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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赫尔卡快自爆
女性哼着耳熟能详的圣诞歌，忙碌地来回衣橱与床旁之间，将挑选好的衣裳铺满整个床褥。
随移动摇晃的褐发在半空划出愉悦的轨迹，外表有三十上下、风韵犹存的成熟面孔挂起甜美笑容，整个人散发即使有讨厌的蟑螂在脚边爬过也能保持微笑踩死分尸的开心光辉。
“以前的圣诞节，都没有看过妳这么高兴。”温柔的男中音语气隐含无奈道。
透明似的房室里没有出现第二个人的身影，剩下烛光钱的发光植物只照出女性劳碌的影子。
发出声音的并不是人，而是对墙上的一副半身画像，背景只照出部分温馨居家的摆设，黄底黑条帘布连带阴影遮掩更后面的景物，即使如此还是能看到里面是庭院，特意栽培的植物覆盖白霜，一片白雪纷飞中只露出点点暗色，看来画像的时间与画外相同，都是冬季。
说话的是个美型大叔，有一头金棕色的微卷短发与苍青色的眼睛，轮廓是欧洲人特有的深邃，滑落的刘海遮去半只眼把脸部修饰得更显美感，却不会给人阴郁或者很娘的感觉，男性留有胡须，他整理得很整齐，短短细细的，看起来既不邋遢又有男人味，拉出去溜溜绝对会让大叔控的数量增加。
“因为已经没有缺少东西了，所以这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圣诞节。”
没有转身面向富有魅力的大叔，边挑选衣物的女性这样说。
即使看不到她的表情，单听欣慰与轻松的语气，想来表情一定十分温柔美丽吧。
每次的圣诞节他都陪着她度过，常年的陪伴让他对她有一定深度的了解，所以能看出光火映衬得明媚面孔下的阴霾，女性的心一半感觉温暖，一半感到冰冷，温暖来源自他的拥抱，渴求的另外半从未满足过，如今能展露真正的笑靥，真是太好了。
有机会的话，他真想见见在女性心中十分特殊又重要的人。
那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阿迪，帮我看看要穿哪一件好？”
女性像个青春洋溢少女般蹦蹦跳跳来到画像前，示意性摇了摇两只手。好不容易忍痛将其他漂亮的衣服割舍掉，却在剩下的两件间摇摆不定难以抉择，思考一秒决定向外力求助。
左手拿着一袭晚宴长裙，淡蓝色的布料缀点珍珠和碎钻，衣领处是夸张的尖刺皇冠型，配搭一头盘起的染色苍发，抹上银色的眼影并在眼角贴颗粒水晶体，会很像雪之女王，只是出席学校的圣诞节聚会是否隆重点呢；右手拎着一款黑色上衣与长裤裙装，裤裙摆不规则设计，边缘与领口是红色装饰，贴身剪裁能修饰女性高挑的身形，这一套衣裳除了看起来保暖，和圣诞节没多少关联，不过是她最爱的裤裙装罢了。
男性捏着下巴帮她端详半响，不徐不慢开了口说，“不如穿白色的那件希腊裙如何？”
女性挑起长眉，她喜爱穿裤子所以衣橱里的裙子不多，根本没有他所说的长裙。
笑了一下，美大叔拿出准备好的浅蓝色的礼物盒，上边系了个同色的玫瑰结，在他把东西递过来时，画面出现圈圈的涟漪，半透明的手指托住与寻常无异的礼物盒暴露在画框彼端。
“圣诞快乐，赫尔卡大人。”
女性把礼物接过，然后她将一样东西甩进画框里面，黑影像飞越窗口般毫无阻拦进入画的世界，被男性顺利接住，他摊开手掌来看，是一条银质的手链，造型特有民族风格，表面镌刻一些古怪的字形，末端有个叶子的印记。
“好歹包装下吧，这样的话不就没有拆礼物的期待了。”边将新得到的手链戴在手腕，翘起嘴唇的男性性格龟毛地抱怨，惹得女性啧了一声反驳，“反正你都知道我会送你什么，包不包没差啦。”
包括新的，男性两只手腕已经戴了七、八个款式大同小异的手链，稍前的则被好好收起来。
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也许下一秒就会长篇大论的龟毛男性，超级不想被说服的女性直接拆了礼物盒，发现果然是件白色的希腊裙，摸上去异常柔软，手感不像一般的布料，女性微微叹气，回头开始说教，“说过了不用送礼物，你何必把力量浪费在这些东西上，是想成为真的画像吗？”
是的话根本不必如此磨磨蹭蹭，她直接一拳过去，连画像都做不成了。
男性闻言露出有些哀伤的笑容。
“我只是想听妳对我说圣诞快乐而已，赫尔卡大人。”
圣诞节的早晨，是拆礼物时间。
起床之后，直奔床脚和朋友比一比礼物的数量、大小，互相炫耀几句，然后开始拆礼物。
按理来说，这一天的早上应该是这样开始的。
“戈德菲利，起床啦。”哈利重复这句不知说了多少遍的话，有些眼神死。
“……不要，好冷。”从棉被卷成的茧子里传出相同的回应，令哈利好想直接把人拖出来。
为什么他一大早不是跟罗恩去拆礼物，而是连漱洗都来不及在这边拆戈德里克？
这得说起戈德里克敏感的体质，他是属于冬季寒人更冷、夏季炎人更热的类型，先前发高烧的体温中和掉冷空气，因此大家看不出有问题，直到他退烧后众人才见识到他究竟有多畏寒。
假期前有课上，乖学生戈德里克无论多痛苦都会自动起来，一秒洗脸完毕后立刻奔进衣服堆里，没穿三件毛衣速度绝对不慢下来，接着用斯内普曾评语过的毛球装跑去上课，让所有人看到只露出双眼的毛绒绒球体都觉得好冷，好有冬天气氛。
平安夜当晚已经在下雪了，气温更是降到零度下，戈德里克很期待圣诞节的节目，又担心自己起不来，便拜托哈利一定要叫醒他，当时的对话是这样的。
“你一定要让我离开床，不然我会睡过去的哦。”
这是要冬眠的前奏吗？
你身为一只狮子却像一条毒蛇跑去冬眠你还好吗？
“好。”哈利记得自己答应了，信誓旦旦说一定办妥，结果现在变成一台复读机不断重复，
“戈德菲利，起床啦。”
“……不要，好冷。”另一台复读机给予同样的回应。
哈利继续眼神死。
由于没有被拜托，已经把礼物堆拆完的罗恩穿好母亲韦斯莱夫人送来的褐红色套衫，很闲的看着两只有人在玩拉锯战，看他们一时半僵持不下，便对哈利提议道，“哈利，先过来拆礼物吧？”
他的意思是让哈利把礼物拆了再回去拆戈德里克。
不过显然两人有些误会了。
“……把戈德菲利一个人丢在这里不太好吧？他说不定真的会将三天假日睡过去！”心底有些摇摆的哈利正在天使与恶魔交战，是要丢着戈德里克不管，还是放生戈德里克，或者忽视掉戈德里克？
哇哦，这些提议都好有诱惑力，哈利开始蠢蠢欲动了。
很担心真的将节日睡掉的戈德里克拉着哈利，“独个儿拆礼物的笨蛋会遭天谴！”
莫名中枪的罗恩慌张指向自己膛大眼，“是说我吗？这不关我的事啊！”
发现友人被寒冷冻得幼龄化的哈利跟着低龄化，“妨碍别人去拆礼物的睡虫才会遭天谴！”
“胡说，我明明醒了。”赖在床上不动的人冷冷反驳。
哈利指了指床外，“那你给我从床上下来。”
沉默片刻，床帘遮掩的床褥传来一阵抖动，有人在上面移动的痕迹，将重量一点一点转移到另一边，然后重物跌落地面发出噗通声，床面回归平静没有声息，对面传来布料与地毯摩擦的悉索声，不太像拖动脚步的沉重，反而比较像有人在地面上爬……
一想到某种可能性，哈利脑袋挂满黑线。
然后在罗恩兔基斯眼和哈利无语问苍天中，一团金红的东西像条毛毛虫拱起身子往前蠕动，前段淡金色的发特像章鱼的触手散乱一地，昂起的脸由于睡不饱眼眶红红的，面目无情朝地面蹭去，以此借力让裹在厚厚棉被里的身躯能够移动，期间还会发出吃力的奇怪声音，要不是大白天肯定很惊悚。
不对，就算是早上这样也会造成很厉害的精神攻击。
精灵美好优雅的形象都给毁了好么，支起身子如老人颤抖挪动都比这个用头爬好！
你以为你是某东方小岛的经典女鬼吗？今天是圣诞节不是万圣节，没有装扮PLAY！
有种魂魄要离体的感觉，哈利很沧桑地蹲在慢速度前进的戈德里克旁，建议，“你要不要换个方式走？”最好是正常走路，神给了他们一双腿，他们却搁置不用，要腿何用，不如砍去。
戈德里克闻言认真陷入思索，摆正好身躯，忽然如摇篮左右摇晃起来，哈利离开几步看他想做什么，戈德里克猛然大力翻身然后在地上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整个人滚动起来。
哈利首次很想对他的友人爆粗口，“嘿，你就不能好好走吗？”
碰得将礼物堆撞分散的戈德里克攀着床尾坐起来，露出的头带着淡淡的困惑看向他，似乎不懂自己的行为有诟病之处，“都一样的啦。”
“一样个鬼！”哈利抓狂了。
“好，来拆礼物吧~”果断忽视掉某个脚底很痒的救世主。
“……”信不信他真踹你哦。
“圣诞快乐哟，哈利？”捧着一份礼物，戈德里克这样说。
本来脸黑黑的哈利呆愣了下，接着勾起一抹开心的笑容凑过去，“圣诞快乐，戈德菲利~”
“哎哎哎，我呢？”不甘被忽略的罗恩同样靠过去，立即得到两位室友的祝福。
“MERRY CHRISTMAS。”
窗外的雪如倒翻的白糖肆意撒落，弥漫一股甜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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