驳的床单。
她站在[童磨]的身边,表情严肃认真:“您今天可以去休息,一切的事情由我来处理就好。”
“谢谢你,神崎,我还没有那么脆弱。”青年故作镇定地从椅子上起身,不知何时又拿起了时常带在身边的折扇,他挡住了自己的脸:“现在可是工作时间,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
少女的手紧抓着怀里的被单,她像是在想什么,最后变成了闷闷的“嗯”的一声……
……
“放下!请您放下小菜穗!”
“突击!突击!”
他们听到从蝶屋的庭院中传来的哭喊声。
“那是——中原和寺内的声音?”神崎葵皱了皱眉头:“她们在干什么?”
“是遇到麻烦了吧?”[童磨]沉思着,表现出一副卖力推测的模样:“我出去看看。”
“我也去。”神崎放下手中未清洗的被单,跟随在[童磨]的身后。
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这样一副画面:
蝶屋□□的小路上,站着一个男人,他穿着没有袖子的鬼杀队服装,带着镶嵌着钻石的头饰,头饰两边青色的串链毫无规律地晃动,白色的马尾左右摆动,他身材健硕,怀里夹着一位扎着双麻花的小女孩。
被男人夹在怀里的小女孩“吧嗒吧嗒”地掉着眼泪,一双豆豆眼恐慌地盯着她的同伴们,而她的同伴很具有献身精神地捶打着男人的腿,哭着嚷着要男人归还小菜穗。
“[童磨]先生——!神崎姐姐——!”发觉哭喊无效的小女孩看到了快步走来的[童磨]和神崎,仿佛是看到了救星,小女孩一甩一甩地跑到[童磨]身边,她拽着青年有着紫色花边的羽织,控诉着:“他是绑架犯!帮帮我们!”
衣着怪异的男子面目狰狞地盯着告状的中原:“蠢小鬼!”
“咿呀——![童磨]先生!救命!”
“宇髓先生,”[童磨]温和地笑着,用手梳理着小女孩的头发,像是在安慰她“不要害怕”,一双过于多彩的眼睛正对着宇髓酒红色的眼睛:“这样恐怕不太好吧?”
“是因为任务需要女队员吗?”[童磨]询问着,又不等宇髓天元的回复:“即使她不是继子,带走不需要蝴蝶小姐的同意,但是这孩子不是鬼杀队队员呢,她可是没穿队服啊。”
宇髓天元拎起怀里的高田菜穗,详细地打量了一下。
“那这个我不要了。”
他随意地把高田扔到别处,另外两小只手忙脚乱地接住被抛到空中的高田菜穗,自称“掌管华丽的祭奠之神”的男人,指了指[童磨]身后的神崎葵:“这个我总能带走吧?虽然看起来一无是处,但好歹是名队员。”
[童磨]低头看了看僵直在原处的神崎葵,后者因为过度恐慌而微微颤抖。
“是花街潜伏任务吗?”[童磨]问道。
“是,”宇髓天元毫不避讳地肯定着:“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童磨]自然地回答着:“毕竟我们那里以前也有队员参加过类似的活动,不过我建议您多带几个有柱的实力的队员去参加潜伏任务——当年我们可是损失惨重啊。”
“那就你吧。”宇髓很快速地回答道。
“啊……诶?”[童磨]僵了一下,他眼睁睁地看着宇髓距离他越来越近,他好脾气地提醒着:“我是男的。”
“明明是你建议祭奠之神带一位柱级实力的队员去做任务,这里只有你最符合这个条件。”宇髓天元用手抵着下巴,打量着[童磨]的脸:“眼睛很华丽,长相也还可以接受,头发很长,气质不错,虽然和一般女人比起来高了点,但是多裹几层衣服完全可以混淆性别。”
[童磨]:“……”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抱歉,除非您让我穿着男装当嫖客,不然我拒绝参加……唔唔唔!”
浅红色的音波在蝶屋周围飘荡,一双白皙的手在白橡发色青年话未说完的情况下,捂住了他的嘴巴,英气的少女露出搞事的笑容:“不要拒绝啊童童子,当嫖客什么的也太老套了吧,况且一不留神,被美色吸引了,就会暴露自己呀,放心吧,我会把你和[继国]打扮成吉原游郭最靓的姑娘的!”
突然出现的[鸣女]挥舞着自己的手:“我们参加哦!一律女装潜伏!我可是为了这个任务准备很久了!”
“……”一旁的[黑死牟]一副放弃挣扎的模样,盯着蝶屋的一个角落发呆。
“还有我们!”站在门口的三位主角,同样举起了自己的手,灶门炭治郎重复着:“我们也跟您走!”
“是吗?那就跟我来吧。”宇髓天元扫视了他们一眼,视线又转移他处,他很快地同意了。
***
“[童磨]先生。”灶门炭治郎看着坐在一旁给自己扇风的[童磨],青年面无表情地看着不远处的[鸣女]笑嘻嘻地给[黑死牟]打着粉底:“你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的模样。”
“有那么明显吗?”[童磨]转过头,口气平淡仿佛聊的不是他自己。他看着灶门炭治郎。
“不。”灶门炭治郎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是气味,[童磨]先生现在散发的,是比原先还要悲伤的气味。”
“这样啊。”[童磨]转过头,看着心灰意冷地推开[鸣女]递来的紫色女式和服的[黑死牟],前者满脸笑容地给了后者一记爆栗,他突然询问着:“炭治郎,你说,如果哪一天,善逸或者伊之助,在灭鬼的路途中牺牲了,你会怎么办呢?”
“我……”灶门炭治郎刚想说话,却被金色的扇子抵住了嘴唇。
“不要告诉我结果,就当作我无病呻/吟吧。”
青年笑着收回自己的铁扇,他走到了[鸣女]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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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玖忏悔。
明明这个周六是休息时间,但是小玖,就是,很能拖沓。
小玖:我要争取周六上午码完字。
一上午过去了。
小玖:睡觉真香,睡觉醒了开始看王马小吉的二创字图也很棒。
小玖:那我试试下午怎么样。
直到下午三点半。
小玖:晋江的同人文真好看,我再去看看三创文吧(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的某个满是神秘数字的软件)
小玖:我尝试晚上赶进度。
然后小玖的邻家妹妹晚上找小玖口嗨公钟文学,小玖脑子一热当场码了一千多字的垃圾代餐文学。
聊天记录:
小玖:在晋江写连载文的我:
半个小时。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然后因为太矫情了而编不下去了。
和妹妹口嗨黄色文学的我:
不到半个小时
一千二百字。
妹妹酱:艹,这是ghs的力量,确信。
生命的意义在于口嗨,小玖懂了。
*
说到同人文,小玖这几天追太太们的同人文,被同人文里的原创npc整破防了。
——不是,你们连npc都那么好哭吗!?
*
从今天起就开始走花街片场了!
有点小窃喜。
毕竟——从花街片场开始,就是地狱难度啊……(恶魔吟唱)
小玖就要开始毫无逻辑地放飞自我了!如果大家在花街片场看到了童磨或者别的上弦,请不要惊慌,问题不大,绝对不是小玖一时兴起写的(不是)
小玖说的全员存活是指原著角色全员存活,不是指自家孩子加原著角色的全员存活(大雾)
以及【童磨】还是很明智的,毕竟发小组到后期还真有……(捂嘴)
不过兄妹组也有……就是了。
*
省流介绍一下,后面的剧情大概就是——
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
然后五级残伤的,六级残伤,七级残伤……
小玖:毫无悲悯JPG
*
今天小玖按常上课,没回复就是在上网课(痛苦面具JPG)
*
小玖预收文从备忘录里换了个不带咒回的文案,不过晋江审核没通过就是了,等以后换封面再重新审核叭。
没想到近期刚刚写好的你,因为不带咒回玩终成赢家。
不建议去看,很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