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雪与暖忧

　　转天，小雪一家的混合双打如期进行。在孩子们各自的卧室。
　　“看看人家泓儿，学习武功样样精进。你呢，寒假的学习计划哪天完成了？我看你就是欠揍。给我趴上去。”云杉手里拿着竹棍儿点点沙发。
　　“爸，我补上还不行么？”9岁的小隽隽继续挣扎着。
　　“不是补上的问题，是态度问题。在爷爷奶奶家玩儿疯了是吧？还记得你是个学生吗？快点儿，趴下！”
　　平时小雪夫妇很少在家，爷爷几乎不打，两个孩子很少挨皮肉之苦。可是，他们都看过泓儿弟弟挨打。没吃过猪肉，闻着也知道香。隽隽决定顽抗到底。
　　“快点儿，趴下。” 云杉毕竟是“文人”一个，很少动武的他“文明”许多。惹是小希，早动上手了，还容许孩子这般赖。
　　啪！云杉一下抽在儿子屁，股上。隔着裤子隽隽也感觉到了疼。“还不快点儿？”
　　在父亲的呵斥下，隽隽磨磨蹭蹭地趴在沙发上。云杉折腾了好几下才扒下儿子的裤子。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云杉试探着用劲儿，在儿子屁股上留下深一道浅一道的肉檩子。打了一陈儿，云杉才想起来问：“知不知道错哪儿了？ ”
　　这边对儿子的教训进行着。卿卿那边的情况“惨烈”许多。这会儿，孩子的屁,股上已经布满了肉檩子，下一轮责打开始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卿卿跪趴在地板上。疼痛的折磨下，身子不停地扭着躲避带着呼呼风声抽下来的藤条。
　　小雪停了手。就在卿卿以为妈妈不打了的时候，只听妈妈的呵斥：“敢躲！反了你了！知不知道犯了多少错？挨打还敢躲！”
　　受自己家教的影响，相比于云杉，小雪对孩子违抗家法的行为更不能容忍。在无论如何呵斥都没能阻止女儿躲闪的情况下，她一气之下，竟然搬来常年放在泓儿房间的条凳。卿卿看见条凳更怕。她知道是泓儿挨打时常用的。小雪在和女儿的抗争中费了好大力气把女儿扒光了绑在凳子上。
　　“你给我记着，挨打不许躲，不许大声哭，这是规矩。守不住就来强制的。”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被绑起来一点儿也动不了的孩子挨的打更实在。卿卿没命的哭，小雪的抽打不断升级。直到小雪打累了的时候，女儿浑身上下已经布满了血檩子。
　　小雪叉着腰溜达着数落女儿：“十三了。学习学习不知道用功。练琴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你这个寒假过得很逍遥啊。这还不够，回来就跟弟弟显摆你的新手表，新pad。半个寒假你添了多少毛病知道吗？”
　　“呜~！呜~！呜~！呜~！呜~！”卿卿疼得一个劲儿哭。妈妈的教训真的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还哭是不是。”小雪照着女儿的屁,股狠狠抽了一下。藤条抬起来，立即有血冒出来。
　　“说了不许大声哭。你要是坚持哭下去，就没完没了地打。看看是你的喉咙禁吼还是我的藤条硬。”小雪边说边用力挥了几下藤条，每下打过都在女儿的屁,股上留下一条冒血的檩子。
　　怕疼。卿卿努力憋住哭。
　　“刚才因为你守不住规矩，必须加罚。看你以后挨打还守不守得住规矩。”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小雪狠着心往女儿身上抽藤条。尽管她知道这样的力度抽在血檩子上是多么疼。第一次挨这么重的打的卿卿用嚷嚷代替哭：“妈，我不敢啦。我知错了。别打了，我真的受不了啦。”
　　“下次学习练琴偷懒的时候就想想今天这个疼。告诉你，今后一个月。我推掉演出专门看着你。每天学习和练琴都加量。完不成当天的任务不仅要挨打，不睡觉不吃饭也必须完成！听见了吗？”
　　“呜~！呜~！呜~！听见了。呜~！呜~！”
　　“身上的臭毛病改不掉，就天天藤条加身。不信管不了你。”
　　小雪终于停手了。她一转身，看见云杉吃惊地站在门口。
　　小雪给女儿松了绑，喝令：“起来，穿上衣服，给我练琴去！”
　　女儿磨蹭了好久才离开房间。累得不行的小雪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你打得太狠了吧？别打坏了。” 云杉挨着妻子坐下，嘀咕着。
　　“我小的时候，我爸打我比这个狠多了。我哪儿也没打坏。”小雪白了丈夫一眼。
　　“难怪大哥说，爸如果真的按家法管教咱孩子，咱不一定接受得了。你这个打法，我接受起来都难。”云杉仿佛自言自语。
　　“你还没看见当年我爸打我大哥呢。算了，不说这个了。这孩子讲道理不管用时，就揍管用。气死我了！隽隽呢？”
　　“打完了。比卿卿挨的轻多了。这会儿已经不哭了，写作业呢。” 小雪从丈夫的说话口气里听出了心疼的成分，侧目看着他。云杉搓搓手：“我从小没挨过打。今天第一次打孩子。心里不是滋味。你说这么打管用么？”
　　“我小的时候也淘气、不用功。没少挨我爸打。打怕了，挨够了，还是觉得用功读书也不是那么难受。习惯就是这样慢慢养成的。十岁以后爸就不打了。可是我仍然怕我爸。相信如果我做得不好，爸一定会教训。再加上私塾的先生始终用打的，所以只能老老实实按要求做到最好。”小雪给丈夫描述着自己成长的心路历程。
　　云杉对妻子的话不评论，而是提出自己的想法：“都说孩子随父母。我小时候万事都是自己愿意做，没人管我，一样有动力。听你说，你也不是特别难管的孩子。但愿咱们的孩子都随我们，能好管点儿。不然咱俩整天在外面跑演出也心不整。”
　　晚上，出去玩儿的一家人高高兴兴回家。墨言特意察看了卿卿和隽隽身上的伤。看见男孩儿的伤比女孩儿的轻很多，老爷子冷笑了下，什么也没说。
　　墨言、少轩和承夜三兄弟自从退休后都过上含饴弄孙的生活，好不惬意。老哥仨彼此经常见面，但是都聚齐的日子却很难得。于是，他们相约每年固定一次带着夫人外出旅游，抛开家里的大小事，专心游山玩水、海阔天空。这次残阳和一飞也加入其中，所以假期有三周之长。
　　自从老爷子的这个活动形成规律，小希每每趁机做些特殊安排，当然都是父亲在家时不方便做的。头一件就是安排优优一家三口团聚。
　　今年已经是第五个年头邀请Olivia回来和儿子小住了。小希特意为优优一家准备了菲谢特庄园偏僻处的一幢小别墅作为小三口的温馨家园。墨言出发的当天傍晚，优优就照例来接儿子。每年的这些日子是泓儿最幸福的时候。他可以在自己的小家整天和爸爸妈妈粘在一起。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天，却已经足够小宇泓甜甜地回忆一整年。
　　在“回家”的路上，小宇泓说话的声音都透着平常没有的愉悦：“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到家？”
　　“一会儿回家，爸爸先检查泓儿的成绩。成绩不好，爸爸就告诉妈妈不要过来了。”优优故意这样讲，为了让儿子明白成绩好的重要性。虽然嘴上这样说，优优对儿子的成绩十分有信心，因为泓儿从来没让自己失望过。
　　泓儿才不信爸爸的话，故意说：“那下次泓儿就故意考个低分儿，我倒要看看爸爸舍不舍得让妈妈走。”
　　听了儿子的话，优优轻轻地笑了，“臭小子。”优优宠溺地揉了揉儿子的头。在年幼的泓儿眼里，他的父亲母亲感情很好，而且都很爱他。只是因为爸爸妈妈工作都很忙，一家人才不能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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