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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又饿又穷又无助
【让我从这个腐朽世界的梦中醒来吧。】
没有缘由的,这一句话响彻了千鹤的心扉,不属于自己的音色,是孤单的声音。
仿佛是极度渴望的感叹,又好像是在寻求着什么,有着轻薄的笑意,却无端的让人想哭,就好像看见角落里有一个背对着全世界默默哭泣的小孩子,被黑暗笼罩在一个圈里,没有人踏足,自然也没有光明投射。
千鹤保持着继续从上空下坠的姿态,原本渺小的世界,在急速下降时,开始展露出样貌,不是以往熟悉的建筑风格,是到了其他城市吗?
千鹤胸口的伤口缓慢的收合着,一如她所想的,的确没有死,在云层间掉落,在接近最高建筑的顶楼时,千鹤看见了一个坐在楼边上的少年,乱蓬蓬的黑发,在风中飞舞,月光下是他愉悦的表情。
他半个身体都垂在外面——
在千鹤临近高楼的瞬间,少年抬起头,两个人的目光相触。
怎么形容少年的眼神呢——是一种仿佛解脱的表情,他的眼睛里没有对生命的挣扎,就好像是平常人吃饭睡觉一样正常,当然也并非是纯粹的渴望死亡,而是一种更为复杂的情感,是千鹤无法读懂的。
就这样在两人平行的霎那,少年也跟着跳了下来。
一直复活的少女和想死的少年,在月色朦胧的夜晚,于高空邂逅了。如果是这么展开的,或许会更符合人们对美好故事的向往,可这不是故事,而是现实。
所以——
“啊!你走开!”千鹤手脚并用的扒拉着抱着她腰的少年,在狂风中,发丝凌乱的抽打在脸上。
少年就当是没有听见一样,用头蹭了蹭她,仿佛在歌唱般:“美丽的月之精灵垂怜我,想要与我一起共舞吗?”
“不想!撒开!!!”千鹤怒吼着,“共什么舞!老娘还要活着回去打醒那个恋爱脑女人啊!”
千鹤从来不相信什么情非得已,她只相信事实,不管有肤由之子再怎么有道理,再怎么悲惨,想要杀死她的行为是事实,所以最起码得回去狠狠的教训她一顿,打个半死,再去说别的什么。
少年好像有点失望的拉长声音:“啊——是吗?”然后他松开一只手,指了指下方,开口道:“可是我们离死越来越近了哦。”
地面越发的接近,夜晚来往的车,也可以零零散散的看见了。
“你不是想死吗?那你放开我!”
“突然又不想了呢。”
千鹤沉默了半秒,“喂小子,你有什么个性吗?”她询问道。
少年哈哈哈的笑,说:“我比较幽默是个性吗?”
???千鹤莫名其妙的瞥了他一眼,这个时间还在开玩笑怕不是个傻子吧,也就是说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无个性。
啊...麻烦啊。
千鹤转着眼睛,观察了一下周围可以让他安全落地的方法,最后她拎着少年背后的衣领,瞄准斜前方建筑有一个打开的玻璃窗,心里说了句得罪了,就用力的把少年扔了过去,正好成一个直线,通过了玻璃窗,直接砸进了房间内的墙里。
耳边是屋子里的人的尖叫声,泯灭在泠冽的风中。
下一秒,千鹤到达地面,往前翻滚了数十圈,最先达到地面的手,已经软趴趴的垂在旁边,脊椎也断成了块,地面凹了进去,翻滚的路线上都是被石子摩擦后刮下的血肉。
紧接着,是远处的骚动声,有人被惊动了,正接踵而至的赶过来。
千鹤艰难的环顾了一下四周,有好几个大仓库和集装箱,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角落里是好几个泛着光的监视器,看似平静的港口,千鹤结合了一下刚刚听见的急匆匆赶过来的数十个人的脚步声,那是类似的皮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
这里似乎是个有危险的地方啊,千鹤有点扭曲的站起身,骨头接上的滋味十分酸爽,'得亏有过被注射禁药的经历根本死不掉,但是这药总不能是打在她灵魂上的吧?总觉得恢复力也好,坚韧力也好,都和那具正正经经打了药的身体一样,变强了好多。'
她捂着自己快恢复好的手臂,伏着身子,疾驰狂奔进入了森林。
在躲避逃跑的时候,这片树林认证了千鹤的想法,树木的排列有着规律,并不是自然养成的,而是人为制造的,每一处范围内都有着监视器,几乎没有任何死角。
当然,这不可能难得倒千鹤,她有信心自己全速的情况下,在监视器里几乎是残影。
原先被扔进楼里的少年走了下来,一身黑色的外套包裹着,额头上是刚刚被砸到后,留下的血印子,他缓缓的走到被千鹤摔落时砸下的坑边。
“哟~各位,晚上好。”少年笑眯眯的倾斜过身体,和身后的人群打着招呼,抬起的手上绑着白色的绑带。
“太宰治?”一群穿着同款黑色西服的人赶到了。
十五岁的太宰治和同样是新人的中原中也在经过“荒霸吐事件”后,正式加入了港口黑手党,如今是刚刚满一周的时间,然而组内的成员大多都已经熟知太宰治这个人。
对死亡的追求——自杀爱好者,深不可测的思想、操纵人心的头脑和强大的异能力。
种种迹象来看,都不是一个好惹的人,尽管他只是个看起来漫不经心的少年人。
正在观看着监视器的人,在之前只看到一个人影飞速的从天上掉下来,激起的灰和碎石让画面变得有些模糊,艰难的可以窥到一点对方的侧脸和橙色的头发。明明应该是必死无疑的场景,然而对方很快的站起来就逃跑了,之后的所有画面里,就只剩下橙色发丝的残影。
看来应该是有特殊异能力的人,不知道是什么组织的人,说打探消息也不对,不可能弄这么大动静,说是来抢什么东西杀什么人也不太可能,毕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怎么看都像是失误了不小心从天上掉下来的吧。
人活着,最重要的是什么?
大概就是吃了吧。
略带寒冷的夜过去了,秋冬日的阳光里似乎也带着寒冷的气息,浑身破破烂烂的千鹤,已经不知道自己东绕西绕到了什么地方,迷路了一个上午,到了中午时分,她已经从比较繁华的地方到了另一个世界般的地方。
类似于贫民窟一样的地界,目光所及的是破败的危楼似的矮平房,几乎没有一幢是有窗玻璃的,随处可见的是躺坐在墙角的人,颤抖的身躯,肮脏的垃圾遍布。
经过一晚上的时间,在便利店再三表明自己只是和家人闹脾气了离家出走,不是拐卖不需要报警后,便利店小哥才肯和千鹤继续交流,她已经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又到了一个新的世界,目前所在地为横滨,是个黑手党充斥的地方,而这个世界没有个性的存在。
又或者说是有了可以替代个性的东西,那就是异能力,毕竟她前脚从便利店出来,后脚就看见有人在半空中飞。
千鹤捂着叫个不停的肚子,往贫民窟深处走去,在这个世界她只是个黑户,随便来个警察就可以知道她是黑户的事情。
千鹤猜测贫民窟里应该也会有不少非法的勾当,那相对的应该也会有做假/证的人,总得去碰碰运气。
好歹得拿个证才能去找工作。
尴尬的是千鹤似乎忘记了,她也没有钱去办那些证明。
好为难,千鹤被□□的大叔给轰了出来,落寞的扒拉着门。
碰——千鹤被人撞了一下,她没有一点事,连动都没有动,反倒是撞她的人一下子弹到了地上。
这点骚动并没有引起什么关注,打架斗殴是这里的常态。千鹤回头望过去,一个约莫七八岁左右的黑色头发的小姑娘摔坐在地上,当然也有可能不止这个年龄,常年的饥饿、睡眠不足和紧张都有可能导致发育不良。
“你没事吧?”虽然千鹤知道对方是故意撞她的,因为从很远的地方就感受到了,而且貌似还拿走了什么东西,可她还是走了过去,伸出手。
小姑娘没有理睬千鹤,只是晃晃悠悠的爬起来,拔腿就跑。
千鹤摸了摸口袋,对方拿走了她已经没有电的手机了,她这样想着,'我怎么没有想到手机可以卖点钱的事呢。'
千鹤慢吞吞的跟在那个小姑娘后面,在暗处至少还有三四个小孩子跟着那个小姑娘,听他们的脚步声,不快不慢,正正好是千鹤跟小姑娘距离的一半。
是小姑娘的同伴,千鹤想。
小小年纪,团队合作和勇气就已经很厉害了。可惜的是,还不够看,毕竟,手机的主人是连任几世的快攻队队长。
暗杀、偷袭、跟踪,几乎刻于骨血之中熟练,和剑道一样是她不可能遗忘丢失的东西。
小姑娘怕千鹤会跟踪她,故意在贫民窟里瞎转了好久,等日薄西山后,几次确认身后的确没有人时,才有点放松的准备回去。
一片荒地,没有屋子,有几个小孩席地而坐,身边是散落的自制武器。
磨利的铁片和一把小刀,小刀的做工很精细,约莫也是从别人身上顺来的。
“银!你今天战果怎么样?”地上的一个男孩看见那个顺千鹤手机的小姑娘,欣喜的问。
从银旁边的小土丘跳下来几个人,是刚刚和她接应的那几个。
银从口袋里掏出来千鹤的手机,摇了一摇,说:“原本只是觉得她不像这里的人,想去试试看,结果真的不是。”
脏兮兮又穿的破烂的千鹤,不仔细看,的确和这里的人有着一样的感觉,可是她的眼神不像。
并不是这里的人应该有的眼神——希望。
“哈?难道是哪离家出走的大小姐吗?”躺在旁边的女孩子问。
之前提问的男孩嘲讽的笑了一声,稍微压低声音说:“早知道就把她绑过来了。”
银迟疑的摇了一下头,说:“不太可能,挺强的。”
“明天你拿去卖吧。”她说着就把手里的手机扔了过去。
“怕什么,反正有芥川在,再....”
原本手机抛物的轨道上,在行进到一半的时候,突如其然的不见了。
在众人惊异的表情里,满身污浊的千鹤握着手机,蹲在小土丘上,夕阳红色的余晖洒在她笑眯眯的脸上,歪头询问:“芥川?”
迎接千鹤这句话的是——一个矮小的,甚至是瘦骨嶙峋、非常病态的黑发男孩,眼神中孕育的黑暗,除此以外一无所有,没有一点点情感。他手附在衣服之上,一片虚无中,幻化出的一把刀。
从暗处冲了出来,直逼千鹤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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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说真的,太宰治真的很难懂,他太聪明了。
这两天恶补了两季动画和剧场版,还有原作的小说加上知乎的各种分析啥的,依旧觉得很难懂。
求收藏和评论哦~比心心,今天也是努力写小说的一天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