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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只烧鸡,美男误入歧途
与此同时在白芷家院子里,地上四散着杂草、药渣、破碎的瓦罐片、损坏的竹篮……
白芷和茯苓想收拾院内的狼藉却发现无从下手,尤其是白芷还沉浸在损失的悲痛中,她垂头丧气地收拾了没一会儿就耗尽了收拾残局的动力,扶正一把凳子死气沉沉地坐下。
“天色已晚,还是明天再收拾吧。”茯苓已经将院内清出一条能走人的通道,回头看白芷一脸愁容他上前安慰道,“放心,明天上午我肯定让你的院子恢复如初,要花钱的地方我也会帮忙。”
溪云拿来了三个夹着咸菜的馒头分给白芷和茯苓一人一个,三人有气无力地吃着,白芷和溪云的叹声此起彼伏。
白芷越想越不甘心:“可恶的江湖术士,下次让我遇见一定五花大绑送到衙门去棍棒伺候!”
茯苓却满脸心事地开口:“那个人是不是管我叫离坤啊?他说刚刚说‘离坤,该回去了’,好像认识我一样,那副笃定的样子不像是在骗人。”
溪云不以为然:“江湖术士以骗人为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怎么可能装得不像,他要是真认识你为什么见面不好好说话,反而要拔剑伤人?”
茯苓思索片刻后虽然还有些不太甘心,却也没有别的证据证明刚刚那人认识自己,只好点点头:“说的也是……”
话题继续不下去,三人又沉默下来继续啃馒头……
另一边,在白云山脚下的几户人家外面,临渊一边忍受着饥饿带来的空虚一边小心翼翼地摸黑贴着墙根走,没走一会儿转了个弯感觉脚下碰着一个什么东西,他低头仔细一看发现是一个比他的脸还大的饭盆,里面盛着些狗食。
临渊赶紧往四周探看,原来他走进了一户人家的院子里。
这户人家的窗户透出些微弱的光亮,屋里还时不时传出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只是不知为何这家人大晚上还开着门。
有狗饭盆说明这家人养狗,临渊已经把脚步声和呼吸声放到最轻,却没有发现院子里有狗,只有鸡窝里的几只老母鸡有一搭没一搭地叫几声,应该是没发现临渊这个生人。
突然,屋内传来男主人使劲将筷子搭在碗上的声音:“狗子今天跑哪儿去了,饭都备好了还不回来!真是越来越野了,以后还是给它拴起来吧。”
话音落下,屋内只剩碗筷接触的“叮叮当当”的声音。
原来是给狗留门儿,临渊顿时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有一大一小却都十分细长的生物从木柴堆后面窜出来,临渊定在原地仔细看发现是一只老鼠和一只细瘦的三花小野猫,这一鼠一猫看见临渊后似乎都紧张了一下,但老鼠的反应更快一些,在小野猫回过神来之前就逃没了影,于是小野猫这次捕猎失手了。
认清事实后,小野猫气鼓鼓地冲着临渊哈气。
临渊见状赶紧指了指狗饭盆,好像在说“老鼠虽然跑了,但是你可以吃这个”。
许是那小野猫真的饿极了,还真的对狗饭有兴趣,蹲在饭盆边吃了起来。
这个小插曲没有惊动这户人家,临渊长舒了一口气,可刚迈出一步,一只大黄狗颠儿颠儿地出现在临渊面前,一狗一人看到对方都很尴尬,于是都停在原地。
小野猫似乎发现大黄狗回来了,它赶紧“暴风吸入”般地吃了两口,可声响太大引起了大黄狗的注意力。
见自己的晚饭被偷吃,大黄狗气上心头,“旺旺旺”地嚎叫起来,小野猫凭借自己灵活躯体很快又消失在木柴堆中。
然而大黄狗这一叫不要紧,鸡也跟着慌乱地叫起来,屋内吃饭的人听见屋外的鸡飞狗跳赶紧起身出来看。
听见脚步声的临渊立刻像是一只滑腻腻的黄鼠狼一样一溜烟钻出了这户人家的大门。
临渊前脚出门靠在外墙上一边捂着自己的胸口平复心跳,这家男主人后脚就来到院子里抄起一根木棍丢向大黄狗:“叫魂啊,回来这么晚还有脸叫!”
大黄狗自然没法开口解释自己刚刚的遭遇和委屈,躲开那一木棍后哼哼唧唧地躲进鸡窝里不敢露头,母鸡们也毫不客气地用尖尖的嘴向大黄狗好好“说教”了一番。
告别了这户人家,临渊更加小心了,他压低身体一步三回头,完全不是平时那副身板挺立、风度翩翩、气势凌厉的样子,反而像是个初入偷门的的小蟊贼。
就这么经过三个路口之后,有一家院子内透出较为明亮的火光,立马吸引了临渊的注意,他仗着个子不算矮,使劲垫脚看清了院子内的情形。
院子里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供奉着一尊佛像,桌子上还摆着香炉、烛火和贡品,但院子里却没有人。
临渊盯着佛像前的贡品,除了糕点和瓜果外,还有一只垫着油纸泛着油光的烧鸡,临渊不知为何自己见到那烧鸡之后眼睛简直移不开,甚至本能地咽了咽口水。
“咕噜噜”,肚子又响了一声,临渊把头撤回来弯腰捂着肚子,他也想直起腰来,可实在是拗不过饥饿带来的痛苦,且肚子越是空旷,那烧鸡的滋味仿佛越是诱人,好像临渊飞升前对食物的本能渴望已经完全恢复。
想到这里,临渊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真真切切的凡人了,一口吃的就能决定生死,他闭上眼叹了口气,像是在做“堕落”前的最后抵抗,可睁眼后腿比脑子先做出反应,他走进了院子里……
临渊走进院子后,这供佛人家对面的院子里有一个年轻的妇女走出来,她有个六岁的调皮儿子,小孩吃饭吃到一半爬到桌子底下玩“躲猫猫”,女人以为儿子一直在桌子底下就想着自己先吃口安稳饭,没想到吃完发现儿子已经不在桌子底下,她赶紧走出院子,发现儿子正聚精会神地透过篱笆的缝隙往对面看。
“你这个不听话的小崽子,吃饭都让娘吃不安稳。”小孩子还没回头就被亲娘掐着咯吱窝举起来,“看什么看这么入神呢?”
“娘,刚刚有个不认识的人走进对面萍嫂家里去了。”小男孩奶奶地说。
“不认识的人?长什么样啊?”女人问。
“不知道,我只看见他穿着白衣服。”
“白衣服?不会是家里进贼了吧?”女人担忧地皱起眉来,她赶紧把儿子带回屋里跟自家男人说了这件事。
临渊走进萍嫂家,看清那被供奉的像之后又恢复了片刻理智,那并不是一尊佛像,看服制被供奉之人应该就是本地城隍爷,临渊心想幸好不是天上哪位仙人,否则被人看了笑话。
思索片刻后,临渊心中默默地先给这户人家道了个歉:做出此等之事实在是心有不耻,等小仙此行结束之后定然亲自去城隍爷庙中拜访,了结此人家的心愿。
想完这些,临渊心中的负担轻了一点,于是他大着胆子把手伸向了烧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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