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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避无用
蔓华还没来得及挽留这些香橼,便被拉进屋中。他看见清澜抓住自己的手用力得都有些发白,心知清澜肯定生气了。
也对,刚刚自己说的话,可无力解释他如此狼狈的模样。
但为何此刻感觉清澜的手心有些微微发烫?蔓华甚至觉得是否因为自己淋了一场雨,原本就低的体温愈发低了,否则一向身体温热微凉的清澜怎会让他感到还有些热烫?
并未给他时间多想,清澜便将他安置在桌椅上,看样子是要给他烘干,不过这才意识到自己如今法力全无,顿时凝眉蹙目,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蔓华乐得见清澜如此神情,难得遇到棘手的问题会流露出思索的神色,而这还是为了自己。一时间那些愤懑困苦便被冲散,比淋了那么久的暴雨管用多了。
但越是如此,他就越得表现出弱小可怜。
于是,他双手将清澜的细腰一搂,仰面望着清澜,眼睛湿漉漉的,神情有些悲凉,小声道:“清澜,我好像完了。”
因为这般神色,因为这边言语,清澜丝毫没顾得上彼此之间的动作何等亲昵,下意识地伸手捧着他的脸,仔细看了又看,目光尽是担忧和探寻的意味。
不知为何,他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虽然并未从对方探出什么异样,可越是这样,他越是忧虑。因为太过了解蔓华,忽然流露出的脆弱无力,正表明他一定经历了什么。
《你……昨夜去哪里了么?》
清澜低首看着蔓华,四目相对,一种微妙紧张的情绪在彼此之间微微发酵。
不过也只是片刻后,蔓华便开口打破了这种沉默,并且语气平和地像是在陈述事实般:“我去了鬼城,那里变化很大,再没有不夜城和旧鬼城之分,等你稍稍恢复,我带你去。”
清澜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着蔓华慢慢说下去,“我去了鸣火洞,里面的冥火和雷火都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片废墟。当初从里面走过时,那种没有上限的痛苦和无法感知未来的绝望,其实相当折磨,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清澜,你当时在想什么?”
语毕,蔓华回望着他,神色看似平静,只是那扶着其腰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清澜一手扶上这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背,一手撑着他的肩,以此保持彼此恰当的距离。也许已经意识到没有隐瞒的必要,他直接地回应了这个问题:《一定会走出去》
这就是他当时的信念,只有走出去,才能活下去。
从头到尾,他的信仰就只是能够让他活下去。只是这路却走得异常艰辛和痛苦。
直到如今,也并不会更加容易,甚至更难。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所思所想,早已不纯粹,甚至越难做到自控。
“清澜,你知道吗,我们都是很有信念,想要做的事一定会做到。“
说这话时,蔓华右手臂一收,便使得清澜侧身跌入他的怀中。坐上蔓华的大腿上时,清澜惊地要立马起身,却被一双有力的手稳稳搂住腰间,一时之间挣脱不掉。
他原本就有些发烫的身体更加燥热难安,烧得有些脑袋晕眩,下意识回应:《并不是一切所想都能做到》
“比如呢?”蔓华贴近温烫的身躯,低声轻问他。
也因为这么抱着清澜,自然也更清楚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这种不合乎寻常的体温完全透过各自的衣物而相互感染。而且因为身体的温度升高,清澜的体香便愈发清楚地萦绕在鼻息间,像是催情一般,让他忍不住地心荡神驰,浑身被一阵阵酥.麻的电流席卷。
“清澜,你的身体……”说话时,嗓音已经沙哑。
《我好像感染了风寒,不过休息一下就无碍》虽然这只是无声的信息传达,但从清澜不平稳的呼吸中便能知晓他定然也被彼此之间的情愫变化所影响着。
“嗯。”蔓华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最先看到的是那泛着红晕的耳后肌肤。细腻柔软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红,像是将将成熟的白桃,轻轻咬一口,便有鲜嫩的汁液流出。
清澜哪里敢去看蔓华的神色,只觉得他目光灼热极了,若是再这样下去,事态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毕竟曾经在凡间,他们之间不少经历这类似的事情。此刻一回想起那些画面,连身体都忍不住要颤抖。
《你一身未干……》
清澜本想找个理由赶紧挣脱开来,只是还没来的及传达给对方,便被一只手掐着下巴,强制转过去,与其对视。
蔓华眼中的炙热情欲让他有些招架不住,更准确地说……实在太具诱惑力……
他曾经付出巨大努力才能暂时封存的滚烫记忆此刻却要呼之欲出,占据他的思想。他从不曾忘记彼此之间肌肤相亲时的美好和沉沦,他迫使自己不要去想,哪怕受尽一切痛苦也要从中抽身而退。
曾经他可以做到,而如今,他又该拿什么去抵抗?
“发烧如果不及时治,会很严重。”
鼻息短促,声音干涩,好似饥渴之人终于遇见可口之物,神色中充满了迫不及待的强烈渴望。
清澜颇为紧张地挪开视线,正想要转移注意地细想这句话的意味。因为他们从来不会像凡人那般伤寒感冒,突然这样子会有何严重后果?
但蔓华已经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凑近了,含住他烧的有些发红的唇。
对清澜来说,这是冰凉的触感,给予他舒缓的安慰。于蔓华而言,却是觊觎已久的香软甜蜜滋味,于是在双唇相触后,压抑许久的欲望终于如决堤的洪水,将他的自持和理性冲得支离破碎。
感到清澜的退却,蔓华一手禁锢着他的腰身,一手扶住他纤长的后颈,让他无可后退,开始细细品尝这久旱逢甘露的清甜之味。
开始只是细啄慢咬地厮磨着,当湿滑的舌头探入其温热的口中,一番肆.虐般的纠缠充满了急切的情.欲和索.求,津液也因愈发渴求般的吮吸大量分泌,清澜在这愈加欲.求.不满的索取中反复吞咽了数次交融的津液,身体软塌在其怀中,呼吸又短促又炙热,好像快融化了般,不仅无一丝气力,更无一点自主意识,完完全全沉醉于其中。
这个吻一直持续到彼此间完全被情欲点燃之境才停止,蔓华的微微侧头,顺着清澜经脉分明的漂亮脖颈儿轻舔撕咬,明明是有些危险的举措却充满了情.色意味。慢慢地在上面留下细密的红色印记后又往上转移至他的耳处,含住其圆润饱满的耳垂。受到这样刺激,清澜浑身一颤,下意识抓紧蔓华,若是他能发声,此刻应回有难耐的低吟声泄出。
清澜的敏感点从未变过,虽然他说曾经一切都是过去,但过去的一切都已化作他骨血中的一部分,都形成了现在的他。
如今,他怎么能说过去的这些都与他无关。
蔓华轻咬着他的耳,低沉的嗓音充满着因极度忍耐的渴望,哑声问:“清澜,你还是不承认对我的喜欢嚒?”
清澜薄唇紧抿,因为极度的隐忍克制而额头上渗透出细细密密的汗珠,面色因为方才的缠.绵而潮红未却。此时蔓华一身已经干净清爽,清澜也在亲密接触中慢慢被疗愈,只是他们的身体却并未平静安分下来。
尤其是蔓华,若非因对清澜的尊重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恐怕早按耐不住地将其吃干抹净。自从凡世归来,对清澜的情欲渴望时常折磨着他,没有一刻不想与之再亲近。
如果清澜此刻不是法力全无,身体柔弱比之凡人并无二致,蔓华都不至于这边如正人君子般还要得到许可才要继续。正因为清澜在自己面前无一丝一毫反抗之力,甚至连发声都不能,他才愈发要尊重清澜的意愿。
清澜紧紧抓住蔓华的手,指尖发白,等彼此稍稍冷静下来,再次与其对视时,目光中有晶莹透亮的光在闪动。他的面色的红润已经褪去,开始显现略有些病态的苍白。他这般带着凄楚的神色,与他接下来的话,如出一辙:《蔓华,我宁愿没有苏醒过来。》
这些无疑像是一盆冷水对他当头泼下,既暴力又无情。
但昨夜的雨那么大,早将他淋个透,也让他明白如今的事情会这样,不仅是因为自己的不知觉,更因为自己的不作为。
清澜欲要起身,摆脱此刻难过的困境,只是还没站起来又被一把拽回蔓华的怀里,听得他以极难得对自己强势的口吻道:“清澜,你以前告诉我,逃避无用,即便那不是我们所想,也只能努力去改变。”
清澜被压制得挣脱不得,只能问:《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很多,我想问很多,但……好像都不重要了。”话音落时,蔓华一把将清澜打横抱起,站起身来,慢慢往床边走去。他一边走,一边以沉静的口吻道:“清澜,我对你可以有无限的耐心。但你却让我感到害怕,好像一不小心,你就会忽然消失,再也找不回……你给我留的时间也许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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