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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康与刺史千金2
张万金说:“等你出去以后,我再让人给你订做一个漂亮的大戒指,给你买一对翡翠手镯,要让你身上所有的东西都不比夫人身上的差。”
“如果被夫人知道了怎么办?”
“不会让她知道。”
慧静装出向往的表情问:“到时候我怎么出去?听说夫人规定新来的人一年不许出门。”
“这你就不要担心,等你服丧四十九天期满,你提出来,我让管家带你去给你母亲扫墓,管家就会带你去新家。”
“太好了。那管家是不是可靠的人?”
“他听我的,在我家几十年了。”
慧静和张万金没话找话说真是不自在啊,累人。她又不想主动结束接触,因为她在寻机偷他挂腰上的钥匙。
又说了几句话,张万金说:“我去喝碗参汤,你干活小心,别站横梁上,扫不到的地方就别扫。”
慧静见他转身欲走,说:“你身后有灰。”她走到他身后,使劲地在他身后衣服上拍着,从上往下,一手飞快地伸进他袿子开缝处,解下了他的钥匙放进怀里。拍了一阵,她说:“好了,干净了。”
张万金享受着慧静小手的拍打的幸福,哪里知道钥匙被偷。他转身说:“我去把参汤拿来让你喝。”
慧静说:“我得干活了,待会夫人回来,见没打扫多大地方,还以为我偷懒呢。”
等张万金离开视线,她掏也粘泥盒子,把两个钥匙在上面印了模子,然后借着上厕所把钥匙放到院子里的显眼处。不久,就有人看见了钥匙,交给张万金。
下午,慧静正干着活,听外面突然动静很大,站门口一看,原来是张万金订做的梅花仙像送来了。
伙计们在大厅里忙了一阵,移开条桌方桌,给梅花仙腾了个地方,然后又在仙像前放张桌子,供上果品,点了檀香。
慧静待大家忙完后出去,站梅花仙像前细看,差点没笑出声。这哪象我呀,这不就是观音菩萨吗?观音是一手拿净瓶一手拿着柳枝,这像一手拿着净瓶一手拿枝梅花,背上还有对小翅膀,太有意思了。难怪阿灵说不信神仙,看来这神仙全是人们想象出来的东西。
张万金,你可真想的出来,供着我我就不偷你啦?没门,哼!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出去配钥匙呢?昨天晚上回来见神捕在张家不远处与人拼杀,说明他极有可能是在张家周围巡夜,这要是碰上了,还不得打个你死我活?杀了他肯定不行,再说不一定打的过他呢,那家伙看起来不怎么行,关键时刻却快的让人惊讶,被他打死打伤或抓住,可划不来。不知他轻功如何?只要他追不上,就没有问题,可是不清楚呀!不管怎么说得冒险试一下,不然时间一天天过去,错过了这几天在大宅子里扫灰的好时机。对了,不行就给他一把飞针,让他吃点苦头。再高的武功,一把飞针总会中几根吧。再说了,我飞针一出,她总该明白昨晚上是谁出手救了他,还好意思追杀救命恩人?就这么办。
孔康已明白自己的处境,前些时间还想要太守辙去自家的护卫,现在打消了这个想法,还拿着御赐宝剑去兵营里挑了四个武功不错的兵,做自己的贴身护卫。好久没有看锏谱了,这天也找出来认真看,准备努力学习余下的那六十招。锻炼内功早成习惯,这些年来一天不落。
他清楚自己身上有着神奇的潜能,想如果能自如地运用那股潜能,一定天下无敌,多少高手围困,也能几招解围。可是无论他如何大吼大叫,或全神贯注都不能激发出那股神奇的力量。飞镖洞穿杀手身体那次,他没有察觉,只记得最近一次是为留下师父拔树。他闭目重新回想师父离去前自己的心情,想要酝酿冲动的情感来激发潜能,结果是白费力气。
夜色渐浓,张家主宅四周的灯笼全亮了起来,主仆都归了卧室,巡夜的也就了岗位。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原来是孔神捕带着护卫来看看他家夜里的安防情况是否有漏洞。
张家主宅的房顶都被灯笼散发出的光罩着,飞一只小鸟都会被人发现,如果是一个人靠近主宅,不被发现是不可能的。
这也能偷?孔康不相信。这梅花贼见此等防范,应该死心了吧。孔康想,如果我是梅花贼会怎么做?不妙啊!如果我是梅花贼就另换一家去偷。假如梅花贼真是这样想,我们就太被动了。
慧静听到孔神捕来巡视,心想外面这时候安全,瞅着守夜人背向这边的机会,立马跃过墙头,融入黑夜。
慧静来到大榆树下的院子,简单说了下张家的情况,要慧思白天去给她配钥匙。因为慧静前面刚让师叔帮了忙,不好意思再向她开口。
师叔见识了张夫人那没有善心的贪财样子,就在想慧静应该多偷她家些才好,那种人家钱财聚集越多,对百姓越是不利。她那天好在多带了银子,不然不够赎出两人呢。
师叔说:“还是我替你去办。”
慧静高兴地说:“师叔愿意帮忙真是太好啦,因为你妆化的无人能识。”
慧思不由笑了,师叔化妆时,她在旁边看的。
师叔问:“你说张家的钱财放在地下,入口在他的卧室床下,得了钥匙如何搬出来?我听说他家防的极严,官府夜里还派了巡逻的兵在各街巡察。”
慧静说:“我再想办法。小灵和阿福怎么安排的?”
慧思说:“先住在庵里,师叔给了她们一百两银子,让她们去偏僻农村寻找合适的地方买房置地。”
师叔问:“我白天去配了钥匙,你明晚来拿?经常这样进出我觉的不安全。夜里捕快可能在张家附近藏着呢,前天飞针帮神捕杀了宋恶魔是你吧?”
慧静说:“我看着那两个不是好人,就出手帮助他了,没想到神捕招式停不下来,接连打死了他们。”
师叔说:“宋恶魔深夜出现在城里,又离张家不远,这事鬼异的很。那孔神捕应该是夜巡,等你出现呢,你可要小心,我配好钥匙还是给你送去,你没紧要的事还是少出来,不然总有一天碰上他,那可就麻烦大了。”
“你怎么给我送钥匙?”
“后天你在别人前面起床,去洗衣服,我把钥匙放院墙污水出口那里,你去取便是。”
慧思问师叔:“早晨的时候,你就不怕人家看见你”
“我装做路过,弯腰拔鞋,就把钥匙放洞口里了”
慧静说:“还是师叔想的周到,这样就省的我明晚过来。”
师叔无奈地说:“我和你师姐这是被你栓在一根绳子上,争脱不了干系了。只要你答应这是最后一次,有需要的地方就说出来,我们帮你。我看你这一次困难大的很,如果实在偷不出来,千万不要勉强,回来安心过日子。你回来我们才会放心。”
慧思说:“师叔说了,万一你被抓,我们就救你出来逃亡。”
师叔又说:“我们就等你回来一起回庵里。”
慧静问:“不施粥了?”
师叔说:“南面水退去,地还在的都回了,没地的还留这里。现在官府和张家都在施粥,我们早上只烧稀稀的一小锅,装作勉强维持的样子,跟人家说我们快没钱买粮了。外面早就在传梅花仙给了我们一大笔钱呢,我们只好顺着谣传,说以前确实在院子里捡到一包银子,施粥才得以维持到现在。郑捕头还带人来调查过呢,问我们有没有看见放银子的人长什么样子,我们当然说没看见。”
慧思说:“郑捕头还搜了我们院子和房间,好在师叔聪明,房间里才放了几十两银子。”
慧静见给师叔师姐惹了麻烦,很是过意不去,说:“他凭什么搜我们?”
师叔说:“看郑捕头面相,不是个善人。”
大家又说了几句话。师叔说:“你快回去,现在越是夜深人静越是不安全。”
慧静明白夜深时,想抓她的人越是警惕,问最后一个问题:“什么时候把那女的送走?”
“赵老板明天去进货,要路过她亲戚那地方,正好托他。”
慧静觉的托赵胖子不妥,为什么不妥也说不出来个具体理由,只是一种感觉,却又想不出别的建议和办法。
慧静从树上一路跃到张家,观察了会动静,确定安全才翻墙回到自己房间。此时,未到夜半,捕快们还没有开始潜伏。
郑捕头那天来搜尼姑施粥的院子主要原因是,前两天江刺史问他:“灾后粮价高涨,尼姑施粥至今得要多大的财力。你们捕快消息多,这尼姑哪来那么钱?”
郑捕头说:“城里传说是尼姑平时化缘积存一部分,再就是过去施药救人,受捐一部分。”
江刺史问一旁的赵师爷:“你觉的这些传言是否可信?”
赵师爷回答:“虽是有些蹊跷,却也有可能。砚石庵虽不大,但善德之名远扬,常年施药受捐应该也有个不小的数目,再加上虚空师父常年在外化缘,所得就不为人知了。”
这一番谈话被郑捕头记在心里,不由暗自琢磨,这尼姑施粥之时正是李、杜两家被盗,这其中是否有联系?但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都是灾后的事,这两件事同时发生也是正常。不过,尼姑能施粥至今,财力确是非比一般。
这天,孔康和郑捕头分析案情时,都确定这梅花盗贼必在城里,城里一直住着这样一个奇人的可能性不大,应该再次细细检查灾后入城的人。
就这样捕快们开始挨家挨户检查灾后投奔亲戚进来的外地人,及未离开的灾民,和生意人。
郑捕头带人查到西街大榆树时,本未打算查尼姑施粥的地方,而是突然想起江刺史的那次谈话,才好奇地走进了院子。施粥的尼姑现在可是功德无量,如救苦救难的菩萨样受人尊敬,郑捕头只得客气地解释了一番,说是工作所迫,不得不如此,然后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捕快人手有限,孔康地方上不熟悉,挨家挨户检查的事交给了别人,自己带人沿街检查客栈。
他这天下午正在街上公干,一个带着丫鬟的女子跟他打招呼:“孔神捕。”
不认识啊。孔康正要问,手下人提示说是刺史大人的千金小姐。孔康没有跟陌生的年轻女子打交道的经验,不知如何应答,忙说:“失礼了失礼了。”
江小姐说:“你不认识我,哪有失礼,我可是早就见过你。你这是正忙着吗?”
孔康客气地说:“不忙不忙。”
江小姐见孔康有些紧张、腼腆,不由一笑,说:“不忙好啊,我请你喝茶。”她正逛街逛的口渴,准备找个地方休息片刻。
被一个小姐请喝茶,不太好吧,自己正忙着,可又不好拒绝。孔康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江小姐可是早就见过孔康。他初到苏城,刺史为他设宴接风时,江小姐就悄悄地在门帘后见过他。开始还以为剑劈国舅的是个威武的中年汉子,没想到是英武的青年,更是心生好感和爱慕,还有好奇。这么年轻竟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杀了国舅。
江湖上传,神捕听说国舅抢了民女,直接就冲进国舅府一剑劈了人,然后带出民女交还给她父母,真是这样的吗?江小姐是个平时喜爱听戏、听书、看历史演义的人,她很想知道劈国舅的细节。
她见孔康有点脸红,有点不自在,就觉的自己有优势,果断地说:“前面有个茶馆,环境不错,走吧,就喝一壶,不耽误你时间。”
刺史家千金小姐邀请哪好意思拒绝,何况人家说了就喝一壶。孔康让手下人也进去休息片刻,自己随江小姐上二楼,进了雅座。
江小姐问:“孔神捕喜爱喝什么茶?”
孔康说:“我没讲究,喝什么都可以。”
江小姐对跑堂伙计说:“来一壶上等龙井。”
孔康说:“小姐喊我名字孔康好了。”自来到苏城,查办梅花贼的案子一筹莫展之后,他日渐觉的皇上封的神捕这名号实在夸张,自己能力不足,受之惭愧,每次听人这样称呼,都觉的受用不起。
“好啊,孔康,那你也喊我名字,如雪。”
孔康急说:“不可以呢,我一个粗人,怎能叫小姐的名字,小姐就是小姐。”
“你这神捕可是皇上封的,我都喊你名字,我这小姐跟你的名号比起来差远了,你就叫我如雪吧。”
“好吧,如雪姑娘。”孔康过去跟邻居家女孩都不太说话,从没有和陌生女孩单独接触过。他坐椅子上不知两只手该如何摆放才好,是放桌下面?还是放桌上面?一只放上面,一只放下面?怎么放都难受。
如雪就如雪,还带个姑娘。如雪抿嘴一乐。丫鬟在边上见孔康紧张的样子,也偷偷微笑。
待跑堂的上了茶和点心,孔康拿着茶杯似落水的人抓了根木头,心里才安定下来。
如雪让跑堂的去照应别处,让丫鬟倒茶,随后问:“这梅花贼的案子可有什么眉目?”
孔康说:“现在还没有。”
“你觉的街上传言可信吗?该不会真是什么梅花仙?”
“神仙作案不太可能,凡是这一类的事情都是人为,只是手段高低不同。”
如雪随便了解了下案情,开始切入最感兴趣的事,问:“跟我讲讲你劈国舅的事情好吗?你当时就不担心皇上怪罪下来?。”
“当时没想那么多。”
如雪望着他,问:“你一进国舅府就把人劈了?”
“没有。”
“哦。”她见孔康说话简练,就说:“外面都这样传呢,说你一进去就把人劈了。你从头到尾仔细跟我讲讲嘛。”
孔康边回想着那天事件过程边讲述,如雪偶尔插一两句问话,孔康心态很快就恢复自然。
当孔康说到国舅要夺御赐宝剑时,如雪说:“这国舅也太猖狂,竟不把皇上当回事。”
孔康已不知不觉喝了几杯茶下去,回想那场景还是愤慨,说:“是啊,抢民女已是重罪,竟还蔑视皇上,真正让人气恼,这要是换了别人,是要被灭族的。这些我都忍了,那家伙见夺剑不成,从下人那里拿了刀欲要杀我,我哪里再容他恣意妄为,拔出剑来当头劈下。”
丫鬟听的入迷,早忘记给孔康的空杯续茶水,不禁问:“当真劈成了两半?”
孔康见两个女人痴痴地等着他回答,说:“是的,皇上御赐的宝剑锋利无比,我也很意外,一剑下去,人就成了两半,吓我一跳。”
如雪问:“你也没想到真杀了他是吧?”
孔康准备自己拿壶给如雪和自己续茶,丫鬟才反应过来,忙抢了壶先给孔康续上。
孔康说:“罪当可诛的人,死了是罪有应得,我吓一跳是因为没想到把人劈成了两半。”
如雪说:“你这是给了他一个痛快,便宜他了。”
两人说着说着,日头已偏西。如雪听的意犹未尽,看了眼窗外,才发觉时候不早,歉疚地说:“啊!已是黄昏了,时间过的好快,耽误你正事了,真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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