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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爱你
才在家呆了一天,许溶月就呆不下去了。许尚华很忙,昨天回家做了一顿饭之后就又去英国出差了,这回好像是要去找什么零部件的供应商,再去商量一下合作,许溶月不了解这些,只是从对话里听到如果这次的合作成功,可以为他们公司带来一百亿的利润。
所以她从来不奢求许尚华会带她出去旅游,李萍双不在,出去玩也很没劲。
奶奶年纪大了,自己也老觉得和年轻人有代沟,再加上身体不好所以也很少会跑来跑去。许溶月想着,给周淮晋发了消息:“出来玩吗?”
那边就像是守在手机前一样很快回复:“好。”
两人约在学校门口见面。许溶月穿了一件水蓝色的短袖,下身搭了一条白色的蛋糕裙,本就身材高挑,即使裙子已经足够长但还是露出了一小节脚踝,她把头发扎成了侧麻花放在胸前显得十分优雅淑女,周淮晋家离得比较远,所以她就先在校门口的一家饮料店点了一杯果茶,取餐时,手上搭配的手链响着清脆的叮当声。这时候还是早上,空气里混合着泥土与花的香味,不像中午那么热,到处都是清新的,一股淡淡的薄荷香。
校门口的街道两边种了一排排的香樟,枝繁叶茂的向中间伸展,冠大荫浓,细碎的阳光穿透一点点的缝隙落在街道上,住在这里的人们骑着小电瓶车掠过这一点点的阳光。早上八九点钟,很多店铺都已经开始营业了,因为附近是学校,所以文具店和早餐店什么的会比较多,许溶月坐在高凳上,腿一前一后的晃着。
远远的,她就看见周淮晋跑着从路口那边过来。
少年里面搭了一件白色的英文短袖,外面套了一件蓝色的条纹翻领衬衫,衬衫的一侧袖口被卷了上去,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皮肤白皙,底下是若隐若现的青筋。灰色的复古工装裤把他的身材衬得很好,身形挺拔,几撮碎发散在额前,眼眸微微向下,给人清冷疏离的感觉。路过的少男少女纷纷向他投来了目光。
要不是许溶月认识他,差点就信了。
“周淮晋!”许溶月朝他招了招手,这一喊,又是一大片目光转移到了她身上。
“哇,这个女生也很好看啊。”“是啊是啊,好漂亮啊。”她听到周围有人小声议论着,虽然很尴尬,但是让她装到了。
周淮晋一眼就看出她的那点小心思,勾起嘴角看着她。
等他走到跟前,许溶月晃了晃手机,问:“我们现在要去干什么?”
“你来定。”周淮晋说,“你不是说,从今天开始说话不超过三个字吗?”
“……”
许溶月:“逗你玩的你还真信……”
“好的,高冷女……”
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许溶月用手捂了起来,冰凉的触感碰到皮肤,掌心传来一抹好闻的玫瑰香。
“不知道去哪玩就敢这么跟我跑出来?小子,小心回家妈妈打屁股哦。”许溶月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眼神威胁他,仿佛再说--你可以闭嘴了,再说就把你卖给人贩子!
她把手放下,一副大姐大的样子又把周淮晋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绕着他转了一圈后频频点头,说:“穿的这么帅,是不是故意勾引我啊?你个男狐狸精……”
周淮晋轻轻挑眉一笑,拉过她的手把整个人置于自己身前,他把头埋在许溶月的脖颈一侧,湿热的气息打在皮肤上,弄得她浑身软了一下,只听身后的人悄声说:“是啊,我就是来勾引你的……”
话音刚落,许溶月的耳根瞬间红了一大半,殊不知,周淮晋也是,甚至红的更彻底,从耳朵到脖颈,潮红渐渐如藤蔓漫延肆虐。如果许溶月看到了,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嘲笑他--“哈哈哈哈哈哈自己挑逗我,结果自己还脸红了哈哈哈哈哈哈……”
“行了行了,本王甘拜下风!”许溶月眼神不自然的看向别处,说出来的话还照样不知天高地厚,“好无聊啊,小周子,快告诉本王有没有哪里好玩的。”
“有啊,图书馆,我们可以一起写作业。”
“……你能不能别说这些招人恨的话?继续想。”许溶月靠在他身上,侧目剜了他一眼。
“逗你的,我买了两张《简爱》的票,十点半开场,去不去?”
周淮晋知道她选择困难,来之前就猜到许溶月根本没想好出来玩什么,就先买了两张票。她眼睛一亮,接过票放在阳光底下,影子在地上随着手的幅度轻轻晃着,许溶月想去看话剧很久了,可是一直都没找到时间,夏眠初中在北方上学,线下见到的时间少之又少;许尚华又对这种事不感兴趣,父女俩关系还不像现在这么恶劣的时候,许溶月有问过他,他往往都是搪塞了之,再不然就是叫公司里的某个女员工陪她去。
她就不再提起这件事了。
“你怎么知道我想看这个好久了?!去!当然要去!”许溶月高兴的像个拿到棒棒糖的孩子,“走吧走吧,荔城大剧院……我们坐公交吧这样比较省钱。”
“不用,路上出租车这么多随便叫一辆就行。”说着,他就伸手打了辆的。
许溶月怔了怔,爽快的点点头:“也行,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为你花钱我很乐意,不止现在,以后我的钱也只给你一个人花。”周淮晋拉开车门,等许溶月坐进去后自己才坐在她的旁边,一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大刀阔斧的往那一放,帅的许溶月挪不开眼。
如何一句话让男人心甘情愿只为你一个人花钱?
许溶月表示自己很有发言权。
大剧院有五个场馆,馆馆相连最后在中央场馆汇聚成一个点,数不清的石阶之上气势恢弘的大门向外敞开,大门上还挂着六岁小孩般高的木匾,颇有磅礴之势。
检票后两人便找到了位置坐下,虽然是工作日,但来看的人依旧很多,话剧厅内的观众席分上下两层,人头攒动拥挤不堪,他们的位置是一层的前几排,视野好打扰的人也少。
许溶月感叹了一句:“好怀念啊!”
“怎么说?”
她笑了笑,眼神里全是对往事不可追忆的不舍,熟悉的剧院,熟悉的舞台,只是台上的人不再是我,而我身边的人也不再是你。她想,如果李萍双还在的话,这场话剧一定不会拖这么久才来。
“你知道吗,其实我之前来这里表演过,哦不对,是比赛过。”许溶月抿着唇,抽了抽鼻子,“后来就再也没来过了。”
周淮晋眼底闪过一缕晦暗不明,他看着靠在自己肩膀,试图通过玩头发来转移注意力的小女孩,温柔的附和:“那为什么不来了呢?比赛的什么?”
“钢琴。想不到吧?”说到钢琴,她还有些自豪的笑了笑,“可是弹钢琴好累,我妈天天让我参加各种各样的比赛,让我练琴和学习两兼顾。”
说到后面,像是又回忆起那段心酸的过往声音渐渐变小:“可是我真的没有那个精力了……”
“那你现在还想弹吗?”周淮晋问。
想吗?这很难回答。
李萍双之前逼着她弹的时候她不想,现在没人逼她了她倒想弹了。
许溶月摇摇头:“我不知道。”
随着舞台帷幕被拉开,《简爱》的故事随着舞台中央的一架复古钢琴缓缓拉开序幕。
……
……
“我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的价值,我知道自己有着宝贵的灵魂和崇高的精神!”女演员在舞台上说着台词,台下许溶月的心随之一颤。
这句话她再熟悉不过了。
这句每晚折磨她的话她到死都不会忘,因为这是李萍双走之前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人人都说李萍双是为了理想而死的,这是伟大的死。
什么狗屁理想,她每次听到都会嗤笑一声,不还是死了?伟大的死和不伟大的死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一样的结局吗?一个形容词罢了,管他什么宝贵的灵魂和崇高的精神!
……
演出结束时是下午三四点钟,走出大剧院许溶月冷不丁问:“你说,我真的穿越了吗?”
空气凝滞了那么一瞬间后,周淮晋反问:“你觉得你穿越了吗?”
“我觉得我穿越了,不然的话你怎么会认识我?可是……真的好不真实啊,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穿越这一说呢……”
“你以为的不真实是因为你在同一个时间体验到了两种不同的环境,你还没有适应过来而已。也许十年后的科技更加发达,真的有机会做到这一点呢?”周淮晋弯了弯眼角,整理了一下她被风吹的有些许凌乱的头发,“你头发乱了。”
“我是不是在做梦啊?”许溶月捏了捏自己的脸,“那也不应该啊。”
她两只手捏着自己两颊的肉,用力一拉把自己疼的龇牙咧嘴,周淮晋忍不住笑出了声:“想太多了,梦里可没有我这个大帅哥。”
“啧,臭屁,什么时候这么自恋了你?”许溶月揉揉自己的脸,开玩笑似的看了周淮晋一眼。
“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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