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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
“他叫你传什么话?”知道是戴凡华叫来之后,余云蝶放松了许多,看来他应该也找到了关键NPC,知道他还没被淘汰就好。
这几天他们的系统就像睡着了一样,匆匆忙忙又莫名其妙地进入一个什么隐藏任务的场景,所有同学都还好,没有太激动的,跟着NPC勤勤恳恳地干活。也许是因为第一天有人差点被抽死,中途被淘汰会可能导致最后得分不合格。所以他们都学乖了。但也不是没有人害怕,晚上她还是会听见有人在低低地哭泣,这不可能是NPC,因为NPC都会自动入睡,而且每天的哭声都不一样。
她甚至听见有个胆小的女孩呜呜哭:“我们不会困在这里了吧?”“不会不会。这只是个考试,就当玩个游戏。”然后,她听见另一个人安慰道。在困境下,不同人的不同心态就展露无疑。
“他说,你是食物辅助型魂师,你的糖果可以治疗。”言罢,她掏出一颗绿色的糖,正是她的技能。她说,“诺,这是他给我的。他说我们是朋友,要互相帮助。所以,我需要你的糖,作为报答,我会让你们逃出去的。”
余云蝶看着她一脸真诚,犹犹豫豫地答应了。这时,一直沉睡的系统却“叮咚”响了起来。
“系统通报,
隐藏任务:逃出生天
提示:几天后,跟矿场相连的斗兽场会发生一场事故,请大家到时抓紧机会,逃脱失败,视为考试失败。”不过,她还多了一条。
“你触发了新任务支线:帮助“自由”完成破坏斗兽场的任务。注意:你的任务会影响主线,请全力以赴。”
这通报来得太及时了!当余云蝶回去时,大家的气氛都不一样了,脸上都带着些许光彩。
刘轻云等人围上前关心她,她正想告诉他们支线,却被系统警告,只好搪塞过去。
也许是因为任务,大家都心情大好,再加上刚刚的人理亏,大部分只是看热闹,那场风波就这么不咸不淡地揭过。
另一边,斗兽场地牢里,气氛就没那么轻松了。他们目睹了一场自相残杀,如果说他们看的时候是怀着看电影的心态,现在回想,只会觉得身子从头到脚都是冷的。现在他们已经认为和他们坐在一起的NPC不止是一堆模拟虚假的代码,他们曾经都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喜怒哀乐。那天小丑猫悲痛的哀嚎像一条勒绳绑在在他们心上,回想来就会被收紧,勒到窒息。他们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只是一群和他们差不多大,却被扔入地狱,拼命活下来的孩子。
他们也不是心肠冷硬,杀伐果断的人,哦,除了陈封,他们还果敢不到对这些人下手。这些NPC死亡后不会变成代码,而是真真正正地还原死亡,死亡后的惨状。
毫无疑问,他们将化为斗兽,等待灾难,等待某一天拖上斗兽场,对着自己的同类短兵相接。这群六岁的孩子头一次感受到生命的沉重,历史的无奈。
每天他们和这些NPC抢着并不好吃的干粮,每天都隔着地面听见外面恶心的欢呼声,每天看着一个个的NPC视死如归地走上斗兽场,然后看着浑身是血的NPC被扔回来,不知道哪天会轮到他们。
煎熬的等待已经让一些人脆弱的一面展示出来,有的敲打着地壁,哭爹喊娘,有的稍微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拼命钻角落里,提心吊胆。
某一天,一个陌生的灰衣看守面无表情地推开锈蚀的大门,朝里面一扫,就径直走向戴凡华,小鸡拎米似的揪住他后面的衣领,陈封立刻清醒,像护宝的小奶龙死死地抱住戴凡华,和看守作拉锯战。其他人也警惕起来,这是个信号,标志着他们可能要上场。
戴凡华在他的耳旁耳语几句,陈封这才松手,眼睁睁地看着戴凡华站起来整理衣襟,如同出去玩一样悠然自得。可是戴凡华离他越来越远,他的周围的气场开始扭曲。他感到心慌,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又要离开他。记忆里浮现一段空白,似乎被人刻意用白布遮起来。
他们走了一会儿,走在前面提着灯的灰衣看守身高突然缩水,转过身来笑盈盈地说:“好久不见,我的朋友。”“怎么这会儿才联系我?”戴凡华问。“抱歉,为了去打听情报,我可是差点死了。体谅一下。”说完,还拿出一颗绿色的糖说,“多亏了你的小女朋友的糖。”
“你错了,她是我未来嫂子。”戴凡华一本正经地说。闻言,了了噗嗤笑了出来。
“行了,说正事。”了了忽然一秒严肃,“这次我把你当成随机比赛奴隶带出来,我们的人是这次的热门‘犀牛’,我要你装死出来。”“行,没问题。”了了掏出一件破斗篷遮住他的头发说:“这几天有人和院长商量你们这批新人的价钱,如果不是拍卖场被关了,你们这些人都应该进去。你可是特别抢手,不少人买你的命,当然也有人让你上场,这样他们可以得到你的身体作收藏。”戴凡华面露厌恶之色,骂了句“恶心”。
“你曾经是不是也进过拍卖场?”
“是啊。你怎么知道?一开始知道我的身份也是。”了了帮他整理的动作慢了下来,狐疑地看着他。
“并没有,只不过你提的次数太多了。至于一开始,当你伸手的时候,发现你的手上有你给那个孩子的药粉的味道,还有煤油的味道。虽然你可以变换样貌,也可以模拟伤口,再泼一盆猪血上去造成濒死的假象,但也太不注重细节了,你身上的‘新鲜伤口’完全没有愈合的迹象,而且,你的这的眼神出卖了你。”“为什么?”正兴致勃勃地听着的“了了”问。
“因为,你的眼神除了惊讶,但并没有重获新生的欣喜。而且你的眼神看向我们的时候,与其说是心疼,惋惜我们没有进入拍卖场,我更多的是读到了庆幸和窃喜。我猜,是不是说明拍卖场关闭也和你们有关系?”
“了了”听完,突然不像个几岁的孩子哈哈大笑,像大人表扬小孩一样满意地摸摸他的头说:“好样的,小伙子。既然和我们合作,那就尽量活下来,我们组织特别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你们的计划?”
“说来话长。等你回来再说。”“她”从腰间掏出一副绿色的美瞳和一瓶不明物体,沾了一点在他的脸上,胳膊,脖子上拍打抹匀,帮他戴上美瞳,现在他黑了一个度,五官变得模糊一点,说不上丑,但好像变了个人。“你的脸太麻烦了,等你上台把斗篷摘了他们也认不出来,等你‘输’了,会有人接应你,不过,我觉得你可能比我们更快。”
了了微微一笑,说:“走吧!让我们准备毁灭这炼狱。”
地上的欢呼声越来越近,仿佛是在迎接自由的倒计时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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