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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眠
进门后苏禹洐仍是直勾勾看着她，如今眼里的灼热温度也是丝毫不再掩饰，鹿以柠甚至觉得，若此时他身后有条尾巴，必定摇得欢快。
想象的画面过于滑稽可爱，鹿以柠不禁笑出声，她走过去，踮脚，在他唇角轻轻挨了一下，像安抚一只小动物般：“乖，我先去洗漱，你自己坐会儿。”
舞台妆造就是要华丽上镜，各种粉啊胶的涂得极厚，所以卸妆时格外费功夫。等鹿以柠彻底清理干净，洗完澡，已经快过去一个小时。
出了卫生间，一眼就看到苏禹洐坐在沙发上，正乖乖看手机。头低着，背却挺得很直，他没什么表情的时候，薄唇向来都是不自觉地微抿着，细长睫毛在眼下投射一小片阴影，再配上冷白色泽的皮肤，乍看有一种不好接近的清冷感。
恍然才发觉，自从去电竞战队做心理咨询师，与他产生交集后，这几个月以来，天气从酷夏到严冬，关系从不熟到熟，但此时此刻的这种场景，已经是数不清发生过多少次。
“在看什么？”鹿以柠用毛巾擦着头发，走过去随意在他旁边坐下。
手机屏幕被翻转正对着她。
“在看活动通知。”
鹿以柠大致扫一眼：“全明星赛？”
“嗯，粉丝投票选出来的，前十名职业选手要去参加舞台表演赛。”
“还有这种比赛，”鹿以柠眉梢一扬，“很棒哦，我们的人气选手。”
苏禹洐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一声：“时间在这周末，你要来看吗？”
“好啊，男朋友的比赛当然要去看。”鹿以柠倒是一口答应下来。
似是被这句话取悦到，苏禹洐唇角扬起，眼睛又变得亮亮的，方才远处观察到的那种冷冷淡淡的感觉，全然消失不见。
他凑过来，从鹿以柠手中取过毛巾，轻柔帮她擦干头发。
许是刚刚确立关系，相处模式的转变，让两人之间陷入一种新奇又上瘾的感觉。所以时间明明已经快到凌晨，苏禹洐却迟迟没有提出要走。
看出他一时不想回去，鹿以柠倒也纵容。
“陪我看会电影吧，正好助眠。”
“好，想看什么？”
鹿以柠将电视开了机，把遥控器递给他：“都行，你来选。”
说完便调整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窝进他怀里。
对于她如今的主动靠近，苏禹洐多少有点受宠若惊，心跳都变得快了许多。他小心地搂住她，正拿着遥控器挑选影片的手都在微颤。
最终播放了一部恐怖片。
“你这是...助眠还是助兴？”鹿以柠斜睨他。
“咳...国产的恐怖片，又水又无聊。”苏禹洐解释，“我原先失眠的时候，经常看睡着。”
“你这个方法倒是别致。”鹿以柠笑了一声，“等同于上学的时候对着课本打盹？”
别说，还真得挺管用，没过十分钟，鹿以柠已经开始昏昏欲睡。
“姐姐，”苏禹洐突然轻声唤她。
“嗯？”鹿以柠迷迷糊糊应着。
“上次那件睡衣，怎么没再见你穿过？”
“什么睡衣？”鹿以柠将睡未睡，大脑有点反应不过来。
苏禹洐薄唇轻启，温热气息扑在她耳边：“就是上次，在我哥家，黑色吊带的那件。”
意识一下子清醒，鹿以柠脸颊腾起热度，还没来得及张口，苏禹洐又继续说下去。
“之前姐姐问过我失眠的原因，其实就是因为看到你穿那件睡衣，产生的...生理需求。”
鹿以柠佩服他怎么说得如此直白，连忙支起身子去捂他的嘴，瞪他：“别说骚话！”
只顾着阻止他说话，没管那么多，几乎是骑坐在他身上的姿势。后知后觉有点不妥，忙要下来，却被苏禹洐按住腰窝，固定在原处。
鹿以柠不解去看他，却见他眼睛里翻涌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本就没有开灯，只有电视屏幕透出微弱的光，便显得眼眸格外黑沉。
四周气氛一下子就变了，苏禹洐拿开鹿以柠捂在他脸上的手，倾身，唇瓣相贴，轻柔地撬开她的齿间，试图往更深的地方探去。
鹿以柠也是马上就反应过来，完全接纳的姿势，做出回应，同他纠缠在一起。
不同于上次酒精作用的一时冲动，这是第一次清醒、纯粹、只为同对方更亲近的真正意义上的亲吻。苏禹洐的动作也没再那般凶猛，而是温柔地、小心翼翼地追随着她，碾磨唇畔。
但鹿以柠只觉压迫感没有少一分，唇贴得很紧，严丝合缝，没有一丝可以呼吸的间隙，缺氧的感觉一阵阵让大脑发蒙。
渐渐承受不住，她软着身子向后倒，想离开这持续不断地侵略，换口气。
苏禹洐没给她这个机会，手一用力重新把她捞回来。
这下倒是让鹿以柠直接坐在他的大腿上方，比刚才更近。
嘴唇又被迫承受了新一轮的攻势。
格外绵长。电影放了多久，便亲了多久。
直到鹿以柠感觉到下面的异样，猛然反应过来是什么。才忙偏开头去，喘着气说：“不行了，让我下去。”
此时电影已经播放结束，四周重回安静。
苏禹洐还是没让她走，握着她的腰身，眼尾稍稍泛红看她：“姐姐，接个吻就不行了，以后怎么办？”
只感觉脸颊稍褪的热度又涌上来，还被硌着，鹿以柠是一刻也坐不住了，再瞪他一眼，侧身就要下去。
这次苏禹洐倒是没再拦着。
“这下该回去了吧？”几分钟后，鹿以柠终于是恢复平静，问他。
“姐姐，我有点难受。”苏禹洐蹙着眉头开口，“可能要解决一下。”
“......？”鹿以柠下意识又往那个方向看去，脸上瞬间又开始往外冒热气，两眼一闭，指着卫生间：“要洗澡就去。”
“姐姐。”苏禹洐再次开口，眼睛眨巴，一副可怜的样子看她：“你能不能帮我...”
“自己去！”
“哦...”苏禹洐终于是站起来，慢悠悠往卫生间挪去。
等他洗完出来，已经又过了一个多小时。
鹿以柠靠在沙发上等到睡着，被身后开门的动静吵醒，迷迷瞪瞪看眼手机屏幕：“怎么洗了这么长时间？”
“我也没办法。”苏禹洐委委屈屈的语气，“时间太久...”
“......”
如今这个点，已经是深夜，外面估计叫车都不好叫到。
鹿以柠犹豫一下还是说：“要是不回基地没事的话，今天就住下吧，太晚了。”
话还没有说完，苏禹洐已经走到她面前，鹿以柠便顺势抬眼看他，一下子愣住：“你这哪来的睡衣？”
苏禹洐摸摸鼻子：“上次跟洗漱用品一起买的。”
鹿以柠无语，准备得倒是相当齐全，也懒得再去计较。
“那我去给你拿被子，你还是睡次卧吧。”鹿以柠打着呵欠站起来。
“姐姐，”苏禹洐突然拉住她，支支吾吾开口：“前面那电影有点吓人，能不能跟你一起睡，我害怕。”
“......”鹿以柠站定，双手捧住他的脸，仔细看半天，害怕是没有的，小心思倒是写满脸：“苏禹洐，我现在真是对你刮目相看，脸皮越来越厚了哈？”
“都是男女朋友关系了，一起睡不是很正常...”苏禹洐揪住她的睡衣衣角，轻轻晃两下，“姐姐，我真的害怕。”
最后还是心软让他如了愿。
刚躺在床上，苏禹洐便紧紧黏过来，鹿以柠被抱得喘不过气，只感觉自己是个人形抱枕。
“松一点，我要去关灯。”
随后房间里变得一片漆黑，对方的呼吸气息感受格外明显。
于是自然而然地又细密接了会吻。
此时没有电视声音的干扰，唇齿相融的细微声响、以及时不时难耐地轻喘，便显得格外暧昧。
待到口腔内的氧气被消耗殆尽，两人才不得不难舍难分的分开。
“姐姐，”苏禹洐微喘着气，低低开口，清冽干净的嗓音，此时染上欲色，变得更加诱人。
“我想...”
鹿以柠差一点就要沦陷。
但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一丝理智：“不许想！”
“为什么不行。”苏禹洐语气再度委屈，明显是又忍得难受了。
“没有那个东西，而且我好累，想睡觉。”鹿以柠安抚地摸两下他的发梢，“快睡，已经很晚了。”
“知道了...”
“姐姐，”接着没过两秒，他又开口，“我们现在的关系，是不是再叫姐姐不太好？”
“那你想叫什么？”鹿以柠半睁着眼看他。
“柠柠？宝贝？”
“嗯...好像有点奇怪？”
本来也是情侣间正常的称呼，但这一下子转变太大，鹿以柠总感觉听起来有点别扭。
“或者，”苏禹洐想了想，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出两个字。
鹿以柠眼睛睁大，耳尖发烫，轻捶了他一下：“这才刚在一起，你好意思叫的出口！”
“明天再说吧，我是真的困了。”鹿以柠转过身，就准备睡过去。
“姐姐，”苏禹洐又在身后喊她。
“又怎么了？”
苏禹洐抓住她的手臂，迫使她重新转回来，和自己面对面，才叽叽歪歪说出口：“我真的有点难受，你帮帮我好不好...”
睡意一下子消散许多，鹿以柠愣愣的：“我这要怎么帮你？”
苏禹洐没说话，只拉住她的手，往下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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