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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奈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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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路过网球部的浅野离音刻意向里张望了一眼，果然是见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明明事先梦想的机会终于迫近了的，却终究要失之交臂，那份遗憾，是即使把梦想托付给同伴也弥补不了的吧。离音心里叹息着，那份感觉，多多少少她可以了解一些，却也只是无力地做旁观者罢了。旁观，当真不是一个好词汇。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离音偏了下头，只听隐川墨意味深长地说，“不要再矜持了，又不能当钱花，老实说吧，需不需要我帮你问一下幸村学长住哪所医院哪间病房？”如果现在离音在喝水，她一定已经呛到了。瞄了一眼双目散发光彩的隐川墨，又看了下四周，在得出不做个合理的解释隐川墨同学是不会罢休后，离音暗自点了下头，道，“哦，可是不通过小墨你我也可以知道的。”
瞪大了眼睛，隐川的双眸分明在说我不信。轻拍了下她，离音径直走去，在隐川眼睛都不敢眨的注视中，和一个刚路过网球部的人打着招呼，“你好，柳生学长的妹妹。”其实，离音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却在打着鼓，万一人家不认识她怎么办？
好在，柳生初音的记忆力非常好，在看了一眼离音后就知道她是那天晚上他们夜探学校时遇见的一个人，颔了下首，初音回复着，“你好，浅野学姐，有什么事吗？额，我的名字是柳生初音，学姐叫我初音就行了。”
虽然因为初音的记忆够好，没让离音陷入尴尬的境地，但因为初音的记忆太好了，连她的名字都记得，而她却忘了人家的名字，不免还是觉出几分尴尬。轻咳一声，注意到隐川所在的距离听不到她们的对话后，离音转了转眼珠，为了不引起怀疑，胡编道，“是这样的，和我在一起的隐川墨，就是那边那位，特别爱搜集除学习以外的所有情报，而现在，她想知道幸村学长在哪所医院，你知道吗？”
刚说完，离音心里就开始道歉，念叨着对不起小墨，拿你做一下盾牌，毕竟搜集情报什么的没什么可疑，但如果我明目张胆地问就有问题了。如此想着，离音很庆幸隐川没跟过来，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收场好了。而初音显然已经知道了，悉数告知了离音，离音道了声谢后，望向后方的隐川，眼神表明这回你信了吧，而隐川显然是服她了，点着头。
“问个问题。”离音看向部内到这边捡起球的仁王，只听他继续说，“话说，浅野学妹你，是不是有要求部员六点整到社团集合？”离音点着头，舞蹈社晨练已不是什么秘密了。“报时，现在六点整，PULI。”
半晌，离音轻呼一声，都没来得及和隐川，初音道别，就飞速奔向教学楼。原来，不善运动的她也可以跑得这么快。
摇着头，初音的话语中透露着无奈，“明明现在才五点五十，果然仁王学长一如既往地爱骗人。”“是吗？看来是我的表快了十分钟。”初音不再作答，鬼才信，不，鬼都不信，她以她2.0的视力保证，他腕上的表绝对是五点五十。
“嘛，再怎么说我也是欺诈师委员会的。”一句话，初音再次定住。欺诈师委员会？她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会有这么个委员会！忍住吐血的冲动，初音继续坚持又问了一句，“你确定，你这是合法开办的？当心被查办。”
摊着手，仁王做着肯定回答，“作为学生会长的柳生都同意了，虽然是默认，那当然是合法的，PULI。”闻言，初音差点没坐地上。默认？她倒认为她哥是因为无可奈何而不予置评了才是真的。
而后，在仁王被真田一声喊走后，初音依旧在内心感慨，果然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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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第三节，英语课，在老师刚讲完一个知识点后，切原就高高地举起了手。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位一上英语课就进入冬眠期的同学，老师点了点头，只见切原站起来，大声地说，“老师您能再讲一遍吗？没听懂！”
这回不知老师死盯着他了，全班的目光都射了过来。许是因为受瞩目已经形成免疫力了，所以切原完全没有在意。难得切原有了发奋学英语的觉悟，老师颇为感动地又讲了一遍。虽然依旧云里雾里，但切原还是选择先把笔记写下来。
“啊呀，开始热爱起英语了？”隔了一个过道，坐在切原斜前方的隐川回头说着。瞟了她一眼，切原正经八百地说，“永远不可能，但要努力学习了才是真的。”热爱英语？他看见英语都想跳楼！但总不能到明年国三他才复习基础吧，估计真这样的话，他连直升考试都过不去，直接面临被留级的命运了，这可是绝对不要。
眨眨眼睛，隐川还要说什么时，老师惊雷般的声音响起，“隐川墨同学！你是不是也该有所觉悟了？”垂下头，隐川不再作声，老师的眼睛能不能不要锐利的总扫到她啊？真受伤，人家离音明目张胆地睡觉老师都看不见。不，应该说是自动过滤了。也是，这个念头，成绩才是资本，有成绩说话睡觉有何不可？想她数学课也常睡觉来着。这么一想，隐川便不再纠结。
而切原，他是很想学习没错，但遗憾的是，不久他就上下眼皮打架，很快，便又卧倒了。无奈地摇着头，老师叹息，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按进度讲课。不久，犹如宣誓般的声音响起，“部长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失败！”
这一声大喊，很成功地把坐在他前面的浅野离音叫了起来，回过头，离音看了他一眼，某海带依旧处于休眠中。强忍着怒火，老师告诫自己要放松，冲动是魔鬼，总算是没让自己动口，看切原也安静了，她便继续讲课。
在课堂安静了十分钟有余后，一阵叽里咕哝的声音响起，且前言不搭后语，“那是我的便当，学长你不许抢……我才不是海带，仁王学长！”不一会，咕哝的声音换了，且语调也提高，不再是咕哝，“我要击溃你们！”“会将立海三个怪物击败的人是我切原赤也，你们这些小卒太不够看了！我们立海三连霸一定会实现！王者立海大绝无死角，哈哈哈哈！”
沉默，众人皆明白，前一段某海带一定是梦到自己被那些学长们“欺负”了，而后一段显然是梦见自己在比赛。也对，毕竟网球部县大赛已经逼近，是够让人疯狂的了。
“切原赤也！”猛地一个激灵，切原坐了起来，看着老师越变越黑的脸，暗叫不好，只听老师强压抑着自己说，“你挺不住睡着了，我理解；网球部要比赛了，我也理解，可是，你能不能不要说梦话扰乱课堂秩序！”
切原直点头，不敢再睡觉，他怎么就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说梦话的习惯呢？那下回坐公车睡觉时可要注意些了，不然到时一声大吼还得被司机赶下去。如此想着，切原倒是睡意全无了。
见老师的目光已经不在这边游荡了，偏过头，离音轻声问，“说句用不着的，切原同学，额，你们昨天去医院了吧？幸村学长的情况怎么样？”谁想一句话点燃了切原的兴趣，只见切原拍了一下桌子，快速地说，“部长没事，不过你知道吗？部长的妹妹，你认识吧，那个成长期的小腹黑绝不是盖的，其腹黑程度绝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离音微微惊怔了一下，是幸村舞小姑娘吧，真那么有潜力？还没等离音答话，她的头顶就响起一个声音，“浅野，切原，要不你们上外面讨论去？”将身子坐正，离音开始认真学习，做好好学生。好在，之后的课堂倒是在安然无恙中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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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间，二年D组只有寥寥几人，除却用功学习的，就是像浅野离音一样昏昏欲睡的，和像隐川墨一样无所事事听音乐的，还有像切原一样睡够了而双眼发直发呆的。总之教室很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
许是闲得发慌，回魂的切原把一截粉笔扔了过去，砸中隐川的桌子，待她看过来后，切原示意她摘掉一个耳机，然后轻声说，“你别自己一个人听啊，公放，分享一下吧。”摊了下手，隐川回复着，“很抱歉，本人的mp3不携带公放功能。”嘴角抽搐了一下，切原左手托腮，翻着白眼，暗念这是什么破低级产品啊。
半晌，奈不住寂寞的切原又提议道，“喂，隐川，要不你唱一曲吧？”再不行的话他就干脆睡觉得了。本着劳逸结合的观念，所以网球部在午休期间是不训练的，而自己一个人练球也是无聊，才导致了切原现在这个状态。
谁想隐川说着好啊好啊，竟真的开始选歌了，随后她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气，开唱，“啊啊……”
伴随着一声极具穿透力的“啊”，二年D组的所有人都跌坐在了地上，切原更是直接地躺在了地上做挺尸状。好有感染力的“美妙”的音乐啊，与仁王学长相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竟然要她唱歌，真是绝命的错误。
见隐川依旧兴致高涨地嚎着，教室都为之颤抖着，忍受不了的切原一跃而起，大吼一声，“Shut up！”霎时，一片寂静。想来隐川的声音是多么有影响，竟然可以让切原吼出一句英文出来。
跌坐在椅子上，切原惊奇地发现前座的的浅野离音竟然无任何异常，拍了下她，切原惊异地问，“浅野，你的耐力怎么如此之高？”只见离音将一副耳塞从耳朵里取出来，反问，“你刚才说什么？”切原无语，好吧，应该说因为是损友，所以才形成了条件反射吧！无奈地抚额，切原头痛地开口，“浅野你五音正不正？只要不跑调就行，你唱一首，给我们洗洗耳朵。”
眨眨双眼，离音缓缓道，“我想应该不跑调，那我清唱一首？”见不少人都为之点头，离音想了想，清唱起来，摘下耳机的隐川感叹着，不服人家就是不行，听听这声音，再听听自己那五音不全，六音不正的嗓音，自惭形秽啊。
一曲终，夏衣率先开口，“离音啊，你不当文艺委员真是可惜了。”离音笑了一下，而切原感叹着，“浅野你运动细胞那么差，跑个八百米恨不能跑十分钟，可艺术细胞还真是好啊。我看这样吧，如果你以后发现舞蹈竞争力太大，就去当歌手得了，也有发展前途的。”离音无奈地摇头，怎么，还把她的职业选择都给定好了？她可以说想象力太丰富了吗？
“那你认为我适合什么职业？”隐川好奇地问，切原瞟了她一眼，没好气地答，“驱鬼师！你一嗓子鬼都能被你吓跑！”顿时一本书就朝切原飞了过来，隐川瞪着他，这什么人啊，刚给他几天好脸就不知道姓什么了。
教室里正热闹，路过的柳生初音向里望了一眼，却惊异地发现有几枚人士无力地伏在地上，装尸体。就在她思考原因时，教室里切原的声音随之而来，“柳生学妹要不要听一下我们班隐川墨同学开的个人演唱会？保证你听后终身难忘，耳膜受损，大脑缺氧。”聪明如初音，见到被隐川用粉笔轰炸的切原，她顷刻间就明白了事件的起因。僵硬地挤出一抹笑，初音正经地回答，“我还要去社团，失陪了。”说完逃之夭夭。
好吧，她也确实是要去社团的，所以她绝对没有说谎，虽然她不想听噪音污染才是首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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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初音所在的社团是话剧社，其实她兴起来话剧社的想法也是因为那天晚上，她因话剧社的一块黑幕遮住楼梯，以为楼梯消失被吓昏，后来知道真相后倍感兴趣所致。她以为，话剧社应该很热闹，至少顾名思义应该会多排几处话剧吧，但事实证明，恰恰相反，这也是柳生初音绕一大圈才会去话剧社的原因。
话剧社位于三楼走廊一间角落教室处，这间教室显然已经不被打扫多年，除了里面几个需要坐的椅子外，到处都是灰尘，而且设备也不齐全，由此可见话剧社当真是不被人重视的存在，也极其没有人气。
打着呵欠，柳生初音发着呆，其他几个社员也都无精打采处于神游中，就在这时，只听话剧社的部长，横田泽一声大吼，成功地把发呆的众人吓了一跳，目光集中到他身上。只见他仰天长啸后，迅速奔到窗前，打开窗户，一跃而上，跳到窗户上。
顿时众人的脸色被吓的苍白，只有缓过神来较快的话剧社副部长，今井杏子一把拽住了横田泽的胳膊，高声劝诫着，“部长！咱们话剧社虽然没有人气，但你也不能想不开自寻短见啊@而且咱们这里是三楼，你跳下去还死不了，摔个残疾多难受！所以你一定要看开啊，部长！”听着今井的肺腑之言，众人泪眼汪汪地点头，部长是好部长，不能搞自杀啊。
谁想横田扫了她一眼，挣脱她的束缚，没好气地说，“谁要跳楼啊！？我只不过是要找个高处发表个人宣言！”见几名社员松了口气，横田清了清嗓子，开始他的长篇大论，“众所周知，我们这个社团，不太景气，所以我决定，为了提高社团声誉，我们可以在操场来个小型演出，剧本就出个灰姑娘什么的就好，毕竟本社团女子多，怎么样，有意见吗？”
众人面面相觑，灰姑娘？部长是以为他们还是小学生？
这时今井杏子举手，横田示意她说话，只见今井立正站好，义正言辞地说，“部长，放眼整个社团，雄性生物就你本人一枚，所以，你是要亲自上场演王子了？可是，不是我打击你，论相貌，论气质，你都比不上幸村君他们一半。所以，即使你亲自上场，人气也上不来，还不如你去跟网球部的人说说好话，让他们来做下宣传，效果肯定好。”
横田气结，瞪着今井，又是网球部！为什么他们人气这么高？老天不公平啊。在横田要反驳之前，初音赞同地说，“今井副部长的提议更贴近实际哎，部长，要不我帮你去和我哥哥他们说说？”
此话一出，横田更是气得双眼发黑了，伸手要去扶身后的墙，却忘了此时他是站在窗台上，所以愣了半秒后，横田惨叫一声向窗外栽去。霎时，话剧社传出分贝极高的女高音多重唱，而今井一个箭步冲过去，拉住了横田，才避免了话剧社部长因受刺激过大而坠楼的惨剧。
看着度过危险期的却还心有余悸喘着粗气的横田，今井继续无心地打击，“横田部长你确定不请外援？哪怕你就把初音学妹的哥哥请来也有不少用的。‘绅士’柳生君往那一站，哇，会有大票女生涌过来的，比你浪费唾沫星子强多了，你真的不考虑一下？过了今年我们可就毕业了。”
谁想，横田坚定地摇头，食指指向前方，大声说，“不！我们有骨气，绝不请外援！”
叹息了一声，初音也无意地继续泼冷水，“老实说吧，部长，我觉得我哥哥作为学生会会长没拆了这个没人气的社团已经很不错了，你还希望多有骨气？”
乌鸦飞过，好冷，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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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天台。幸村精市注视着下面的街道，喧嚣依旧，但似乎是因为身处医院的关系，他却觉出几分静谧，倒也照应着他现在的心境。就医生一直没告诉他什么时候出院来看，他也能猜出这段住院的时光少不了不然也不至于这么拖沓。
即使位立于天台，他亦能嗅出消毒水的气味，以及其他类似与化学药品的味道。想来，若是有一天他重返校园，怕是自心底就会涌现对化学这一学科的反感吧，尤其是，还要有去实验室做实验的时候。那些药品，断然会使他想起医院。
想到学校，他自然会想到网球部，今天没人来也说明了他们终于认真训练起来了吧。只要不会因为他的缺席，而影响整个社团的士气就够了。正式比赛临近，丝毫的负面情绪都是不允许存在的，丝毫影响成功的因素也是不允许存在的。
夕阳渐渐隐没于地平线，天色也渐渐暗了。调转方向，幸村往回走去，一天又这么过去了。
通往自己病房的走廊，离着较远的距离，幸村便听到了一阵喧闹声，与这医院的安静格格不入。待走近时，幸村看到了喧闹的源头，是一对父母和他们的女儿，可是说，发出叫喊的只有那个女孩一人罢了，她的父母则是在小声劝她。如此大声却没有医生过来，怕是因为现在是交换班的时刻。
毕竟这条路去往病房最近，所以幸村睨了一眼前方判断是否可以过去。那个女孩也穿了一身住院服，过肩的黑发随着她的大幅度动作而显出几分凌乱，从她棕色的双眸中也可看出她的急躁不安，而她的父母则在一旁安慰着她，让她不要这么大吼大叫的，但她显然没有听进去的意思。
幸村微蹙了下眉，好吵，尤其是在医院里就更显得吵了，因此，他也对这个不顾周遭病房里的病人休息的女孩的形象大打折扣，看这情形，他想从中过去怕是不可能了，只能绕远道行驶。
就在幸村要转身离开时，却被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的那位母亲拦了下来，只见那位母亲满面愁容地问，“对不起，你能帮我劝一下我女儿吗？她总认为和我有代沟，现在更不听我的了。”
鸢紫色的双眸中显露着深深的无可奈何，病急乱投医就是如此吧，他根本就不认识她那个任性的女儿呢。对于学校，邻居找他帮忙，出于礼貌他会应下来，可是，他不是圣人，总不可能任何一个陌生人提什么要求他都答应下来，那岂不是累死都应不完这些事。许是被那嘈杂的声音吵得心烦意乱，幸村连礼貌性的笑容这回也省去了，只是淡淡地回绝，“对不起，我并不认识你女儿，她又怎么会听我的？告辞了。”
道完这些话，幸村转身离开。最不想应付这些女生，在学校里躲都躲不及，今天又怎么可能主动迎上去？而且，真的好吵，怕是过会他回到病房还会听到这边的余音，前提是没有医生来制止。
这时，身后那个女高音清晰地传来，“我不想呆在这里！我都已经病好了不是吗？还观察什么！关在这个笼子里，什么想做的事都不可能实现，梦想什么的更不可能实现！”
行进的脚步停住了，他不想理会后面的人的，前提是不会触到他的底线，可是刚才，她的那句无意的话已经让他无法无视了，就好像，她在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说，走进这里，他的梦想就已经破灭了，更不要说未来。
“你既已认定不可能，那便当然不可能，至少，于我来说是可能的，因为，我一定会回去。”明明那个女生还在吵闹的，但在幸村开口时，她却不自觉地偃旗息鼓。就在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王者的气息，那是不容人置疑的坚定，至少，在这个少年身上，可以肯定他所说的一切。
出乎意料地，后面竟然安静了下来，幸村无言地摇了下头，原来他的威严并不只是对网球部的人有效，不过，总算是宁静了，总好过刚才的吵吵闹闹要强。
全国大赛，全国大赛之前他一定会重返赛场，带领整个队伍实现立海三连霸，所以，他怎么可能跌在这里动弹不得。拼搏了那么久，只是为了胜利的那一刻，那已不再远的一刻。
眨巴着棕色的眼睛，女孩注视着那个身影，不自觉地开口，“本要这学期转学到立海大附属中学二年级，水野奈绪。”
类似的话语在学校不知听了几百遍，他本不打算理会，但这里毕竟还有两个长辈在，就这么径直走掉好像有些不合乎礼仪。停了下步子，但没有回头，礼貌不失得体却疏远的话语自幸村口中道出，“立海大附属中学三年级，幸村精市。”语落，幸村快步离去，以免更多问题扑面而来，令人应接不暇。
逗留在原地的水野奈绪不再吵着要出院，似是在思忖什么，而她的父母见女儿终于安静下来，也稍稍按下心来，趁着这间隙送水野奈绪回病房。
宿命，怕就是这么一种奇妙的东西，可以将原本毫无关系的人联系到一起，而一旦坠入这条名为命运的洪流中，便挣脱不能，只能顺流而下，依照着已定好的路线前进。
在以后很多年，每当幸村忆起曾经，他就不禁想问自己，如果当初直接无视掉那句触及他底线的话，不加以理会，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波折？而水野奈绪，是不是也就为与他无交集的万千粒沙中的一粒？可是，已经发生的事不会改变，终已成定数。此时的他也不会想到，水野奈绪的出现，会对他几年后的未来产生多么深刻的影响。
命运的齿轮即刻开始步入正轨，向着五味交杂，无止境的未来运转。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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