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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修
小小的隔间内只剩下这其实并非一家的一家三口,场面安静得有些诡异。
“所以,你根本就没……”
静冈静打断了降谷零的话,没让他真的问出来:“零,我胃疼。”
如果不借着酒劲,静冈根本就不敢对他们说这些事,以至于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当下这个情况究竟是起源于一时冲动,还是说这就是他潜意识所期望的结果。
但比起直面他们失望的眼神,静冈静觉得自己宁可去蹲局子。
降谷零倒是想先问清楚再说,但面对静冈静那带着点撒娇意味的眼神,也只好先伸手探进那件草莓花色的毛衣里给人暖着胃,其他的问题都得向后靠。
“你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到景,也没有说出那时候不得不和我完全标记是因为被暗算的缘故,刚才松田没有说出这件事,不代表他事后也想不明白。”
察觉到手掌底下的家伙僵住了片刻,降谷零又轻声解释:“景是成年人,他自然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别自顾自地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肩上。”
就算是这样,就算没有他,诸伏景光还是会进入组织,但万一这个世界的走向并非按照原著,而只是单纯的,一个真实的世界呢?那么他就会变成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了吧?
静冈静皱着眉,但他想不明白,《名侦探柯南》是他人的作品,他又要怎么确定自己的人生不是别人的作品?
“如果这个世界只是别人笔下的故事,你会感到失望吗?”
“正是那些糟心事造就了现在的你和我,你自己说的,不是吗?”小守乖乖地坐在旁边,自觉地不来打扰大人之间的谈话,降谷零轻轻拍了拍静冈静的后背,“过去也许框定了现在,但未来却取决于现在的我们,静,就算是作者本人,也没法决定这个世界的未来最终会是什么样。”
静冈静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寻求什么答案,傻乎乎地笑了两声,又把额头靠在降谷零肩上,零正在转他手上的戒指,静冈低头看着,有些痒。
“溺水。”
“什么?”降谷零差点把静手上的戒指给褪下来。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吗,静冈静的死因,”胃部针扎似的疼痛缓解了不少,静冈静低声解释,“据说我的母亲背负着几乎还不清的债务,讨债人抓不到逃债的母亲,就绑了儿子去卖钱,”静冈笑了笑,“知道吗,我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可值钱了。”
突如其来的坦诚反而会令人感到不安,他没法说出轻松的话来,只好顺着静的话问下去:“没法逃吗?”
“逃了几次,也许是我运气差吧,每次都被抓了回去,后来上了船就更加没办法了,所以,”静冈又向零的方向靠了靠,“我决定在他们交货的时候跳海,为买卖双方添点堵。”
这段话透露出的信息量不少,降谷零微皱眉头,“据说母亲欠了债”显然代表静和母亲并不在一起生活,而且,能逃跑那么多次,说明看管得并不严,静并不是那么愚笨的人,怎么会不长记性到连续数次被抓?
“怎么突然愿意说这个?”
“只是觉得时机恰当,也许可以告诉你一些什么。”
“我还以为你要很多年以后,或是永远也不会说这些事了。”
静冈静摇头:“毕竟是整整30年前的事情了,我不想说,只是因为它听起来很容易博同情,我不太想……也可能只是我想太多吧,”他弯起唇,“我其实很少洗冷水澡,少有的几次都是为了你才破例。”
“说实话,我并不想要这样的特殊待遇,还是说……静,你其实是在暗示我没能满足你?”于是静冈又稍稍抬起头,然后用额头捶了他的肩膀一下,降谷零勾了勾唇角扭回话题,“总之,以后不会再给你接触冷水的机会了。”
“包括泳池和沙滩?”
“你自己下的去的话自然另当别论。”
静冈静抬起头:“好吧,我的意思是,有空去泡温泉吗?”
然而还没等降谷零回答,静冈就皱着眉头用手捂住嘴,一副要吐了的样子,降谷零只好赶紧带他去卫生间。这也难怪,这次聚会就唯独静冈不会喝却喝的最多。
啊虽然这其中也有他自己的责任。
用清水漱了口,酸苦的味道却始终萦绕在喉口,回到隔间内,小守坐在静冈静的腿上,胃部不止覆盖着零温热的手掌,还多了一只同样温暖的小手。
“静,你还好吗?”
“嗯……没事,习惯了。”
习惯了?啊,是怀孕的时候吧,欧文医生当时也说过这事,然而还没等降谷零说什么,静冈静又宽慰他:“别担心。”
降谷零忍住了揍他一顿的冲动,改用手指捏住静的脸颊:“你就是这一点最可气,明明自己还像小孩子一样,却永远都把我当成心灵脆弱的小孩,也稍微依赖我一下吧,我有那么不可靠吗?”
“不是,我……”只是不敢而已,静冈静有些愣住,于是卖乖地笑了笑,“我这不是正在学吗,学着更依赖你一些。”
第一次信任的结果是害他自己送了命,第二次则是害死了宫野夫妇,太刻骨铭心了,他永远会敬畏且恐惧这样的信任。
降谷零把他和小守一起抱住:“你可得学快点。”
得赶紧把标记的问题解决掉,静冈静分心想,他那些灵敏的知觉对降谷零根本不起作用,看看这回,都要被逮了才察觉到零的方位,那多不方便他搞事。
……
温泉当然是一拖再拖,哪怕是过年降谷零也依然在公安和组织两头跑,相原未来自然也没想着能在跨年时逮着他,干脆联系到风见裕也,不出所料问出他们忙得脚不沾地,于是把自家跨年做多的饭和菜打包让风见裕也捎给降谷零。作为跑腿费,也让风见拿走了一份。
风见裕也的联系方式是他后来才想起来向降谷零要的。
——
他们是电话联系的,波本一向属于神秘主义,不管联系对象是谁都不会引起组织的注意,因为别人根本都找不到他人,因此静冈静打起电话来也往往毫无顾忌,既不伪声,也不会特别注意时间,不过他们都有等对面先开口的习惯,好几次两个人都一言不发,搞得静冈静以为自己的手机坏了。
“风见的联系方式?可以是可以,但你可以直接联系我啊,我可是他的上司。”
“是啊,所以我这不是联系你了吗?来问风见裕也的联系方式。”
“就只是专程为这事打电话给我?”
“不行吗?”静冈静拿远手机后偷笑,虽然不太明显,但降谷零总是会在很奇怪的地方吃醋,“为了委托他跑腿给你送东西,这也不行吗?”
——
这几天他通过了帝丹小学作为国语老师的面试。
至于为什么不是英语,那还要从静冈静上一辈子说起,他是从4年级才开始上学的,那还要多亏了社区的委员会,这一辈子则是根本就没进过学校,全是家庭教师授课,所以他压根不知道小学1年级居然不教英语。
不过国语倒是从1年级开始教的,于是他临时改口,最终成了国语老师,目前还有一些手续没办完,他是要接替一位退休老师的岗位,所以正式上任要等到2月多,那位老师会手把手带他大约一周时间,等过完春假就是正式员工了。
从新年至今一直保持着好天气,暂且把小守托付给欧文,再给猫食盆倒上足够的猫粮。前年还在英国的时候小不点曾经一直莫名其妙溜出屋子,到傍晚才回来,他最开始还以为是自家猫迟来的发情期,后来一拍脑门想起来这可是三花公猫,而且已经活生生17岁了,不可能发情,这才稍稍安心一些,每天检查一下猫脖子上的电话和定位也就放任它乱跑去了,只是没想到回了国才两个月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静其实差不多已经察觉到这背后的缘由,但最终只是任由它去了,最多也只是开着窗,留好足够量的猫粮等小不点自己回家。
相原未来算是第一次进入这个世界的游乐园,最初是没有这样的兴致,后来则是没有机会。他这回没有扮女装,只是戴了顶白色的短假发,再戴上口罩,难得连隐形眼镜都没有戴,恢复成了好几年前的模样,把小守收拾妥当交给欧文后,这才不紧不慢地启程。
多罗碧加乐园的开园时间是九点,相原估算着排队时间,接近十点了才入园,然而到过山车那一看,排队的人多到看不见队尾。
相原未来无语了一阵,看来是来得太早了。
如果他知道这个早是指他会在外面等上八九个小时,因为等得太无聊排了两次队去玩过山车,期间还把一个迷路的小姑娘送去广播站,即便这样,案件的影子也没见着一个,大概就不会选择来看这个热闹了。
到了正午,相原开始自我怀疑,于是他开始回忆第一集的剧情……记得琴是在晚上交易的,难不成他们根本是晚上才入园的吗!?
终于想通的相原未来大为震惊,不过还好是早到而不是迟到,错了就错了吧……就是悔悟的时间太晚,来不及去玩别的设施了。
他在长椅上昏昏欲睡,直到被伏特加的声音惊醒。
“大哥,这里人非常多啊。”
相原条件反射抬起头,直直撞上了琴的目光,琴盯着静冈回答伏特加的话:“因为有无聊的人凑热闹。”
伏特加没有注意到琴的视线,同样没有发现长椅上的相原未来,他随着琴进入排队的队伍,相原未来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起来。
大戏要开始了,先去吃晚饭吧。
……
警戒线已经拦上了。
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显然事件还没有解决,相原未来也不想挤进去,只是找了个高地盯着入口。
随着时间流逝,警方终于带着一个痛哭流涕的女子走了出来,高呼着让一让,人群哗动起来,围观的大部队被凶犯带走了注意力。
他向过山车的入口走去,有工作人员宣布过山车项目近几日暂停运营,里面的人也陆续离场,即便是在这冬天,白发黑衣的琴依然十分引人注目,他俩后面跟着的就是神探之意不在兰,而在于酒厂之间的工藤新一。
相原未来跟在工藤新一和毛利兰的身后,听见毛利兰正在哭诉好好的约会却又变成了杀人现场。
他走上前去喊住工藤新一:“工藤君……对吧?”
工藤新一疑惑地回头看他。
“我是东大新闻部的学生,这位是毛利小姐吧?全国高中空手道关东大赛的冠军,真是了不起,”相原拿出了他先前想好的说辞,鉴于工藤新一的敏锐程度,他没有贸然与对方握手,“我们部一直有企划要采访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工藤新一先是有些惊讶,随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嗨呀…没想到我已经那么有名啦~”
毛利兰乘他们俩说话的期间擦干净了眼泪,有些忧郁地问:“请问怎么称呼您呢?”
“看我这记性,居然忘记说自己的名字了,你们可以叫我沁扎诺。”
“沁扎诺……您是外国人吗?我记得有一种起泡酒的名字也是这个。”
相原未来有点惊讶地睁大眼睛:“没想到毛利小姐还懂酒?”
“啊,不是啦,是我爸爸的客户上周送了他一瓶酒,念法和这个很像,似乎是叫仙山露。”
他点点头:“就是这个。”
“那个……沁扎诺,你不会就要在这里采访吧?”工藤新一挑着眉头。
“当然不会,我只是想问一个问题,”相原未来没有摘下口罩,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里带着半分笑意,“作为工藤新一,如果继续深入调查会有生命危险,你还会继续追查吗?”
很多年前,他也这样问过降谷零,得到过一个绝对肯定的答案。
伏特加很合时宜的从旁匆匆跑过,工藤新一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快速运转的大脑早就得出了问题的答案,他将答案脱口而出,身体却已经向前跑了几步,随后才转过头来让毛利兰先自行回去。
相原未来没有打断这场没有归期的离别,毕竟工藤新一说——
“就算背后是深渊也要继续追查啊!毕竟我是侦探嘛!”
毛利兰没能追上来。她的鞋带断开了,不祥的预兆令毛利兰心慌意乱,相原未来却乘两人没注意跟了上去,一直跟到整个乐园的边界,他一边感慨年轻人体力真好,一边暗自反思自己的锻炼不足。
说起来伏特加是真的看不见这么大个脑袋吗?
相原未来躲在树后,眼见琴狰狞着脸一棍撂倒工藤新一,生死不明,他心里却想着是不是应该给琴报个表情管理的班。
伏特加听见动静后赶忙过来查看,正当他准备一枪结束工藤新一的性命时,琴拿出了他这次行动的最终目的——APTX4869。
喂药、灌水,为确保工藤新一真的把药吃了下去,琴还掰开他的嘴看了看,这才放心地用剩下的水洗了洗手。
洗完手,琴把试管放回盒子里:“静冈,你准备藏到什么时候?”
“什么!沁扎诺也在?”伏特加又喊起来。
静冈?沁扎诺?可恶,头好疼……别失去意识啊……工藤新一想抬头去看那个人,但他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黑暗覆盖了眼前的光。
“正准备出来呢,”相原未来这才从树后面走出来,毫不客气地向琴伸手,“我需要两颗药。”
“用处?”
相原翻了个白眼:“当然将来是给你和伏特加一人一颗啊,难不成我自己吃?”
伏特加惊恐地把枪指向相原未来。
“挺好,我很期待那一天,”琴嗤笑一声,从药盒里抠出两颗药丸往相原未来手上一扔,“……异界的鬼魂。”
什么意思?相原未来看了一眼地上闭着眼的工藤新一,在口罩下露出一个笑容,一语双关:“那你就期待着吧,一个死而复生的奇迹。”
琴挑着眉:“组织里有的是想扒开你的皮看看里面芯子的恶鬼,别不小心被他们吞了。”
相原未来竖着中指转身就走。
“大哥!就这么放他走了吗?如果这时候抓住他……”
“不该说的就别多说,”琴用带着警告的眼神看了伏特加一眼,“哪怕他现在弱的像鸡一样,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沁扎诺擅于暗杀而且从不失败,这是组织里公认的事实,伏特加有自知之明,他最后看了一眼琴的表情,又想起那两颗药,决定不再提起这事,以琴杀的人数,填上两颗药的窟窿并不难。
把两颗药分别装入塑封袋,相原未来满意地把东西收进衣柜顶上的盒子里,他把相原守哄睡着,开始复盘自己过去几十年如仓鼠般积攒的人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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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掉了一些奇怪或者中二话语ww总之只是提升文章的流畅度啦)
国庆节快乐呀~
静:只要我率先招供就没人能对我严刑逼供!
零:我什么时候对你严刑逼供过了……
伏特加:我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完结《名侦探柯南》,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大哥每次都拦着我。
琴:说什么废话,保命当然比干活重要。
顺带一提静怕水这件事在第5章的末尾、第18章的中间都有伏笔,是最早定下的设定之一。