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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激神怒
珍珠在X市区里看一套房子,他打算用在S市的一块地拍卖了以后在这置办一套房,住在人搭建的钢筋泥土房里,起居行为都更靠近人、模仿人。
他认真听着房产销售的介绍,观详着样板间的格局构造,没有注意到手机的短信提醒。
直到他接到别的房地产推介电话,然后挂断的时候他才看见信息,急忙地回复着消息。
旁边的销售小姐给他端了一杯水,很热情地问:“顾客您觉得怎么样了呢?看您的样子应该还是学生吧,是替爸妈来看的吧?其实今天这套房型来说很适合一大家子住的,我们这还有一套格局不一样的也有样板间,可以再看看。”
珍珠摆摆手:“啊,没有爸妈,就我住。”他顿了一会,想到了房一莹又看了一眼手机。
销售小姐愣了,觉得这人这么年轻应该买不起房子。她的态度转变得很快,一下有些不耐烦起来:“那你还看另外一套房型吗?”
珍珠沉默了一会,视线从手机上转移到销售小姐的身上:“看,如果今天看中就今天买,不耽误那么多时间。”
销售小姐半信半疑地领着他到另外一侧,拐过一个小花园,到了另外一栋叠拼别墅,下层的花园设计跟刚才那栋的差不多,不过这栋上层有屋顶花园,独立面造型比较丰富一些,珍珠一路听着介绍爬到了阁楼的阳台,视野更为开阔。
这里的地理位置在丽湖生态城西侧,锦江生态带东侧的区域内,珍珠看着临近的江景,背景音还是销售旁边滔滔不绝。
突然他的电话响起来了,他看到屏幕上显示的“那个孩子”,这是上次手机店里的店员编辑的备注。
他用手指在嘴边嘘了一声,示意旁边的销售先不要说了。然后他按下接听键,听到的却是付玉希的声音,脸色瞬间变了,变得无比严肃。
接完那通电话,珍珠翻看了一下手机里的讯息,闭上眼睛,看见房一莹瘫坐着,满身是土依靠在车身的画面。他的怒气像是沾满了全身,转身要离开,身后的销售小姐见他要走,连忙贴上去:“顾客,您不接着看了吗?”
“改日。”他留下两个字直径走出阁楼阳台,走出这栋叠拼别墅,拐进那个小花园后就消失了。
销售小姐还在阁楼阳台上往下张望他走出的身影,叉着腰瘪着嘴说:“我就知道,根本买不起还浪费我的时间。”
珍珠从小花园拐弯后瞬间转移出现在华兴旧小区那个巨型的挖掘机的后面,这里人的所有注意都被天空那声发怒似的炸雷而吸引,没有看到珍珠已经来了。
珍珠从挖掘机后面走出来,走到轿车边,房一莹抬头迎上珍珠的目光,眼中掠过一丝惊异。
房一莹觉得自己此时的模样狼狈不堪,她呈环抱双腿的姿势,把脑袋埋低,不想被珍珠看见自己蓬头垢面。
她额头红红的,眼角还残留着泪痕,脸颊是地面上的灰土,衣服裤子上也都是,领口破了,被扯得大大的、皱巴巴的,珍珠比刚刚在法术镜像里看到的更真切了,现在他的心像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刺了。
他靠近过去,蹲下,没有说话,她的头还是低着。他拣开她脸上的发丝,用手指把泪痕抹掉,手背擦了擦脸颊的土,小心翼翼地整理了她领口,把衣服往上提了一些,遮住了原本没有露出来的地方。
这时候雨开始一滴滴下起来,风雨声势渐渐浩大,摧枯拉朽要把这里的一切推翻。
珍珠还在盯着房一莹的脸,后脑勺却被人用棍子狠狠地敲了下去。耳钉男在雨幕中露出胜利的微笑,手里紧握着棍子的柄,还想要继续捶打一次。
就算挨了这一下,但是珍珠完全没什么感觉,他闭上眼,给房一莹护上了一层隐形的光华,将整个女孩罩住,隔挡了这片的每一滴雨和每一粒尘土。
房一莹看不见这层笼罩,只看见珍珠的头被重重地袭击,她喊了一声,扯住了他的手臂要推开他,眼见又有一棍子要下来了,她着急地红了眼:“快跑吧珍珠,他们人太多了。”
珍珠没有回头,只是用手从后面挡住了棍子,然后反手一抓,直接将棍子夺过来,往旁边一丢,他站起来,转身就给了耳钉男一记拳头,耳钉男瞬间倒地,嘴角裂着出血。
站在后备箱那里的付玉希和红发男,见状脸色铁青。
眼眸冒火的珍珠想要接着打耳钉男,却被人从后面抱住,付玉希时机把握相当准确,将被缠住的珍珠用棍子打了个正着。被打到脖子的珍珠挣开束缚,抓住身上的一只手,侧身将背后的男人背了起来随后又重重地扔在地上。地上的男人张大嘴巴痛苦地哀嚎着,吞进几口雨水。
这时,房一莹刚开始以为是头撞出了幻觉,在混乱中自己唯独是处在另一个维度,被雨淋不到的空间,她伸出手要去触摸雨水,却被开车的那个红发男拉住手腕。
霎时,那层隐形的光圈破碎,虽然任何人都看不见。
红发男在雨中拽着房一莹的手拉扯起来,他很聪明,他知道这个女的是最好的“挡箭牌”。
耳钉男这时候爬到棍子旁边,捡起来,一只手擦掉嘴角的血,想要站起来,但是珍珠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几个箭步,冲过去,脚直接踢甩着耳钉男的背部,重复的狠踢都不能平复珍珠心中的怒火,简直要震碎了耳钉男浑身的骨骼,耳钉男在珍珠的脚下已经奄奄一息。
付玉希眉心一皱,在后面看着珍珠巨大的身形像又是变大三分。雨水打湿了珍珠的衣服,显现出如岩石的一般的肌肉在皮肤下棱角分明,付玉希带着一丝惧怕,怒吼着举起棒球棍,横跨一步,挥击着棍子打中珍珠的背,棍子都出现了裂痕。
珍珠停下踢人的动作,回头看,付玉希嘴里嚷嚷着:“你去死吧。”同时,他也注意到房一莹被红发男拉扯着,他顾不得付玉希在往他身上砸下的棒球棍,冲过去轿车那里,带起一阵剧风,掐住红发男的脖子,一只手就把红发男高高得举起。
红发男快喘不过气松开了抓着房一莹的手。房一莹被雨打湿着,糊着眼看着眼前的珍珠,他手上的青筋暴起,接着身子向后滑出半步,把红发男摔到了车后备箱上,车的后挡风玻璃都裂开了。
这个荒芜的破公园,人车湿透,付玉希站立颤抖着,环顾着身边受伤躺倒的朋友,无法相信珍珠还完好无损地屹立在那。
珍珠攥起拳头想要去把最后剩下的付玉希也解决了,但是他一转身,袖子就被扯住。
他侧过来,眼皮垂落,看到房一莹摇着头:“别去了,我们走吧。”
现在的房一莹虚弱得像一张白纸,这时候的雨慢慢变小,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嘴唇,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她的脸上有沙石刮到的伤痕,额头有撞过的淤红色,雨滴挂在她的睫毛上,顺着往下流。
说完这句话,房一莹眼睛紧闭,有一种缺氧的感觉,思维如一滩死水,停滞地不起半点波澜,双脚如同面条一样就瘫软下去。
珍珠及时地接住她,把她横抱起来,心疼地看着晕过去的她,像护住自己怀里的宝贝一样带着她离开。
雨已经完全停了,付玉希此时瘫坐在耳钉男的身旁,拍着他的脸颊,唤他醒来。
“喂!”付玉希喊住正在往外走的珍珠,他想继续说点什么,只见珍珠停下来,还是维持着抱好房一莹的姿势,侧过半边的脸,还是那种淡淡的语调警告:“如果你们再敢动她一毫,我会让你们痛不欲生。”
付玉希没能看到他的表情也打了一个颤,觉得即使是在他走后,这片空地上还回荡着他的声音和阵阵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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