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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成一团
林夏灿、陈茵都一愣。
“……”
林夏灿沉默了三秒。
“……茵姐。”
虽然商量过，但这也太黏牙了。
他之前都没有发现秋澄这么肉麻……在秋澄对他撒娇的时候。
秋澄依旧表情自然、语气流畅地向陈茵介绍着：“这是我们摇光星的队友林夏灿，是主舞。”
“幸会。”
陈茵微笑握手，刚想寒暄几句，秋澄立刻推开了他——
“嗯，好啦，去坐着吧。”
林夏灿即刻转身走到角落叠起两条腿坐下，像只安静温驯的大金毛。
秋澄之前早就和他说好了，不要多说，这时候安静看着就对了。
他端坐在地板上，怀中抱着秋澄的外套，远远看着秋澄。
陈茵讲解得很仔细，秋澄睁着小鹿般的眼睛频频点头，不清楚的地方便问，林夏灿也听得格外明白。
昨天散会后，秋澄问他：“传统的舞蹈，你懂多少？”
“不怎么懂。综艺上和古典舞的人组过队，看过几场比赛和练习，学过一点动作。”
“什么动作？”秋澄点点头，脑袋里似乎盛着什么计策。
“云里翻。”林夏灿在他期待的眼神中说，“没了。”
当时的《舞蹈风云》里，国风组的李梦真、刘子玉和林夏灿分到一起。无聊时几个男生聚成一堆，像耍猴似地相互模仿彼此花里胡哨的动作。就是这么学的。
“够用了。”
秋澄的眼睛像被点亮似的，走来捏了捏林夏灿的脸，就差吧唧一口:“你真棒！”
林夏灿有点意外，瞬间呆萌。
现在，他仔细看着秋澄的每个动作，从指尖到脚踝，在心中重复着。
很快，陈茵把三分钟的舞蹈尽数教完，秋澄点点头，表示会了。
“好，那我们就放上音乐来一遍。”
陈茵拍拍手，退至一旁。
音乐声起。
秋澄本就五官柔美，清瘦白皙的身段更是和舞蹈相得益彰。
这套动作不难、节奏柔缓却富有表演性，秋澄天分高、记忆力极强，将其中的灵气十成十地展现了出来。
古典舞的身韵分男女，这篇乐章内敛哀婉，舞姿也属于女子。
以幽微的哀愁开篇，笛声流转，随着舞步逐渐激进，哀婉之情也更加浓厚。
音乐戛然而止。
“很不错！”陈茵在一旁鼓起掌，“学得可真快。”
秋澄笑了笑，微微带喘，扭回头看看林夏灿:“你别光看呀，要不也来试试？”
陈茵看着林夏灿坐姿端正，怀里还捧着一团软绵绵的衣物，简直和镜头里判若两人。
又想到秋澄刚刚还说他是乱入的“跟班”，陈茵笑道:“你别为难他啦！ 看几眼怎么可能学会。”
林夏灿微微抬头，眉目舒展，仿佛胸有成竹:
“只记得大概。”
陈茵感到些许惊讶和不信。
她明明记得，眼前的舞担专修的是现代舞。而这段舞蹈，是她最近才编排出来的。
“不如我们休息会儿，来看看夏灿的表演。”秋澄笑意盎然道。
“好啊。”
陈茵自是好奇，他所说的“大概”是什么程度——于是退到墙边，对林夏灿微微笑笑。
秋澄也闪身让出半扇舞台，把刚才用到的范围空了出来。
“秋澄，…茵姐，你们再退后些。”林夏灿说。
哦？陈茵眉头微动——他还需要更大的场地，她回想起林夏灿在节目里大开大合的台风。
可是，今天的舞明明不是那种风格啊……
音乐重新打开。
低回的笛声中，舞者挺身而起，果然力道重了一倍。
陈茵眉头一沉:这段歌曲原本不是这种感觉。
然而摇光星主舞的表现太过亮眼，观看者只能被他吸引着看下去，在不喘气般的动作里——陈茵点了点头，恍然大悟:
原来哀思也可以明朗洒落，光明灿烂。
动作依稀相似，只是观感已经大不相同——
柔媚变作泼墨挥毫，神、气、韵都脱胎换骨。笛声恍惚也变了味道，从江南一下吹吹至漠北，不见春庭伤情，只剩霜刃寒光。
笛声回转，准备收尾。
然而，林夏灿忽然一猛腰，身体像纸伞般腾起，轻盈而凌厉地飞转起来。
——这不是舞蹈的动作，却与此刻尖锐激越的笛声应和，恍如神来之笔。
陈茵睁大了眼睛。
落地时，一切动作瞬息静止，笛声终了，寂静空旷的舞蹈室安静如初。
秋澄轻轻鼓掌，陈茵则一时没有做出反应。
她在为这一段加工重编后的舞，没有留下任何记录而感到少许遗憾。
除此以外，还有不可置信。
还以为林夏灿只会男团舞——可为什么会对神态的拿捏如此精确，那个荷叶转更是干净漂亮。
“你竟然也懂古典舞。”
陈茵也轻轻鼓掌，微笑着转眼看着林夏灿。
“只会一点。”
陈茵觉得他谦虚罢了，荷叶转技法纯熟、细节精湛，哪里是会一点的样子。
她想到这里，轻轻发出叹息:
“如果不是权限问题，真想录下来给我的同事、朋友们来看看。”
秋澄微笑着眨了眨眼。
“我拍了照。”他晃晃手机说，“姐如果需要，可以拿去帮舞蹈中心宣传——毕竟，是您编的舞。”
——帮忙宣传？
陈茵愣了愣，她万万没想到秋澄提出了这种要求。
“关导应该也不会有意见吧，毕竟只是几张照片而已，还是夏灿的。”秋澄说道。
林夏灿点头默许。
陈茵略感惊讶，若有所思。
她应下此次邀请，本就是为给自家公司提供资金和宣传路径的。
虽说自己舞技广受认可、作品资历、丰富，可经营一家独立的舞蹈机构并不容易，市场情况要比舞蹈本身复杂的多。尤其是创业之初，如果有流量明星亲自出面宣传——简直是雪中送炭。
可她并非不懂礼数，自己什么都没做，却要人恩惠，这样实在过意不去。
于是，她抬起头对秋澄说:“小澄，刚认识就有劳你们来帮忙，我实在过意不去。如果有任何需要我的事，你们也不必客气。”
秋澄轻笑摆手，“姐客气了，这是缘分！”
“我忽然有了一个主意，请茵姐合作参与下一个舞台。”秋澄忽然转了转眼睛，惊喜道，“融合古典舞的风格到男团舞当中，这难道不是件创新的事吗？如果您和夏灿一起编舞的话，一定能做成让人吃惊的成果。”
林夏灿点了点头。
“没问题。”陈茵看看他的神色，同样坚定道。
她已经了解了摇光星的能力。对舞蹈的传播和融合，她也自然当仁不让、从不缺乏责任和自信。
·
拍完一天戏的秋澄已经困成一团，半眯着肿成桃子的眼睛钻进车内，被坐在后排的林夏灿吓了一跳。
“你不是和陈茵商量编舞去了吗？”
“嗯。”林夏灿回答，“但我也说过要接你下班。”
“编舞已经完成了。”他随后默默地说，仿佛前一句才是重点。
“哦，真厉害……”
秋澄本来想好好夸他一下，可困得语气漂浮，歪着脖子倒在了靠背上。
车子开动，林夏灿看着他东倒西歪，主动把肩膀送上去，又忍不住问了那个让他困惑的问题。
“你怎么还叫人……姐姐。”
他脑子里又浮现出秋澄一脸单纯，自然而然撒娇一样的表情。
意思是你怎么对别人这样。
“人家帮你了嘛……”
靠在肩头的秋澄眯着眼咕哝着。
“……我也帮过你。”
秋澄猛地睁大了黑亮的眼睛，回光返照般坐直身子，脸上露出了娇气的坏笑:
“哥～”
对秋澄来说，这种事根本毫无负担嘛。
他一连变着声音叫了几声，越来越不像话地越凑越近，最后能量条耗空倒在林夏灿大腿上。
“哥，不到家不要叫醒我哦。”
说着，他嘴角拈着一丝笑闭上了眯缝的笑眼，手虚虚落在林夏灿搭在一旁的手背上。
林夏灿的喉头动了动，手背覆上一片温暖潮湿，他握了握拳，没有挪开。
昨天，秋澄跟他讲着今天的计划，时而皱紧眉头思索着，时而凑近了笑个不停。
“你来地下室练习云里翻吧，小星今天不在，他去试戏了。”
一板一眼练到深夜，秋澄满意地点点头。
“好啦～哪怕就会这一个，也像会很多的样子……”他高兴地叨叨着，像只吃到东西的小麻雀。
“你今天就在地下室休息吧，”秋澄抬起亮亮的眼睛，“明天要早点起，我懒得吵到他们。”
一起躺在并不宽敞的床榻上，秋澄很快就睡着了，还是像许多年前那样不老实，整个手臂都搭在外面，甚至越过界限，落在了林夏灿那一边。
林夏灿坐起身，秋澄已经睡熟了，脸上冒着热乎乎的红晕，敞在外面的皮肤却冷得发青。
林夏灿伸出手，他抓住了那只手，在空中一滞，心仿佛也停顿了一拍，变得沉重起来。
林夏灿把它重新塞回秋澄那边，远远地、安静地望着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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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老师会有一天玩脱吗？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困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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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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