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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枫
也曾致信给沈家,可是沈家老爷只夸他乃一方名师手下弟子万千,他也不求张衍如何,多少提点着一些就行。许安歌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许应深提出要求帮忙的时候,他顺水推舟,直接指派他给张衍指导基础修炼,他清楚,以许应深的忍耐力和毅力,估计张衍这个毒瘤子也会安静点。
说是指导,可这不是变相成了他师父,还长了他一个辈。当时他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只换来沈桒一句:“好生珍重,机会难得,争取敷上墙。”
每天面对许安歌那糟老头就够他受的了,结果别人可以休息的时候,他还得跟着个比他大不了几岁几乎同龄的人‘吃斋念佛’。
以前罚抄的时候好歹有其他人帮衬,如今,他走一步,许应深走一步,他走两步,许应深走两步,两人只隔着三步的距离。
他抄得极度难看,歪歪扭扭,许应深也不生气,反是一个字一个字将写法讲解给他听,是个好老师,但是很讨厌!许应深一直教导他学习剑道,他心觉麻烦,可被许应深逼得无路可退,也不得已开始学习剑道。他很讨厌这些刀光剑影,看起来很是可怕。
“能不能不学了?”几番努力之后,试了很多次他还是没办法用所谓的灵力起剑。张衍抬眼,满脸无辜,希望那人能够明白自己是个没用草包根本不可能学得会。
许应深冷冷道:“继续!”
被那冷气震慑,张衍不耐烦的拿起那柄木剑挥来挥去。
“集中精神。”许应深死死的盯着张衍。
“没看到我在努力吗?”张衍回骂道。
“你要是集中精神了怎么会听到我说话。”许应深阴沉着脸,轻声喝道。
“你说话难道不是给我听的吗?”张衍只感觉这人怕是脑子有问题,这里就他们两个,难道说给鬼听。
对方不答话,张衍觉得其实他可以换种方式说服许应深。“喂!”
没有应答。
“许公子?”张衍笑嘻嘻的看着认真读书的许应深。
对方依旧沉默。张衍耐着性子道:“其实呢,我不学是有原因的。”
“有何原因?”对方终于有了回应。
张衍赶紧道:“我其实是怕我真学会了会不小心摆脱了倒数第一的位置,那另外得倒数第一的是不是该很伤心了。这么想我是不是很善良?”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许应深沉声道。
张衍勾唇一笑,赶紧跑到许应深身侧,“你也知道我是朽木了,那咱还是别浪费时间了,你赶紧找块可以雕的去,行不?”
许应深盯了他一会儿,“不行!”两字铿锵有力,不容置喙。
张衍只觉得自己是作了什么孽,遇到这样的小古板。在许应深强势压迫下学了半个月,张衍到底还是学会了御剑。剑起那刻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他还是个人才。
“哎哟,不错呀!”沈桒路过的时候还夸奖了一句,不愧是许家得意弟子,张衍这样的都能教会御剑,他暗自佩服这位年岁相仿的公子。
许应深给他考核的那天张衍本不想出什么幺蛾子,谁料一美女走了过来,张衍就心猿意马,正要掉下剑去,还是许应深及时出手抓住了他,后果就是张衍又在寒瀑下倒立两个时辰。
那寒瀑景色倒是美不胜收,左右紫枫围绕,沿着溪流是一片樱花海,瀑布一侧形成溪流,溪水清澈见底,水草悠悠招摇,那山上盘根错节的生长着各种树木香草,繁华明艳,寒瀑则从山顶的半壁山上倾泻而下,远远看去,仿佛那水流来自天边云海,阳光照射,水雾袅袅,仿若九重天宫。
“你倒是老实。”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
张衍抬眼,死死盯着那个害着自己掉下来的罪魁祸首,这只该死的狐狸精。“也不想想是拜谁所赐?”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不错。”来人笑笑,随身一转,幻成原身。
张衍虽然不学无术,但是鼻子灵敏,“你其实很适合当姑娘的哦。”这狐狸精曾经救过他,前两年在洛城的时候,他追赶一只野鸭子不幸遇到山怪,是他救了他。
“哦?”那白衣的公子勾唇一笑,笑得有几分媚色。
“当然。这样你就可以用你那狡猾的手段骗那些痴傻书生去了。”张衍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但也心中愤恨,他起先只是怀疑,现在可以确定自己的测灵石之所以会亮,都是这只狐狸搞得鬼。
那公子狡诈一笑:“那你算不算?”
张衍白了他一眼,这是要比脸皮厚吗?他好像就没有输过。
那公子正要搭话,忽地一顿,接着指尖一挥消失无踪。张衍抬眼,果然见着许应深正往这边走过来。他步子很轻,微不可闻,可见那狐狸精道行高深。
“完了就继续练剑。”听不出喜怒哀乐。
“哦。”张衍已经知道多说无益,许应深古板得可怕,无奈的拿起那把木剑。
日子一天天过,他都怀疑这时辰是不是自己停止不动了。好不容易忍耐到御剑课程结束,本以为许安歌就会放过他了,谁知那老头只是说,“应深,基本剑法教给他。”这下子张衍不得不过上闻鸡起舞的生活,抱怨着:“这日子怎么过,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这不,人家其他人都在听学,他却在蹲着马步,还头顶一碗清水。
“这是要干嘛?”张衍忍不住对着一侧打坐的木头凄惨的叫道。
那人只是轻微睁眼看了他一眼,又作出闭目养神之态。
张衍小心翼翼的看着许应深的动静,一只脚轻轻的挪动,他还没动几厘米,只听得‘嗖’的一声,脚边多了一只竹签,再挪动一下,又是一只……不到半个时辰,张衍已经被竹签包围,那些竹签死死顶着他的腿,强迫着他维持马步的姿态。
“赶紧帮这些竹签拿开!”喊。
“快点帮这些鬼东西拿开!”大喊。
“快点拿开!”暴怒。
…………………………….
足足三个时辰,张衍感觉自己要死了,嗓子也哑了,见许应深起身,要眯着的眼睛立马发亮,眼巴巴的看着他,谁料许应深竟然拂袖离去。
“喂喂,你要去哪里!”张衍几乎用了吃奶的力气大声喊道。
没有回应。再开口,发现自己怎么喊,嘴巴张得多大,都出不来声音。他一阵心寒,等终于熬过了禁声咒时间,张衍也没有力气哼哼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得脚步声,无力的微微的抬起头,生怕弄洒了头上顶着的水,惹来更多闻所未闻的惩罚,见来人后大喜:“小桒桒,你总算来了。”
沈桒看着张衍着实可怜,他以前从没有受过这种罪,可又忍不住想要捉弄一番,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放到了张衍头顶着的碗里,见水不满,又放一颗,再不满,再放一颗……
“你愣着干嘛?还不快点帮我弄出来。”张衍急道。
“要满了,我给你喝掉。”说完俯身喝了一口要漫出来的糖水,真甜!
“沈桒!!”张衍瞪了一眼沈桒,大喊。
“我可不敢。”沈桒一脸坏笑。
“你!”张衍一个激动就将碗给掀了下来。
“哈哈,你惨了。”沈桒笑,不过他知道许应深古板固执,赶紧又将碗打满水,放到张衍头上,还没放稳就听得许应深的声音,“别装模作样了。”
沈桒暗暗骂了自己一句,许应深八成是以为张衍早就没有顶着碗,立马解释:“这个碗刚刚才掉的。”
许应深不语。
“沈桒,别管他,赶紧帮我弄出来,我不想呆在这鬼地方了。”张衍觉得自己真心受够了,这会儿竟然心里特别难受,他好歹也坚持了这么久,他就这么看他,气死他了。
“今天就到这里,明日再练。”许应深道,一道灵气闪过,竹签齐飞,然后又整齐的叠放在一边的石桌上,也不理会张衍,就离开了。
那日后许应深倒也没来找他,听闻是有很重要的秘籍需要誊抄。
张衍心里已经受够了这千枫山,也顾不得沈老爷让他顺利结业的嘱咐,偷偷溜出了学院。
听闻张衍不见了,沈桒急得跳墙,都怪这许应深把人给逼急了。赶紧请假下山寻找张衍,许安歌也没有料到张衍竟然有本事逃出千枫学院的结界,为人师表,这事情他难逃责任,只得点头答应。
“三叔。”许应深立在许安歌的书案旁朝着他一礼。
许安歌很是气愤,这张衍竟然逃跑,这事情要是传出去,这对许应深的名声会有很大的影响,千枫山一向注重名声。此事是他引起,却害了应深这孩子。“这事不怪你,这张衍着实淘气。”
“我去把他找回来。”许应深低垂着眼睛,看不出情绪。
许安歌本不想再让许应深和张衍有任何交集了,但眼下让应深去寻找张衍是上上策。左右思量还是答应了。“好,去吧。”
许应深朝着许安歌一礼,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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