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次就业

　　不知过去了多久。
　　直到缝隙中传来一丝光亮，天才开始微微破晓。
　　两人皆是抬头，那神秘的钟表缓缓走动，示意要走向八点钟。
　　“商场是十点关门对吗？我应该没有看错。”林一涵问到。
　　“对的。”
　　跟门一面墙上的一张纸写了一句话，“开门才可以走”。
　　林一涵缓缓念出，话音刚落下，门就自动开了。
　　“意思是念完这句话门才会开，然后才可以进楼吗？”林一涵不以为意，迈步要走。
　　白冥轩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商场还没开灯。”
　　“啊？！”林一涵被吓了一跳。
　　“我觉得开门应该指的是商场，先看看。”
　　不一会儿，八点的钟声响起，商场恢复营业，走廊的可见度高了起来。
　　“走吧。”白冥轩首先出了门。

　　“这，这怎么……”林一涵的话不自觉的结巴，“变成四层了。”
　　而白冥轩好像不太意外般，只是平静地接受了。
　　“一起行动吧，安全些。”他只是淡淡道。
　　“不是说只有晚上才会露出真面目吗，那现在找有什么意义？”林一涵不解道。
　　“晚上就那么几秒钟，你确定你找的过来？”
　　“额，有道理，是小的愚昧了。”林一涵作势太监道。
　　白冥轩笑笑：“滚呐。”

　　两人几乎是用了“昨天”找一楼时间的两倍。
　　“看来连场地也变大了。”白冥轩说。
　　这时人群中穿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白冥轩：！
　　“跟紧我！”
　　说罢他又极速追赶去。
　　“……追丢了。”
　　林一涵惊讶：“不是吧，你也能追丢？”
　　“等等，”白冥轩环视看去，“为什么有好多个韩思颜。”
　　林一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禁怔住。
　　白冥轩掏出手机，在搜索框打出一行，“韩思颜怎么找？”。
　　底下弹出一条回答。
　　“喊出她的名字”。
　　“这样，一楼找过了，我们去二楼。”白冥轩说。
　　“路过她的时候我就喊她的名字，你假装是她回应我。”
　　林一涵立马答应：“OK。”
　　之后每遇到一个“韩思颜”，两人都十分配合的一唱一和。
　　可是又一次的喊话中，一名“韩思颜”却接下了话，接下来的都是如此。
　　一般是这样，“韩思颜你看！”白冥轩喊道。
　　没等林一涵的“哇”字出口，“韩思颜”却接道：“你好。”
　　她的眼神会直接与白冥轩对视。
　　空洞，麻木，没有感情，活像一具具木偶。
　　“看来排除法是不行了。”白冥轩无奈。

　　又是临近十点，白冥轩叫上林一涵一步并作两步下楼梯。
　　好不容易以一种打破吉尼斯世界纪录的势头冲下了楼，结果
　　[特殊任务：房东生气了，她要求夜晚在二层咖啡厅的座位上度过]
　　“我们去二楼，走走走。”
　　于是两人又回到了二楼咖啡厅。
　　这是一张很长的长桌，很窄，座位是标配的高凳。
　　没多久，一位瘦高的女老师落座，她梳着干练的马尾，视若无人。
　　“李老师？”林一涵对白冥轩确认道。
　　“她不认识我们。她也不是。”他笃定。

　　一夜无言。
　　说是一夜，其实也就半个时辰。
　　天很快就亮了。
　　天一亮，李老师就起身走了。
　　八点的铃声响起后。
　　“今天怎么办？”林一涵问。
　　“不出所料，楼层应该更高了，”白冥轩摩挲着下巴，“‘韩思颜’也会更多，不仅如此，一样的人也会更多，姑且称为撞脸怪吧。”
　　“好，但是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撞脸怪呢，这根找韩思颜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白冥轩懊恼的抓头，“范围一直在增加，找不到，根本找不到。”
　　他突然站起身，“好吧，那就换一个方式。”
　　林一涵跟着白冥轩到处白嫖小礼品。
　　在转的同时也果不其然的发现商场足足成了六层。
　　收集了几大袋子后白冥轩支起一个小摊。
　　林一涵把女性都叫过来排了队，说是有礼品领。
　　小摊的檐子是设计好的角度，只要一个个低头挑选礼品，脸就能在阴暗处呈现。
　　一个长队排起来了。
　　“为什么把女士都叫过来，不只叫韩思颜啊？”
　　“我们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其实我们对于韩思颜真正的范围定义也只是在女性而已，她既然能套壳子，为什么还要套一个本来的壳子呢？”
　　林一涵点头表示赞许。

　　天渐渐黑了起来。
　　白冥轩坐在凳子上只是安静的看着。
　　林一涵道：“快十点了，我们走吧。”
　　“嗯，走吧走吧。”
　　林一涵在前面跑着，白冥轩不徐不慢地跟着。

　　回到小破屋后。
　　“你怎么一直在看我今天。”林一涵捋了捋头发。
　　“我当然要看你了，我找的就是你。”白冥轩盯着她道。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说，我找的就是你，韩思颜。”
　　“……”
　　“你还真是聪明，你怎么发现我的？”
　　“其实已经有很多提示了。”
　　“——人皮算是第一个，再有就是房东，她应该就是一开始的老婆婆吧，我还在想她为什么突然生气，她要是喜欢生气第一天就生了。我甚至猜过她就是韩思颜，但我才意识到她是生我的气，明明有很多次机会找到你却没有。”
　　“还有就是你下意识的动作，我记得我第一次大喊你的名字的时候，你几乎立刻就有回应。这点可能算是猜测。”
　　“林一涵不是随便能假扮的一个人。”
　　“我一开始还在想，单机游戏可能不是一个玩家，让我证实了一个玩家的证据就在于，我看见了你的撞脸怪。这可能是一个漏网之鱼，毕竟你当时在赶回这里。”
　　“那么这点就是纯猜测了，很多一样的人都是你干的吧。”白冥轩带着一个标准的微笑。
　　[恭喜玩家完成惩罚游戏！]
　　“如果我说是呢，你不会好奇一个NPC怎么会知道这些，怎么会干涉这些，又怎么会改变这些呢？”
　　[评分中……]
　　“我还说，我知道你的全部呢？”
　　[百货大楼（惩罚模式）评分为9.9分！]
　　“你的世界……”
　　[传送中……]
　　后面的话有些失真，听不真切也听不清楚，只能模糊地保留一些微不足道的视觉。
　　她似乎在挥手。

　　[传送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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