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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婚异变,妄语复命
夜幕降临,四下旁人也都退去了。
车赢端起面前的茶杯递到那女子面前,眼睛却忍不住打量着她——这女子与乌龄珠的面貌真的别无二样。他正琢磨这女子与乌龄珠的关系,不料那女子接过茶杯顾自开了口:“额附,可是看着小女面熟?”
车赢试探道:“姑娘可是与六公主伴读有亲戚?”
女子喝了一口茶,甜甜地笑道:“额附好眼力——可我乌龄珠却没有面貌如此相似的亲戚。”她探头凑到车赢耳畔,轻声说:“我还得多谢你了,得以让我不必受那南蛮瘴气……”
车赢诧异又不解这其中的故事:“不是听说你要……去那宁古塔吗?你又是怎么得了个索绰罗氏的出身?”(本文原创首发晋江)
乌龄珠倒也不瞒他,伸手就要为车赢宽衣解带:“哎~当是去那南蛮之地,并不是什么宁古塔……可叹我命苦,生就摊上了那么样儿的父兄……好在……好在贵妃娘娘心软,将我从那水深火热的牢笼里救了出来……额附,你且记住——这往后啊,便没有‘乌龄珠’了,只有心甘情愿侍候你的塔娜~”
车赢吓得忙起身站了起来,脑子里转来转去仍想不明白,乌龄珠一个小小的公主伴读,是如何在家中突逢变故后活络了各方关系,又换了身份硬是留在了京中的。他忙不迭扣好了刚刚乌龄珠解开的他领口的疙瘩扣,疑惑地看向她。
乌龄珠见车赢这般行动,眸子一抬便红了眼眶:“额附,我仰慕您风姿已久,本以为无需波折便可随公主出嫁,”她纤长白皙的指尖轻抚茶杯,似带着几分哭腔柔柔地说:“哪知道……发生了我一个闺阁女子想不到的事儿……我便只得拉下脸面,辗转多处求爷爷告奶奶……全凭贵妃娘娘心软呀,‘塔娜’才有机会走到您的面前。”
贵妃?车赢心中不免狐疑,小厮打探来的消息明明是“太子把关”的最是老实本分的世家女子……这乌龄珠会否与太子有什么关系?似乎,那乌龄珠之前就多与太子宫中走动……车赢蹙眉看向随风飘摇的灯火,心中的疑问愈加多了起来。
思来想去,车赢想不通这其中的缘由,他猜测,或是小厮打探来的消息有误也未可知。转念一想,车赢心中竟冒出了几分喜悦,若真是熟人来“试婚”,那自己的坎坷或许就少一些——自己也能免了再在新婚夜给公主赔不是的苦楚。
车赢心下想起了公主曾说的要为乌龄珠寻个好儿郎的旧话,干脆同乌龄珠打开天窗说亮话:“乌龄珠姐姐,哦,不!塔娜姐姐!你我既是旧相识,那还烦请省了那无关紧要的流程,您回去复命的时候,请多多帮我美言几句……等将来我与公主成了婚……”
塔娜见状,心里便明白了车赢的意图。她一直看不惯车赢那副与众不同的清高模样,而今更是心生厌恶——她一个如花似玉般的美娇娘就摆在面前,他可倒装起了柳下惠?(本文原创首发晋江)
塔娜将手伸向车赢怀前,车赢向后一躲,他怀里的帕子就被塔娜捏在了手里:“呦!轻骑都尉大人还害羞呢?塔娜听不懂你说要省了什么‘无关紧要的流程’,”她抬手嗅了一嗅那手帕,忽闪着那对儿葡萄珠儿似的眼睛,向车赢身上凑:“大人的帕子可真好闻,让塔娜看看您怀里是藏了什么别致的香物~”
车赢连连后退,塔娜步步紧逼,两人愣是围着那圆桌打了一个圈儿。桌边的凳子腿儿绊脚,车赢一个趔趄便坐在了一只圆凳上,塔娜却翘着脚后退了两步,笑着托腮坐在了车赢的正对面:“啧啧啧~真看不出这坊间流传的儿女俱全、藏娇无数的大英雄,竟是一副未近女色的做派~”
车赢虽弄不清楚这“塔娜”的背景究竟是什么,但时刻谨记自己万不可得罪了这“试婚格格”,只得装做懵懂的模样搭话:“塔娜姐姐竟是个风趣女子,如此爱玩笑。”
塔娜垫了帕子,掂了一颗离自己最近的食碟里的一颗奶皮香酥果脯蜜球,送到嘴边轻轻咬开了玫瑰卤子裹着的金黄色酥皮,和着各式果脯碎、奶香浓郁的甜蜜流心儿就渗入了她的唇齿:“唔!这小东西看着不起眼儿,滋味却是丰富~”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淌出的浓汤稠汁,看着车赢却只一副想要要回她手上那帕子的慌张,不住地想笑。
她抖落了手帕里裹着的零星酥皮,随即团了团那帕子,便丢向了直愣愣盯着帕子的车赢:“一条帕子而已嘛,看你这副宝贝的样子!”
车赢憨笑道:“这帕子,原是公主赏我的,并不曾真的拿来用……”他话音未落,塔娜却调笑道:“帕子么,不就是拿来用的?若舍不得,你干脆摆个香案供起来算了~”(本文原创首发晋江)
车赢也不接她这话茬,仍提起刚才自己的想法,满心想着要好好商量一个俩人都满意的结果:“公主一贯对你评价颇高,她也曾提过要为你物色一个好儿郎。若日后,我与公主成婚后,便操持着帮你选一户好人家,你也去过个安生日子,寻一个自己的归宿……”
不等车赢话音落下,塔娜就靠着车赢的方向又凑了过去,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向他:“额附这是什么意思?”她的手刚要搭上车赢的肩,车赢就起身向旁又挪了个座位。
她却厚着脸皮仍凑到他近旁,却不再上手:“塔娜不要嫁去什么别人家,若说起来,额附与公主对我才最是了解的……因此,我最好的归宿就是留在这儿给您做姨娘——若将来,咱们再生个一儿半女的,我这条贱命也算是有个依靠。”
车赢听闻塔娜这番话,心中一惊,一时间不知作何回答,却又听她红着眼圈儿接着说:“好额附,好公子,您就给小女子一条活路吧!”
车赢手足无措:“乌龄珠……哦,不!塔娜!你别这样,公主曾跟我说过,她拿你当姐妹相处……你放心……等我们的事落定了,我和公主一定会帮你寻个可靠的男人……若说大的事情,我们无能为力,但给自己府里的侍女找婆家还是能做到的……”
塔娜再度靠近车赢:“我的大人,我的公子,这世间哪还有比您更正直可靠的男人呢?再说,公主心善自然不会容不下我,那么,我们姐妹再现娥皇女英的佳话又有何不可呢?”
车赢试图从塔娜扑上来的臂弯中脱身:“塔娜,你听我说……我与公主两小无猜,通晓彼此心意,我们都只盼望着过一生一世长相厮守的寻常日子……也都并不认同家宅里有多个女人是什么和乐的好事情。再说了,我们会给你认真选择一个正人君子,绝不让你在俗世家事中蹉跎岁月……”
塔娜像被白蛇附体了一般缠着车赢令他动弹不得,两只雪白的膀子微微用劲环抱着车赢:“爷,您就疼疼塔娜吧~塔娜不想要什么正人君子,一心只想跟着您和公主过日子……我绝不争宠,更不夺爱,一切全凭公主做主,您二位就拿我当个没处避风雨的哈巴狗给口食儿吃吧……只要在您府上留我一处栖身之所,我就别无所求了……”(本文原创首发晋江)
车赢见塔娜非常执拗,只得用手肘撞疼了她的手腕,又腾地起身绕开了塔娜与逼仄的桌边,远远地站在一旁:“你既然是宫中送来的‘试婚格格’,我便给够你尊重,绝不会逾矩。只希望你我达成个双赢的协议——就且将这欺压人的规矩稍微更改些……”
塔娜握着自己被车赢大力撞击的手腕,羞愤难当:“自开朝伊始,额附迎娶公主前就都要由试婚格格试上一试,这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你哪里觉得受了欺压?这么多年以来,那么多额附都规行矩步,这个办法怎么可能为籍籍无名的你和六公主更改?”
车赢无奈,想进一步解释——被这荒唐章法所欺压的并非只有他和六公主,亦有如塔娜一样只能听之任之的“试婚格格”。但塔娜却并不给他张嘴的机会,只顾自气急败坏道:“你若真是个有本事说了算的主儿,也不至于只顶着个靠祖宗余荫求来的轻骑都尉的闲职混日子。如今,又妄图靠着这副尚可的皮囊搏个额附做一做?姐姐我奉劝你,别不知自己几斤几两,那油头粉面想靠着软饭过活的,也得是舍得脸皮、放低了身段的主儿才行!”
塔娜揉搓着自己的手腕,转身向屋外走,边走边骂:“像你这样空有骨气没有本事的可怜虫,纯粹就是个自讨苦吃的窝囊废!”
不几日,塔娜回宫复命。
六公主看着面前这个自称是“试婚格格”塔娜的乌龄珠,心绪甚是复杂。可未等她将思绪缕清,便有一个接一个的惊天消息迎面而来。
塔娜并不理会苍石嬷嬷与幼鸽等人的诧异,只略羞涩地同六公主讲话:“公主,您最是了解我的,我脾性温和柔顺,既领了这重任便是豁出去了要助您婚事圆满的……可奈何他、他是个粗手笨脚的莽撞人,只懂得用那股子蛮力……”塔娜见六公主面色铁青,似有愠色便胡诌的更起劲:“您看看,我这腕子都被他捏的青紫,莫不要提身上了……”
苍石嬷嬷问道:“你与额附既如你所说那样的炽热纠缠……怎么他有‘隐疾’这说法也传的沸沸扬扬呢?”
塔娜的一对儿耳朵通红,忸怩掩面道:“或许是他对我这闺阁处子之身还不熟悉,便是猴急地试了几次……也、也没能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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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代车赢为乌龄珠/塔娜女士点播一曲《哥有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