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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亲你
电视里正播放着一部情节俗套的偶像剧。
二人洗完澡后,用肥皂剧作为睡前最后消遣。
室内只开了几盏暖黄的壁灯,光线柔和。
林凛司似乎还沉浸在刚才浴室里那种亲密无间的氛围里,他悄悄挪近了一些,若有似无地贴着入江铃。
电视屏幕上,男主强势地将女主拉入怀中,低头吻了上去,镜头拉近,音乐变得煽情。
就在这时,林凛司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入江铃,“主人……我能不能……再亲亲你?”
入江铃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强装镇定,目视前方:“你刚才不是偷亲过了吗?”
“那不算,”林凛司立刻委屈地反驳,“那么轻,怎么算数。”
屏幕上,那个吻还在继续,缠.绵悱恻。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也受到了感染,变得粘稠而温热。
林凛司看着入江铃泛红的耳朵,不再等待她的许可,缓缓地将脸凑近。
这一次,入江铃没有躲闪。
或许只是被这该死的偶像剧短暂蛊惑……
当他的唇即将再次贴上来的瞬间,她几乎是顺应本能地仰起了脸。
双唇相触的瞬间,不像上次那般蜻蜓点水。
这一次,是缓慢加深的力度。
起初是轻柔的厮磨,试探着彼此的回应。
不知是谁先加深了这个吻。
入江铃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的手不自觉地环上了林凛司的脖颈,将他拉得更近。
双手甚至无意识地在他发间和脊背上游走,带着贪恋。
林凛司清晰地感受到了她这主动的回应。
环住她腰肢的手臂骤然收紧,他将这个吻变得更深。
他不想放开她。
就在几乎要失控的边缘,入江铃猛地清醒过来!
她用力推开了林凛司,“够了……林凛司!我……我现在怀孕了!你注意点!”
被她骤然推开,林凛司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和烦躁。
他抬手,擦了擦唇角,动作带着点诱.惑。
他看向入江铃,眼神幽暗:
“就是因为你现在怀孕了……”
他的声音低哑得厉害。
“我才憋得很难受。”
这话配上他那副理直气壮抱怨的样子,让入江铃又气又羞。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你真的无可救药了!”
看着她嗔怒的模样,林凛司反而笑了起来。
他重新靠回沙发,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好,好,是我不对。主人别生气。”他眨了眨眼,承诺道,“那我下次……注意点分寸。”
嬉闹过后,夜色渐深。
两人洗漱完毕,躺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中间隔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气氛微妙。
入江铃板起脸:“喂,林凛司,今天晚上睡觉,你老老实实的,不准动手动脚,听见没有?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林凛司闻言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被冤枉的委屈表情:“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现在是那种人吗?”
他这副正气凛然的样子,仿佛之前那个强横的人不是他。
入江铃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重新调整姿势躺好,依旧面对着他,闭上了眼睛。
林凛司果然很守“信用”,真的就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林凛司小声嘀咕:
“你脸上好像长皱纹了。”
他还在她眼角比划了一下。
“你应该多做点保养。”
入江铃原本就没睡着,听到这话,猛地睁开眼,压低声音怒道:
“林凛司,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而且,明明是你这棵嫩草非要来吃我这头老牛,现在倒嫌我老了?”
“嫩草吃老牛?” 林凛司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只听说过老牛吃嫩草,哪里来的嫩草吃老牛。”
入江铃看他笑得开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不对?意思就是,是你!你这棵嫩草!想方设法要来吃我这头老牛!听懂了吗?!”
林凛司看着她努力解释的样子,再也忍不住,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显然是觉得这个说法和她此刻的表情搞笑到了极点。
“你还笑?” 入江铃伸手就去掐他胳膊,“有什么好笑的?这不就是你干的事吗?你还好意思笑!”
林凛司忽然收敛了笑容,语气格外诚恳:
“好吧好吧,我不笑了。说真的。”
他目光专注地描绘着她的五官。
“你虽然老是老了点……但是,长得还是挺好看的。”
他这话本是真心想夸她,但听在入江铃耳中,无疑是火上浇油!
天可怜见,谁能明白直男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林凛司!!!”
入江铃彻底炸毛了!
她猛地坐起身,抓起身后的枕头就朝他劈头盖脸地砸过去!
“你再说一遍?!谁老?!你才老!我这叫成熟!叫风韵!你懂个锤子!”
她一边砸一边气得口不择言,恨不得立刻把这个不会说话的混蛋砸扁。
林凛司被她用枕头砸得有点懵,忙抬手挡着,眼底深处却漫上一丝满足。
这样会生气、会骂他、鲜活无比的入江铃,比那个对他只有恐惧和虚伪的入江铃,要让他安心得多。
他任由她发泄着,直到她累得气喘吁吁停下,才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我错了,你不老,你最好看,行了吧?”
入江铃狠狠瞪了他一眼,抢回枕头,重新躺下,用后背对着他:“今晚不准再跟我说话,睡觉!”
林凛司看着她的后脑勺,无声地笑了笑。
第二天下午。
二人的行程出乎意料地被保罗神父的一个电话打乱了。
当神父提出下午可以一起去看看泰国著名的人妖秀时,入江铃真的有惊到:“神父?您……您怎么会有这种……癖好?”
她实在无法将庄严肃穆的神父与人妖秀联系在一起。
保罗神父面对她的惊诧,并没有多做解释。
于是,三人怀着复杂的心情,坐进了人妖秀场的观众席。
舞台上灯光绚烂,表演者舞姿妖娆,引得台下阵阵欢呼。
当那位美艳的表演者与观众近距离互动时,入江铃能感觉到身旁林凛司的身体瞬间绷紧。
他悄悄凑近她耳边,低声问:“这……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他向来冷静自持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属于正常人的茫然。
入江铃自己也不知道,只能含糊地回答:“我……我也不知道啊。”
而坐在另一侧的保罗神父,从始至终表情都异常严肃。
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位演员的身影,眼神复杂,不像是在欣赏表演。
表演结束后,神父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带着他二人来到了后台。
后台有些混乱,演员们正在卸妆换衣。
神父目标明确地走向刚才那位与他们互动过的的演员。
此刻,他正对镜卸下彩妆。
此刻卸了妆,那张脸显出几分男性的轮廓。
“好久不见了,阿诺。”神父开口,声音略沉重。
入江铃和林凛司都愣住了,没想到神父竟然认识这位演员。
“神父,你们……?”入江铃先发问。
那位名叫阿诺的演员,看到神父后,明显怔了一下,有些局促。
神父平静地向入江铃二人介绍道:“和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儿子。”
“儿子?!”二人异口同声,震惊写在脸上。
眼前人竟然是神父的儿子?
阿诺摆摆手,连忙解释道:“保罗神父是我的养父。”
在阿诺的叙述中,一个令人心酸的故事缓缓展开。
他自幼被亲生父母遗弃,是保罗神父收养了他,给了他一个家,供他读书。
长大后,他想要赚钱报答神父的恩情,但无奈自身条件有限,最终只能选择这条备受争议的道路——变性并从事表演工作。
尽管他自己其实是不愿意的。
“这份工作收入很高,我想让养父的生活过得好一点,不用那么辛苦。”阿诺的声音很平静,却透着坚定。
保罗神父一直沉默地听着。
然后,他意味深长地看向入江铃:“工作本身,并没有贵贱之分。人,也没有。更不应该有。”
入江铃瞬间明白了。
神父带他们来看秀,认识阿诺,并非出于什么特殊癖好,而是想用这种最直接的方式,告诉她一个道理:
不要被固有的偏见蒙蔽双眼,要去看个中缘由。
这就是神父想要告诉她的吧。
她看了眼阿诺,又看了眼林凛司。
其实,说实话,她一直用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他,是否也是一种偏见?
思及至此,她对神父点了点头,“神父,我明白了。”
然后,她主动拉起林凛司的手,“我们走吧。”
二人离开了喧闹的剧场,并肩走在清迈傍晚的街头。
林凛司忍不住问:“你明白了什么?”
入江铃好似豁然开朗:“我明白了一件事……可能在我心里,有些想法,从一开始就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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