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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解
从许紫苑所处的牢房里出来,音音的状态就处在恍惚中,所有的人事,颠覆了音音的想象与世界观。
“陈大哥,表姐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音音靠在陈延军的身边,头枕在他的胳膊处,声音低沉而迷茫。
姥爷他没死,他杀了妈妈嫁祸给哥哥,设计了爸爸。
可是,为什么?
她还记得,夕阳西下,一抹淡淡的阳光,柔和地洒在那幽深、精致的四合院内,黝黑的宅门,锃亮的门钹,开满鲜花的院子,挂了鸟鹊的廊檐,葡萄架下石凳上怀抱幼童的老人,用那略带沙哑的声音教背汤头歌,百草集。
恍惚经年,宛若昨天。
陈延军用手虚拂过她的发,望着车窗外暗沉沉的夜,没有出声。
小丫头什么不明白,只不过从小到大构建起的亲情、信念一夕之间坍塌,心里暂时接受不了罢了。
十几分钟后,刘红利带着受伤晕迷的谢仲瑾出来。
“哥哥,哥哥!”看着大哥浑身是伤昏迷不醒,音音触动极大。是,家里都是军人,军人的生死早已在参军宣誓的那刻,就已身不由已。可,音音还是第一次这么血淋淋地体验、见识受伤的亲人倒在自已面前,自已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怎么样?”陈延军上前看了看,眼角微缩,太阳穴上的青筋直跳,这帮子人渣,为了派系、为了自身的那点利益真是什么都不顾。谢仲瑾这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揉揉额头,还是无比懊恼,早来两个小时就好了。
不过这些也只是心里想想,要不是有音音,就是爷爷来事情也不一定能摆平。
刘红利将人扶到后坐躺下:“放心,没伤着筋骨,都是些皮肉伤,要不先去医院?”应该庆幸张局做人做事还有底线,要不然四肢哪一个打残,谢仲瑾的军旅生涯也就像陈少一样完了。
“嗯,先去医院,大院那边怎么样了?”许丽已去逝几天了,不知谢家作何安排。大形势下,灵堂之类的革委会可能不让设,不知是不是还要扶棺归乡。
刘红利怔了一下,大院?扫视一眼后面,方醒过神:“警察局这边还把着尸体不放。”
陈延军停滞了片刻,推开车门,下车前咐嘱刘红利先带谢仲瑾去医院。
张东海看到去而复返的陈延军,皱起了眉,莫非手下那帮人将谢仲瑾打坏了。
“张局,既然许紫苑已承认,谢孝晨房间里撕毁的红本本是她所为。那也就表示谢孝晨不敬主席……□□行为等一系列罪名不成立。”陈延军拉开椅子在张东海对面坐下,右手食指划拉着电话线说道。
“军政互不干涉,陈少不会让我明知故犯吧?”张东海正色地打量着陈延军,陈家和谢家联手了?
“张局,我只知道军政自古不分家,若真要论的那么清,谢仲瑾的事当初就应该移交军事法厅,而不是被你们私自扣押,暗中用刑。”
“陈少真会说笑,谢仲瑾范事可是在京市地界。在我们所管辖范围内发生命案,由我们接手在正常不过。”
“是吗?即是如此,在你们所查案件中涉及到的另一案情,贵局也有权有责移交出证据吧。可别让我们的战友,在战场上面对敌人刺刀的同时,还要迎接来自背后……”陈延军张开右手,看着自已的十指,认真而又细致。
张东海的脸沉了下来,微眯的利眸中有光闪过,“我明白了,陈少还有什么事一并说出吧。”
“许丽的尸体,人死还是入土为安的好。”陈延军坐直身体,诚恳地说道。
张东海点点头,左手往上一翻,摆了下。示意陈延军可以走了。
陈延军站起,拄着拐杖摸着门把手,沉吟片刻,方道:“张局,此次多谢!”
张东海看着紧关的房门,眼里晦暗莫名。
“陈大哥,他为什么同意帮爸爸?”音音挂在陈延军的衣服上倒退地飘着,凝视着关上的那扇门,似在透视出张东海那张严肃冰冷的脸。
“音音,张东海曾经也是名军人,于三五年就参加革命的军人,还曾是一名潜伏在敌人心脏处的暗线人员;他和你爸爸有着很多相似的经历。”
对着音音看过来的诧异目光,陈延军继续道:“他的妻子是被人出卖暗算而死。”
“敌人吗?国党还是日军?”
“都不是,四二年延安□□运动中,死于政治博弈。”对着音音疑惑的视线,陈延军轻叹。
他们都将音音保护得太好了,虽知这个世界并非只有黑与白,它还有灰。
一路沉默地来到停尸房,寻到许丽的尸体,等着人来接。
作为魂体音音没有眼泪,只有灵力聚集的悲伤,而那些悲伤还没有在空中凝聚,就散在眼底抹化开去。
跪在尸体旁,音音灵力化手掀起一角白布,看着许丽沉睡中灰暗的脸色,脖子处外翻的狰狞伤口,均觉得得如此地晦涩、陌生。
儿时的记忆她的身影不多,少年成长中留给她的也多是那忙碌、来去匆匆的背影。
什么是母亲?什么是母爱?音音不懂,心细的谢大哥早早地用别的人、别的事、别的爱将她的时间填满。
对她,这架子上躺着的身体,只是陌生。是的,陌生,不曾得到过,亦不曾失去,她与她只是个陌生人。
天亮了,夜色褪去。
现在是八月初,陈延军拄着拐杖,倚靠在警察局大院中的那棵榕上,静静地等着人来。
这是一棵在春天被砍伐过枝枝蔓蔓的树,种树的人当时应没想到它会长得这么高这么密,影响了电线与房屋。
音音功法运行,断枝在修复,枝叶在伸展。
“音音,停下来。”陈延军从这种空灵中醒来,便被吓了一跳,心里紧了紧,额头上的汗也随之淌了下来。
谁见过,一夜之间,树枝延伸了一截,茂密了几分。
音音听到声音,从境界中醒悟过来,望过来的额前有黄色一点而逝。
对着音音透明的虚影,迷茫的双眸,“音音,那向日葵是不是又跑出来了。”
音音细细感受一番,点了点头,她对困锁它于魂体内还是不在行,时不时地心神一松散,就会被他钻着空子跑出来。
“音音,你先试试,将这棵树恢复还原。”
音音抬头看了看树,有些羞赧地点点头,自已太大意啦,“我试试。”
音音溶入树中,运转功法,瞬间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恢复了原状。
谢仲傅亲自带着人来接。
从谢家简易的灵堂里出来,得知爸爸、大哥已没事。
音音跟着陈延军接了陈爷爷去了承德的疗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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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们,下章换地图。
偶还有篇文《综穿 那时年月》亲们有时间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