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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晏宁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刚刚她只是跟瞿梦客气一下,没想到江曜竟然听进去了。
心眼真小。
“那次在班里……你都说不算是接吻……”晏宁撅着嘴碎碎念,“我就不能说了?”
下一秒,江曜的嘴唇就贴了过来,软软的,带着一丝冰凉的气息。
她来不及闭眼,瞪大眼睛看到江曜的睫毛差点都快要戳到自己。
那一刻她的心跳骤停,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几秒钟却犹如漫长的一生,黑暗的电影院里,仿佛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空。
“这样才算是接吻。”江曜的声音压低,凑在她的耳边轻轻说。
晏宁感觉他的声音似乎也带着电流,自己耳后根汗毛都快竖起来了,痒痒的。
直到他重新坐好,晏宁都无法平复乱了节拍的心跳。
他补给她的初吻,比第一次还让她心动。
晏宁低头,小腿却止不住地小幅度晃动,轻轻踢了踢电影院的座椅,她摁住内心的狂喜,轻轻点头,“哦,明白了。”
见她一副反应迟钝的样子,有点可爱。
江曜没忍住说:“不会的话,以后可以多跟我学学。”
晏宁立马摇头,口是心非地说,“不用。”
“那算了,别人求我,我也不愿意教呢。”江曜语气里有点傲娇。
她低着头小声地说:“最好是。”
电影还有十分钟,晏宁却有点坐立难安了,亲了那一下后,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很明显跟刚刚变得不一样了,她突然拘谨了起来。
“我想去上个厕所。”晏宁站起来,猫着腰从江曜身前走了过去。
走出影厅,她深呼了一口气,走到厕所门口的时候,给方夏打了个电话。
“方夏,你在干嘛?”晏宁捂着仍在起伏的胸口,用兴奋的说,“刚刚我跟江曜打了个啵。”
“操,我在带我的当事人看现场,你在这跟我秀恩爱。”方夏声音压不住语气里的愤怒,“以后这种屁事就不用打电话告知我了,谢谢。”
“不是,我现在有点激动。”晏宁说,“要死要死,他真的,太会了。”
刚刚在黑暗中,两个人嘴唇接触到的那一刻,晏宁呼吸急促到有种溺水的不真实感,突如其来,心脏狂跳。
“好了,闭嘴吧。”方夏带着单身狗之怒火挂断了电话。
她转到洗手台照了个镜子,整理了下额前凌乱的碎发,还顺便补了个口红这才回去。
等她到影厅的时候,发现江曜已经站在门口等她了。
“电影放完了吗?”晏宁问。
“对啊,你是不是全程没怎么看剧情?”江曜抄着兜,眼睛盯着她的脸。
是的,是的,她根本没法把注意力放在电影剧情上,江曜的风吹草动都牵动着她的神经。
但她嘴上却说:“看了啊,挺好看的。”
说完,她往江曜脸上看了一眼,指了指他的嘴唇,示意他用纸巾擦一下。
看到晏宁嘴上粉色的唇釉,江曜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也沾到了,于是从兜里掏出来一包纸巾,轻轻擦过。
他唇形很好看。
也很软。
想到这,晏宁的脸又有点烫。
“你们看完了?”刚出影厅门就又碰见瞿梦。
她跟她弟弟一起正在大厅里站着,看样子好像是在等江曜。
“姐,我先走了,同学找我去玩。”她弟弟冲几个人摆了摆手,然后离开了影院。
“怎么样,好看吗?”瞿梦问江曜,“刚刚那电影。”
“没注意看。”江曜回答。
“我们那个电影也还行,讲得就是一个救赎的故事。”瞿梦说,“有些打斗场面很精彩,算是值回票价。”
江曜轻轻点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瞿总等下有什么安排?我们要走了。”
“哦,我想着如果没事的话,可以一起逛逛。”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瞿梦还是丝毫不觉得尴尬。
“有事。”江曜看了晏宁一眼说,“等下我要跟她一起去青山桥看看那边的工程,瞿总也要一起吗?”
“青山桥?”瞿梦摇摇头,“那就不打扰了。”
江曜没说话,转身就走。
晏宁在他身后问:“瞿梦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江曜看了她一眼,“她没说过。”
“那你觉得她怎么样?”问这话的时候,晏宁的眼睛看向地面,没敢跟他对视。
“没感觉。”江曜说。
“为什么?”
“太傲了。”
你不也挺傲的,这话她只在心里吐槽了下,没说出口。
“今天你要去看青山桥的工程?”晏宁想起他刚刚的话,“那边刚做好全屋测绘,装配式装修。”
“今天不看。”江曜说,“我只是不想她跟着我们。”
前有章蓓蓓后有瞿梦,二人皆是那种很受欢迎的美女,见到江曜却如此主动。
晏宁忍不住感叹一声,“竞争太激烈了,我的对手好多。”
“嗯,很抢手。”江曜说,“不过你不用担心,组织这边比较看好你。”
“放心,不会辜负组织信任。”晏宁笑得一脸灿烂,露出闪亮的小虎牙。
江曜送她回家,她的包放在车子后座上。
下车的时候,晏宁打开后座车门,翻找包包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座位上的一个黑色公文包,从包里滚出来个什么东西。
她打开手机手电筒,找了一下,发现东西就在座位底下。
晏宁拿起来看了一眼,“这什么啊?”
“曲妥珠单抗片”白色的药瓶上写着这几个字,她把药瓶重新塞进了包里。
江曜转过头看了一眼,“帮我放好谢谢。”
这是他的药?
晏宁怀着一丝疑惑,在网上搜了一下这个药是治疗什么的。
这才知道曲妥珠单抗片,原来是恶性淋巴瘤的特效药。
她刚刚拿起那个瓶子的时候,感觉里面的药片已经吃了大半。
他平白无故应该不会买这种药,难不成是有恶性淋巴瘤?
晏宁没忍住接着搜索了一大串关于这个病的信息。
江曜看起来健健康康的,三天两头就去打球,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有淋巴癌的人。
或许是他某个亲属放在包里的,晏宁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
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空气中都是潮湿的霉味。
七月下旬,临城正式进入梅雨季节。
晏宁下了地铁才发现又下大了,她没带伞只能站在出口处避雨。
等了五分钟都不见好,晏宁正琢磨着要不要给杨真真发个短信叫她过来送把伞。
一抬头就发现有把伞笼罩在自己的头顶,撑伞的人是个高中生,看起来十七八岁,个子却挺拔笔直有一米八五。
“你是江老师的朋友吧,我在壹心好像见过你。”男生开口说,“我叫林野。”
晏宁一边在心里感叹现在的孩子营养真好,一边点头,“是的,我公司就在对面,你能帮我撑下伞吗?”
“当然没问题。”林野把伞微微侧向她的肩膀,带她过去。
“谢谢。”晏宁感激地看向他,“今天多亏你了,不然淋成落汤鸡了。”
林野戴上耳机,冲她摆摆手,“不客气,我还要去上课,先走了,下次见。”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雨中,晏宁低头给江曜发了条消息。
“刚刚碰到你学生了,帮我打了个伞,不然就淋感冒了。”
江曜问:“哪个?”
晏宁说:“他说他叫林野。”
江曜:“他是我们班成绩最好的男生。”
晏宁:“有点像当年的你。”
江曜:“我也给你送过伞。”
晏宁:“嗯?哪次?我怎么忘了?”
她当然不记得,因为那次江曜根本就没出现。
高二的时候,晏宁学了美术,每周三都会去画室集训。
画室是学校里的老师开的,就在人工湖旁边的教学楼里,从学校的后门走,不然要绕很大一圈。
临城七月份多雨,所以晏宁干脆在教室里放了一把伞。
那天下午她直接从住的地方去画室,走着走着突然就下大了,夏天的雨来得大雨滂沱,一时半会停不下来的趋势。
晏宁低着头跑进了人工湖旁边的凉亭避雨,与此同时,她看见对面又冲进来一个人。
是江曜,他已经浑身淋得湿透,正在用手拨弄头顶的碎发。
看到晏宁时,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不自然地移开。
晏宁正纳闷他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今天穿了件白色衬衫,此时此刻已经变得完全透明,贴在身上,黑色的内衣轮廓清晰毕现。
晏宁的腰肢纤细,湿透的衬衫包裹出她凹凸有致的曲线,十七岁的女孩,就像是饱满的水蜜桃,还沾着水珠。
晏宁抱着双臂,有些尴尬地站在凉亭里,想着等下要不先去卫生间吹干再进画室好了。
抬头,雨水却没有片刻要停下来的趋势,雨滴在地上砸起一片水花,人工湖的水面似乎都在逐渐升高。
江曜从身上脱下运动外套,递到了晏宁面前。
“穿上。”他说。
黑色的外套多少可以遮挡一下。
晏宁立马说了句谢谢。
江曜的外套穿在她身上,过分地大了,都可以垂到膝盖上面了,像是一件睡袍。
晏宁挽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腕。
“我先走了。”江曜低着头冲进大雨里,有种不管不顾的气势。
晏宁也顶着外套跑进了画室里。
江曜的外套有一种湿漉漉的淡香,不知道他用的哪个牌子的洗衣液,这种气味好像只有他身上才有。
下午放学,晏宁的桌子上多了把伞,不知道是谁放的,她以为是画室的陈老师,于是就直接拿着用了。
她不知道的是,那天的江曜放学时为她又淋了一场大雨。
他把唯一的伞留给她了。
江曜做过很多事,她一件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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