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王者努力了

　　终于挨到了假期。
　　正经放假第一天，白间睡了个自然醒。前一天晚上特意提醒任绚今早上不用叫他起床，所以等他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家里空无一人。

　　打开手机看了下未读的消息，置顶那栏第一条就是任绚的，让他起床以后说一声，又问出去和同学玩，中午回不回家吃饭。
　　白间挠挠头，想了下，打字回到：起了，在外面吃。随后丢下手机去厕所洗漱。

　　刷完牙洗完脸从厕所出来，任绚的消息也回了：那行，我中午加班，跟你奶奶说中午就她跟你爸娘俩吃饭。
　　母后：钱还够吗，出去玩记得不要只让人家付钱
　　白间就等这句话，趁机卖乖讨巧。
　　皮蛋瘦肉粥：没了妈妈【委屈】
　　任绚哐当发过来个红包，白间兴高采烈收下，回了个“谢谢母后”的表情包，然后跟葛瑛玲打视频，说中午不在家吃饭。

　　等都做完，看了眼时间，兴致极好地换衣服出门，打算先去买个早点再去集合。
　　出门前又去厕所照了下镜子，大概是前一天睡得早且睡得好的缘故，皮肤状态很好，平常因为睡眠不足积出来的黑眼圈也都消散个干净。白间把背的包跟全身上下口袋摸一遍，确认穿得暖和且没少东西以后，随手打开水龙头沾点水，把因为睡姿弄翘的头发往下压了压，就出门了。

　　今天天气很好，太阳高照，晴朗无云。除了凛冽的风和光秃的树，一切都很适宜。
　　两三天前四人组就开始计划外出，想着第一天假期，也不去玩特别累的，就随便约了个商场逛一逛。
　　昨天上午十点多开始结业典礼，邀请一大堆家长一块来听。优秀学生优秀班干部礼仪标兵吧啦吧啦一大堆颁奖，没奖的就在下边干坐着，听校长和主持人唠叨。白间还不算太无聊，混了个礼仪标兵，坐在侯奖区的位置，周围围了好几个话痨。

　　“诶高二有个历史老师，怀孕了，期末前一两个周生。但那不得侯产啥的吗，临时给换了个历史老师，结果那历史老师和那班学生合不来，没啥大的矛盾，但那个班平常历史都是第一，这次落到第七，听说他们班主任气坏了都。”
　　“豁，感觉咱学校管得算松的，隔壁隔几条街那高中，有个高三的压力太大，期末又没考好，想不开跳了。听说满地都是，还有人录了视频，我都没敢点开。”
　　“我天，我这还有个。不是咱区的，隔壁区，成绩不咋地的那个，有个小初高在一块的学校，有对高中的晚自习去小学三年级教室、、，不知道从哪被初中的听说了，好几天晚自习间空都有一大堆人浩浩荡荡去小学区抓人，就希望看个现行。有个初中男生因为腿受伤了那天没去凑热闹，结果第二天被那高中女生找到班里，说初中男生侮辱她。那男生委屈啊，听说都当着年级主任跟副校长面哭出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冤，最后高中女生给男生道了歉，我就不知道下文了。”说到三年级教室那里，说话的人空了两拍，点两下头。
　　“、、是什么？”周围有人好奇地问。“是我想的那个吗......”
　　“不出意外的话，是的。”说话的和发问的对视两秒，周围一圈人都瞬间懂了，默契点头。
　　“哦——天呐，你这个最炸裂。”
　　“那是，得亏我消息灵通，小学初中同学遍布全市。”

　　一堆碎嘴子坐一块的后果，就是唠叨个不停，八卦根本讲不完。
　　说到高三生那里，大家都静默了一会儿，惋惜，但调整过来还是趁着这个空隙聊天。白间坐在最中间，一个不落地听，脸上表情顺着内容改变，特别捧场。

　　正听得起兴，一个纸团砸着了肩膀。
　　回头。
　　一看那字，就知道沈丹山写的。

　　白间也没聊想到沈丹山还会传小纸条，扭着头找了半天，在斜后方找着了传纸条的人。
　　沈丹山朝他抬抬下巴，示意他要说话就把纸条传回来。白间从兜里摸出来根笔，垫着桌板写了俩字，团吧团吧把纸条扔了回去。
　　扔之前数了数，四排，白间收着力扔过去，刚好落在沈丹山前边。

　　干嘛？
　　纸条上就俩字，言简意赅。

　　纸条又被扔了回去。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带手机没。

　　带了，没用，别想了，学校报告厅信号屏蔽一绝，一条消息半天发布出去，短信微信都不行，已经有勇士试过了。

　　行吧。

　　我这还空个位，来不来坐？这边八卦挺炸裂。

　　都行。

　　沈丹山最后一个都行扔过去的时候，本来就不大的纸条上，不仅密密麻麻的字，而且皱皱巴巴。
　　刚脱了手，沈丹山肩膀上一疼。紧接着老韩窜到前几排，又给白间肩膀一下子。
　　“真有闲情逸致，乱扔纸条破坏学校卫生，用不用等会儿留下来把报告厅垃圾捡干净。”

　　肩膀挨的那一下不疼，但够吓人。白间周围那一圈叽叽喳喳的瞬间安静下来，全都装作一幅好学生的样子，该背书的背书，该做题的做题，抓住一切碎片化时间学习。
　　老韩那一句说的恨，也就是吓唬吓唬人，没想真罚，说两句好话就过去了。

　　白间撒娇撒痴：“别吗老师，我们知道错了，不乱扔了，这就捡干净。”
　　到底管一些用处，老韩装出来发狠的脸色缓和一些，又板起来在他肩膀那轻敲一下子。“你好意思说，地理你错的那两个空这么简单，该错吗。还有那个错别字，要是这几分不该扣的加上了是不是在年级排名里又往前点，叫你粗心。”
　　白间知错，想空了脑子说好话，总算把老韩哄走。一转头又扔个纸条过去：别用手机了，传纸条还被抓包，用手机直接没收一个学期不还了。厕所聊去，反正还没开始。

　　两个人躲着巡查老师到了一楼卫生间，发现里面挤满了人。
　　“喔，都在这躲着呢，不行，带会儿就被抓了，我可不想上高中第一学期的最后一天被抓。”
　　于是白间拉着沈丹山跑去国际部那层。三楼空旷，没老师，白间刚开始还认识路，后来越走越迷糊。

　　“我记得是往这边拐。”
　　“我们第二次从这个楼道岔口往你说的这个方向拐了。”
　　“啊？有吗，我刚才看见消防疏散图了，等我去研究一下。”
　　“这边。”
　　拐了好几次，沈丹山终于忍不住，扯着白间手腕带他走。

　　沈丹山走的很干脆，几乎没有一点犹豫，但是跟他们来的路也不太一样。
　　“诶这里还有图书馆，我们来的时候有吗？”
　　“没有，这个还没整理好，不对外开放。”
　　“这里有主任办公室！国际部的吗，我们是不是要小点声。”
　　“不知道有没有人，但最好小点声。”
　　两个人一问一答，拐了好几次最终从天桥那边出去了。

　　“这里竟然连着天桥。”
　　“学校的每栋楼都连着天桥。”
　　“你怎么走的这么熟练？”
　　“来探校的时候校长带着我们看过。还问过我要不要来国际部。”
　　“哦，那为啥不来国际部。还有你知道路？那一开始还跟着我乱走。”
　　“没来，没有出过意向，我以为你能找到路。”

　　等两人从天桥下去，回到报告厅的时候，发现门口站了一长排的人。

　　“后面那堆怎么了？”白间回到位置，问旁边的人。
　　“哦，跑厕所去躲着，被副校长看见，然后领着好几个老师去抓了。”

　　“！！！”
　　白间回头，刚好对上沈丹山眼睛。

　　两人隔空点点头，默契坐下不吭声。

　　幸好没待在一楼。白间心想。

　　这时候刚刚答话的那人又问：“诶你刚刚干什么去了，好久没见你人。”

　　“哦。”白间犹豫一下，不确定回到：“探索学校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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