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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的季怀瑾
翌日，顾嫣然躺在贵妃榻上晃着腿，在画纸上为云衫阁设计下一季度的新款式。旁边的小桌摆着新鲜的水果和糕点。季怀安在桌子上为她剥着葡萄。
她张开嘴接过季怀安递过来的葡萄，在井中冰过的葡萄清甜可口，丰沛的汁水在口中炸开，好不惬意。
自那天季怀瑾勒令她不许出门后，她就再没出过王府，而今天已经是是她被关在王府的第三日。
又递给她一颗葡萄，季怀安问：“我们今天要想办法出去吗？”
口中的葡萄酸甜多汁，顾嫣然眯了眯眼，道：“我还在考虑。”
虽然又多了个支线任务让她有些崩溃，但第二天她心中就已经有了大致计划。
目前云杉阁已经为她赚了不少钱，她打算把季寒霜的同安医馆搬迁到百姓数量更多的新地段，她这几天已经开始物色，过些时日就可以把搬迁的事情搞定。相信到时候医馆一千个病人的进度会比现在快一些。
至于两个支线任务，第一个她已经完成了一半，而第二个关于季怀瑾的身世她后来想了想她可以直接问他。
不过当面问他肯定是不行的，就等她什么候能抽到一些有用的道具，从他的嘴里套出来答案了。
而且她发现了一个重要的地方，这两个支线任务都与那个神秘的面具男有关系，那她也许可以顺着季怀瑾找到这个人到底是谁，之后再查就会轻松许多。
季怀安捏了捏她的手腕为她放松，问她：“那我们真的要一直待在这儿吗？”
顾嫣然瞥了他一眼，道：“怎么可能。”
她真想出去可没人拦得住她，她只是在等季怀瑾的动作。
季怀瑾那天的反应一定知道她发现了顾聘婷被关的地方，而通知他的应该就是那个戴面具的人。
她这几日时刻关注着季怀瑾的动向，但系统的地图显示他一直都在国子监，就连晚上也在那里宿着。
不过一直这样等着什么都不做也不是个办法。
顾嫣然伸了个腰，揣着季怀安下了软榻。
她这几日已经打探过了，虽然季怀瑾嘴上说着不让她出府，但也没有派人守着，只要她动静小点不被下人们发现就好了。
顾嫣然在小晴的陪伴下悄咪咪来到后门，她拍拍小晴的肩膀道：“好小晴，我回来给你带山楂糕。”
“不用了，世子妃。”小琴四处张望，生怕有人发现顾嫣然出府，她嘱咐道，“您早些回来，可千万别被世子发现了。”
顾嫣然拍拍胸脯，肯定道：“放心吧，他不会知道的。”
这几天季怀瑾一直呆在国子监，不会和她碰上的。
她朝小晴挥手道：“你看好下人们，我先走了。”
“嗯。”小晴担忧地目送她远去。
从王府来到外面，顾嫣然直奔云衫阁。
她只在回京那天将红菱带了去，这么几天过去也不知道她是否适应店里的生活，她今日正好去看看。
云衫阁和往常一样，有序地接待提前预定的客人。不过柜台前负责记录订单的人变成了红菱。
红菱抬头见到顾嫣然，高兴道：“夫人来了！”
“来看看你。”顾嫣然朝她笑笑，问道，“在这儿的工作怎么样？还适应吗？”
红菱整理好手上的订单，真诚道：“嗯，这可比我之前的日子好太多了。”
不用出卖自己以色侍人，也不需要伺候主子，每天只用写写订单，偶尔招待客人，这对她来说可轻松多了。
而且每月的工钱也是之前的几倍，她对这份工作可是一点怨言都没有。
她笑得眉眼弯弯，曾经总浮现在脸上的疲意不见，只剩灿烂如阳的笑意。
见柜台只有红菱一人，顾嫣然问：“秀莲呢？”
话音刚落，秀莲便掀开帘子，从雅间出来：“我在这儿呢。”
她走到顾嫣然身前，撒娇道：“夫人这几日怎么都一直不来店里看我了？”
顾嫣然叹了口气，无奈道：“这件事说来话长。”
她不再想季怀瑾的事，问道：“最近店里怎么样？订单数量有没有变化？人手还够吗？”
秀莲一一回她：“店里一切如常，订单数量和上个月没太大差别，但有一些客人问店里什么时候再上新的款式。”
“至于人手，”秀莲瞥了眼一旁的红菱，哼了一声道，“红菱学东西很快，有她帮忙店里轻松了很多。”
红菱勾着秀莲的脖子，挑眉道：“现在送算承认我学东西快了？”
火热的身体贴在自己背后，秀莲红着脸将她推开：“就是因为你老这样我才不想夸你！”
两人打打闹闹，顾嫣然只在一旁笑着，见她们关系融洽她也放心了。
“对了，夫人。”秀莲突然想起什么，对她道，“红袖坊的人前日来我们店订衣裳，这单子我们要不要接啊？”
顾嫣然不解：“当然要接了，云衫阁从不拒绝任何一个顾客。”
她知道红袖坊是京城最大的青楼，但她从不轻看那些青楼女子，只要付得起钱，任何人都能成为云杉阁的客人。
“不是因为这个。”秀莲急得摆手，解释道，“是这份单子太大了，她们不仅要订几十套衣裳，还想要画册上没有的款式。”
顾嫣然懂了，她目前设计出来的款式大多适合那些豪门贵女和夫人，青楼女子穿的确有些太过保守。
正好她也打算更新店里的款式，不妨趁这次机会尝试及一些大胆的款式，而且过段时日店里搬迁也需要不少钱。
她想了想，点头道：“待会儿你去通知她们，这个单子我们接了。”
她又在店里呆了会儿，把汇总的账本带回去打算让季怀安看。
她捧着账本心中窃喜，云衫阁赚到的钱远比她想象的要多，等把红袖坊的单子完成之后她得拿出来写换成金子和银票，以备不时之需。
她心中计划着未来的打算，却听见一道熟悉又讨人厌的声音。
“你不在王府呆着出来干什么？”
季怀瑾本在马车上，匆匆一瞥却看见本该在王府里的顾嫣然，立刻让马车停下，大步朝她走来。
顾嫣然闭眼叹气，临出门前她还和小晴打包票不会被季怀瑾发现，没想到她才刚打算回去就被逮了个正着。
她破罐子破摔道：“我就是出来了，怎么样？”
“你、呃……”
季怀瑾被她气得不行，正打算把她抓回去却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看出他状态不对，顾嫣然瞪着眼道：“你怎么回事，我可没碰你啊。”
季怀瑾脚下虚浮，吃力地抬头，眼前的人影逐渐变得模糊，他晃了晃脑袋轻薄自己清醒，拉着她的手腕咬牙道：“……现在立刻跟我回去。”
两人在店门口的动静顿时引起周围人的注意，云杉阁里的客人也出来凑热闹。有人认出了季怀瑾的身份，惊呼道：“那不是睿王世子吗？”
秀莲站在一旁干着急，她可是见识过世子的脾气，成婚当天不仅敢给睿王爷甩脸子，还动手打了世子妃，现在突然找上门来，不知道又要出什么事。
可她就是个老鼠胆子，哪里敢上去拦他。
一旁的红菱看不下去，壮着胆子上前拦在两人中间，凶狠道：“你是要动手打她吗？”
秀莲躲在她身后，仗着身前有红菱，身后有顾嫣然，大胆道：“世子，有什么事还是好好和世子妃说吧。”
季怀瑾默不作声，所有人都以为他是生气了，只有顾嫣然看出了他不对劲。
他不住地喘气，眼神迷离，握住她的手腕不住发抖。
“我没事，你们先进去安抚好客人。”猜到他这是身体里的毒发作了，她摆手让红菱和秀莲回店里。
红菱抿唇看了眼季怀瑾后点头回了店里，秀莲见她回去，一步三回头地跟在她后面也进了店里。
季怀瑾脚步虚弱，口上却不服软，强硬道：“你给我回王府去、唔……”
顾嫣然给了他一个肘击，握在腕的手松松落了下去，季怀瑾彻底昏迷了过去。
“就这样还敢跟我发狠话。”
她拽着季怀瑾的胳膊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想到他刚才那凶恶的眼神，不情愿道：“我是看你一个病人才不和你一般见识。”
正打算扛着他上马车，就看见季寒霜也从医馆跑了过来。
她一脸担忧问：“嫣然，刚才怎么回事？”
她原本在后院整理药材，听到了动静也没出来凑热闹，知道听见议论中有睿王世子的名讳才急忙出来。
“你来的正好！”顾嫣然差点忘了季寒霜也是会医术的，正好可以让她帮忙看看季怀瑾中的什么毒，也许能找到些线索。
她把季怀瑾搬到马车上重重一摔将人丢掉榻上，对车夫道：“回王府。”
车夫战战兢兢转头道：“世子妃，世子说要送他去红袖坊。”
“呵。”顾嫣然撩起被汗水打湿的额发，冷声道，“你要是想让他死就去。”
“是、是。”
车夫快马加鞭往王府赶，马车内，季寒霜正为季怀瑾把脉，正要告诉顾嫣然他的状况，却被抵上了唇。
柔软的指尖覆在唇上，季寒霜愣了愣，不解地看向她。
顾嫣然看了眼车夫，朝她摇头道：“我们回府再说。”
不管季寒霜有没有看出季怀瑾中毒，这事都不适合大肆声张，一切还是等回府之后再做打算的好。
她让车夫把人送到后门，一直在后门等候的小晴见顾嫣然和季怀瑾一起回府时瞪大了眼，发现季怀瑾昏迷时压下心中的震惊，小声问：“世子妃，世子这是怎么了？”
顾嫣然屏声对她道：“不要声张，先把他抬到我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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