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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两人对视,看到的是彼此间的了然。
若曦欣慰地一笑,胤禛毕竟是雍正大帝,不会因为个人喜好,而擅自动摇国家的根基。
胤禛又道:“等你身子恢复了,我会下旨,予你六宫协理之权。”
若曦不满道:“你总这样自说自话,之前就随便晋了我贵妃位,现在又要我去给你管理这个乱糟糟的后宫了。我看你是有预谋的。”
胤禛摇头道:“不让你摄六宫事,你难道就管得少了么?我还不是为了让你管得名正言顺些。”
若曦苦笑道:“本也不打算瞒你,可是生我气了?”
胤禛摇头道:“替我管好后宫吧,我相信你。”
若曦嫣然一笑道:“算是紧箍咒么?我偏把你的后宫搅得天翻地覆不可。”
他又好气又好笑道:“都两世为人了,还这么淘气。”
突然站起身来,将弘曕放下,开始解他的尿布。
若曦这才发现弘曕尿了,赶紧过来帮忙。两人手忙脚乱地帮弘曕换好尿布,这小家伙浑不知闯了什么祸,还在那里咿咿呀呀的,伸出粉嫩的小手要胤禛抱他。
若曦突然发现胤禛的龙袍上湿了一块,不由指着他笑了起来。
他无奈地看了自己的衣服一眼,终于也忍俊不住地笑了起来。
屋子里充满了他们幸福的笑声。
欣贵人自外头进来,只觉得口渴,便道:“秋燕,倒盅水来。”
秋燕低低地应了一声,便去倒了水,给欣贵人呈了上来。欣贵人接过茶盅,瞥见秋燕急缩回去的手腕上竟有青紫色伤痕。
“你的手腕怎么回事?”她看向秋燕问道,这不看还好,一看更惊讶了。
秋燕的脸上红肿,眼里噙满了泪水,明显她是被人掌掴了。
欣贵人心里一阵不舒服,秋燕是她的贴身宫女,一向忠心耿耿,办事牢靠。别说之前没犯过错,就算犯了,也不能绕过自己直接惩罚。
她已经基本知道是谁做的,可还是要问清楚。
“秋燕,到底发生了什么?”
秋燕跪下哭道:“小主容禀,奴婢并未做什么错事,可富察嫔只因奴才和永寿宫的菊清交好,便无故辱骂奴婢,还波及小主。奴婢一时忍不住分辩两句,她便派人掌掴奴婢。”说完再也抑制不住,唔唔地哭了起来。
果然是富察氏这个贱人!欣贵人恨恨地想到。
她算什么东西?当初我在王府里就开始服侍当今皇上,她只不过是个后进的,仗着有皇后娘娘的扶持,这才进到嫔位。如今更是爬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了。
欣贵人当然也清楚这是殃及池鱼。富察氏一直对熹贵妃不满,平时就常出言不逊。当初熹贵妃去甘露寺,欣贵人收留了碎玉轩里的一些宫女,其中就有菊清。那菊清和秋燕是同乡,年龄又相仿,久而久之,便比旁人都亲密些。
后来熹贵妃回宫,菊清也跟着去了永寿宫。不过平日里还是会来看望秋燕。谁知这正招了富察氏的忌讳,她不能直接针对永寿宫,便拿秋燕来出气。
待要起身去找富察氏理论,但很快便冷静下来。那富察氏毕竟是一宫主位,单凭自己,又如何讨得回公道?毕竟位分摆在那里,皇上的确不甚宠爱富察氏,可同样也不宠自己呀。真要闹将起来恐怕还是自己吃亏的可能性更大。
她默默思量着,秋燕见主子脸上阴晴不定,也知道主子的危难之处。忍住悲声道:“小主不必为奴婢不平,奴婢身份低贱,被人教训了也不敢有怨言。以后奴婢少与菊清来往便好。”
欣贵人心里一动,摇头道:“你以为你不和菊清来往,富察嫔就看你顺眼了么?”
秋燕本也是安慰自己,听欣贵人这么一说,想想富察氏的为人,便知实情确是如此。这下唯一的希望也没了,不由脸色惨白,身子也发起抖来。
欣贵人心里转着念头,之前熹贵妃未去甘露寺时,已隐隐有与华贵妃并驾齐驱,成为后宫中第三势力的趋势。如今华贵妃身故,熹贵妃的圣眷更盛。之前诞下龙凤胎不说,皇上还予以六宫协理之权。如今的熹贵妃非止有当年华贵妃之权,更兼其温婉大气,又有敬妃这样资深之人以为臂助。自己虽然一直奉行四面逢源之策,可如今,便是自己否认,也有人把自己当作熹党,整日里咄咄逼人。既然如此,做熹党又有何不好呢?
自己在王府里便不入当今皇后的眼,如今宫里可以倚为庇护的,就只有永寿宫而已了。
想到此处,她沉吟道:“最近皇后是不是又患了头风不能理事?”
秋燕不明所以,也没敢随便答腔。
欣贵人毅然道:“此良机也。秋燕,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如果成了,从此我们都能摆脱富察嫔的威胁。如果不成,你固然只有死路一跳,我定也是度日如年。”
秋燕跪下磕头道:“但凭小主吩咐。奴婢一定遵从。”
富察氏一早起来,本来心情很好。这几日皇后头风发作,所以每日的早省都免除了。
她本不是个勤快人,何况去景仁宫还要遇到那个女人,她如今身居贵妃位,自己少不得要向她行礼,真是讨厌之极。
过了立秋,外头逐渐凉爽起来。富察氏决意出去走走。
才出了寝殿,便看到欣贵人的贴身丫头秋燕站在门口和另一个宫女在说话。
富察氏留心一看,竟是永寿宫的菊清。
她不由脸色一沉,这个秋燕,前几天才掌的嘴,居然还是那么不开眼,居然还和永寿宫的人来往。
她是没胆量直接去找菊清的麻烦,于是故意咳嗽了一声,好让秋燕听到。
果然那秋燕转头看了过来,似乎是吃了一惊。然后于菊清草草说了两句,便让她回去了。
富察氏冷眼看着秋燕,后者脸色苍白过来给富察氏行礼。
富察氏端详着秋燕的脸,冷冷道:“本宫看你的脸似乎是好得差不多了。”
秋燕浑身哆嗦,不敢答腔。
富察氏声音转厉道:“本宫的话你大概也忘得差不多了吧?”
秋燕只称:“娘娘息怒,奴婢不敢。”
富察氏喝了一声:“来人,给这个不长记性的奴才掌嘴,这次不打掉她一半牙齿,就不准停。”
秋燕吓得魂飞魄散,大声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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