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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心
被抢劫的女士名叫李水水,虽然她的身份不是孩子家长,但现在也是在考场外等孩子的一员。
她在原理考语文时把所有今天需要办理的大小事宜都推掉了,并把车开来了考场外面不远等待,她想着在原理上午考完之后,下午开考之前这一段时间内立刻带人去医院把伤口处理好。
她又想着尽快联系上原理家长,但是原理进门之前她没有问清对方家长手机号,所以她现在只能静静等在车里,祈祷孩子考试别出问题。
原理从校门口走出来的时候,她一眼看见了对方。她按下车窗快速朝对方招手示意。
原理朝她走来的时候,她发现孩子精神状态有一些萎靡。
没有全部考完的现在不是询问考试发挥的好时机,她拿出手机递给原理:“告诉我你家长的手机号吧。”
原理觉得自己受伤这件事情他没瞒住的本事,所以早点跟原顾交代清楚确实十分要紧,他笑了笑道:“谢谢阿姨,我用我手机打就可以了。”
而后他活动着没受伤的那条胳膊把书包打开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了出去。
顾青裴那边接的很快:“小理,语文考完了?”
原理嗯了一声:“考完了爸爸。”
顾青裴又问:“几点回来吃午饭?我和你爹地都在家等你呢。”
原理听到这话感觉鼻子里酸酸的,声音里也有一些低落的情绪:“爸爸,今天我好像又做错事了。”
顾青裴那边自动理解为没发挥好:“觉得考得不好吗?没关系宝贝,尽全力了,不管考得怎么样我们都是满意的。”
原理道:“爸爸,我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
顾青裴长长的停顿住了,而后问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受的伤?”
原理犹犹豫豫没开口的空顾青裴已经先一步替他回答了:“见义勇为?”
原理咽了口唾沫小小的嗯了一声。
顾青裴问:“哪里受伤了?伤的严不严重?”
原理道:“胳膊,不算严重。”
顾青裴那边的声音已经严肃起来了:“微信发给我医院位置,我马上赶过去。”
原理垂着头,他很熟悉对方,他通过语气知道顾青裴已经生气了,所以他主动承认错误:“爸爸,我知道错了。”
顾青裴那边还没挂电话,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小理,你每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之后都这么跟我说,我每一次都认为你是真的认识到问题出在哪里。”
回答顾青裴的是原理的一阵长长的沉默。
他转而又安慰了儿子一句:“不会有问题的,我和你爹地马上就到,别怕,宝贝。”
原理应了一声好。
很快原理就到了离考点最近的人民医院。
李水水女士已经帮忙办好了挂号手续,而后她送原理进了问诊室后坐在候诊处等待顾青裴他们。
医生检查了一下伤口对原理道:“这个伤口需要缝合几针。”
“大夫,不行。”先不提缝合需要的手术时间原理来不及,就说缝合之后需要制动休息这一条,原理的条件就不允许。
他道:“我是今天的中考生,这三天需要用这只胳膊考试,能不能不做缝合处理?”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小孩,操了一句心:“这伤口看起来是今天造成的,中考了怎么还能这么不小心?”
原理叹了口气:“遇上了一些突发状况。”
医生道:“小孩皮肉愈合速度倒是比大人快,我给你开一些消炎药吧,能防止伤口感染。考试的时候尽量减少对这条胳膊的压迫和负重。纱布常换。”
原理点了点头,继续道:“大夫,我今天上午8点20吃了一片布洛芬胶囊,现在出现了嗜睡的症状,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在下午考试的时候清醒一点吗?”
医生边写边道:“一片布洛芬药效能持续8小时,你想抵消这个副作用,我给你开一个胆碱钠,饭后服用,一日三次,一次一粒。”
原理露出了一个放松的笑容:“谢谢医生了。”
他拿着单子出去的一路默默的想着,只要保证接下来的其他几科考试顺利,只有语文一科发挥失常对他平常高杆的成绩来讲,进重点高中也不会有很大问题。
只是,还有俞欢,他之前许给俞欢的那个“最好的高中”的目标,他现在着实没有完全的把握能进。
他在候诊室里看到了早就等在那里的原炀和顾青裴。
他爸顾青裴正在跟李女士交谈,应该是在询问一些抢劫的细节问题。
他爹原炀一双眼睛已经锁定了他,然后一步一步向他走了过来。
原理低下头又开始绞手,他觉得今天是免不了一顿训了。
原炀走到跟前什么都没说,只是抬起原理那条受伤的胳膊轻轻的慢慢的揭开纱布看了一眼。
原理看了看原炀,他爹皱着眉头,他就知道对方心疼了。
他用另一条胳膊大人一样拍了拍原炀的肩膀:“爹地,我现在不疼,没感觉。”
已经吃了止疼药的他确实没什么感觉,他只是实话实说。
原炀骂了他一句:“熊孩子。”
原理扁了扁嘴。
原炀又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脸色却不像手上那么温柔:“我以前一直很自豪你有像你爸的特点,聪明,会学习,有自制力。但是我现在发现,你爸最应该被你遗传的特点你身上没有体现,你没有分寸,不懂避害趋利。”
原理静静的听着,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旁边的顾青裴也向他走了过来。
顾青裴平常教育他最多,是一个严爱有度的人,他犯错的时候顾青裴会耐心的讲理适当的批评,该不该见义勇为这件事他爸爸在近一年中提过不下5次了,每次他都对他爸说自己听进去了。所以他觉得再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多少对不起他父亲。
顾青裴只是拍了拍他的后背:“小理,医生怎么说的?需要缝针吗?”
原理嗯了一声,把刚刚医生和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
顾青裴点了点头又问:“下午,明天,后天的考试能坚持到底吗?坚持不下来也不要紧。”
原理嗯了一声:“是可以忍受的疼,在我足够集中注意力的情况下应该不成问题。”
他又看了看顾青裴担忧的面孔,纠结了半晌的话还是问出来了:“爸爸,你不说说我吗?”
顾青裴摸了摸他的头:“相同的话我说过很多遍,今天我不多做重复。你好好去考试,下午,明天,后天,我和你爹地全程接送,你放宽心。”
取药的一路顾青裴全程面无表情,只是时不时的揉鼻梁骨。
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疼,自己的老婆自己明白累,原炀揽住顾青裴的肩膀拥着对方道了一声:“青裴,没事了,这不怪你。”
他忍不住回头对在后边跟着的自己家的小兔崽子说了句:“你这孩子,真让我和你爸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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