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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惠之怀四十三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但见夷歌这样子,飞燕心中难过,也多了几分脾气,她几步跑至公孙策,将他捉住,强硬问道:“究竟怎么了?”
公孙策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袖子,冷笑一声:“玩忽职守,身契还他了,另寻主家吧!”
“我看你敢!”飞燕一如既往地蛮横闹腾起来,双手叉着腰,气哄哄地对公孙策撅起了嘴。
公孙策终于抬眼看了看他,又低下头,沉默不语地翻看着案上的卷宗,看上去很是沉静,但按着卷宗的两枚细长的手指却微微发白。
见公孙策看自己的眼神没有太多感情在其中,这让飞燕噎了一下,又有些气短起来,但仍旧强撑着不落下风,耸了耸肩,故作轻松地对夷歌说:“别跪着碍他的眼了,以后听话,快回家去吧!”
夷歌却少有的没听飞燕的话,仍旧老老实实跪着,公孙策却开口了:“周天,送夫人回府好好休息。”说罢,捡起桌上的卷宗,向后衙走去,再没看任何人。
众人看得心中咋舌,不是说府尹大人是个惧内之人吗?今日是长了胆子还是坊间传闻是假的?
飞燕气不过,想追过去,周天有些怯怯地闪了出来,望了望夷歌,有些难过地说:“夫人,你不让我送你回去,是连我也不想要了么?”
飞燕狠狠吐出一口气,伸手揪上周天的耳朵,又看了夷歌一眼,带着惨叫的周天走了出去,边走边骂:“一个个都长本事了,回去再与你们好好说道说道。”
见飞燕走了,阿圆赶忙跟了上去,生怕自己会被留在这里。
看着一波又一波的事情终于到了尾声,厅中不敢言语的众胥吏这才擦了擦汗互相看看,赶忙又加劲干起事来,生怕公务做不好再被气头上的府尹斥责。
胡之祥和蔼地走上前对跪着的夷歌说:“小兄弟,你家大人还在气头上,你跪在这也无用,一个不好你家大人还得落个苛待下属的名声,听我一句劝,你不如先去,等你家大人气消了,这事自然也就过去了。”
夷歌抬头,看着胡之祥和气的脸,麻木的头脑微微动了一下,觉得他说的没错,晃悠悠地起身,看了一眼后衙的方向,这才离去。
公孙策坐在内衙,心中压着块石头一般沉甸甸的,胡之祥又笑眯眯地走了进来,为他续上一盏热茶,坐在他身边,笑道:“抓了这个人,咱们这拐带孩童的案子就要彻底破了,大人腾出手来好好查查这几个杀人案,看他张定澜如何收场。”
“若是能通过这人把以前丢的孩子都找到,也算功德一件。”公孙策拿起茶盏,薄薄的雾气氤氲着,让他的神情看着柔和了许多。
“放心,捍西他审案是把好手,还真没有他问不出来的。”胡之祥神态安然,不紧不慢的讲着。
不知想到什么,公孙策才舒展些的眉头又紧锁了。
“余大人已在狱中两日了,我们却还得避嫌,若是张定澜存心拖延,或者刻意为难,谁知道他还会在狱中待多久?”
话音才落,又走进来的方梦亭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愤怒道:“我们还真拿那张定澜那厮没办法了?”
“还能如何?”胡之祥冷笑,似是不屑。
几人在内衙等了许久,直到掌灯,才等到一身血腥气的冯悍西进来,进来后,冯悍西净了手,端起茶水一饮而尽,这才开口:“此前真小看他了,还是块难啃的硬骨头,花了这许久的功夫才问出来。”
“如何?”三人一同开口,急不可耐。
冯悍西从怀中掏出一沓纸,放在案上,继续说道:“那个瞎眼的老头根本不是他爷爷,是他师傅,也是个拐子,年纪大了做不了这行了,就把这路子给了侯三,由侯三给他养老,侯三倒是细致,从跟着他师傅起凡是经手过的孩童,每个都有详细的记录,这十来年他们拐的孩童少说也有几百个,各个州府都有,记录的册子在他家中后院地下埋着,里面还有各个销赃的路子和每个环节的人,若是找到了这个册子,估计以后十几年也难有拐子了。”
听了冯悍西的话,几人眼中都泛出了神采。
冯悍西仿若看不到一般,继续讲道:“要不是这人睚眦必报,一门心思想报大人您和夫人端了他老巢的仇,怕是我们还抓不到他。”
听到这里,公孙策身子一僵,原本眼中的神采又消失了,本想说出的一些鼓舞大家伙士气的话语也没心思再说了。
“我带人去将那册子取回来。”一口气讲完,冯悍西转身又要离开。
“你审了一天了,换我去吧!”方梦亭按了将要召集人马的冯悍西坐下,拿了佩刀,点了一队人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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