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纵横四海3 鬼新娘

作者:白虹贯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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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8 章


      当晚,各人休整,翌日一早出发。
      杨幂做好了众人的证件,准备登机手续,但想了想,起身去找了一个人。

      陆锋换了睡衣正要上床休息,却听窗外一阵警笛声由远至近。他跟着北斗一路闯荡,此刻已有了下意识反应,立即到窗前掀开窗帘看了看,便见一队警车疾驰而过。他想了想,终究放心不下,去找了马天宇。
      马天宇正在打游戏,全神贯注在屏幕上,头也不抬的说,“什么?警车?”
      陆锋说,“对,这么多警车,会不会有问题?”
      马天宇说,“可能是什么地方发现了国际通缉要犯,越南警方又接到线索提示这些要犯的袭击目标是总理所以才出这么大手笔吧。”
      陆锋听得纳闷,“是这样吗?”
      马天宇耸肩,“应该是这样吧。”
      说话间,又一阵警笛声呼啸而去。
      马天宇侧耳听了听,啧啧说,“出动这么多警力,看来那帮要犯是别想轻轻松松离开越南了。”
      陆锋说,“是不是跟你有关?”
      马天宇说,“我在这儿安安分分的,一步没出去,你可别冤枉我。”
      陆锋半信半疑一探头,“什么游戏?”
      过了半小时,陈伟霆从门外经过,听见动静,推开一点门一看,陆锋和马天宇打游戏打得天昏地暗连蹦带跳。

      另一个房间却安静得很。
      高伟光照惯例给热巴铺好了床,热巴也换好了睡衣。
      高伟光亲了亲热巴的额头,说,“好好休息。”
      热巴笑着说,“知道了,哥哥,你也早点睡。”
      高伟光微笑点头,出了门,却不离开。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显示晚上十点半。他想,守到十二点再走。
      门后,热巴却没有上床休息。她按住门板,轻轻叹息,她知道高伟光还没有走,也知道自己即便劝说,高伟光也不会离开。
      摇光与摇光,谁都不能再失去对方一次。
      高伟光守在门外,是为了这个原因。热巴明知而不劝说高伟光离开,也是为了这个原因,她希望哥哥安心。

      时钟走到了十点三十五分。
      陈坤看着来到自己房间的杨幂,说,“杨小姐找我有事?”
      杨幂说,“我在准备明天的机票。其他人的证件都已经准备好了,至于陈先生的资料,我需要先问清楚,有什么要注意的?”
      陈坤说,“我听西华提过杨小姐,杨小姐的能力出众,由杨小姐来处理,我百分之百的放心。”
      杨幂说,“还是慎重一点好,我纵然能够改了死板的数据,却变不了人的面容,现在影像抓取技术已渐成熟,我总不能让陈先生戴着面具进出海关。”
      陈坤一笑,“杨小姐太过虑了。我是守法公民,不会给北斗添任何麻烦。”
      杨幂看着陈坤。陈坤说,“杨小姐,不怕吗?”
      杨幂说,“怕什么?”
      陈坤说,“北斗的其他人对于我很有防备之心。”
      杨幂说,“陈先生说的是催眠?说起来,我很好奇陈先生师从何处。”
      陈坤说,“我的师父……她去了一个安静自在的地方休息。我不会让任何人打扰她。”
      杨幂说,“是我冒昧,陈先生见谅。我这么问一方面是好奇你的身份,另一方面,我着实佩服你的那位老师,这种催眠之术神乎其神,简直如同鬼神之力,常人难以企及,峰峰就是最好的例子。”
      陈坤薄薄的嘴角微微一翘,却听杨幂继续说,“但这位老师此刻心中想必满是痛恨与懊悔。”
      陈坤眸色转深,“什么意思?”
      杨幂说,“我也曾因为机缘巧合在一位催眠大师门下学习过一段时间,学的第一课便是不能用催眠之法做伤天害理之事,做玩弄人心之事,做有违良心道义之事。但现在,”她盯着陈坤,说,“你帮着陆毅助纣为虐,便是伤天害理。你夺走了我们的天璇,便是玩弄人心。你明知道真相是什么,却不说,纵容陆毅欺瞒一个无辜年轻人,去欺压一个无辜女子,这就是违背良心道义。这桩桩件件,令师如果知道了,一定懊恨不已。”
      陈坤看着杨幂,双眼漆黑幽深,说,“听说过西华的杨幂伶牙俐齿,原来是这么伶牙俐齿。”
      杨幂说,“我只说自己心中所想,那些心中想得太多,嘴上说得太假的人才会觉得这是伶牙俐齿吧。”
      陈坤说,“我累了,杨小姐请便。”
      杨幂转身离开。
      陈坤却叫住她,“杨小姐。”
      杨幂止步。
      陈坤盯着杨幂背影,说,“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介绍家师给杨小姐。杨小姐刚刚说的话,可以当面说给她听。”
      杨幂回头看陈坤,说,“我很期待那一天。”

      月落晨白。
      一夜过去,这座城市或许沉默,却不平静。
      吴京醒来,发现高伟光还没回来。
      这次的房间数量不多,除了三个女孩,陆锋与陈坤之外,其余人都是双人间。
      吴京和高伟光住一间,见他一夜未归,便心中有些疑惑。
      袁弘洗漱完毕,在客厅伸个懒腰,见吴京走到客厅,便招呼道,“老吴,你起来了。”
      吴京说,“看见大高没有?”
      袁弘一愣,“大高?没有啊。怎么了?”
      吴京说,“他一个晚上没回房间。”
      袁弘说,“不会吧?”
      马天宇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早饭快好了,叫他们起床。”
      袁弘问,“天宇,你看见大高了么?”
      马天宇说,“没有啊,我今天起来的最早,没看见大高。”
      吴京皱眉,“那他会去哪儿?”
      袁弘欲言又止,说,“……我倒是想到一个地方。”
      吴京问,“哪儿?”
      袁弘脸上的表情微妙,说,“应该不可能……不过……也有一点点的可能……”
      吴京问,“什么地方?你直接说吧。”
      马天宇也想到了,表情也微妙起来,“……老袁,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袁弘说,“你也想到了,所以,还是有可能的吧?”
      三人放轻脚步,蹑手蹑脚走到了热巴的门口。
      杨幂正好开门,看见他们一行人,诧异的说,“你……”
      马天宇嘘了一声。
      杨幂压低声音,“怎么了?”
      马天宇招了招手,说,“我们在找大高。”
      杨幂看了眼热巴的房间门,说,“找到这儿来?你们想什么呢?”
      陆锋出了门口,伸个懒腰,看见他们,也是奇怪,“你……”
      马天宇一把捂住陆锋的嘴。
      陆锋诧异的睁大眼。
      马天宇说,“别出声!”又对吴京说,“老吴,试试门锁看锁了么?”
      吴京握住门把,略一用力,说,“没上锁。”
      马天宇与袁弘同时说,“开门!”
      吴京深吸一口气,唰的推开门。
      但吴京开了门就立即撤身,反倒是跟在他的身后想看热闹的袁弘一时没能收住脚,跌进了房间,正好看见了睡在一张床上的高伟光与热巴。
      热巴就睡在高伟光的怀里。高伟光警戒心极高,一有异动,即刻苏醒,下意识拔出枕下手枪对准声源。
      没想到,对准的却是一脸尴尬的袁弘。
      高伟光诧异,紧接着发现自己在热巴的床上,更加错愕。
      袁弘慢慢往后退了一步,清了清嗓子,说,“……实不相瞒,我瞎了很多天,什么都没看见。”
      说着一撒腿就跑出卧室。
      热巴被吵醒,揉揉眼,看见高伟光,万分惊讶,正要发问,却见高伟光面色极差,她便先试着握住了高伟光的手,高伟光却一下子抽出手来。
      热巴错愕的看着高伟光。高伟光看了看自己双手,再看了看床铺,眉头紧皱。
      一行人聚在走廊上窃窃私语。
      袁弘一拍手掌,“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大高这个妹控,迟早要出事,你看,出事了吧!”
      马天宇斜眼,“我怎么觉得你一脸的看好戏。”
      袁弘正了正脸色,“怎么可能,你看错了。”
      吴京叹气,“我们怎么办?是不是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比较好?”
      陆锋喃喃说,“他们是兄妹,他们是兄妹……”他问杨幂,“他们是兄妹对吧?”
      杨幂板着脸,说,“是兄妹。”
      陆锋说,“兄妹……兄妹怎么可以这样呢!”
      杨幂说,“那照你说,什么人才能这样?”
      陆锋说,“当然是没有血缘,不属于三代以内旁系血亲的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
      杨幂打断,“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性别不同是必要条件吗?”
      陆锋说,“……不是吗?”
      杨幂冷哼一声,“庸俗。肤浅。狭隘。”
      说罢,转身就走。
      陆锋整个人都呆住了,回过神来之后拉住马天宇,“她一口气骂了我三个词儿!不重样!”
      马天宇瞥一眼陆锋,说,“所以你觉得她好特别好脱俗好跟别的女孩不一样,你爱上她了是吗?”
      陆锋气愤的说,“当然不是!我这么聪明!这么客观!又这么兼容并包!她怎么能说我庸俗肤浅狭隘偏见又没有包容性!”
      马天宇说,“呃……那后面几句她没说。”
      陆锋说,“她没来得及说而已,她就是这个意思!”
      这边吵吵闹闹,杨幂板着脸走过走廊,却见陈坤倚在门边。
      杨幂停下,“陈先生有事?”
      陈坤说,“我只是想知道,我们几点出发。”
      “很快。”陈伟霆走出房间,看着陈坤,说,“如果陈先生要向陆先生汇报,要抓紧时间了。”
      陈坤说,“多谢陈先生提醒。”
      说完这一句,陈坤转身回了房间。
      陈伟霆与杨幂对看一眼。
      杨幂说,“大高很奇怪,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陈伟霆说,“是很奇怪,我跟他谈谈。”
      杨幂制止,说,“他们兄妹不同于一般的兄妹,感情深厚也复杂,还是我先去找热巴谈一谈,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陈伟霆看了看腕表,说,“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
      杨幂说,“我会尽快。”
      杨幂来到热巴的房间门外,其余人等都已离去。房门虚掩,杨幂正要敲门,却听里面隐约传出谈话声,她不由得停下手,侧耳细听,却听到是热巴的声音。
      热巴说,“哥哥,你背上的伤好点了么?”
      房内沉默片刻,高伟光说,“热巴,我昨晚什么时候进来的?”
      热巴说,“……我不知道,我睡熟了。”
      高伟光叹口气,“你跟我说实话。”
      热巴的声音低了低,说,“我没骗你,袁弘哥哥虽然请医生治好了我的手和脚,但我的身体……大不如前,有些时候睡得沉了,警戒性也没有那么好了。”
      高伟光愧疚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热巴说,“有你守在外面,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高伟光说,“你知道?”
      热巴说,“哥哥不说,就是希望我不知道,那我就不知道。”
      高伟光沉默片刻,叹了口气。
      热巴说,“哥哥,我知道你是担心我。”
      高伟光说,“你先收拾行李,我们就要出发了。等会儿我来接你。”
      热巴便说好。
      高伟光推门走出房间,看见了门外的杨幂。杨幂刚想说话,高伟光示意保持安静。
      待关上房门,高伟光说,“你在正好,陪我去找天宇。”
      杨幂与高伟光并肩而行,问,“大高,你真的不记得了?”
      高伟光不答,嘴唇抿得极紧。
      杨幂跟着高伟光来到马天宇的房中。
      马天宇正在收拾行李,见杨幂与高伟光一起来,便诶哟一声,“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
      高伟光说,“天宇,我们每次的住处,你都装了监控,对不对?”
      马天宇说,“对啊。”
      高伟光说,“我要看昨晚的监控。”
      马天宇见高伟光神色认真,便也收起了玩笑,翻开打包到一半的行李箱,打开了笔记本,调出了昨晚的监控记录。
      高伟光盯着屏幕,到看见自己出现在热巴的房间门口时,他的背脊明显一僵。
      屏幕上,高伟光打开了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马天宇按了暂停,问,“呃,还要看么?”
      高伟光说,“快进。”
      马天宇按下快进键,监控记录显示高伟光始终没有出来,也没有其他人出现在热巴的房间门口,直到天亮,发生了刚才那一幕。
      高伟光的面色已是铁青。
      马天宇看看杨幂,意思是怎么办?
      杨幂斟酌,“大高,其实我们也知道你是担心热巴……”
      高伟光说,“我不知道自己做了这些事。”
      杨幂和马天宇一怔,马天宇口快,便问,“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可是自己走过去的。”
      高伟光说,“这过程,我全无印象,也没有记忆。”
      马天宇和杨幂对看一眼,这问题可就严重了。
      高伟光沉思片刻,说,“现在来不及了,大家都等着出发。等到了北京,”他看向杨幂,“请你帮我做一次详详细细的心理检查。”
      马天宇惊讶,“大高,你的意思是……!”
      高伟光看着杨幂,“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妹妹,我自己更不可以。”
      杨幂看着高伟光,终于点了点头,说,“好,我帮你。”

      飞机自越南起飞,浮云掠过机翼,很快,一个类似正方形的城市楼群出现在飞机下方。
      这就是中国最繁华的城市之一,过去叫做北平,而现在,更多的时候,它被叫做帝都。
      陆锋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终于踏上了北京的土地,深深吸了一口空气,抬头望着铅灰色的天空。
      马天宇一直关注陆锋的反应,此刻说,“怎么了?感觉特别怀念?”
      陆锋说,“我第一次来,哪来的怀念,只是觉得……”
      马天宇说,“觉得什么?”
      陆锋咳了两声,“这儿空气真差。”
      陈伟霆带着一行人坐地铁。
      陆锋说,“地铁?你说地铁?”
      陈伟霆说,“是地铁。”
      陆锋说,“你们是不是经费不够了?不够我有,刷我哥哥的……”
      陈伟霆说,“在北京打车?堵成白发三千丈未必能开出三公里。”
      陆锋说,“我不信。”
      陈伟霆说,“我们民主一点,投票吧。赞成地铁的人请举手。”
      唰唰唰,北斗众人举手。
      陆锋已做好北斗一面倒的准备,但是看见陈坤也举起手,气得说,“坤哥?!”
      陈坤收回手,说,“阿锋,坐地铁也很好的。”
      陆锋无法,只好跟着北斗众人出了机场,到了地铁口,买了一次性车票,再上了车厢,准确来说,是被吴京硬生生塞上车厢。
      陆锋被挤得一动不能动,只能愤怒的用眼神向陈坤抗议,你居然说坐地铁很好?!哪儿好了!
      陈坤示意另一侧。
      陆锋费力的转头过去,看见另一边被挤成S形却依然淡定的吴京。
      陆锋也只好默默忍受。
      马天宇暴躁属性全开,你!为什么挤我姐!你!为什么靠过来!你!为什么不把两只手都抓着吊环!把脚也挂上去,别踩着我姐该踩的地!
      林志玲很无奈的劝,天宇没事了,天宇你别这样。
      北斗其他人一脸‘这人谁?我们不认识。’
      比上地铁更难的是下地铁。吴京同志身为一个赤手空拳敢与丛林狼搏斗的前特种兵,居然没办法挤出来车厢,最后还是袁弘玩命儿从背后狠狠给他踹了一脚,才把他踹出了地铁。
      马天宇在确定林志玲没被人吃豆腐之后,恶狠狠的发誓,“我再也不坐地铁了!我坐地铁我也不会让你坐地铁!”
      陆锋看着自己上地铁之前雪白下地铁之后漆黑的跑鞋,问陈伟霆说,“你们是北斗吧?”
      陈伟霆说,“是。”
      陆锋说,“你们无所不能吧?”
      陈伟霆说,“差不多是。”
      陆锋说,“那你们就不能想个别的办法,比如弄辆直升飞机‘空空空空’的飞进北京再‘空空空空’的飞走?”
      陈伟霆正了正被挤歪的背包,说,“我们要合理分配经费。”
      陆锋说,“你直接说钱不够不就完了呗。我有啊,我给你。”
      陈伟霆看了陆锋一眼,说,“你给钱?”
      陆锋爽快的说,“嗯啊!”
      陈伟霆说,“那我就直接从你的钱里扣了。”
      陆锋听着不是很明白,再想一想,大概是北斗有技术能够黑进自己的银行卡,他倒不担心北斗弄光了自己的存款,北斗也不是这样的人,便说,“行。”
      陈伟霆拿出手机,按下重播键,正好是录了刚才那段对话。
      陆锋撇嘴,“怎么?你还怕我反悔?”
      陈伟霆说,“留个凭证也好。”
      两人说着,正要走出地铁口,忽然听见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你放开我!我不认识你!”
      地铁口附近,一个高大魁梧,戴着花花绿绿鸭舌帽的男子正拉住一个年轻女孩。
      年轻女孩看上去又气又急,说,“你放开我!”
      花花绿绿鸭舌帽说,“好了好了,你别生气了,我都跟你说了那个是我同事,你别在这儿闹,闹得不好看,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再说。”
      女孩说,“说什么啊!我不认识你!”
      花花绿绿鸭舌帽把脸一板,说,“你够了啊!你再这样,我真发火了!”
      女孩着急的说,“我根本不认识你!”
      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周围的行人,“我真的不认识他!”
      行人有些停了停步,有些则投来怀疑目光。
      女孩使劲挣扎,却敌不过力量悬殊。
      花花绿绿鸭舌帽硬生生拽着女孩便往地铁口走,女孩急得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冲四周围喊,“我真的不认识他!救命!”
      鸭舌帽的音量更大,吼道,“我给你买包行了吧,你别吵了,还嫌不够丢人啊?!”
      忽然有个声音说,“你……你等等!”
      女孩如溺水之人见到了稻草,花花绿绿鸭舌帽眉头一皱,两人循声看去,却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瘦弱男学生,看校服,大概也就是个高中生。
      鸭舌帽说,“这是我女朋友,是我们家务事。”
      眼镜男生鼓了鼓勇气,说,“就、就算是家务事,你也不能这么拉她!”
      女孩立即说,“我不认识他!”
      眼镜男生来了勇气,走到了女生身旁,想拽开那鸭舌帽的手,说,“她说了!她不认识你!”
      鸭舌帽逼近眼镜男生,更衬出两人身形差距,鸭舌帽恶狠狠说,“你管什么闲事!”
      眼镜男生说,“你说她是你女朋友,那你说,她叫什么名字!”
      鸭舌帽说,“叫什么名字关你屁事!”
      说着就抓住眼镜男生的衣领用力搡开。男生站立不稳,眼看就要跌倒,却有人伸手过来托住他的背心,帮他站稳。
      那男生扶了扶眼镜,去看那好心人。
      袁弘一手插兜,一手扶住男生,对那鸭舌帽说,“人姑娘都说不认识你了。”
      鸭舌帽说,“我们两口子吵架!”
      袁弘伸出手指,对女孩说,“这是几?”
      女孩愣了愣,说,“一?”
      袁弘说,“没瞎啊。”他又看着鸭舌帽,似笑非笑的说,“这姑娘既然没瞎,怎么会看上你?”
      鸭舌帽登时脸上不好看,伸手就往袁弘推去,手还没碰到袁弘,便被另一只手抓住了手腕,那手力道极强,犹如铁钳一般,抓得鸭舌帽痛得哇呀乱叫。
      吴京抓住鸭舌帽的手,一本正经的问袁弘,“老大,怎么处理?”
      袁弘问杨幂,“我们带了几张卡?”
      杨幂说,“二十多张。”
      袁弘说,“够付骨折的医药费吗?”
      杨幂说,“全身骨折都够。”
      袁弘便对吴京说,“你听见了。”
      吴京应了声是,就将那鸭舌帽的手往反向扭去,鸭舌帽疼得脸色发白,嘴里更是各种脏话不停往外喷。
      袁弘看了看远处,说,“行了,走吧。”
      吴京见着警察出现,低低啧了一声,便想放开手。
      袁弘一乐,说,“老吴,你这样可不行,你怎么说也是他们的一份子。”
      女孩苦涩的说,“谢谢你们,不过……警察来了也没用,我又没有真的被怎么样。”
      袁弘和吴京互看一眼,对陆锋说,“钱包拿来。”
      陆锋不解,不过还是递过去钱包。
      花花绿绿鸭舌帽还被吴京扭着手,袁弘掰开他的手指,把钱包放进去。
      此时警察赶到,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袁弘情感充沛的大喊一声,“警察同志啊!!”
      警察被袁弘吓了一跳。
      袁弘一秒钟让自己热泪盈眶,说,“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来了!这可是北京啊,北京怎么能出这种事呢!你们看看,这是我的弟弟!”
      袁弘一把扯过陆锋。陆锋傻一脸,啊?什么状况?
      袁弘说,“你们看看他,你们能相信这个智障的孩子在半年之前还是一个活泼能干满怀正义与热情的民警吗?”
      陈坤挑了挑眉。
      陆锋:……智障?!妈的你说什么?!妈的智障?!
      两个警察同志:……民警?
      袁弘声泪俱下,“我弟弟从小就想当警察,为人民服务,为国家添砖加瓦,为社会保卫和平,但是就在去年!”他一拍大腿,两个警察同志一激灵,袁弘说,“我弟弟那天其实不当班,和女朋友去挑婚纱,结果遇到了劫匪,我弟弟见义勇为,却被捅成重伤。虽然抢救过来,但是医生说昏迷太久,大脑缺氧时间太久,”袁弘哽咽,“他……他变成了一个智障。”
      陆锋:……
      陆锋:袁弘,我恁不死你。
      两个警察同志看向陆锋,其中一个疑惑的说,“你弟弟看上去……很正常啊。”
      杨幂上前,挽住陆锋的胳膊,也是哽咽的说,“我男朋友只是看上去……其实他……”
      杨幂偷偷拧了一把陆锋的腰。
      陆锋诶哟一声,接收到了杨幂和袁弘的两股视线。
      他顿了顿,忽然就对眼,嘴里还‘啊巴巴’的说一些无意义的音节。
      两个警察同志登时同情的倒抽一口凉气。
      袁弘说,“我们家把原本用来准备婚礼的钱都挪来给我弟弟治病,但是一直治不好,钱也花光了,终于听说中日友好医院有个专科医生能治这种病,于是我们全家四处借钱,我弟弟原先派出所的同事们也凑了一点,我们就带着钱来北京给我弟弟看病。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个人!”他愤怒的指住那花花绿绿鸭舌帽,“他居然偷我们的钱!!”
      警察同志也愤怒的说,“什么?!”
      袁弘说,“这两个人是人证!”
      那女孩和眼镜男孩被袁弘一指,愣了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警察同志的愤怒之情已经完全被煽起,再加上同样身为警察的同情心,更是火上加油。
      花花绿绿鸭舌帽辩解说,“我没有!我真没有拿他们的钱!”
      袁弘说,“那你手里的是什么!”
      鸭舌帽一看自己的手里,确实是拿着钱包,越发百口莫辩。
      警察同志上前按住那鸭舌帽,“有什么话到局子里再说!有的是时间给你好好说!”
      袁弘说,“对了警察同志,这个人偷了我们的钱包,是这个女孩子帮我们发现去追的,这人还打算攻击这个小姑娘。”
      警察同志说,“好哇,偷窃还有打人?!”
      袁弘说,“对了,我看他腰里还有刀。”
      警察同志一摸,果然摸出一把军用三棱刺甚至还有一盒弹匣,当下面色一凛,这问题就严重了,急忙呼叫其他同事过来支援,同时对袁弘说,“同志,谢谢你。”
      袁弘说,“不客气,不过我们约的专家时间快到了,再约就难了。”
      警察同志理解的说,“你们去吧,好好给你弟弟治病。”
      袁弘说,“一定,一定。”
      杨幂扶着继续对眼的陆锋走开,袁弘拿回了钱包,也跟了上去。
      警察同志忽然说,“同志等等。”
      杨幂和袁弘飞快交换了一个眼神。
      袁弘转回身,“还有什么事?”
      警察同志留一个人看着鸭舌帽,另一个人走上前,看着对眼和‘啊巴巴’的陆锋,抬手敬了个礼。
      陆锋愣了一下。
      警察同志看着陆锋,再看袁弘,说,“他一定会好的。好人有好报。不是所有正义都会白费。”
      袁弘沉默了一下,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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