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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真是的，哥哥，这可是我的初吻！”莉莉丝看着在床上昏过去的菲莱图斯，捂着自己的嘴巴向利法尔抱怨着。
“这不算。”利法尔难以维持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气得快要站起来。
莉莉丝又瞪了哥哥一眼，去找镜子照了下，发现并没有什么皮外伤，才委屈地自己揉揉嘴巴和下巴，站在利法尔的面前：“哥哥，你怎么来了？”
利法尔盯着莉莉丝的脸，仔细观察，试图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我听说你受伤了。”
“我？没有啊……”莉莉丝刚说完，忽然想起来，“哦对，我是受伤了，不过玛利亚帮我治好了。”
言语中，专门刻意强调了“玛利亚”这个名字。
利法尔的眉头紧锁：“你说什么？”
莉莉丝怕利法尔不信，还格外夸张了些：“她刚才就是再给我疗伤呢，玛利亚好厉害，只是把手放上去，一下子就好了。”
莉莉丝戳戳利法尔的肩膀：“哥哥，你和玛利亚好好相处，说不定她能治好你的腿呢。”
“不可能。”利法尔脱口而出，“不可能有这样的治愈魔法。”
莉莉丝愣住了：“欸？没有吗？”
利法尔看莉莉丝的模样就知道，她肯定从来没有好好上过课。
利法尔叹了一口气，略带着几分嫌弃，去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菲莱图斯。
利法尔说：“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真正的治愈魔法，所有的治愈魔法，只是用自己的魔力，去补充对方的生命力。”
菲莱图斯身上有不少战斗时留下的细微的伤口，不过看上去并没有太大问题，只是单纯昏睡了过去。
当时利法尔在情急之下使用了能让人昏睡的魔法，可自从那次“意外”以后，利法尔便很难去使用魔法。
因为他的魔法体质被改变了。
原本顺畅的通道被暗元素堵死，连带着使用魔法时都被沾染上浓烈的暗元素。
暗元素与光元素原本同源，却不受控。
利法尔的双腿就是被浓烈的暗元素浸染之后，才不能行走的。
对大部分人来说，挨上利法尔的昏睡术，可不只是昏睡那么简单。
然而，菲莱图斯的表情却很安宁。
利法尔叹了一口气，看向自己单纯的妹妹：“莉莉丝，你知道魔女吗？”
“魔女？”曾发下誓言要当好学生的莉莉丝努力回想着，然后带着几分兴奋说，“就是那本讲初代王后的小说《高岭之花》里的反派？”
没想到，哥哥还挺爱看书的。
利法尔看着莉莉丝亮闪闪的目光，沉默了一下，还是艰难开口：“不是，是历史书上的魔女。”
莉莉丝顿时失去了兴趣：“哦，她怎么了？”
利法尔有些无奈，他揉了揉莉莉丝的脑袋，继续说：“她曾经因为黑魔法体质而被流放，后来她集结被流放之人，一路打到了皇宫。”
莉莉丝感叹：“哇，她好厉害。”
利法尔看着妹妹没心没肺的模样，倒也还是跟着放松了些，说：“她想证明，暗元素也是魔法的起源，暗元素并不是证明一个人品性的根本。”
莉莉丝有些懵：“啊？什么暗元素？”
竟然是从这里开始吗？利法尔知道莉莉丝在他们的管教下不太会学习，但他没想到莉莉丝这么不会学习。
利法尔：“教科书上有提到过。”
莉莉丝不服气：“不可能！为了研究魔法，我可是好好补过课的。”
“在《魔法起源》第一册的前言里。”利法尔说。
莉莉丝撇撇嘴：“什么啊，这个才不算呢，谁会去看教科书的前言啊？”
利法尔沉默了，话到嘴边，此时他却又开始犹豫。
莉莉丝对魔法方面常识的缺乏，也是他和父母的有意为之。
在他们的设想里，莉莉丝本应对魔法一无所知地长大，过上和魔法毫无关系的生活才是。
可是既然莉莉丝选择了魔法……
感受到了哥哥的沉默，莉莉丝有些急：“哥哥，你怎么不说了？玛利亚还躺在那呢，你不说的话，就快点让医生进来。”
利法尔怀着微妙的不爽，语气硬邦邦的：“她睡得好好的，莉莉丝，你不想和哥哥待在一起说说话吗？”
莉莉丝看看哥哥，突然觉得哥哥也挺小孩子气的。
不过，莉莉丝的嘴上说的却是：“玛利亚的身上还有伤呢。”
看着哥哥好像真的有点怒气上头了，莉莉丝晃晃利法尔的手臂：“好啦，哥哥，你想告诉我什么，就告诉我吧。”
莉莉丝如往日一样撒着娇，但利法尔知道，自己的妹妹长大了。
他曾希望妹妹一辈子也不要长大，不需要去面对那些肮脏丑恶的真相，只要活在幸福之中就足够了。
绝不可像他一样，被仇恨与憎恨所束缚，再也难以振作。
但或许，莉莉丝远比当年的他要有承担真相的勇气。
也幸好，属于莉莉丝的真相也并没有那么残忍。
利法尔整理了一下思绪说：“世界上所有的魔法都起源于光与暗，光代表着温柔、延续、永恒，而暗元素则正相反，代表着残暴、破坏、冲动。每个人的魔法体质都与这两种元素有关，这是先天存在，难以改变的。不过这对施法本身的影响并不大，唯一有影响的，只是魔法通路的构成。”
“魔法通路？”莉莉丝喃喃着重复了一遍。
这种东西，她原先上课没听，脑子里的漫画中也没有提到过。
“魔法通路，决定了一个人能够施展的魔法程度，以及最重要的……”利法尔深深地看了莉莉丝一眼，“它决定了人的魔法体质，决定你的魔法是由光元素驱动，还是暗元素驱动。”
“哇。”莉莉丝长大了嘴巴，“听起来好酷。”
利法尔看着莉莉丝的模样，不经意间笑了一下，继续说：“目前并没有任何研究表明，暗元素通道和光元素通道对人的性格有什么影响。不过由于魔王诞生于黑魔法之中，人们对暗元素产生了恐惧。”
莉莉丝听着，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
利法尔没有过多讲述魔王，而是讲起魔法体质来：“于是，当时的国王将拥有暗元素通道的所有人都驱逐到了远方。”
莉莉丝插嘴：“这也太不公平了！”
“是的，很不公平……”利法尔看着莉莉丝，眼里说不准是欣慰还是什么，“所以，其中有一位女士站了出来，她是位魔法天才，做了许多讨伐魔王的后勤工作。比如说，皇家魔法学院，她就是其中的几位创校人之一。”
莉莉丝的脑子里多了些前世的记忆，对这种操作也并不陌生，她嘟了嘟嘴：“那些人只是想赶走她，和她是什么魔法没有关系。”
利法尔惊诧地看了一眼莉莉丝，没想到自己的妹妹还能有这样的见解。或许他还是不够关心莉莉丝，只知道给莉莉丝足够丰厚的物质，而没能关照她的内心。
说起来，他们甚至也好久没有这样谈话了。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露法迪亚。
利法尔从鼻腔发出一声重重的“哼”，还不是露法迪亚把自己的妹妹勾走了，这才让妹妹都不对自己说些心里话。而露法迪亚又都做了什么？
他只会让莉莉丝伤心！
莉莉丝从前哪里会去想这些弯弯绕绕？
都是露法迪亚害得莉莉丝不得不去面对的。
早就该取消婚约了。
露法迪亚只会找莉莉丝游玩，那些玩乐，明明他也可以带莉莉丝的。
都是露法迪亚的错。
利法尔在内心把好大一口锅甩到了露法迪亚身上，继续和莉莉丝说：“那位魔女，回到了王都……最终她被抓住，处死了。”
莉莉丝有些惋惜地说：“这也不是她的错。”
利法尔听到这句话，微微叹了口气：“此后，由王都开始，大家对黑魔法绝口不提。并且，很长一段时间，永远黑魔法体质的人都会被流放。渐渐的，黑魔法体质似乎就被埋葬在历史之中，再也无人见过。”
莉莉丝抿了下唇，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所以我……是黑魔法体质？”
总是只有微光闪烁的天赋测试球，在遇到玛利亚之前从来没有成功施展过的魔法，永远卡在看见白色光点那一步的冥想……
在利法尔担忧的目光中，莉莉丝舔了下唇：“那我还挺酷的。”
嘿，要不说她是女配呢？
这么少见的体质，真厉害啊。
利法尔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妈妈说的对，或许他该放松下来，这也并不是什么耻辱。
“所以你们不想让我接触魔法，怕我的黑魔法体质被发现？”莉莉丝似乎逐渐看清了许多东西，“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呢？”
“黑魔法至今还是被禁止的。”利法尔说着的时候，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紧握，“如果被发现，莉莉丝，你可能会被送走的。”
莉莉丝微微张大了嘴巴，这才明白黑魔法体质的严重性。
“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让别人发现的。”莉莉丝看着利法尔，轻声说。
“那，哥哥，玛利亚是怎么回事？”莉莉丝看着床上的菲莱图斯。
漫画中玛利亚的性格突变，是否跟黑魔法体质有关？
“难道玛利亚也是黑魔法体质？”莉莉丝问。
“这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治愈系魔法，只是补充生命力用的，它确实可以加速愈合，但不能一下子让伤口完全愈合。”利法尔说，“而你的体质与多数人不一样，大多数光元素主导的魔力对你来说并无用处。”
利法尔看向菲莱图斯的目光多了些复杂：“我怀疑她，也是黑魔法体质。”
可是这样的体质，在测试最初期就该被刷下来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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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手机码字，还挺不一样的风味的。
太好了我还是日更了！呜呜好忙，还是写文开心，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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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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