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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又 + 1
“怎么会有此事啊?!”
“不是还说姓崔的调戏了许知昀的婢女吗?怎么又成断袖了?!”
“嗐,看那拳脚相加折腾出来的青紫印,看那破烂如乡野腌菜的衣衫,再看他当众迷离的那样……噗!说不定,还真是男女通吃,叫他那男相好也听说了国公府的事……”
个个说的有鼻子有眼,都真见过啦?
吕溪淳停下针线,看看兴奋的几人,也仔细听起来。
“是啊……说不准就是这样才恼羞成怒的,便很不得他身败名裂,早早死了的好。”
缎袖绣紫棠的女子点点头,深以为然。此话一出,不想众人均是赞同。
“对啊,要我说,人家许大小姐自持矜贵,向来都是倨傲骄横的,就是要报复也不会用这么不入流的市井招数啊……那不是很容易就怀疑起她了吗……”
这话倒是不错,许知昀可不是个傻子。吕溪淳挑眉道:“说不定就是要嫁祸她呢!崔镒廷那男相好,心里肯定怨极了!”
许知昀讨人恨厌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半点不稀奇。
哼。
叫她平日里口无遮拦乱叭叭,这下招惹了谁,都还说不清呢。
吕溪淳碍着家学礼数,鲜少参与这些闲茶之聊,今日倒是难得搭腔。
众女一听,也来劲,围着她说:“哎,阿淳你还不知道呢吧?昨日定国公府不是办了诗会嘛,我们几个在那看见了许知昀。”
这有什么奇怪,许知昀向来喜欢热闹。吕溪淳正想发问,就见右手边双髻环彩的李家妹妹双手捂着脸颊,垂首低笑。
“往日见了倒没觉得,昨日竟才发现啊!许家姐姐当真不同我等凡俗,光冶晶曜,气贵音静……许是我心大,不曾细看她,嘿嘿……可昨日我就坐在她左手呢!”
脸颊透粉,挡都挡不住,再一侧眼,其他姐妹也低眉漾笑。
“眼里瞧谁都乐呵呵的,真像是阿淳家老祖母在看我呢!嘿嘿……”
吕溪淳:……你嘿嘿什么啊……
粉面含娇,谁信你真把许知昀当祖母啊。吕溪淳忍不住了,心里憋气得慌。
自从上次赏花宴,许知昀嚷嚷太子妃的事后,她便一直闭门不出,生怕宫里究起事来,好在最后皇后娘娘没说什么,宫宴朝拜时照旧赏了许知昀一对玉镯。
有皇后娘娘这轻轻揭过的意思,陛下自然也顺意无视,权当小辈们胡咧咧。
她这会才敢叫些交好的姐妹来府中,好好说道近日的事。
只是气堵归气堵,自己身边的人,不都是没心没肺的嘛。而且吧……这样算来,自己也确是许久没见许知昀了。
以前都是自己走到哪,她就顶到哪的。
吕溪淳皱眉细细想了下,浅饮了口茶,心中自觉恍然大悟。
若论起源头祸首,这从头想来,一切不都还得怪崔镒廷吗!
要不是他引惑了许知昀,她与许知昀何至于此!从前小时,她还乖乖缀在自个后面喊姐姐呢,现在为了个猪狗不如的玩意,竟还害得许知昀她自己遭罪。
崔镒廷当真是个祸害!!!
她冷眉愤愤撂下茶盏,暗骂一句。
与她不同,许知昀就直接大骂出声了。她和许梚仪听完扈谙说的,不约而同地单膝跪在扈谙膝前,一左一右互相应和。
“娘——崔镒廷当真是个祸害啊!再说了,我们当真是要被冤枉死了!在家里对着您,我们当然是敢作敢当,可那后面的事,真不是我们做的啊!”
许梚仪紧随其后。
“是啊,当初宫宴出事,那姓崔的就不安好心,我们也是为了出一口恶气嘛。”
许梚仪拉着扈谙的手指轻轻晃动,见扈谙表情松动,许知昀也忙不迭开始给她揉捏起胳膊来。
许知昀一边卖力,一边嘀咕:“我们就只是把他丢在横安街那的小巷里而已……那谁知道他怎么又突然滚去了两条街外……说不定他还真什么不为人知的……”
“好了好了,越说越不着调了。”扈谙敲敲许知昀的脑袋,又拍拍许梚仪的手。
仔细问了情况后,扈谙拧眉问:“那你们可有猜测的人选……后面出手的那人可能是谁?”
许知昀和许梚仪互相看了眼对方,脑中一片空白,便老老实实摇摇头。
扈谙垂眼暗自思忖,半响后说:“好了娘清楚了,你们也且安心。此事你们先别再插手了,真闹大了细究起来,终归讨不了好。”
“国公府的事,我也知晓了,那个婢女我会安排妥当……”
啊?
许知昀怔愣了,睁做大眼呆望扈谙,额头就被点了点。
“还想瞒下不成?你吴姨都悄摸和我通气了,你还以为不漏风是不是。”扈谙轻叹一声,说:“如今能悬崖勒马,便是好事,总不至于撞个头破血流。放心吧,我知道你打算。”
“李嬷嬷会送菱禾去庄子上,若是崔家咬定是我许府,撕了脸面要去报官,她便自有她的回报。”
噢。这倒确实和自己计划的一样。
许知昀默默点头。
“都别蹲着了,待会起身该头晕了。你们收拾好就先用些点心垫垫肚子,午饭也快了。”
扈谙轻轻摸了摸她俩的头,说完就起身准备走了。
“娘!哎,等等!”许知昀陡然惊神,拉住扈谙的袖子就叫道:“吴姨……定国公夫人吗?”
这话问的,扈谙好笑,“是啊,吴姨可惦记你们呢,你可别心里恼了她。”
许知昀讪讪一笑,松了手劲,目送扈谙出屋。
定国公夫人姓吴啊,唉,系统资料给了个半吊子,与剧情不相干的,恨不得能省则省。搞得自己也是头脑简单,只顾着追人叫夫人。
真是冒犯啊冒犯。
许知昀唾弃完自己,就顺着苏叶搀扶的劲起身坐回妆台前。
不习惯有别人候在一旁,这些日子,苏叶她们都知晓,便又静静退了下去。屋中热闹乍起乍没,依旧只剩下许知昀和许梚仪。
她看着自己妆镜中映着的许梚仪,一时有些晃神,刚刚她对扈谙说的话也不住地在耳边打转。
别人怕都以为我是给自己出气,只有许梚仪,只有她还记着宫宴的事,以为我是给她出气。
哎,管它呢,反正结果是一起的。
许知昀托着下巴胡乱糟地想了想,也懒得纠结。反正任务完成了,此事与梚儿也毫无关系,索性一脚踢开免得缠回在心里没完没了。
她坐正身体,耸耸肩骨和筋肉,继续仔细描补口脂。
待收拾完毕转头看向许梚仪,真是眼前一亮。身姿高挺窈窕,簪钗金玉相应合宜,衬得许梚仪本就细腻的肌肤,更添凝露之光。
许知昀心里忍不住美起来,看着许梚仪就觉浑身充满生劲。垂眼再看,却见许梚仪直直盯着自己慢慢红了脸。胭脂润粉,沁玉生香,许知昀也莫名羞赧起来,不自在地轻咳两声,拉着她一起出了屋子。
午饭确是很快便好了,等中午和扈谙一块在前厅用了饭,两人又迎着正午的暖融,慢慢走回到许知昀院中。
昨日许梚仪因菱禾受罚一事来的匆匆,但好在心乔、心竹体贴得力,各色应季的衣裳、首饰,连同许梚仪常用的古籍、书册和笔墨纸砚一类全都挑好了安置在侧屋里。
许知昀里里外外打量一圈,又领着心乔、心竹把那些东西物件全都放回自己寝屋里。
衣裳之类的,左右她寝屋里的橱柜大得很,就是再放两堆许梚仪的物件都绰绰有余,何况两人睡一起,现在早晚又冷,那便自然放在许知昀屋中。
古籍笔墨这些,反正她平时也不用书案,就是有空也不想做什么文言文阅读理解,索性全都换成许梚仪惯用的,位置还比侧屋的大些。
搬进搬出地忙活一下午,许知昀总算忙活齐整了。
两人凑一起习惯了,许梚仪的院子离许知昀的院子又远,如今吃住都一块,这下正好合意。
许知昀叉着腰看着屋里焕然一新的各处,心满意足得自觉功绩辉煌,晚饭后也懒得散步了,直接瘫在矮榻上,泰然享受许梚仪的按摩服务。
被捏得吱哇乱叫,许知昀捂着酸胀的皮肉中道而弃,连忙躲去里间沐浴。
后几日,便相安无事。
许梚仪一天到晚的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晨起迎冉冉而升的日头习字,提笔走势,磅礴大气,浅饮清茗再静心阅书,见悟开阔灵泛,时有笔注。
午后也不必歇息,拿了绣花新样绣个片刻,便去案前练习画工,垂眸专注,笔尖稳健不停。
许知昀跟着她早起、用饭、自个闲逛,瞧她绣艺精湛,这会又来了兴致,要来针线和她一起动手,结果干啥都赶不上趟。
一步步教,许知昀怕耽搁了许梚仪自己的事,又不想大惊小怪地去找苏木她们,便自己抱着绣样琢磨起来。
可惜这事和剪纸一样,就是给了样板,许知昀也还是翻来覆去地没看明白。扎了两针差点把针都搞丢,许知昀不一会就不耐烦了。
她把针线箩筐往桌上一丢,托着双颊嘟囔,“没劲,没劲。没意思啊没意思咯咯咯咯咯~”
说着说着自己唱起歌来了,许梚仪忍俊不禁,抬眼看了她一下,气定神闲落下一笔后放笔至玉搁。
她按按指节,拢卷起宽袖松了松筋骨,说:“许是身上疲乏才烦闷难得趣。我来给你按摩吧。正好我也休息休息。”
许知昀大惊失色,慌不择路逃到窗边矮榻上,卷了绒毯裹身将自己包成个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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