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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线索
第二十八章线索
秦信钧摇头,“我觉得不太可能像是他们秘密集会的地点。”
他又凝神看了一会儿顾楚欢说的桌子,并未看出来有什么不同
“什么意思?这张桌子有什么问题?”秦信钧问道。
顾楚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嗤”了一声,道:“这座庙少说荒废有二十多年了,这张桌子虽然看上去并不怎么值钱,但是成色还不错,对于普通百姓家来说甚至都是上好的东西,这么好的东西,随随便便放在破面里面二十多年都没有捡回家?”
秦信钧恍然,“是他们带过来的。”
顾楚欢点头,“只是不知道是这一次专门带过来的还是以前就在的。”
“无所谓,那就更加证明了林管家和其他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不简单,林管家死了,其他三人可还活着呢。”冷笑一声,秦信钧道:“杀人左不过就那几种原因,像他们这样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利益,肯定能查出来的。”
顾楚欢敷衍地点点头,眼神已经落在了旁边的地方。
这地方除了几个桌椅板凳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地上有大片大片的血迹,除此之外,原本这地上还积了不少的灰尘,但许是因为之前人来人往的原因,地上的痕迹早就被踩烂,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秦信钧看着顾楚欢认真琢磨的模样有些心痒,又想要逗她。
他搓了搓指尖,想到这里是什么地方,又放下了。
小姑娘这么小,万一被吓到了就不好了。
“看出来什么了?”秦信钧问道。
顾楚欢摇摇头,“没什么,除了血,这里什么也没有,不过按照这个出血量,很有可能这里就是凶杀现场。”
又顶了一会儿,顾楚欢甚至再一次蹲下把那片仔细研究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摇摇头,顾楚欢端起烛台,又到了别的地方。
最后检查的地方是佛像。
佛像是泥塑的,足足有三个人那么高,上面坑坑洼洼的,就连头也掉了,看不出来之前到底供奉的是什么菩萨。
顾楚欢举着烛台围着佛像转了一圈,最后踩着下面的坐台爬了上去。
顾楚欢围着佛像看了一圈,甚至都爬到了最上面,也没有任何的发现。
摇摇头,顾楚欢道:“没什么值得看的了,走吧。”
秦信钧点头,正准备让顾楚欢小心些,她就轻飘飘地从那个佛像上跳了下来。
秦信钧:“……”
“……你这几天内功学的不错!”
“还好,可能天赋比较高。”顾楚欢没注意到秦信钧神色的不对劲,随口敷衍了一句。
秦信钧:“……”
“去剩下的两个厢房?”秦信钧顿了一会儿后问道。
顾楚欢点点头,“去吧,这上面的蜡烛快烧完了。”
举着烛台,顾楚欢率先走了出去。
到了左边的厢房前,秦信钧又一次拦住了顾楚欢,先推开门走了进去。
“咯吱。”
经年累月没有被打开过的房门在秦信钧的手中开了,扑面而来的是呛人的土味,银色的月辉下,空气中飞舞的细小尘土清晰可见。
顾楚欢跟在秦信钧的身后进去转了一圈,里面的东西早就破败不堪,房间里面结了大片的蜘蛛网,显然没什么好看的。
两人紧跟着又去了右边的厢房,依旧没什么发现。
叹了口气,顾楚欢看着手中快要灭掉的烛火,轻声道:“把这个烛台放回去,咱们也走吧。”
秦信钧点头,帮顾楚欢把烛台放回到原来的地方,然后就关上了门。
把封条原封不动地贴好,秦信钧看着顾楚欢道:“走吧。”
顾楚欢没有说话,整个人一动不动地盯着已经关上的大门。
“你怎么了?”秦信钧微微皱眉,神色有些担心。
顾楚欢依旧没有吭声,好一会儿,他才听见顾楚欢道:“这个破庙荒废这么多年,里面除了那张桌子有些奇怪以外,其他的地方都很正常,他们既然聚会,为什么偏偏选择这个地方呢?”
“为了杀人方便。”秦信钧语气淡淡。
“凶手胆子还挺大,似乎并不害怕官府查到什么。”顾楚欢补充道:“或者说认定了官府查不到什么。”
秦信钧点头,“只是不知道另外三个人在这里面充当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
“你觉得呢。”顾楚欢问道。
秦信钧摇头,“现在这个案子明显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里面,门是被反锁的,一通被关着的三个人又是昏睡的状态,互相无法证明清白也没有办法排除嫌疑,最后的结果可能就是这个案子自此成了悬案。”
“那如果我们假设里面一起被关着的三个人真的是清白的,你觉得有没有什么地方是比较奇怪的?”顾楚欢看了秦信钧一眼。
秦信钧敲了敲门,“这里。”
顾楚欢点头,“我也想到了,我们假设里面的三个人都是清白的,既不是凶手也不是帮凶,就是单纯的倒霉遇上了这件事,那么整个案子唯一奇怪的地方应该就是门,这个据说是被反锁的门。”
“看来要查一查当初是谁第一个开的这扇门了。”秦信钧接了一句。
“我回去要让从云和从安查查当初是谁第一个找到这儿,第一个打开门的。”顾楚欢盯着关上的大门看了一会儿,又幽幽地看了秦信钧一眼,道:“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嗯?”秦信钧看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开门的人可是官府的人,我觉得要是把林管家的死因查清楚了,后面或许还会牵扯出一堆人,我肯定是对付不了的,你……”顾楚欢看了一会儿秦信钧,他还是少年人的姿态,身高换算成现代也就一米七左右,身材还有些单薄。
也不知道他这样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前世到底是怎么承担那些风风雨雨的。
“我觉得到时候麻烦的或许是你。”顾楚欢道,心里倒是觉得秦信钧有些可怜了。
“你担心后面灰牵涉到官场里面的利益?”秦信钧皱眉。
“不是担心,是肯定。”顾楚欢叹了一口气,“静安侯府早就是个花架子了,两代的侯爷都是个没能耐的,老宅这边的林管家却还能活得如鱼得水并且和县里面乡绅大户都关系匪浅,你以为他能有多简单。”
“走吧。”转过身,顾楚欢又道:“我刚来的时候,林管家和林妈妈曾经还想要磋磨我,但是被我身边的从云从安他们打了回去,不过他们当时威胁了我一句话。”
“什么?”
“死丫头,老子可告诉你,在这升龙县就没有老子办不成的事,就连县太爷,也和老子称兄道弟的,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老子还能赏你口饭吃,不然的话,老子弄死你!”
顾楚欢语气淡淡,仿佛在说别的不相关的事情一样。
秦信钧眉目冷凝,忽地想到顾楚欢那年在护国寺的模样。
小小的一团,白白的,扎着两个小丫髻,穿着一身粉衣的模样。
“这个混账!”秦信钧冷声道。
顾楚欢没想到秦信钧没有幸灾乐祸,反而在替她生气。
她意外地看了秦信钧一眼,道:“所以我后来让从云从安他们把林管家一家都扒了衣服绑起来挂在门口不远处的树上狠狠晒了几天。”
“那时候好像正好是夏天,燕州早晚凉,白天却热的要命,我晒了他们好几天,没吃没喝的,他们又害怕从云从安他们的功夫就只能求饶,再也没敢招惹我了,就这样一直井水不犯河水,这次要不是因为林管家的事情,我也不会管那么多。”
秦信钧:“……”
好吧,小丫头片子记仇着呢,怎么会平白无故就忍了。
秦信钧听见顾楚欢继续说:“你看,他那时候竟然敢那么威胁我就证明他的背后肯定有一张庞大的关系网,至少和那位在县衙当了快一辈子的县太爷的关系应该不错。”
“可是县衙那边查案……”秦信钧顿了一下,“你怀疑是……县太爷?”
“不是没有可能的。”
月色朦胧地照在地上,破庙四周荒凉,野草丛生,路上总能听见细细碎碎的声音,无端让人头皮发麻。
顾楚欢还在想林管家的事,听到身边倏忽的风声,她下意识掏出匕首挥了上去。
“叮!”
“你干什么?”她皱眉看着秦信钧。
秦信钧剑尖指着地上被斩成两段的蛇道:“你自己看。”
顾楚欢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秦信钧,她收了匕首道:“抱歉。”
秦信钧摇头,“你刚才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没什么。”顾楚欢踢了一脚地上的蛇,那蛇刚刚被斩断,大概身上的神经反射还没有完全消失,被顾楚欢这么一踢竟然还想张口。
顾楚欢一脚踩在蛇头上,“是七寸蛇,毒性很强。”
“所以你应该感谢我。”
“谢谢!”顾楚欢说的一点也不诚心。
-
到了家,顾楚欢照旧从墙上翻了进去。
秦信钧看着顾楚欢熟练的摸样,忍不住抹了一把脸,道:“你这样子,怕是早就做过无数回了吧?”
顾楚欢:“多谢夸奖,天赋比较好。”
秦信钧:“……”
“我没夸你!”秦信钧抽了抽嘴,低声吼了一句。
顾楚欢:“哦。”
秦信钧争嘴正要反驳,就看见香雯忽地从角落里冲出来,一下子抱住了顾楚欢。
“小姐……呜呜呜……”香雯抱着顾楚欢开始哭,“小姐,你担心死奴婢了,这都过了子时了,你还不回来,呜呜呜……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奴婢可怎么办啊……”
“我没事……”顾楚欢实在受不了香雯这个样子,拍拍香雯的胳膊,拉开她。
没想到香雯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这回儿力气竟然这么大,勒的她都差点喘不上气。
顾楚欢压着脖子咳嗽两声,看着香雯想要继续往她身上扑的模样又道:“行了,把眼泪擦擦,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香雯吸吸鼻子,委委屈屈地“嗯”了一声。
顾楚欢有些头疼,香雯什么地方都好,就是胆子小,爱哭。
她不得不放缓了声音找其他的事情转移她的注意力:“我累了,你给我备些水,顺便看厨房有什么吃的也备一点过来。”
香雯立刻点头,一边吸着鼻子,一边道:“奴婢都给您备着呢,奴婢现在就过去拿过来。”
“快去吧,不着急,你路上小心点。”
等到香雯一走,躲在顾楚欢身后阴影里的秦信钧忍不住笑了一声。
少年的声音清风朗月般的,就是里面没有那种调笑就好了。
“原来你还有怕的东西啊!”
顾楚欢回头看着秦信钧,“你还不回去。”
“我也饿了。”秦信钧摊摊手,委屈道。
他本就长得好,此刻这边带了些撒娇的模样倒是让顾楚欢一时间受不住。
“那就忍着。”过了一会儿,顾楚欢才白了他一眼道。
“你可真狠心,我好歹刚才还陪你去了破庙呢。”
“我让你去的?”顾楚欢语气凉凉。
秦信钧:“……”
“行,我自己要去的。”秦信钧从上面跳下来,站在顾楚欢的身边像是商量什么大事一样道:“不过看在我们刚才一起共苦的份上,夜宵分我一半呗。”
顾楚欢:“……都给你,我减肥。”
磨了会儿嘴皮子,香雯就过来说热水和夜宵都准备好了。
看见顾楚欢身边还站着一个秦信钧的时候和还以为他半夜想要强闯顾楚欢的闺房,差点没叫出来。
顾楚欢指着身边的秦信钧道:“香雯,你把夜宵都给他让他好好吃。”
香雯愣了一会儿,才有些不情不愿地把宵夜给了秦信钧,然后守在门口一直盯着他,像是在……防狼。
意识到这一点,秦信钧有些哭笑不得。
他就着汤吃了一个馒头,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香雯这才松了一口气,又走到门口守着,生怕秦信钧又再一次出现。
顾楚欢出来后看着剩下的夜宵,在香雯想说又不敢说的表情下解释道:“王爷刚才陪我去破庙,你别胡思乱想。”
“呼!”香雯拍了拍胸口,“这样啊,那奴婢就放心了。”
顾楚欢摇摇头,喝了一碗汤后便交代了香雯一句,就睡下了。
第二天,顾楚欢强大的生物钟让她依旧在天刚刚亮的时候醒过来。
揉着闷疼的脑袋,顾楚欢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后才踩着鞋下床。
香雯昨晚担惊受怕了一晚上,此刻也才起。
看见顾楚欢,香雯匆匆放下手上的东西道:“小姐,你怎么这个时候就起来了,您还是回去躺着吧。”
顾楚欢摇头,“不用,你忙你的,我活动活动。”
吃了早饭,顾楚欢又见了从云从安两兄弟。
吩咐了两人去查一查当天是谁第一个到的案发现场并且再继续查林管家和那三人的关系后,顾楚欢又开始闷头看账本。
太阳刚升起来没多久,清早的空气还沁着淡淡的凉意。
顾楚欢一只胳膊支撑着下巴,虽然另一只手上的动作没停,但是整个人也恹恹的,时不时地打着哈欠。
秦信钧刚一走进来就看到顾楚欢这般模样,他坐下抽走顾楚欢手上的炭笔,道:“听说你卯时一到就起来了,怎么补多睡会儿。”
“习惯了。”顾楚欢抬眼看像秦信钧,伸手把炭笔抽回来,指着旁边的位置道:“专门给你留的。”
“你还真使唤上我了!”秦信钧似笑非笑地看着顾楚欢。
“那我倒是不敢,不过谁让你自己上赶着总往我这儿跑呢。”
顾楚欢不咸不淡地回怼,完了又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继续低着头看着账本。
秦信钧摇摇头,“你还是回去歇着吧,这么多的账本,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完。”
顾楚欢摇头,“不用了,现在睡了,晚上该睡不着了,我好不容易养成的作息习惯。”
秦信钧无奈,知道劝不动顾楚欢,便没再开口。
又约莫过了一刻钟,顾楚欢把手上的那本账看完了。
她站起来动了动手脚,没有拿放在下面的一本,反而是在那一堆帐册中翻了一会儿,另外找出来几本。
顾楚欢又重新拿了一张新的宣纸记录,秦信钧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顾楚欢摇摇头,“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有点问题。”
秦信钧“嗯”了一声,一边看着账本练习昨天新学到的数学,一边注意着顾楚欢。
顾楚欢看完手上的那几本后又继续在账本堆里面翻了一会儿,又抱出来一摞,等到她全部翻完,已经晌午了。
香雯过来回报说从云和从安回来了。
顾楚欢放下手中的账本道:“让他们进来。”
香雯应“是”,从云和从来向顾楚欢行了礼后道:“小姐,查出来了。”
“怎么样?”顾楚欢道:“是谁?你们去了这么久,应该有不少消息吧!”
从云的性子活泼些,快速道:“孙兴,衙门里的孙捕快。”
顾楚欢眉毛一跳,“姓孙,和万福楼的孙掌柜是什么关系?”
从云道:“万福楼的孙掌柜是孙捕快的堂叔。”
果然她猜的不错。
只是查一个人而已,从云和从安这么久才回来,肯定有大消息,只是没想到……大爆料啊!
“还有呢。”顾楚欢继续问道。
“这个孙兴的身份不止这么简单,他爹孙佺是县里面给事,姐夫是张捕头,堂叔是万福楼的掌柜,小姨还被县太爷收了房,是最受宠的小妾,有个姐姐嫁给了县太爷的公子。”
说到这儿,从云表情兴味地咂咂嘴,“这一家子,还真是钱权色都沾了,难怪万福楼开了这些年却从来没有人敢打它的主意。”
“还查到其他的什么了吗?”顾楚欢又问道。
从安按住兴奋的从云,上前一步道:“回小姐,我们查到林管家在遇害前不久曾经在万福楼和孙捕快发生过争执。”
“因为什么?”
“好像是一枚玉佩。”
“什么玉佩?”
从安摇摇头,“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我和从云两个人县衙里面还有万福楼的人都认识,我们怕打草惊蛇,没有进去。”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其他的发现吗?”
从安摇头:“万福楼里面除了这些,暂时看不出来什么,孙掌柜据说被吓坏了,暂时在屋里面养病,但是我们却发现他根本都没有病,还……还……”
“还什么?”顾楚欢皱眉,“有话直说。”
“还……还把府里面的一个丫鬟……收了房。”说到这儿,从安的声音明显小了下去。
顿了顿,从安似乎想快速缓解在顾楚欢面前提那种事的尴尬,又道:“不过我和从云又去了王、陈两个乡绅的家里面查探了一下,相比较孙掌柜,王乡绅和陈乡绅似乎胆子更小一些,最近几天也一直老老实实的,尤其是王掌柜,据说回来后就一直躲在房里不肯出来,说是有人想要杀他。”
从云撇嘴,“要我说,这些人本来就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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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