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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算计
玄凌墨黑的桃花眼中一寸寸覆上寒冽的冰霜,凉薄地扫过眼前像水蛇一样缠上来的朱柔则。朱柔则只觉脊背生凉,动作一滞,随即便被重重推开。
“皇上。“朱柔则浑身剧痛,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哀婉地喊了一声,楚楚可怜的表情惹人怜惜。她抬起眸,正好对上了玄凌冰冷渗人的视线。
玄凌勾起朱柔则尖细的下巴,审视着她。只见眼前的女子身形羸弱,瘦的连衣服都撑不起来,精细的妆容却掩不住面容憔悴,肤色是病态的苍白,身穿精美的桃红刺绣宫装,眼神迷离,面泛桃花,柔弱与妩媚共存,带着别样的魅惑。
玄凌一把扯下她身上的宫装,露出里头微微有些透明的粉红纱衣,他将那件宫装凑近鼻际,一股浓郁的幽香令他心神一荡,果然是用催情禁香熏过的。
这朱柔则倒是胆子够大,居然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算计他!
玄凌皱了皱眉,稳住心神,将宫装扔到一边,拍了拍手唤来柳裕。柳裕手中端着一个木质托盘,托盘上摆着一只盛着汤药的瓷碗。玄凌望着花容失色,瑟瑟发抖的朱柔则,淡淡地说了一句:“这碗里是绝育汤药,你若喝下了,朕就不会再追究今日这迷情香的事,这件宫装朕会让人毁了,你身边知道这件事的宫人朕会统统换掉。而且,朕并不介意宠幸你,予你荣华富贵。"话音刚落,柳裕便将托盘置于案上。
朱柔则那用唇脂精心涂点得嫣红的朱唇骤然失去了血色,不断哆嗦着,瘦弱的娇躯微微颤抖,她伸手抓住玄凌明黄的衣角,用尽全身力气喊道:“皇上!不要这样对宛宛!不要!
玄凌的眼神冷如霜雪,流露出高高在上的轻蔑与厌恶,他的语气严戾起来:“你是不喝的了?柳裕,传朕旨意,棠梨宫朱氏,言行无状,御前失仪,着贬为……”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朱柔则一下子扑到案前,哭着叫道:“皇上,不要!臣妾喝,臣妾喝就是了!”
玄凌的嘴角几不可见的勾了一下,灼灼逼人的目光盯着她,朱柔则的死死咬着唇,留下深深的血印,泪珠不受控制般滚落下来,她颤抖着双手,捧起瓷碗,一咬牙统统喝了下去。
玄凌微微一笑,迷人的笑颜灼痛了朱柔则的眼。“柳裕,传朕旨意:晋宛鹂贵人为正五品鹂嫔。”玄凌扫了朱柔则一眼,平淡地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柳裕也跟在他后头走了。
朱柔则呆呆地坐在地上,眼中是无尽的空洞,眼眶仿佛已经干涸得流不出泪来,满脸的泪痕冲花了精心描画的新颖妆容。她扯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着魔般喃喃自语道:“鹂嫔,呵呵,鹂嫔……”
经过调查,玄凌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原来朱柔则开始猜忌周莲,渐渐不露痕迹地疏远了她。而朱柔则之前封贵人的时候新添了几个宫女,其中一个叫芳梅的,姿色一般却伶俐能干,是个心大的,耍了些手小段引起了朱柔则的注意。朱柔则正愁身边没有得力的人儿,见芳梅心思灵透,平庸的长相也不会和自己争宠,于是便与她亲近起来。要说这用香的馊主意还是芳梅出的,不过芳梅也只教朱柔则用些助兴的小香料,朱柔则却想起当初入宫时陶氏曾塞给她小盒药性极强的迷情香,咬咬牙给用上了。
玄凌立在窗前,微微眯起的桃花眼中闪过阴郁,一点一点地蔓延出令人心惊的黑色风暴。
很快,玄凌就开始行动了。他放了周莲出宫,还给了她足以一辈子丰衣足食的财产,而唯一知道此事的芳梅被打入了暴室成了“舂婢”(即舂米劳役,环境苦热,活计繁重,且鞭责不断),不出三五月便殒命于暴室,同一日,陶氏于郊外庄子上病逝,无人问津,竟是一口薄棺也无,最后被庄子上的下人用一张草席卷了丢去乱葬岗。
风水轮流转,善恶终有报。昔年宜修生母孟氏病逝时,仅一口薄棺栖身,陶氏掌家坚决不肯办葬礼,也禁止宜修立牌位祭奠,宜修在烈日下跪了一日直至中暑晕倒也未能改变。陶氏一生作恶,戕害无辜,到头来终有恶报。
玄凌还特意让人将这个消息传给了朱柔则,就在朱柔则还没有从悲痛欲绝的情绪中恢复过来时,玄凌临幸了体仁阁中的宫女任氏芳雪,并册为从八品任更衣,居延禧宫虹霓阁。
任氏是通过内务府小选进来的,倒也略通些文墨。因为从小在家中不受重视,常常被父母忽略,养成了一副玲珑心性。模样出落得清丽难言,可因着懂得低调内敛的缘故,在宫里也没有太被为难,而且聪慧伶俐,在暗地里和内务府上下打好了关系。但一个在宫里有些势力的宫女嫉妒任氏美貌,在朱柔则晋为贵人的时候摆了她一道,暗中运作把她分到了体仁阁。朱柔则见她生得貌美,心中不悦,时常有意无意地为难作弄她,她也只是咬牙苦忍。那日她在上林苑巧遇玄凌,于是大献殷勤,玄凌见她清秀聪颖,便给了她机会,也算是膈应朱柔则。以玄凌对任氏的了解,一定是会找朱柔则把仇给报回来的,只要她除此之外安安分分,他也不介意予她一世平安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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