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洞玄子

　　展昭最近特别忙，总是需要出远门，回来没几天又得往外跑。白玉堂本来想跟他一起去，无奈天气实在太热，事情呢也没严重到展昭一个人解决不了的地步。
　　所以白玉堂只好呆在开封府守空房。
　　这样日子就显得有些无聊了。府里事务不多，而且又多半有专人负责，怎么也轮不到他白五爷。白玉堂想过回陷空岛避暑，但是一想到那个比自己小时候更加闹腾的卢珍小少爷正值七八岁最能闹腾的年纪，他就觉得头都是大的。
　　在展昭第三次匆匆回来又走之后的某一天，白玉堂在街上闲逛时发现了一只小奶猫，看起来才出生几天。小猫拱到白玉堂脚边蹭来蹭去，蹭得他浑身发痒。一低头，看到小猫毛茸茸的爪子，白玉堂收起想把它踢开的心情，蹲身抱了起来，转身回府。
　　“白少侠，展护卫不在你也不必这样来显示猫在你心里的地位吧？”公孙策瞪着那只小猫直愣神。白玉堂嗤之以鼻：“爷乐意。”
　　看着白玉堂的背影公孙策抓抓脑袋：“长大了？听了这话都不跳脚？”包拯在旁写着奏折，随口道：“同一种把戏玩多了自然没意思，你又不是展护卫。”
　　公孙策头一次在包拯面前无话可说。
　　于是小奶猫就光明正大地住进了展护卫的房间，取代展护卫的地位，陪着白玉堂从白天到黑夜。白玉堂不厌其烦地给它温奶，替它洗澡，只是还没那个本事为它剪指甲。
　　总体而言这只猫还是很乖的。它不会乱咬乱抓，也很注意自身清洁，甚至能揣测白玉堂的心情。白玉堂渐渐允许它爬上自己的床，窝在枕头边睡觉。在白玉堂睡的时候，它就目光炯炯地坐在那里，瞪着黑暗。
　　“猫儿，别闹……”白玉堂在梦中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小猫一惊，转头盯着他，像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白玉堂并没有睡得很安稳。准确地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小猫的目光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下，但很快又迷糊过去了。
　　“我忙完了。”一个声音在床边说。
　　白玉堂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又翻了个身。小猫却如临大敌般竖起全身的毛，冲着来人狂叫——在它自己想来是狂叫，在来人耳里却不过是撒娇般的轻哼。白玉堂闭着眼睛伸出手，摸索着揉了揉小猫：“叫你别闹，笨猫。”
　　一声轻笑，一个浅吻。白玉堂无奈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从齿间挤出话语：“我没有叫你别闹吗？”
　　吻趁机移向嘴唇，无辜的声音因为唇齿相接而显得不太清晰：“我以为你在说它。”
　　白玉堂像刚才揉猫一样摸索着把手攀上对方肩膀：“天下猫都是聪明的，只有你一只是笨猫。”
　　展昭不知道是否该表现出哭笑不得。大半夜的赶路造成的疲惫似乎被什么抽走了，取而代之的是欣慰满足参杂着一丝忐忑。他有些奇怪白玉堂闲极无聊却还留在开封府，又担心自己终于还是束缚了他。
　　“你没嫌无聊么？”展昭忍不住问。
　　白玉堂放开他，扭头去挠那只小猫：“爷乐意。”
　　好吧，天大的理由也比不上他乐意。展昭翻身上床。白玉堂皱皱眉头，往里面一滚，让出点地方来。
　　眼前莫名其妙多出一个生物的感觉让小奶猫很不爽。它咪咪叫着去抓展昭的衣服，试图把他从自己地盘赶出去。但当它跳上展昭胳膊，发现白玉堂的手正握着展昭的，如同他之前那般抚慰自己时，叫声就忽然停了。
　　最后它雄赳赳气昂昂地迈下展昭的身子，回到枕头边，反常地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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