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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这屋子从外面看确是没有特别,但一入内,甚是庸贵奢华,隐隐有淫弥之感。屋内四角燃有红烛,正中一张红木雕花桌子,桌上点着香炉。我嗅嗅……这味道有点怪啊,好奇的走向前,刚要抓起这香炉摆弄,就听玉宇逐道:“姑娘还是把这媚香去了吧,免得某个笨丫头着了道,她若发起疯来。可是恐怖的紧呵。”
什么?媚香?我吓的赶紧憋住气。讨厌的玉宇逐,也不早点说!
“是,青蝉疏忽了。”青蝉面露歉意,抬手把香炉撤了。
这时我禁不住打了个哈欠,想想自己折腾了一下午还没有休息,累的不得了。正好看到靠墙摆了一张较平常大了一倍的床,喜滋滋的就要坐上去歇息。还没碰到床,就听青蝉一声惊呼:“小姐快停下!”
我不满的抿抿唇,怎么这里什么都碰不得?“抱歉,我只是累了。”我陈述事实。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青蝉考虑不周。”她局促的擦着衣角,秀丽的脸涨得通红。
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也有些自责,毕竟主人家的东西不是能随便动的。可是我现在真的已经筋疲力尽,好想坐下休息啊,我瞟瞟四周,连个椅子都没有。
玉宇逐掐着我的脸道:“娘子若累了,为夫抱着你可好?”
我拍掉他的手,斜睨着他哼了哼。我又不是小孩子,哪能用你抱着?“相公如此体贴,妾身却不忍相公累着,想来还是站着的好些。”
他呵呵笑着吻我的额头,道:“娘子好乖。”
我朝他拌个鬼脸,讨厌,把我当小孩子哄。
“小姐,不是青蝉颇多忌讳,青蝉是怕……”她难堪的嗫嚅道,“怕这床污了小姐的身子。”
恩?我不解的瞄瞄那张巨大的床,这仔细一看之下,脸不禁就红了。只见这床四周镶有木雕镂空图案,我原以为不过是些花花草草的,却不想竟是男女□□之类,且姿势甚为繁复多样。
还想细瞅,玉宇逐却先为捂住我的眼睛道:“娘子,为夫知晓的倒也颇多。你若有意,待为夫深夜教与娘子,咱们夫妻共同探讨也可强过这画上死物。”
心知他是不想让我多识此些□□之物,我暗自好笑,莫非我表现的像是很有兴趣的样子吗?
抓下他覆在我双眼上的手,不理他的调笑,我比较好奇于青蝉一个姑娘家,为何卧室里会有如此摆设。
青蝉似是知晓了我心中疑问,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缓缓道:“青蝉自幼与家人失散,幸得老爷收留,才有了容身之所。本应为奴为婢,老爷却心怜于青蝉,收做义女。老爷为人忠厚贤良,待人侠义,甚得武林人士敬重,因此被推举为武林盟主。这本是值得高兴的事,却不想招来了灭门之祸。”话未说完,青蝉眼中便闪过愤恨。
“武林盟主一位,受多少江湖人觊觎自不必说,哪知连老爷的知己好友都心起贪念!”
“这知己好友是……”我问。
“自是那登徒老贼!”青蝉说的咬牙切齿。
“这登徒老贼是……”我又问。对不起,恕我愚昧。
“就是云隐山庄的庄主登徒令!”青蝉把这几个字说的已经不止是咬牙切齿了。
哦,原来云隐庄主复姓登徒啊,名甚符实,名甚符实啊……
“登徒老贼为了夺取武林盟主的位子,竟趁老爷无备之时痛下杀手,用剑活生生的剜了老爷的心脏……”青蝉说着早已泣不成声了。
我握住她的手安慰道:“青蝉姑娘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当务之急还是要为盟主报了血仇,以慰他在天之灵。”
青蝉点头道:“小姐说的是,青蝉刚才失态了。”顿了顿,她接着道:“登徒老贼为了斩草除根,丧心病狂的杀害了老爷一家七十余人。如果不是那日青蝉带着少爷上香还愿去了,恐怕连少爷也难逃此劫!”
“登徒老贼怕此事引起武林公愤,于是就……”
“于是就嫁祸给了浴龙教。”玉宇逐突然道。他唇角还是那妖魅的笑,可是我就是觉得这笑意透着血腥,杀意毕露。
青蝉身子一震,握着我的手有些发颤,目光从玉宇逐身上飘开,不敢直视。“是的,登徒老贼不知耍了什么手段,骗得那些武林人士纷纷把苗头指向了浴龙教。”
“这登徒老贼真是狡诈啊!”我也不由叹道,对登徒令的厌恶之意加深。
“那日青蝉回府后,老爷拼得还有一口气在,嘱托给了青蝉一事物,告知青蝉好生保管此物,若有机会与登徒老贼对质,此物便是证实登徒老贼罪行的证据。”
“那事物是什么啊?”我不禁问道。
青蝉摇摇头,道:“请恕青蝉现在不能相告。”
“是不相信我们吗?实不相瞒,我们来此就是要找到武林盟主被害的真相,若是青蝉姑娘把此物交出,我们定会让那登徒老贼声名扫地,人人得而诸之,这不是你希望的吗?”我真不明白青蝉在防备什么。
“是啊,老爷临终前也吩咐青蝉道‘世间能助吾等报此仇者,非浴龙教不可也’。青蝉初始不明白老爷何出此言,却也不敢忤逆,原想带着少爷去寻浴龙教,但又怕误撞登徒老贼,反而被杀。于是转念想到浴龙教无辜被冤,必是要来此查找证物,因此青蝉固守原地,等浴龙教的人前来。”
“你的想法确实可行,但浴龙教的人会来,保不齐登徒令也会派人来搜查啊,你就不怕被发现吗?”我心想这姑娘胆子真大呵。
“这层顾虑青蝉也是想过,可是青蝉没有办法啊。起初青蝉装鬼夜鸣,想吓跑登徒令的手下,这办法也的确应付了几日。可到了后来,有些不信鬼神之人硬闯入府,发现了青蝉和少爷的行踪,青蝉与他们拼命对抗,却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万般无奈下,青蝉只得……”她说着羞愤的咬住嘴唇,颤声道:“只得把他们引来此屋,行使媚惑之术,于那些匪人情迷不察时,动手了结了他们。
我听了鼻子有些发酸,对这个坚忍的女子心生怜悯。难怪呵……难怪这间屋子处处透着淫弥,难怪在与玉宇逐对打不敌后,她要显出媚态。原来她就是用这样的手段存活至今的。这种……这种屈辱的生活,她是怎样忍受过来的?
青蝉抬手拭干泪痕,对我轻笑道:“小姐是在可怜青蝉吗?可是青蝉一点也不后悔。青蝉以为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幸好是等到了你们,大仇得报之日已经不远了。”
“找不到证物,我们也没办法啊。”我无奈于她的不合作。
“青蝉不是不合作,只因青蝉有事相求,望小姐成全。”她突然坚定的望着我,我吓了一跳,赶紧道:“有话尽说无妨,我若是能帮上忙,一切自不在话下。”
“求小姐收留我家少爷,保他安全。”
“保他安全是可以啦。”毕竟人家全家被杀,又有大仇未报,现在怎么说我们也是在一条船上,当然要保证人家的生命安全了。但是……为什么还要收留他呢?“呃……冒昧的问一句啊,你家少爷……他是不是在生理……也就是身体上有什么……”不好把话说白了。
“是。”青蝉倒干脆。
“啊?”我傻眼了,是什么?是傻了?疯了?还是残了?
青蝉的神情愈发苦涩,缓步移到一根红烛前,轻轻转动烛台,只听‘吱呀’一声,就见那张巨大的床从中间裂开,然后缓缓下陷形成阶梯,延至地下。这个……恩,我想就是传说中的密道了。
青蝉取了红烛迈下阶梯,道:“请公子小姐稍等片刻。”接着,转身就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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