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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月的相处时间,两隔壁的班都知道十七班的班主任是一个特别和蔼亲切的小老头,非常随和。
也正是因为随和,不到三个月,班里面就有好几个人沦为教导主任办公室的常客。
陈福江知道这些事后也不会来责骂他们,甚至他自己都被教导主任当着学生的面批评了好几次,也没舍得骂一句。
只会很温柔跟他们说下次注意,不要再犯了。
正式开学余征睡觉那次,他们四个人被掂到教导主任办公室这事,陈福江知道后什么也没说,像是没发生过这件事一样。
真正让他们知道自己班主任是什么性子的时候,是陆骄阳和孟夏恰好同一天迟到那天,当面和陈福江撞了个正着。
陈福江没为难他们,只是上完自习课,走下来站在他们旁边,拍了拍陆骄阳的肩说:“骄阳啊,下次早点来哈,不要迟到了。”
那极其平和的语气,让附近的人听了纷纷倒吸一口。
孟夏当时便觉得他们的福哥是个“慈父”。
他把学生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护,生怕孩子磕着碰着,犯错也不会打骂一句,只会温和地讲道理。
陈福江的和顺慈祥,让十七班众人感觉到隔壁两个班的班主任对他们虎视眈眈。
起因是在下午的一节自习课上,身为班长的蔡语和班里人讲了一些学校里安排,班里氛围很安静,都在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但是不知道隔壁十八班在做什么,十八班班主任气势汹汹地从后门冲了进来,说他们吵到了她班上的学生学习了,整栋楼都听见了,话里话外都在说他们吵。
过了没多久是英语早读时间,孟夏和严语照例按照王建军的要求带着班里人晨读。
还没读两个单词,隔壁十六班的班主任悄无声息地从前门进到他们班,大声说他们班读的什么书,在隔壁都听不见。
十七班的人:“……”
我去,福哥都没说过我们,隔壁两个班的班主任倒是先说上了。
在之后他们班上就流传出一句名言:“前有狼,后有虎,中间的福班人嗷嗷待‘捕’。”
再后来,班里的人就一点不怕陈福江了,甚至得寸进尺,当着面喊福哥不算,还时不时开开玩笑。
从开学一听到班主任来了,就紧张地跑回自己的座位,到看见陈福江先敬个礼,然后才慢慢悠悠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吊儿郎当的。
可陈福江的怀柔政策对他们十分有用,那几个经常去教导主任那里喝茶的人,闯祸次数多了也老实下来。
就是不想让自己柔弱的班主任,因为自己的事挨凶残的教导主任的骂。
自此之后,他们班越来越融洽,班里氛围也越来越好。
唯一改不掉的坏习惯就是会在他的课上睡觉,因为除了陈福江的性格之外,他还有一个致命大招——讲话有口音。
他这个技能经常迷倒班里一众同学,孟夏也‘深受其害’,她在刚开学的时候就领略过了。
因此这会儿看到童安乐水灵灵趴下去睡觉,她只能幽怨地瞥了一眼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同桌一眼。
孟夏也困,都困出泪水了,可她不能睡。
于是手掌用力,往脸上拍,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陆骄阳正写着数学题,前面有一下没一下地传来好几下啪啪声。
他循着声音找过去,斜身看见孟夏强撑着精神做数学笔记,不知道怎么弄的,那张精巧白皙的鹅蛋脸被她拍得红润极了。
见她又想伸手往脸上拍,陆骄阳趁她那一耳光还没落下的时候,凑前压低嗓音道:“唉,孟夏,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这时候孟夏脑子都困得成一团糨糊了,也没觉得陆骄阳凑这么近会有什么不妥。
她身体往后仰,带着倦意地回应他:“像什么?”
陆骄阳勾唇,语气顽劣:“像猴屁股。”
孟夏:“……”
她知道这个人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但每次都能被他气到。
真服了。
她偏过头,咬牙道:“你是不是闲的?”
陆骄阳下巴搭在手上,头靠着屈起的手上,纠正她,“不是,我甜的。”
孟夏一怔,奋力闭上眼,气笑了,丢了句“有病”给他,气得直接转回身。
被他这么一搅和,她彻底清醒过来,拉着椅子往前挪,巴不得离他远远的。
孟夏摆正坐姿,继续认真听陈福江讲课。
陆骄阳每次惹毛她,她就拉开椅子,用行动远离他。
但见她恢复精力,目的到达,正想收回思绪,写还没写完的题。
“咳咳咳——”
突然,旁边传来几声咳嗽声。
陆骄阳循声看去,隔壁位子上的于斌,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贼眉鼠眼地朝他挤弄。
眼神流转于他和前面那道故意和他拉开距离的背影上。
陆骄阳冷哼一声,心里一动,朝于斌勾了勾手指。
于斌不明所以,趁陈福江背过身写题,他将身子靠在他这边,竖起一边耳朵听他说话。
结果一道混不吝声音在他耳旁响起,甚至充斥在整间教室里。
“报告,于斌说他想写这道题。”
陈福江听见身后的动静,扶着眼镜看去,一脸很欣慰看着于斌。
“好啊,学数学就是要主动去探索它的美丽的地方,大家都要以于斌为榜样,他做得很好,那你上来写写这道题吧,让大家看看你的思路。”
于斌刚才光顾着看隔壁陆骄阳和孟夏的动静了,哪知道什么题啊,他一阵慌乱,“不是啊……老师我……”
陆骄阳一笑置之,把刚写好答案的本子扔过去。
于斌一瞧有答案了,慌乱一扫而空,自信满满迎着众人的目光走上去写题。
孟夏回头看身后的人,外面的日光照进来,洒在他身上,柔和又温暖。
相比别人的兵荒马乱,他丝毫不受外面的影响,低头在写题。
要不是那张脸上挂着些许得逞坏笑,进而出卖了他;要不是她刚刚注意到身后的动静;要不是他没捉弄她和于斌的话。
估计她还能给他夸一句临危不乱,现在只觉得这人是真欠啊。
她摇头转过身,心里腹诽着看来童安乐之前说他与传言有出入。
就应该再加上两条,是个幼稚鬼,还爱捉弄人。
……
课后,被陈福江表扬一番的于斌朝气蓬勃地拿着报名表走到讲台上。
他刚上去,底下有一个男生调侃道:“怎么?还想上去做题啊,刚才没做够啊?”
他的话引起一片人嬉笑。
于斌大声道:“一边去,我这是有正事。”
“你能有什么正事啊?”
“校运会算不算正事?”
于斌是十七班的体育委员,刚才陈福江上课也说到校运会的事情。
启明中学的校运会在十一月中旬举办,也就是考完期中考试之后,没多久就要举办校运会了。
学校这次的安排极好,能让他们考完之后全身心投入校运会当中。
大家刚步入高中,自然对高中举办的活动充满好奇热情。
他这话一出,班里便引起一片躁动。
“唉,还真是正事,那我要报名,我要报短跑,把我名字写上!”方才调侃于斌的男生喊道。
“我我我,我也要。”
“给我来个跳高,铅球也行。”
于斌听到有人积极报名,自是求之不得,面色一喜,低头吭哧吭哧地给他们填表。
睡了一节课的余征被这动静弄得悠悠转醒,哈欠连天地伸了个懒腰,看着讲台围了一圈人,精神忽然一振。
想问旁边的陆骄阳发生什么事,但位置上没人,不知道跑哪去了,就连前面的孟夏和童安乐也不知道去向。
这一片只有他一个人,附近的人都跑到讲台上面去了,索性他也跑上去凑热闹。
“唉唉唉,斌子,咋了咋了?”
余征睡了一节课,陈福江说了什么他当然一无所知,急吼吼冲上去问人。
于斌瞧见余征上来问,便和他说了校运会的事情。
余征道:“校运会啊,给我随便来个中长跑吧,反正校运会闲着也是闲着。”
于斌瞧见表上的中长跑还缺几个,就给他写上了。
余征瞄到长跑那还没人报,心神一动,低头凑近于斌,“斌子,你这长跑还缺人啊,要不要你征哥帮帮你啊?”
于斌也正发愁呢,其他项目都受欢迎,唯独长跑很少有人报名,女生那边更加冷清,什么项目都没有人报。
但是学校强制要求每个项目都必须有人,听见余征说要给他支招,他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行啊,征哥,靠你了。”
余征鬼机灵上头,对他挑眉,“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于斌得寸进尺,“那女生的……?”
“哎你这家伙。”余征眼一转,“那……那我看着办吧,不过事成之后,你得请我吃饭啊。”
于斌痛痛快快地答应了。
余征回了座位,边等人回来,边和附近的人闲聊。
孟夏和童安乐刚从厕所里面出来。
她边洗手,边和童安乐说:“安乐,你先回去吧,我得去王老师那里把习题册拿回来。”
“没事,我和你一起去吧,这么多习题册你一个人拿太重了。”
童安乐回去也没事做,干脆和她一起去。
虽然她对老师有点惧意,但是不能让孟夏一个人抱这么重的习题册爬回四楼,况且科任老师的办公室在一楼,这是个力气活。
孟夏原本想叫上严语的,毕竟她要拿的习题册有点重量,她一个人确实会有点吃力。
但是厕所离教室有点远,多回一趟教室就要上课了,便没想喊她,打算一个人去。
她知道童安乐除了不怕陈福江之外,其他老师要面对面相处的时候,她还是有点怵的。
否则童安乐也不会只敢在陈福江课上睡觉。
见她要陪自己去,孟夏心里一阵感动,“谢谢你,安乐,那等一下你在办公室门口等我,我抱着习题册出来我们再一块回教室。”
童安乐点点头,等孟夏抱着厚厚一摞习题册出来,分给童安乐时,另一边办公室出来一个熟人。
谢复礼见她们手里各自拿着一沓习题册,要从一楼抱回四楼的十七班,便出手帮她们分担。
几人关系熟络,没推辞他的好意。
爬楼梯的时候,童安乐说到校运会的事,十分熟络地和谢复礼搭起话来。
“唉,谢复礼,你校运会报名了吗?”
谢复礼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却很有耐心地回答她,“报了八百。”
孟夏跟在两人的后面没说话,听着热情洋溢的童安乐和少言寡语的谢复礼聊校运会加油的事情。
“八百好啊,那我去给你加油好吗?”童安乐笑意盈盈地问他。
谢复礼点了点头,“随便你。”
童安乐默认谢复礼要她给他加油,“那天我一定会腾出时间的!”
“嗯。”谢复礼语气高冷,却一字一句回答她。
这个时候,孟夏无意间看见一脸冷淡的谢复礼听见童安乐说了一定回来给她加油的时候,嘴角竟勾起淡淡的笑意。
她狐疑地眨了眨眼睛,再次看过去时那张脸却依旧冷淡,仿佛方才出现的那丝笑意是她的错觉。
谢复礼察觉到她的目光,眼神落在她身上,随后往她身后看去。
孟夏原本就十分专注地盯着他看,见他扭头看过来,意识到他是在看自己后面。
后面?
她后面有什么?
孟夏下意识回头,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陆骄阳,目光深沉地看着他们三个人。
尤其是她。
孟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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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夏夏(一脸疑惑):What happened?



阿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