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后现代主义生活

　　程和刚前思后想还是心里不痛快。开门出去了。杀气腾腾的冲了出去，袁丽萍没有追上。
　　打车到了维奇的国际交流中心，偌大的校园里竟然找不到几个中国人。老头一下子傻眼了，想找个指示牌却发现那些字牌都是些看了就晕晕乎乎圈圈叉叉。进门时还大摇大摆一下子畏畏缩缩。但是愤怒之火不息，凭着感觉往前走。没走两步，程和刚看着草坪上的黑人男和白人女激烈的拥吻着。一下子躲闪过去“这是什么学校，这学生都怎么这么开放，大白天的演电视呢！真是！”甩手朝另一边过去。
　　一群俄罗斯交流生正好朝这面走过来，程和刚加快了小马达。两步追上，可是一下子又尴尬了。“那个，那个，hello,”强挤出一个蹩脚的英文。
　　手舞足蹈的比画上了。像一个老猴子。还有旁人来围观。绊绊磕磕的两句俄语也算让他们听懂了。
　　“您是要找翻译教室对吗？”
　　“你们会说中文啊！”程和刚有种尴尬的感觉，“那我还在那表演半天跟个马戏团杂耍似的。这群俄罗斯人真是欠揍。”
　　“我们领您去吧！”说着领着他到了办公室。程和刚看到墙上维奇的照片终于找到了。透过玻璃看不见里面有人。只能在这里等着他贴着墙角坐了下来，路过一个学生立刻站起来，人来人往也麻烦了。干脆不管反正程和刚想“这是你的学校，我来看你还往哪逃。就在这坐着了。”
　　过来对法国情侣站在程和刚面前嘀咕了两句，从兜里掏出了钱放到程和刚跟前走了。程和刚起身“你们什么意思？把我当要饭的了。真是，你们给我回来。”说着追了上去。碰上一个中国学生。一把上去握住学生的手“哎呀！可找着个能说人话的了！”
　　“什么，大爷。您说什么？”
　　“小伙子，你过来。你看看这个人你认识不！”指着照片。
　　“知道，安德烈维奇。”
　　“你能把他叫来吗？还有小伙子，你能给我找来一个大的写字板和一只笔吗？”
　　“好，您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谢了，小伙子”
　　男孩跑去见维奇“维奇，楼下有位大爷找你。你去看一下吧。”
　　维奇下去一看，程和刚正举着“还我女儿，骗子安德烈维奇。”楼下已经聚集一大群人了，程和刚还滔滔不绝的讲着外国人骗自己的女儿，以前有个青梅竹马结果被维奇拆散了。
　　维奇跑到下面，在人群中把程和刚领进屋里。“您这是干什么？这里是学校，不是家里。”
　　“怎么了？你也觉得害羞了，你跟我姑娘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你拆散她和张亮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你到还好，还叫你那个无赖弟弟跑我家闹去了，我真是看出来了。你们真是亲兄弟，这手段都这么可恶。”维奇不想把事情搞砸了，只好安慰老爷子。“您现在这呆着我还有个翻译，一会马上回来，您在这屋喝喝茶。我回来您怎么收拾都行。”
　　开门出去时忘带了手机。跑到一个办公室休息起来，想等他恢复了平静在劝他离开。

　　这边，袁丽萍不知所措。正好程依回来袁丽萍如实相告。程依给程恋打电话“你知道那个依奇干什么了吗？跑到咱家来跟爸妈谈判了，爸现在可能已经去找维奇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放下电话，跑到依奇的朋友的咖啡店。“你叫依奇出来！”进去冲着咖啡店长喊。
　　“哎呦呦，大姐姐。你这是要吓死我的节奏吗？这么大的火气对我们女人可不好。我们家依奇刚回来在楼上休息呢！”
　　“你给我起开，谁和你是我们女人。”
　　推门进去开始滔滔不绝“你是小孩子吗？跑到我们家去干什么？”
　　“迟早是一家人，早晚有区别吗？大姐，你别看见我每次都像是打架似的，你要是有这本事冲你那出轨的老公使劲去。到人家那你就是什么都不说了。”
　　“你再说一遍！”
　　“我说几遍你不也还是那样，我哥虽然娶你妹妹比较难。但是他们是真爱，为了爱他们可以不顾一切，我也可以厚着脸皮去帮着他们。他们追求自己的真爱，为了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而努力着。你看看你，你没有追求新生活的勇气。你明明心里已经对这份背叛的爱丧失希望，还在这欺骗自己。你习惯了有那个男人，那只是一种习惯蒙蔽了你的双眼。两个人在一起不是牺牲了自己的本心而委屈自己的爱情。你要放手去寻找属于你的新的爱情了，我为了哥哥和程恋去你们家谈判的事不觉得羞愧。”
　　“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外国人，真是见识到了。”
　　“哎！也没见过你样这讨厌的女人。上次真是白帮你了，要不是看在你那么可怜的份上，白眼狼。我是打死不会管你的。好了，我还要创作，你看你没事就走吧！还有下次请敲门，万一我在里面换个内裤什么的！你说是我吃亏还是你吃亏！你这个岁数，总体算来是我吃亏吧！”
　　“你别以为你这就能吓到我，我也警告你。以后不许你提他，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你个小屁孩不要多事。不要以为说几句很有道理的话我就能原谅你的可恶行为，连婚都没有结过哪来的那么多道理。看你这样也是个恋爱“高手”，不成想那些无辜的少女被你残害。”
　　“哎！我说你这么看着这么温柔的女人说起话来真是扎人啊！少女现在已经不是我喜欢的口味了。成熟又有魅力的女人也可以。”依奇又开始逗人诡异的玩笑，“哈哈哈哈”
　　“行了，不愧是变态恶魔。我走了。”
　　“再见拜拜，来不及挥手！”程依甩手走开了。依奇给程恋打电话准备去救场。

　　程恋这边接过电话知道维奇要出麻烦。立刻打电话，办公室里程和刚看见程恋的电话接了起来。“维奇，我爸要去你那，你赶紧躲躲。我错了，上次误会你了。雅克已经说了那是她的老师。咱俩好好的，这次躲过去，我就去我爸那把户口本偷过来，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我们躲过去就结婚。”
　　程和刚一听怒火冲天。
　　“怎么不说话啊！我叫你快躲躲！”
　　“躲个屁，你还通风报信。你给我等着。”说着就把手机砸了。程恋一听是老爸的声知道彻底要出大事。
　　程和刚开门出去找维奇，结果房门被锁上。大喊“给我开门。”紧接着把桌上的也给扔到地上。噼里啪啦的声惊的隔壁的维奇迅速跑过来。“您这是要干嘛？”
　　“我要干嘛？你们都串通好了喝着骗我一个人呢！我今天就和你拼到底，我就是不让你们得逞。我让你们看看你这个外国大骗子骗我姑娘。我们中国人不是那么好惹的，欺负我们你就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说着就把手里的书扔了过去。维奇一下子就接住了。“你可以啊！这中国功夫没白练。”
　　“我和你拼了！”一个箭步上去。维奇一米八五的个子和健硕的身材不是白长的。一只手把老爷子按在桌子上“您这是干什么？我不想和您动手。”
　　“哎呀呀，你放手。我不动手。”程和刚丝毫没有不动手的意思。两个人厮打起来。门外围着好多人。

　　程恋和依奇到了，程恋跑到两个人中间拉架。维奇一松手，程和刚顺势就是一拳。这实诚的一拳重重的打到了脸上。程恋撒开手跑到维奇这边担心的问着“亲爱的，有没有事？”
　　“这可真是老话没说错，生姑娘就是给别人生的。自己老爹出事了，你倒好跑那边去问人家去了。我到底是不是你爹！”程和刚看着两人。 “爸，您到底有完没完。这是公共场所，不是菜市场。你这是破马张飞的，你不丢人啊！”
　　“他骗我姑娘和他结婚，他不丢人我丢什么人。”
　　“什么骗呀！您快回去吧，别闹了。”周围围满了围观看热闹的。
　　有的还说“哎呀，老头厉害，这洋女婿不好当。以后我们家可不找国外的，这矛盾分歧多大。”
　　“骗人家姑娘愿不当人家爸爸揍他。哎！”议论纷纷，大家都用质疑的眼光看着维奇。程恋使眼神让依奇把维奇送走。自己把爸爸送走“你们没见过热闹啊！看什么看看什么看。”程恋哄着大家散了去。

　　依奇低着头“哥，我真不知道那个老头能这样。我真是好心帮着你和小妹嫂。不成想让你成了笑话。”
　　维奇拍拍弟弟的脑袋“行了，哥哥不怨你。哥哥知道为什么他能有这样的行为。这些都是我能忍受的。但是现在开战的时候正式进入白热化了。我必须要彻底把这个家的教条规则打破。现在过了两次招，我也知道了老爷子什么套路了。这次我还必须把程恋娶进门。”
　　“哥，那老头为什么会有这样行为，不就是你抢了人家女儿吗？文化差异，还能有什么？”
　　“你知道家里的洋外孙子雅克吧。”
　　“知道，那个小机灵鬼。”
　　“他妈妈也就是二姐程彧其实早已经回来了，但是家里只有我知道这件事。”
　　依奇张大嘴巴“怪不得，只看见小孩看不见大人。还以为领养的呢？难道？”
　　“嗯，程彧的跨国恋是这个家制定打死不嫁外国人家规的由来。也是程家解不开的心结。老爷子之所以反对程恋和我也是这个原因。”
　　“二姐怎么了？”
　　维奇把那天和二姐说的真心话都说了出来。“她当年自己执意要嫁给一个捷克的小伙子。他们爱的山盟海誓，并且为爱付出一切。当年十分优秀的二姐放弃了成名的机会。毅然决然离开中国和那个男的，也就是二姐夫瑞德。去了欧洲，有了雅克。却不知道姐夫患有抑郁症，对于姐姐家暴。大姐程依知道此事告诉了家人，程和刚飞到欧洲试图接回姐姐。可是姐姐不同意，程和刚决定断绝父女关系。从此不再联系，接回了雅克。再也不许女儿嫁给外国人，远离家乡，受到伤害。”
　　“原来如此，那二姐为什么受到家暴还要和那个坏蛋在一起。而且要在一起为什么现在要偷偷的回来了？”
　　“这个也是我在想的，但是就我感觉。二姐和瑞德感情肯定没那么简单。这次回来的目的可能会彻底解决这个家里的秘密，和陈埋在老爷子心里的心结。而且，二姐这个事情好像家里人一直没有和程恋说过。所以我要背水一战了。”
　　“哥，你这次真的要做好牺牲的准备了。搞不好，你自己的恋情会万劫不复连二姐的家庭你也挽救不了。”
　　“你知道小的时候，哥哥经常和你说过的那个故事吗？”
　　“知道。要有爱，才会有源自内心的力量。”
　　“一切为了爱的努力都不是牺牲，我愿意为了这个家让爱在每个人的心间流动。”说完了摸了摸嘴角被打流出了血记。

　　出租车到楼下。程恋把程和刚送到门口“您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是不是又要去看那个小洋人。”
　　“您知道你去的是什么地方吗？那是维奇的工作地方，那是我的母校。你要让我的脸往哪搁呀！您听好了，您下次要是再去闹事。我就离开家，不在家里住。你伤害他就是伤害我。我就非他不嫁了。”程恋义正言辞，眼睛里坚定不移的目光让程和刚一下子想起了当年程彧离开家时的眼神。和程彧一摸一样。程和刚有点害怕了。看着女儿远去背影，自己失落的回到家里。
　　袁丽萍开了家门。沮丧的程和刚吓了老婆一跳。
　　“你这是有闹事去了！你说说你，大女儿闹完了，你闹小女儿。你这是彻底不想让这个家有个好啊！”
　　“我说袁丽萍，你是不是就等着女儿们一个个离开你了，都像你那个她似的。离开你了就好！”
　　袁丽萍叹着，给程和刚倒了一杯茶水放在桌子上。“你坐下来，我和你说说。”
　　“二女儿，你别老一个她她的叫着。我心里不舒服。再说程恋他们不一样。你就不能平心静气想想问题。你看你自从退休了以后，你是一剪子衣服也没动过，成天跟个战斗机似的。冲这个女儿开完枪之后，冲那个开枪。你这么开完枪之后，伤害两个女儿也伤害你自己呀！”
　　程和刚没有顶嘴继续听着老太婆说“你说说，自从程彧出国以后。你这心里就跟堵了一座山似的。我知道，但是你有主动联系过她吗？你问过她的感受吗？程依也是，你知不知道大女儿的心思啊，她一个三十岁的人，一辈子就是懂事乖巧的爱她丈夫，你闹完了。她们也没有缓和余地了。你再去程恋那闹。你是真想她们三个都成不了家吗？”
　　袁丽萍继续说“我也看出来了。这婚姻你觉得安稳的就是好的。可是，你看当初陈炜不也是我们一致同意的。现在不也干出这不是人的事了吗？”
　　“你什么意思？”
　　“说实话，你觉得维奇也行。就不说他是外国人，他是不是什么条件都符合。再说了，女儿那么坚决的要和他在一起。我想肯定有他的可取之处。你就不能考虑一下。小心程恋一生气真的离开家。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程和刚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刚才的话根本没进来，跑到厨房把藏好的户口本换了个更安全的地方。
　　“你这干嘛呀？你犯病了吧！”袁丽萍喊着他。他没理老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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